虽然马尔福等几个家族有邀请迪安娜去过圣诞节,迪安娜都婉言谢绝了。学校的圣诞假期并不长,她要利用不多的时间快速浏览这些天积累的麻瓜报纸、包装圣诞礼物、补充藏书室。在过去的几个月里,麻瓜界并没有发生什么影响巫师界的大事情,迪安娜将报纸扔进了壁炉的火焰里,开始包圣诞礼物。今年她一视同仁,给每个人的都是两支精致的羽毛笔。
第二天早上,迪安娜看到家里的圣诞树下比往年多了几个包裹。阿布拉克萨斯和克里夫特的礼物依旧和往年差不多,都是女孩子用的丝巾、发卡之类的,埃里克今年送了迪安娜一枚墨绿色的胸针,加林按照惯例送她比比多味豆,海迪亚这次送了她一瓶据说是“特别好用”的香水,莉塞特的礼物是可以变色的墨水,克拉丽莎送了她一瓶沐浴露,塞奇威克的是可吮吸的羽毛笔。汤姆的最特别,是一本笔记本,迪安娜却很清楚这是一本麻瓜界的物品。
在家的日子不能使用魔法,迪安娜写完了所有的作业,但是无法练习魔咒,她有些后悔没有留校了。所幸不久之后,她就又踏上了回学校的火车。车厢里大家都在说拿到了什么样的圣诞礼物,又集体分享了露比做的食物。
埃里克看见加林大口地吃着牛排腰子馅饼,泼冷水说:“加林,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的论文你写完了吗?”
加林十分罕见地点点头说:“差不多了,今晚再补一点就没问题了!”
阿布拉克萨斯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物一样,问:“你这次做得这么快啊。”
“多亏了里德尔的笔记,不然我也不知道从哪儿下笔。”海迪亚的言语里带着由衷地佩服。
“里德尔的笔记?”阿布拉克萨斯好奇了。
“对啊,今年的圣诞礼物,每人一份他的黑魔法防御术和魔咒课的笔记呢。记得太清晰了。”莉塞特附和说,顺便拿了她的那一本给阿布拉克萨斯看。阿布拉克萨斯坐在位子上开始翻阅。好看的字体布满了整页。
“迪安娜,里德尔不会也送你笔记吧,你也需要吗?”埃里克问。迪安娜和里德尔的功课一直不相上下,写作风格各成一派。只是在上课回答问题方面,迪安娜比较懒散一些,很少举手。
众人都狐疑地看向迪安娜。
迪安娜摇摇头说:“他只送了我一本空本子。”
众人顿时觉得没意思,又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阿布拉克萨斯把笔记还给莉塞特,久久地没有发表评价。
“阿布,你怎么了?”莉塞特问。
“没有什么。”阿布拉克萨斯敷衍地说,虽然他从来不愿意承认落于人后,但是这份笔记实在是太详细了。里德尔总结了很多原理和心得,是阿布拉克萨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如果可以仔细研读,对他目前甚至以后的学业都有帮助。在座的一年级学生自然没有明白里德尔的总结多么有价值,但是阿布拉克萨斯不得不承认,这个里德尔的水平十分可怕。他盘算着私下问里德尔要一份。
这一次,一年级新生不再需要坐船渡河了,他们和老生们一起坐马车入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车厢上,只有迪安娜看了一眼马车前面的夜骐。这是飞马的一种,只有见过死亡并且明白死亡的意义后,才会看得到它们。她怀疑,其实在爱丽丝死于伤寒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看到夜骐了。
所有返校的同学都回到了城堡,大礼堂的晚餐又热闹起来。斯莱特林长桌的一年级聚集区,所有人都在谢谢里德尔的笔记,迪安娜则埋头吃她的鸡蛋布丁。
新学期的日子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一月里,魔法部部长赫克托·弗利因为低估了格林德沃的黑暗势力和影响,不得不引咎辞职。新上任的伦纳德·斯潘塞-莫恩部长发表了和欧洲各国魔法部联合对抗格林德沃的最新宣言。然而无论格林德沃在欧洲某个国家掀起了波澜,英国魔法部又发表了怎样的讲话,霍格沃茨的学生也没有任何威胁感。
经常被《预言家日报》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依然是大家喜欢的变形课教授。加林在邓布利多教授的鼓励下已经可以把火柴变成针了,赫奇帕奇的几位经常拿A的同学也可以拿到E了。甚至很多拉文克劳的同学都赞扬邓布利多的教育方式,不过分表扬优秀的学生,也不过分批评水平不够的学生。汤姆和迪安娜在变形课上很少受到像魔药课上那样的大肆表彰,但是这两个人似乎全然不在意。汤姆依旧第一个完成邓布利多教授布置的任务,并且非常虚心地听着邓布利多教授给他的指导。迪安娜有时候和汤姆并列第一,有时候第二个完成。海迪亚时常愤愤不平地说,因为全班最优秀的学生是斯莱特林的,所以邓布利多才这样做!
