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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油，再炸。
炸完后，留少许油，再下大肉，放调料，放水，开始炖。
不算腌肉的时候，张念心下午4点进的灶房，晚上10点多才出来。
这还不算完。
炖好的大肉分袋装进泠冻柜。
老卤仍在灶房里的铁锅里炖。
第二天火灭，老卤换锅，每天至少要在炉子上炖上一个小时。
每次吃大肉前，前一晚放进老卤里炖，浸一晚，第二天装饭盒，再热一次，大肉卤料完全浸透，瘦肉入口即化，皮肉又弹性又棉，超级好吃。
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她外公做大肉都比不上她。
想到自己饭盒里的肉，张念心情不自禁得咽了下口水。
对面，冯小虎终于吃完，放下了筷子。
两人起身往外走。
凌月峰的助理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她和凌月峰的事，他从来不多嘴，也不瞎问。
只是，有件事，她还是有些好奇。
张念心：“冯助，我上午是不是办错事了？”
冯小虎：“啊？”
张念心：“安排的会客时间不对？还是？”
冯小虎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助攻两把：“张姐你没感觉不对？”
张念心：？
冯小虎：“预约的人全是女的。”
张念心：……
冯小虎仰头感叹：“我们凌总还是很受欢迎的。”
张念心：“你们凌总这么受欢迎，为什么还单身？”
冯小虎：“这……”
他总不能说他们凌总是工作狂吧。
张念心看着冯小虎欲言又止的脸，脑中却翻出了上午那姓秦的小花见凌月峰时，她的经纪人在外面背着人向她打听凌月峰的话。
“张助，你们凌总最近忙吗？”
“他跟你们冯助还是形影不离吗？”
“听说李总出差回来经常住你们凌总家呀。”
“哎呀，张助，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要不你给我透个底呗，我保证！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
“你们凌总……是不是……是不是……gay?”
张念心看着一提到凌月峰就两眼冒光的冯小虎，突然也不敢这么确定了。
在办公室幸福吃着老卤肉的凌月峰恐怕并不知道自己的性向，在某人的脑中正悄然发生了改变……
第24章
饭盒放在她桌上，洗得干干净净，盖子上还贴了张写着【谢谢】两字的便利条。
张念心将饭盒收起，将便利条收进抽屉，中午的小插曲就这么揭过了。
倒是凌月峰心里过意不去，下午点了外卖，让冯小虎送了过来。
冯小虎提着硕大，包装精致的外卖袋一现身办公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碍于他是老总的爱将，大家都磕瓜都低调了不少。
彼时，张念心正跟方清在聊她调游戏部的事，冷不丁瞅见冯小虎咧着嘴，一路直奔她而来，她第一时间：哈？他没事吧。
等他走到她面前，将那豪华到夸张的甜点外卖盒搁在她的桌上后，她在突然爆发的起哄声中呆住了。
张念心：？
冯小虎悄悄冲她往凌月峰办公室瞥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身边的方清立刻表情奥妙了起来。
后面的人看不见冯小虎的小动作，但面向办公区的方清，脸上的反应则被16楼的吃瓜群众们看得清清楚楚。
冯小虎放下外卖袋，方清第一时间转向凌月峰的办公室。
所以！
说明！
人声止了。
喧闹的16楼办公区突然鸦雀无声。
张念心感觉自己后脑勺快要给他们看焦了，在办公室跟开发部，研发部，游戏部三部门老大开会的凌月峰突然感到一道奇异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下意识抬头，先瞅见了坐在他对面的三男齐齐用一种撞破奸情的Y荡笑容看着他。
凌月峰：？
接着他望向了办公区。
办公区，冯小虎站在张念心的格子间里，看不见张念心，只能看见坐在她格子间里的某女员工……
某女员工！
某女员工！！！
某女员工正一脸暧昧的看着他视野看不到，被格子间挡板挡住的女人。
凌月峰目光滞了一下，闪电往冯小虎身后扫了一眼。
果然！
一齐溜的好奇大眼睛！
凌月峰低头叹气。
开发部老大回头，揶揄道：“外面什么状况？怎么突然没声了？”
研发部老大压住笑，跟着他一起望向办公区：“谁知道呢？欸对了，冯小虎提着那么~~~一大包外卖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呀？”
游戏部老大装傻的冲研发部老大问：“那个是张助理吧？小冯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呀？”
开发部老大：“小冯敢吗？”
三人都是老员工，跟着凌月峰快十年，早没了上下级的界限，现见他们工作狂凌总有了绯闻，赶紧打趣。
凌月峰也不知道怪自己考虑不周全，还是该怪冯小虎这么高调，搞得全公司都知道。
游戏部老大打趣凌月峰：“凌总，那个张助理就是要转我们部门的张念心吗？”
开发部老大：“还能有哪个张小姐呀，世上那么多姓张的张小姐，有哪个能惊动咱们凌总下凡照顾呢？
研发部老大咂嘴：“那么大袋，装的是什么呀？她吃的完吗？啧啧啧，可怜哟，咱们部门累死累活，只差带着被子睡公司了，也没见领导下凡视察慰问一下。”
