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那天是一个人。”“为什么那天你一个人?”两个人突然同时说,又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只请他把我送到对角巷,我不喜欢购物的时候有个年长的教授看着我。”迪安娜说。
“我自己去的对角巷,我也不喜欢有人陪我。”
迪安娜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对里德尔说:“难怪他提前了一天来到我家,说是出了小状况。他应该预备那天陪你去买东西,第二天再来带我去对角巷的吧。”
里德尔耸耸肩,默认了。
他们两人沉默地吃完饭,又一前一后来到了图书馆。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里德尔小声问旁边的迪安娜:“你觉得还有可能在哪些书里找到我父亲的名字?”
迪安娜沉思了一下,说:“首先,我们得知道这儿有哪些书?并且每本书会涉及什么内容。”
“我昨天查了这儿的书目,写的非常简略,我已经根据书名大致筛选出来了,就是早上给你看的那张羊皮纸。”里德尔皱眉说。
“那就只能……一本一本看了。”迪安娜也没有办法,不过她安慰里德尔说,“你至少还有寻找的途径,我连我父母的线索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吗?”里德尔觉得很奇怪,“你不是有‘家’吗?还有姑姑,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在里德尔看来,迪安娜掌握的信息比他多多了。
“这才是问题所在。我能问的所有人都无法给我提供更多的信息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迪安娜苦笑了一下。
“所以你决定不再寻找了?”里德尔质疑道。
“不,我现在无法查找而已。以后会有契机的。”迪安娜没有再说太多。里德尔也没有追问。
他们一人占用一张桌子,开始看书。迪安娜觉得,里德尔似乎比现在的她更加渴求知识,就像当年才进入巫师世界的自己一样。一个周末下来,迪安娜已经开始和里德尔以教名相称了。不过迪安娜能感觉出来,汤姆·里德尔更多地是希望利用她的知识储备帮助他自己。
斯莱特林的朋友,大多因为利益或者目的而结交。这是迪安娜早就知道的事情。当目标更换时,又会有新的朋友。
新的一周开始了,对于新生而言,这才是在霍格沃茨真正的第一周。
魔咒课的利特尔教授(Profesor Little)十分严格,但是第二节 课就开始夸汤姆·里德尔对于魔咒的精准控制力。
变形课的邓布利多教授幽默亲切,虽然汤姆·里德尔在第一节 课就可以将火柴变成一枚刻有花纹的针,邓布利多也没有特别着重地表扬,只是给斯莱特林加了两分,缓解了很多没有做到的同学的焦急心情。
草药课的赫伯特·比尔利教授(Professor Herbert Beery)就是一位戏剧爱好者,课堂氛围夸张搞怪,但是他提问的内容被汤姆·里德尔包揽了正确答案。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梅乐思教授(Professor Galatea Merrythought)态度温和,授课严肃,他很少提问,只是会给不听课的同学扣分。
“迪安娜,你为什么不和里德尔争一下?很多问题你肯定知道答案!”海迪亚贼兮兮地拉住往魔法史课堂走的迪安娜。
迪安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说:“既然他知道,就让他回答好了,我正好懒得举手。”
海迪亚:“……”
魔法史课的宾斯教授是一位幽灵教授,据说有一次大火,他逃出来的时候忘了带上自己的身体,于是就以幽灵的身份在这儿继续授课了。
宾斯教授的课上没有提问,也没有练习,只有枯燥的讲述声音,几乎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迪安娜并没有听到新的知识,于是她坐在下面偷偷地阅读《以毒攻毒集》。汤姆和她隔了一个走道,正认真地做着笔记。
过了一会儿,迪安娜被一个纸团砸到。她看见汤姆对她示意了一下,于是打开纸团:“你那本《古怪的魔法难题及其解答》看完了吗?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她拿起羽毛笔回复:“可以。顺便说一句,上面没有里德尔。”
她将纸团砸回去。
下课铃最后叫醒了所有睡觉的人,迪安娜拉着迷迷糊糊的海迪亚走向大礼堂。
“迪安娜,你听课了对吧,可以把笔记借我吗?”海迪亚揉揉眼睛。
“我没听。”迪安娜叹了一口气。
“啊?!”海迪亚像是被坩埚砸了脑袋一样,“那怎么办?”
埃里克从另一边跟上来说:“迪安娜一定记笔记了吧,我看到她在写字。”
海迪亚立刻恢复了精神。
“我没记,只是写了点别的东西。”迪安娜说,“不过我知道宾斯教授说了什么,可以告诉你,你自己乖乖去找资料。”迪安娜拍了拍海迪亚睡出了红色印子的脸。
“宾斯教授的催眠功力堪比强力安眠药。”莉塞特为自己睡着了感到羞耻,“全班好像就迪安娜没有睡觉吧,还有里德尔……好像还有克拉丽莎!”
