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懵懂的小猫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们,墨时翊宽大的手掌盖到它的头上,“没事。”
温暖的大手轻抚下巴,小猫不自觉地呼噜起来。
然后拿出炸的酥脆的小鱼,递给小宝。
小宝顿时忘记自己的疑问,开心地吃起小鱼。
“哎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猫也挺好的。”雪兆年有些艳羡地看着无忧无虑的小宝。
第36章
无知无觉的小猫开心地给自己舔毛,而这边的几人却焦头烂额。
“一直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等天黑之后趁着夜色出去探一探。”墨时翊如是说。
岁和想了想,认真道:“我和千叶也可以出去打探一下,毕竟我们比你们好隐藏多了。”
墨时翊看了一眼岁和欲言又止,他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岁和她这种路痴不适合单独行动。
“拉倒吧就千叶这个样子,你认真的吗?”雪兆年凑了过来,闻了这么久居然有点习惯这个味道。
“我劝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到时候还得去救你们。”
虽然他说的有那么一点点道理,但是岁和还是有些不服气。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而且你们被抓住了说不定就被人家当点心吃了,而我她可咬不动。”岁和上下打量黑乎乎的雪兆年,“不过是你的话估计她也咽不下去。”
岳应峰倒是一直没有说话,他不像那么沉默的人,他在那里低着头想些什么呢?
岁和飘过去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顺势就歪倒下去。
岁和连忙解释,“不关我的事。”他这是睡着了?
墨时翊将岳应峰扶起,手电筒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们清楚地看到,他的嘴乌黑发紫,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迅速地解开他手臂上胡乱包裹伤口的布条,只见一条手掌宽的利器所留下的伤口,此刻漆黑的鲜血在往外渗。
岁和这下也反应过来,他这是中毒了。
“这怎么办?”岁和有些着急毕竟这可是他们之中战斗力最强的人了。
雪兆年拿出一个玉质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淡绿色的药丸。
一股药香扑鼻而来,“天一辟毒丹?”墨时翊准确地叫出了这个丹药的名称。
“希望可以解了岳长老中的毒。”雪兆年也不确定这个能不能解了他的毒,虽然此丹号称可以解百毒,但万一他这个毒在百毒之外,那他也就没有办法了。
昏迷着的岳应峰此刻紧紧地闭着嘴,雪兆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把丹药喂下去。
墨时翊接过他手中的药丸,略显粗鲁地掰开岳长老的嘴,岁和觉得恍惚之间她好像听到他的下巴发出了咔吧一声。
药丸成功被喂了下去,墨时翊又伸手把他的下巴按了回去,又是咔吧一声。
好硬核的喂药方式,岁和目瞪口呆。
千叶往雪兆年的身后躲去,这个男人恐怖如斯,惹不起。
雪兆年捂着自己的下巴,他怎么也感觉自己的下巴一痛。
唐静看着这一幕,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他们修仙的人好可怕。
药丸吃下去,岳应峰的脸色却并没有太多的好转,嘴唇的乌黑颜色似乎减淡了一些。
但却只有一点,他现在的状态还是很糟糕。
“看来天一辟毒丹解不了岳长老中的毒。”墨时翊冷静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雪兆年就算是脸上覆盖着黑泥,岁和都可以看出他的脸色很难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主要战斗力竟然被动下线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出也出不去,现在也没办法联系到其他人。”雪兆年的声音有些郁闷。
“你先留在这里照顾他们,你和我走。”说完拉起明显不在状态的晚崧向着山洞外面走去。
小心地探出洞外,墨时翊又给这个入口做了一些伪装,使得这里更难被发现,小心地驱散气味。
洞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村子已经亮起一片烛火,昏黄的烛火星星点点地点缀在阴门山下。
夜晚的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树林里有几个火把的光点在移动。
看来应该是还在寻找他们的踪迹,还真是锲而不舍,大晚上的也不回家休息。
暗自记下附近的大致路线,墨时翊抓着崖边的藤蔓,一路灵巧地向下跃去。
悄无声息地落地,这个祭司还真是太过于自信,居然只让这些普通的村民来搜寻,也太看不起他们。
“我们现在去哪里?”岁和凑到墨时翊耳畔小声地说。
“去那边祭司的阁楼,那里很大概率会有解药。”墨时翊望着远处那个位于半山腰上的精致阁楼。
那个阁楼隐于夜色之中,并没有烛光亮起,黑漆漆的一片,无端地觉得有些诡异。
像是一头等待着猎物送上门的猛兽静静地蛰伏在那。
“你去那边弄出一些动静,把人都引过去。”墨时翊指向与他们相反方向的另一头。
晚崧诧异地抬头,假如用表情可以骂人的话,那他现在一定骂的很难听。
“您没开玩笑吧?”