迪安娜白天上课,课后去图书馆做作业,和汤姆讨论课业,交换书籍,每周保持四至五个小时去有求必应屋练习魔咒。她还特意挑了一本含有很多咒语的课外读物带到学校来,练习上面一些有用的小咒语。比如有一个咒语可以防窃听,还有的可以显示出来周边躲藏的人……
魁地奇第二场比赛开始了,由于第一场惨败,而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总分占据了前两名,斯莱特林只能和赫奇帕奇决赛季军的位子了。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失去了第一次比赛的热情,克拉丽莎也很生气,因为她没办法卖装饰物了。不过斯莱特林还是全体出现在了观众席,给依旧刻苦训练的队伍加油。迪安娜也不得不随众观看比赛。只是比赛进行到一半时,她注意到汤姆悄悄离开了球场。
斯莱特林成功拿下了季军,为了慰劳球队的队员,高文·格林格拉斯级长坚持要求今晚在休息室进行一个小型的联欢。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应该没有提到过其他巫师家庭是如何到达车站的(如果官网上有说明,烦请大家告知)。哈利一年级是弗农姨父送,二年级是和韦斯莱家坐那辆飞车,三年级是魔法部派车,四年级是莫丽叫了麻瓜出租车,五年级是从格里莫广场走路去,六年级是魔法部派车……
但是在LV的年代,车应该没有在巫师世界普及,所以之前私设了神符马车。而此处,私设有公共壁炉。
——
原著里他们有时候有暑假作业,有时候没有提,此处私设有假期作业。
——
原著中哈利他们几乎每年都会进入冠亚军决赛,没有提到季军角逐。此处为私设
第16章 1939年的初春
然而在第二天的上午,迪安娜刚刚踏进有求必应屋。
“——汤姆?!”迪安娜的声音高了一个调子。穿着二手袍子的汤姆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经常坐着的小桌子边,正在写着什么。
汤姆没有一丝因为自己闯入了别人的领地的羞愧感,他很自然地扬了扬手上的条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所以正在给你留纸条。”
迪安娜相信汤姆在学术上的想法和推论,但是汤姆说的其他话她几乎从来不放在心上。她不相信如果自己今天不来,汤姆会告诉她,他已经发现了迪安娜的秘密。
“你怎么知道这儿的?”迪安娜先抛出问题。
汤姆笑笑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不在图书馆的时候,到底会去哪儿。所以我——”
“——你跟踪我?”迪安娜对自己反跟踪类的咒语并不自信。
汤姆歪了歪头说:“算是?不过我没有刻意去跟着你,只是有一次你向一个我不太理解的方向走,我就跟上了。然后看到你在这儿晃了晃,这扇门就出现了。”汤姆的言语间带有一丝得意,“上周我找了一天来这儿试试,我发现这个门是受想法控制的,而你的想法很好猜。我尝试了几个设想,就出现了一个合适的屋子,桌上的草稿是你的字迹。”
“所以呢?”迪安娜有一种被识破的微恼,“用这个屋子练习应该不违反校规吧,或者我们可以轮流使用,你变出你需要的,我变出我的。”
汤姆没有被她的态度影响,他用一副商量的口气说:“你用这个屋子是为了练习魔咒,不是吗?我想两个人练习,比一个人练习要更方便吧。”
两个人可以互相练习没有伤害的魔法。
“你的意思是一起练习?”
“我们可以把这个屋子变成一个专门的练习室,如果我们同时来了就互相练习,或者也可以单独练习,如何?”汤姆早就想要一个地方可以给他尝试课外的魔法,而迪安娜是一众同学中最理想的对手。
迪安娜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计划,然后她有些闷闷地说:“我承认我在魔咒的掌握上不如你,我会花很多的时间来练习你已经会的魔法。”言下之意是,互相练习可以,但是不能打扰她自己的学习计划。
“没问题。”汤姆说,“那么我们需要向这间屋子提一个专门的要求。”
“最好不容易被别人提出的要求。”迪安娜立刻理解他的意思,是要确保变出的练习室只能为他们所用。
“有很多人知道这个屋子吗?”汤姆思索着。
迪安娜解释说:“我曾经要求这儿变成一个给我临时放个人物品的地方,结果我看到了一屋子杂货,还有一百年前的学生留下来的课本。所以我想世世代代都会有人知道这儿吧。”
“有道理,”汤姆点点头,“那就不能提一个非常笼统的要求了。”
“最好是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迪安娜皱眉,她没有和汤姆单独去过任何地方。
“沃克斯霍尔街的那家咖啡馆,叫雅典,你记得吗?”汤姆想起来那天看见她从咖啡馆出来的样子,像是一个跟家里闹了脾气,穿着奇怪的衣服就冲出了门的洋娃娃。
“记得。我觉得这个可以。” 毕竟不是每个巫师都能提出“我要沃克斯霍尔街的雅典咖啡馆”这种要求。迪安娜收拾了桌面上的书和笔记,与汤姆退出了屋子。
再推开门时,迪安娜和汤姆面前已经是一个颇有情调的麻瓜咖啡馆了,一边的吧台上还有制作咖啡的机器。迪安娜和汤姆对视一眼,立刻挥动魔杖。他们清理掉了吧台上用不着的食品机器和用不上的餐桌。屋子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只留下两张桌子。接下来的时间,迪安娜按照自己的计划,练习障碍咒,汤姆则拿出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阅读着,互相不干扰。