众人回头看克拉丽莎,克拉丽莎一脸无辜:“别看我,我也不知道那个透明人说了什么。”
“那你在干嘛?”大家一脸好奇。
“我在完善那张地图啊,第二版就可以卖到一个西可了!”克拉丽莎满脸骄傲。
所有人:“……”
周三晚上,他们要在午夜到天文塔上看星星。
海迪亚边爬楼梯边喘气,加林说应该骑扫帚上来。旁边几个格兰芬多不以为然地嘲笑斯莱特林们“四肢简单”“娇生惯养”。几个人在旋转楼梯上就要吵架。
迪安娜拉着海迪亚往上走,坚决不掺和这种无谓的口角。
“你想想,格兰芬多们每天都要爬到格兰芬多楼塔上,他们习惯了。”莉塞特劝道。
埃里克说:“休息室的位置安排真奇怪,斯莱特林是蛇所以在地下;拉文克劳是鹰所以在楼塔上;赫奇帕奇是獾,也在地表之下,为什么格兰芬多的狮子们不住在一楼或者二楼呢?”
“噗嗤!”加林笑了。
“有会飞的狮子吗?”海迪亚问。
“狮子座。”热爱天文的克里夫特罕见地开口参与讨论。
“斯芬克斯。”迪安娜说。
“那么格兰芬多应该换个吉祥物了。”埃里克总结。
“哈哈哈……”
众人终于爬到了塔楼的顶端,汤姆悄声问迪安娜:“巫师世界里也有斯芬克斯吗?”
“有,不过英国境内没有。得从埃及进口过来。”迪安娜小声给汤姆解释。
埃里克皱眉地看过来。海迪亚拍拍迪安娜说:“我发现你们两个的关系好像突飞猛进地好了。”
迪安娜对海迪亚笑道:“要做七年的同学呢,既然以后也要关系好,还不如现在关系好。”汤姆则没有回答。
克里夫特从小喜爱天文,他已经抬头看广袤的天空,对海迪亚指点着天象。天文学课上的宠儿终于从汤姆换成了克里夫特,虽然教授也表扬了汤姆,但是依旧不敌克里夫特对天文知识的如数家珍。
作者有话要说:
克拉丽莎:在斯莱特林搞事业,来钱快!
——
- 克拉丽莎的地图就是普通的地图,不是活点地图;
- Christopher Little是当年接受罗琳的HP的人,所以在这儿借他的姓氏命名魔咒教授;
- 比尔利教授喜欢戏剧一事,见《诗翁彼豆故事集》;
- 社团招新是私设
第13章 1938年的秋天
这个周末,四个学院分别举行了魁地奇选拔赛,阿布拉克萨斯非常失望地回到礼堂,愤愤地咬了一口面包。一年级新生还没有开始上飞行课,但是大部分新生们都已经很激动了,尤其是格兰芬多。周四下午,根据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公告,他们要去场地里上第一节 飞行课。
一年级都拎着一把破破烂烂地扫帚,克拉丽莎抱怨着乱支棱着的杆子把她袍子划破了。飞行课的林齐教授说着一口苏格兰口音,让所有人对自己的扫帚喊“起来”。
迪安娜熟悉的朋友里,每个人的扫帚都要叫三声以上才会起来,包括汤姆。而那位凯特琳·韦斯莱只喊了一声,就稳稳地拿住了扫帚。
“梅林的裤子,我总算看到里德尔有控制不了的东西了。”海迪亚笑着说。
教授给大家示范了一下如何低空飞行,然后吹起了哨子。斯莱特林这边几乎都做的不错,因为大部分都玩过扫帚,汤姆虽然是第一次骑扫帚,但是也没有出岔子。有问题的是其他学院,好几个人在俯冲的时候栽到了草地上,还有一个被韦斯莱给勉强拉住了才没有往空中乱飞。
“原谅他们吧,好几个都是麻瓜出身的,估计没碰过扫帚。”克里夫特讽刺地说。
“他们肯定碰过,”埃里克更是高傲,“在他们用扫帚打扫卫生的时候。”
“哈哈哈……”斯莱特林这边又是一阵嘲笑。
迪安娜站在人群后面,有点嫌弃地拎着自己的扫帚看着。
“魁地奇也有书可以学吗?”汤姆也没有站在嘲笑格兰芬多的前线,反而皱着眉头看着迪安娜。
“有怎么打理扫帚。”迪安娜实话实说,“不过我没细看过。或许你可以找找有没有叫里德尔的魁地奇球星。”
“找过了,没有看到。”汤姆说。
“不过看你的飞行技术,应该也不是出自什么著名的魁地奇家族。”迪安娜昂头示意那个红发的女孩子说,“你看那个韦斯莱,她家大部分人都擅长魁地奇,还出过几个英格兰队的替补队员。所以她的飞行天赋是家族遗传的。”
擅长魁地奇的韦斯莱很快为格兰芬多加了五分,还有几个一年级被送到了校医院。剩下的人归还了扫帚,往大礼堂走。中途碰到阿布拉克萨斯,他听说汤姆的飞行技术一般后更加难过了。
“里德尔,你那么优秀,为什么飞不好呢?” 阿布拉克萨斯怄气说。
“你怎么知道他有多优秀的?”埃里克反问。
“我当然知道啊,今天斯拉格霍恩教授还在我们课上表扬他呢。他说我们三年级了,捣碎月长石的手法还没有一个一年级的完美。” 阿布拉克萨斯有点脸红,但是不得不承认教授说的对,“还有迪安娜,那么聪明的脑子居然用不到飞行上面。”
“我更愿意承认,像我这么聪明的脑子,怎么想不到不用扫帚的飞行方式。”迪安娜想到了童话故事里那些自带翅膀的仙女们。
“赞成。”汤姆突然接腔。
“天才们的友谊总是建立得猝不及防。”海迪亚摇摇头。
晚上的图书馆,迪安娜和汤姆继续在邻桌看书。埃里克走过来找汤姆:“里德尔,可以找你借魔法史的笔记吗?”