墨时翊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奇怪的卷轴递给他,“你自己想办法把人引过去,我知道你可以联系到他。”
看了看手里的卷轴,晚崧疑惑出声:“这是?”
晚崧这个没见识的小妖把卷轴拿在手里的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一个阵法卷轴,里面有个幻境,那人到了打开卷轴你就可以撤退。”交代完这些,墨时翊又拿出一只纸鹤。
“把人困住以后捏碎这只纸鹤。”随手把纸鹤丢到晚崧怀里,头也不回地带着岁和离开。
“晚崧你自己要小心啊。”岁和用气声叮嘱晚崧,与他道别,希望一切顺利。
晚崧站在原地愣了许久,还真相信他,也不怕他拿着东西就跑。
苦笑两声,认命地走向墨时翊所指的那个方向,拿出与祭司联系的纸鹤。
墨时翊站在树林的边缘,望着悬崖那边良久。
岁和低头看见墨时翊隐藏在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原来他也不是像看上去那样波澜不惊。
岁和用剑柄顶开他紧紧握着的手,掌心刻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我会一直陪着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岁和轻轻地蹭蹭他的掌心纹路。
墨时翊只低低地回了一声:“嗯。”手指摩挲着岁和剑柄上的花纹。
一股名为岁和的暖意从他的心底涌起,淡漠的眼染上柔和的笑意。
远处几个火把的橙色光点向这边移动,墨时翊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轻轻一跃站到树梢之上,从那几人的头顶掠过。
急速的身影闪过,只留下树叶在空中抖动,几片树叶飘然落下,落到底下人的头上。
那人疑惑地拿下头上的树叶,“奇怪还没到秋天怎么就开始落叶。”
“不就是落叶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他一旁的同伴则愤怒道:“那几个可恶的外乡人,竟然敢破坏仪式,真是不可原谅。”
另一人附和道;“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一定要抓住他们平息神明的怒火。”
一声巨大的啸叫传来,树叶哗哗落下。
燃烧的火把落到地上,几人痛苦地捂住耳朵,似有鲜血从他们的口鼻流下。
他们连忙惊恐地跪到地上,虔诚地祈求神明的原谅。
而在这声尖啸响起后,墨时翊差点跃空跌落在地,还好他及时稳住自己的身形。
而他佩在腰间的玉牌再次亮起,指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这个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个所谓的龙君发出的。
“不会天道碎片也在那个家伙那里吧?”岁和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
墨时翊沉凝许久,望着阴门山的方向,若是这样那现在的情况只会变得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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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阁楼内,黑袍祭司拿起一个漆黑的纸鹤,漆黑的室内没有一点光亮。
沉默地听完晚崧汇报的信息,苍白的指节有规律地在桌面扣动。
叩叩——规律的响声回荡在室内。
一道阴柔妩媚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你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抓不到。”
悉悉索索的动静传来,屋子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屋外缓缓地滑进屋内。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脸上的妆画的很浓,艳红的唇微微勾起,媚态天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曳地的长裙,宽大的衣摆用黑线绣着华丽的而繁复的花纹,盈盈一握的细腰被腰带勾勒而出。
走动间摇曳生姿,如果裙摆后拖着一条蛇尾。
女子坐到桌前,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摆弄涂有蔻丹的纤细手指。
