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走到楼上,“叩叩——”敲了几下门,并没有人回应。
“你再不开门那我进去了?”依旧没人回应。
砰地一下推开房门,却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房间里窗户大开着。
顿时酒就醒了,向着楼下喝酒的众人大喊:“你们快来,孙立东不见了!”
第28章
略显惊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将楼下热闹的氛围瞬间驱散。
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会有妖物在仙门弟子的眼皮子底下作祟,不要命了吗。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感觉到有妖物的气息,你是不是看错了?”有些不可置信的声音。
“这个地方的妖物与鬼怪应该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这不合理啊。”另一弟子怀疑人生的声音响起。
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酒气散去,客栈大堂里的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岳应峰眉头紧锁地皱起,“大家两两结伴,在客栈四周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迅速地分好队,有条不紊地开始查探四周。
墨时翊他们则刚好被分到一同上楼查探孙立东的房间。
随手点起一盏灯,昏黄的灯光将屋内的黑暗逼至角落,照亮屋内简单的摆设。
就只有简单的一张床,一套桌椅,房间里甚至连一个供人躲藏的衣柜都没有,整个房间一览无遗。
打开着的窗户此刻正在呼呼地往房间灌风,岁和探头往窗户外看去。
这个窗户刚好对着后面的一条漆黑的小巷,回过头就见雪兆年趴在地上往床下探。
“你在干什么?下面有东西?”
“我看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现呢。”雪兆年一边往床下爬一边吃力地说。
千叶剑是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对一切都感到很好奇的样子。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可着孙立东一人霍霍。”毕竟这些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确实有些奇怪。
“可能是他刚与厕鬼接触过,身上的阴气重。所以容易被妖物盯上。”岳长老踏进房间,一边逡巡一边回答岁和的疑问。
“那他可真是个倒霉蛋。”岁和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呸-”雪兆年灰头土脸地从床底下钻出,突然出现的人影。
岳应峰神色一变,手中的剑差点脱手而出。
“岳长老那是雪兆年。”墨时翊急急出声。
锋利的剑停留在雪兆年鼻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带起的劲风将他的头发都吹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不自觉对眼。
雪兆年的表情都呆滞了,冷汗唰地一下布满额头,他这是差一点就去见阎王了?
见自己太过于谨慎,小题大做,连忙把呆坐在地上的雪兆年扶起来。
用剑柄拍了拍他从床底粘上的灰,“你也是的,怎么就钻床底下去了,突然出来也不打个招呼。”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你们看的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这个房间里除了孙立东没有其他人来过,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窗台上有一个脚印,看样子是从窗户出去的。”墨时翊沉着道。
“而且他刚才是上来换衣服的,但没有见到换下来的衣物。”
岁和环顾一圈确实没有见到换下来的衣物。
“奇了怪了没有其他的痕迹只有孙立东一个人,难道还能是他自己走的?”雪兆年发出疑问。
但是房间内的他的佩剑还在,他们剑修视剑如命,如果他是自己走的那应该会带上佩剑,但现在他的佩剑好好地躺在桌上呢。
“有没有可能他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自己走出去的?”墨时翊想通了关键点,转而向岳应峰询问这个推论的可能性。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聂扬提着一个小妖走了上来。
“砰——”那个小妖被丢到他们的面前,“在旁边抓到一个小妖。”
岁和好奇地望去,她还没有见过活的妖怪,怎么说呢,有一点失望,这个妖怪怎么看起来这么普通的样子。
一身的粗布衣服,看起来有些干枯发黄的头发,发尾的地方带着一点绿意,不过头发看上去意外地很多。
“这是什么妖怪?”千叶好奇地凑过来,围着韭菜精转圈,像是一只好奇的小猫,时不时用剑身去拨弄一下。
聂扬诧异地看了一眼,没想到雪兆年的佩剑居然有剑灵,毕竟就算能进入剑冢也不一定能够契约到剑,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有些发酸地在心底感叹一句。
“这是个韭菜精,在那边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他躲在那路边状盆栽,差点就给他骗过去了。”聂扬一脸嫌弃,这韭菜精看着也是个不太聪明的,也不想想怎么会有人用韭菜做盆栽。
“各位道爷,小的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没干过,小的只是在旁边晒晒月亮,什么都没干啊。”韭菜精连忙趴在地上喊冤,瘦小的身体不住地瑟瑟发抖看上去甚是可怜。
韭菜精?韭菜也能成精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曾经也被当韭菜割过?