到了午饭时间,迪安娜和汤姆一前一后离开了有求必应屋。他们约定,以后不能在这儿待超过三个小时,也尽量不要同进同出,避免被大家发现他们去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情人节很快到来了,一年级的学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整个霍格沃茨四年级以上的学生都有些不一样的举止。迪安娜在图书馆里写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论文,她的桌上堆了好几本书,都是帮助她论述被狼人咬伤后的治疗方法。这期间,她最起码看到了四次递情书或者发起约会的剧情。克拉丽莎最是高兴,因为她的情人节卡片销量非常好。她现在正在考虑代理表白或者代送礼物业务。只有加林一个表示可以帮她跑腿,但是必须给付劳务费。
“我今天看到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向斯莱特林的女生表白。”莉塞特说,她往自己的盘子里添炸土豆。
“什么?!”海迪亚觉得这简直比听说一个巨怪向一个媚娃表白还要难以置信。
“也没什么太奇怪的,自从去年波特和布莱克在一起之后。”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眼卢克丽霞。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布莱克怎么出了一个看上波特的人。”沃尔布加抢先开口。
埃里克嘲笑道:“为了终生被供应洗发水?”波特家曾经有一代发明了畅销款的洗发水。
“如果所有的洗发水都是波特家的,那我情愿一辈子用南瓜汁洗头发。”沃尔布加恶狠狠地给自己加香肠,她的黑色长发非常漂亮。
正在喝南瓜汁的加林被呛着了。
阿布拉克萨斯悠悠地说:“布莱克栽倒在波特手里,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布莱克家就要出一个格兰芬多了。”
沃尔布加阴险地说:“我只愿梅林保佑马尔福家,一定要有一个人也栽在波特手里!”
今天的甜品也供应了比平时多的巧克力,莉塞特说她今天差点从坩埚里闻出了巧克力味。
“亲爱的,等你到了四年级,你就会盼着更多的巧克力了。”西娜·特拉弗斯从他们身后经过说。
加林换掉了他那杯南瓜汁,正在喝牛奶,他听到西娜的话随口说道:“为什么?你收到的巧克力很少吗?”
西娜看了一眼加林,说:“你放心,我一年内收到的巧克力也会比你七年收到的所有巧克力多。”
加林眨眨眼,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西娜气哼哼地走了。
迪安娜吃完饭后回到有求必应屋,汤姆微笑着还给她上周借的《食肉树大全》。
“我应该找你收租借费。”迪安娜想起随处都能发现商机的克拉丽莎。
“看来我只能以工抵债了。”汤姆挥了挥自己的二手袍子,暗示自己没有钱。
“上节变形课的内容,你能再变一次给我看吗?”迪安娜很干脆地问。
“变纽扣吗?你课上就已经掌握了。”
“不,不够,”迪安娜有些火恼,“我无法变出你那种有着复杂花纹的纽扣。”
“这不是什么高超的技巧。”汤姆耸耸肩。
“不,这是关于魔咒的控制力问题,我需要知道你施咒语的时候在想什么。”迪安娜盯着汤姆的脑袋,仿佛可以看见里面是怎么运转的。
汤姆回想了一下说:“你不要去想甲虫变成纽扣的过程,而是想待会儿要出现的纽扣的样子,把力量集中在纽扣本身,不是甲虫。”
“听起来像是要在脑海里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一颗纽扣。”迪安娜说出自己的理解。
“对。”汤姆给予了肯定。
“那么魔咒课上的咒语并没有具体的事物可以让我联想,又该怎么办?”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飘忽的声音说:“把它当成你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迪安娜没有完全明白。汤姆扬起眉毛地解释说:“以最简单的漂浮咒举例子,如果你只想着让一把刀飘起来,它确实会飘起来,只是可能歪歪倒倒。但是如果有人要杀你,你需要让刀子漂浮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对着那个人刺下去,你做的到吗?”
迪安娜有些吃惊,她不知道汤姆施的每个咒语背后都有这样迫切和沉重的心情。她想起来自己看到杯子要落下时迫切想要拯救杯子的心情,想到了之前在流感季节她不想生病的心情,想到了无数次逼着自己在孤儿院的简陋条件下活下去,躲开孩子们的欺负和抢食……
“我知道了。”迪安娜棕色的眼睛对上汤姆漆黑的眼眸。
汤姆原以为迪安娜会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没想到眼前这个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子,居然显出一种凌厉。
迪安娜笑了一下问:“现在你要借哪本书?”
汤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问迪安娜有没有关于黑魔法的书。
“黑魔法?”迪安娜思考着把书借给汤姆的可行性。
“怎么?”汤姆以为迪安娜很介意黑魔法,“难道你不看涉及黑魔法的书吗?”汤姆本能地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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