“不是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今日又是如何?”却连眼都懒得抬,轻飘飘地说道。
“希望过几天的晋升仪式你不要再出错。”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威胁,淡淡的威压从她的身上溢出。
一双暗紫色的眸子此刻直勾勾地盯着黑袍祭司。
“巴蛇,你最好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是因为谁。”黑袍祭司的声音阴沉嘶哑。
“不是说过吗我现在叫龙锦,你下次不要再叫错。”纤细的手指轻轻落到桌上。
桌子瞬间就像是被腐蚀了一般,一点一点消失。
“哎呀真是抱歉,不小心弄坏了你的桌子。”但她的表情却不像她说的那样感到抱歉,反倒隐隐地有挑衅之意。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可别再出岔子。”龙锦扭动着身子,悠然而去,完全不管脸色阴沉的黑袍祭司。
待她彻底离开后,祭司嘶哑道:“出来吧,不知这次主上下达了什么指示。”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男子虚影从屏风后悄无声息地浮现。
“我说的那人你可有抓到。”
“回禀大人,属下正要前去抓捕。”
“尽快行动,不要误了我的大事。”有些虚幻而不真切的声音,虚影一个转身便匆匆消失,消失前斗笠下似乎透出一缕银白的发丝。
第37章
黑袍祭司轻嗤一声,“一个两个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起身走出屋子,看了一眼卧在角落的黑豹,一抬手黑豹颈间黑色的皮绳闪过暗绿色的流光。
骤然收紧,一股剧痛流窜在四肢百骸,凌牧恨恨地咬紧牙关,目露凶光看着眼前的黑袍人。
“哼,我最喜欢你这种干不掉我,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真是可怜。”黑袍下伸出一只白得诡异的手,看不出一点血色。
那只手拍上凌牧的脸,黑袍下嘶哑,干涩有些刺耳的声音传出。
“我出去一趟,你看好这里,要是少了一点东西,你知道的。”
说完站起身,也不管凌牧的回答,整理了一下衣物,身形融入黑夜之中,像一阵烟尘一般消失不见。
颈间的痛楚消失,残余的疼痛依旧折磨着他的神经,这样的屈辱似乎每天都在重复。
凌牧愤怒地冲着黑袍人的背影呲牙,他一定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总有一天他会死在他的手下,等着吧。
暗绿色的兽瞳之中,危险的光一闪而过,转而继续潜伏于黑暗之中。
要去到那边半山腰上的阁楼,必须要穿过山脚下的村子。
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并不困难,毕竟这里的村民只是凡人,虽然不能对他们动手但是可以做一些小小的障眼法。
这个时间,村子里每家每户都亮起昏黄的烛火,淡淡的光透过窗户照亮充满生活气息的院子。
屋内是一家人彼此交谈的情景,此情此景看起来有些温馨。
但是经历过白天的事情以后,岁和只感觉心底发寒。
他们此刻的幸福与温馨皆是建立在人命之上,岁和觉得此刻的村子像个不可名状的野兽。
夜间村子里没什么人出来走动,这就方便了岁和他们,潜行与黑暗之中。
走到离村子比较偏远的一处房屋时。
“吱嘎——”是有些陈旧的木门被推开的声音。
墨时翊闪身到屋子的阴影处,岁和探出个头去好奇地观望。
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从屋内探出头地,发现外面没人以后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走到后院一处隐蔽的位置,他从怀里拿出了一叠纸钱,在后院小心地点燃。
“对不起,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下一个被送上祭台的就是我。”他的声音哽咽,像是在忏悔。
“是我太过于懦弱,你说的对我就是个懦夫。”他跪在地上,把手里的纸钱一张一张地放进火里。
“我也没有办法关影,为了大家都活下来,我只能听村长的。”
火焰不断地吞噬着纸钱,也吞噬着他的忏悔。
岁和则嗤之以鼻,真是虚伪,只要在这里假惺惺地烧点纸钱忏悔一下,就可以抵消一条人命?
岁和眼睛一转,有了个主意,她掐着嗓子,“我死的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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