想起就是一段伤心的往事,毕竟谁还不是一棵韭菜呢。
岁和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你鬼鬼祟祟地在那边干什么?你没做亏心事看到我跑什么。”聂扬用剑指着韭菜精,一脸的不相信。
“这…小的,不过就是看这边热闹,想凑凑热闹而已,你追我我当然要跑了,况且道爷拿着剑这么凶。”韭菜精一脸怯怯地,一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明知道这边全是修道者,你过来凑热闹?说这话你当我傻吗?”聂扬手腕轻轻一转,剑尖扫过韭菜精的头顶,一撮头发随风飘扬。
那撮头发落到地,变成一把韭菜,韭菜的味道立马充斥鼻尖。
看着地上的韭菜,岁和惊奇出声:“哇,真的是韭菜诶。”
“对啊,对啊活的妖怪。”旁边的千叶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应答道。
颇有一种想要再割一下韭菜精的头发看看落下来是不是还会变成韭菜。
韭菜精闻言眼泪都要掉下来,抬头望了一眼躲在后面窃窃私语的剑灵们,他们说的轻飘飘的,他虽然是个韭菜精,但也不能真的把他当做韭菜割吧!
要是早知道这群人是这样的,就不领这份差事了,望着地上新鲜的韭菜,暗自在心里哀悼,呜——他可怜的头发。
聂扬瞥了一眼躲在墨时翊身后的岁和,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剑居然也有剑灵?果然不能以貌取剑,怎么这次的新弟子一个二个的都有剑灵。
看了眼手中的剑,聂扬有些心酸地想,他的剑什么时候能生灵就好了。
心绪流转,但面上却不显一点继续盘问韭菜精。
“你在外面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人?”
“没有啊,我哪注意这么多,小的真的什么也干啊。”韭菜精眼神飘忽不定地说。
见这个韭菜精明明是知道些什么,手中的剑往下压了压,语含威胁:“你好好想想,说出有用的消息就放你一马,不然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见悬着头上的剑有往下的意思,韭菜精的脸色变得煞白。
一滴冷汗从韭菜精的头上滑落,啪嗒一下落到地上溅起一抹尘土。
韭菜精伸手轻轻地压下聂扬的剑,一脸谄媚地说:“道爷,有话好好说,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心地向后缩了缩身体,看起来很是惜命的样子。
“还是那个问题。”
“回道爷小的真的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别说人了,自从你们来了以后现在连鬼怪都不多了。”韭菜精一脸诚恳地说。
“不过我倒是听说这附近的山上有一条龙,说不定你们的朋友是被抓去孝敬她了。”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里还有一条龙,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那位龙君是今日才到这边的山头,时日不多所以外界才没有她过多的传闻。”韭菜精说到那位龙君时身体还不自觉地发抖,看着是十分地畏惧。
“为什么要把孙立东抓去孝敬她?”岁和有些好奇地问,她一个精怪抓修士做什么。
韭菜精看了一眼岁和,这个剑灵真是上道,他正愁怎么引出接下来的话呢。
“听说那位龙君近日在找压寨夫君与她双修,但她又看不上我们这些精怪,所以难免有别有用心的精怪打各位道爷的主意。”
岳应峰嗤笑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山精野怪,也敢自称为龙,好了聂扬你先把这个韭菜精关到后院。”
聂扬像是拎小鸡一般把韭菜精拎了下去,韭菜精像是习惯了也没有挣扎。
岳应峰走进屋里在桌子前坐下,伸手邀请她们也坐下。
沉吟片刻开口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降妖除魔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当然干就完事了。”雪兆年的话还没说完,岳应峰的剑柄已经拍上了他的后背。
“你这个榆木脑袋,只会蛮干,孺子不可教也。”这样的话从看起来就很粗犷的岳应峰嘴里说出来竟有几分好笑。
“这看起来像是个圈套,毕竟哪有这么巧,孙立东刚失踪,这个韭菜精就出现了。”墨时翊沉吟片刻如是说。
岳应峰见状满意地看着墨时翊,还好有一个明白人,不然他得被气死,恨铁不成钢地对着雪兆年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们便如她所愿,去看看这所谓的‘龙君打的是什么主意’。”