汤姆抬头,随后拿出了自己的笔记。埃里克顺便坐在迪安娜对面,开始找资料写论文。海迪亚也气喘吁吁地过来,问迪安娜指导草药课的论文。后来克拉丽莎和加林也加入到桌子前。汤姆微笑着给两个男孩修改论文,顺便指点了埃里克在某一节的论述混乱。迪安娜则负责了两个室友的论文修改,甚至是帮着写完了海迪亚的论文。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周之后,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开始对汤姆·里德尔这个人有了认同感。尤其是原本高傲的埃里克。在汤姆的指点下,埃里克的黑魔法防御术论文拿到了两次优秀,加林更是几次避免了炸坩埚的危险。
随着汤姆泡在图书馆的时间加长,他的知识量越发得多,尤其是关于魔咒方面的知识。
汤姆和迪安娜经常在图书馆讨论课业,迪安娜发现汤姆比埃里克和克里夫特思路开阔,比莉塞特和海迪亚会举一反三。很多时候汤姆的想法也能给她点明新的学习方向。两个人的讨论话题经常也会蔓延到课业之外。
迪安娜和汤姆在大部分科目上都平分秋色,只是迪安娜对于魔药的配制更有创意,获得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连声称赞,而汤姆的魔咒水平更加强大,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梅乐思教授和魔咒课的利特尔教授都视汤姆为天才学生。
埃里克经常说:“我一直以为迪安娜入学后,会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现在应该改口说她会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之一。”
十月中旬,迪安娜发现课程难度逐渐增加,她丰富的理论知识似乎已经不足以帮助她和汤姆一争高下了。虽然课堂上的咒语她应用的和汤姆一样得心应手,但是汤姆对于一个新的咒语的学习速度和掌控力度,都比她强很多。她突然想起了当年麦西女士说的“天赋”二字。她不甘心地想,或许汤姆在魔咒方面确实有着傲人的天赋,就如自己在魔药调制和记忆力上。
她开始找空教室练习咒语。然而有好几次,她都遇到了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非常高兴地赞扬了迪安娜的刻苦练习,还告诉她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地突破自己。
“教授,您觉得我是不是天赋不够?”迪安娜有些挫败。
邓布利多诚恳地纠正她:“不是。戴斯莱小姐,你真的觉得和你同学们相比,天赋很差吗?”
“可是我比汤姆差。同样的新知识,他掌握的比我快,而且还能精准控制。”上节变形课,大家要把树枝变成叉子,迪安娜是班上第二个做到的,但是汤姆已经可以把树枝变成不同样式的叉子了。
“戴斯莱小姐,我想里德尔先生确实非常优秀,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天才并不是随处可见。而那些不是天才的人,不能因此就钻牛角尖去勉强自己,也不能直接放弃自己。”邓布利多说,“我们要做的,是和自己比较。如果你觉得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有进步,就值得表扬了。据我所知,里德尔先生在记忆力和魔法史方面远不如你。到了三年级,你们还会再加几门课,未来你们还会遇到霍格沃茨不曾教授的学问,你会发现有你的专长,那就是你的价值所在。”
迪安娜想着麦西女士的话,点点头。邓布利多教授在离开教室前,突然回头问道:“戴斯莱小姐,你和里德尔先生关系很好吗?”
迪安娜不知道如何定义这个“关系好”,她只能说:“我和汤姆,还有埃里克、海迪亚他们关系一样好。”
“那很好。”邓布利多锐利的蓝眼睛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看着这个金发的小姑娘。
目送邓布利多教授离开后,迪安娜盯着空教室的墙壁发呆。诚然邓布利多教授说的是对的,但是她依然想尝试突破自己。毕竟未来的课业会越来越难,如果仅仅做到课堂上的勉强及格,她的魔法也不会有更多的建树了。永远跟在别人后面学习,是一种对自己的限制。
另一个当务之急是,她需要一个地方练习。她不想再碰到邓布利多教授了,或者其他任何教授。
迪安娜的魔咒练习还没有跟上汤姆的水平,她又有了新的麻烦。
最近她开始不间断地打喷嚏,有时候隔两天,有时候隔四天。校医院的斯梅绥克夫人(Madam Smethwyck)给她灌了治疗感冒的药水,喝得她整个人都蔫蔫的,但是还不见好转。直到有一天,迪安娜发现她的打喷嚏频率和草药课是一致的。
斯梅绥克夫人和草药课的比尔利教授谈论了一下这种情况,得出了结论是:迪安娜对花粉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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