第29章 (捉虫)
“那我们怎么去找那个龙君?”雪兆年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自然是那个韭菜精带我们去,他不就是送过来给我们带路的吗?”岳应峰嫌弃地看了一眼雪兆年,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那我们是不是要尽快去救孙立东,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雪兆年有些担忧,毕竟那什么龙君听起来还挺唬人的。
“不必着急,作为吊着我们的诱饵他是不会出事的。”岳应峰安抚有些焦急的雪兆年。
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不过现在先休息吧,知道始作俑者一切就好办了,一切从长计议。”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踱步出去。
岳应峰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走廊上新鲜的韭菜。
他这么严肃地看着韭菜,这韭菜难道有什么问题?岁和心里犯起了嘀咕。
用剑柄随意地指了指雪兆年,“把这个拿下去给大苗,明天包饺子吧,别浪费了。”
说着一把翠绿的韭菜凭空挪到雪兆年手里。
雪兆年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韭菜,呆呆地应了一声:“好,我马上去。”
岁和有些无语,他那么认真原来是在思考明天早饭吃什么吗。
岁和悄悄扯了一下墨时翊的衣袖,“你说那个龙君是个什么妖怪啊?不会真的是龙吧。”岁和有些好奇。
墨时翊行走间感受到衣袖被轻轻地扯动,岁和好奇的声音传来。
略微思索一番,“大概率不是,龙向来独来独往,对于龙这种神话生物怎么会还需要与人双修。”说不不定是某种阴冷的爬行动物,毕竟这种动物往往把自己与龙这种生物作为同族。
“诶,是这样吗?好像也有点道理。”岁和恍然大悟。
岁和无端地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毕竟妖怪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存在于故事里的东西。
突然一下在现实里见到她还是有一些害怕,抬头望去,墨时翊的脸上依旧像往常那样波澜不惊。
岁和有些好奇,他怎么对于这种事不好奇也不害怕,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你不害怕吗?”
“害怕?害怕什么妖怪吗?”墨时翊反问,低头看向紧贴着他的剑,她一个剑灵怎么胆子这么小。
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墨时翊低声说:“像你们这样的小剑灵他们妖怪最喜欢了,一口一个。”
岁和:……
她虽然害怕但是她也不傻好吧。
“你变坏了,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岁和飘起来凑到墨时翊眼前,摆了摆剑身像模像样地叹气。
墨时翊倒是脚步一顿。
岁和见状,“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墨时翊微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你说的对,我确实变了很多。”多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从遇见岁和的那一天吧,他的世界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刚一打开房门,一坨漆黑的毛球从桌上弹了过来,被岁和一个激灵像是打棒球一般一下拍到了一边的墙上。
等傲天从墙上一点一点滑落的时候,岁和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太过分了,呜呜,怎么能这样对一只弱小无助的可怜小鸟。”说罢傲天身上的肉随着他假装擦泪的动作像海浪一样晃动起来。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一只鸟顶人家两只了!”
傲天:!!!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见他们又要打起来,墨时翊站出来做和事佬,不然不知道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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