凌月峰叹气：解释不清了是吧。
游戏部老大：“谁不是呢？我们部门已经超过两个月周六周日都在加班了。”
开发部老大：“论加班，你们都是弟弟，我们部门才是哥哥……”
凌月峰：“行了。”
见三人又开始比谁的部门最惨，谁的部门工作强度大，凌月峰赶紧制止。
凌月峰：“想吃什么我请。”
开部门老大喜：“我们部门所有人？”
凌月峰：“所有人。”
开部门老大，研发部老大，游戏部老大对了一眼，齐刷刷起身，冲凌月峰抱拳：“感谢老大，老大威5。”
凌月峰：……
吃瓜群众也不知道凌月峰的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只见三部门的老大突然起身向凌总抱拳，有一种给财神爷进香的既视感，连带着凌总送外卖给女员工的八卦也不香了。
所有人：难道……游戏部，研发部，开部门部门的员工工资又要涨了？还是……年终奖，他们三部门的人有特批？
趁众人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开，张念心忙将冯小虎搁在她桌上的外卖袋塞进了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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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张念心尽量低调，尽量不与凌月峰单独照面，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的转岗化为泡影。
庆幸的是凌月峰似乎也有这个想法，尽量不叫她进办公室，有什么话也是让冯小虎转达。
不过，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每次饭点，他经过办公区往外走时，总会有意无意的往她这边看，看得她心发慌，以为是她在工位吃饭味道太重。
终于，在转岗前一周的周五，冯小虎过来找她了。
冯小虎：“张助，一起吃饭呀。”
张念心：哈？
张念心婉拒：“谢谢，我带饭了。”
冯小虎扯笑，笑得有些不自然：“带饭了没事，我请你。”
张念心：“不……”
冯小虎：“没事，我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
张念心：？
冯小虎：“那个……那个你的饭，也不浪费。”
他像是鼓起多大勇气似的，让张念心不禁心生疑窦。
冯小虎：“凌总正好没吃饭。”
张念心：哈？
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冯小虎尬笑：“反正，反正，反正就当扶贫。”
扶贫？
凌月峰需要扶贫？
张念心心里惊怪大吼，一边努力面色平静的转向凌月峰的办公室。
凌月峰背对着他们，连个背影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他所坐的老板椅的椅背。
冯小虎搜扫了眼凌月峰的办公室，终于hold不住，背叛了老大，自己交代了。
冯小虎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凌总垂涎你饭盒已久，你还是主动上贡吧。”
张念心：哈？！
张念心在总经办的最后一天，某人如愿以偿的吃到了他的老卤大肉饭。
凌月峰：啧啧啧，就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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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双周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周。
张念心银行资产解冻，她小舅被凌老爷子的人找到，最迟月底就会从澳洲押回国内。
张念心挂完律师电话，第一时间拿着银行卡去了家门口的银行。
全部能刷！
卡上的钱一点不少！
虽然每张卡卡上的余额只有各位数，但这代表着！！！
她自由了。
紧接着，没多久，信托公司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她外公留给她的遗产基金，理财产品等等全部解封，问她是打原来卡上，还是她过来拿？
有段时间信用卡越期，她银行卡上一有钱，就会被银行划走，那段时间她都是自己到信托公司去拿现金的。
虽然资产被解冻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到信托公司去拿。
下午，张念心背了一个大包，里面装了近10万块的现金，是她两年没拿的利息。
有了钱，她第一时间去了市中心。
先办了宽带。
再去修了头发。
一个人看了场电影。
一个人去吃了顿海底捞。
十级孤独指数达成。
路经苹果店，把iPhoneX换掉了，还买了台笔记本和降噪耳麦。
一共花了两万多块。
打车回家。
回家后，把钱分头藏好。
然后！
灌了一瓶啤酒，上床睡觉。
如果说人生是一条高高低低，必须要有波折的波浪线，她希望她的人生从今天开始起可以是一条静止的直线，哪怕现在仍在最低区间，但只要不再往下跌就是最好。
她也不需要那些繁花灿烂的经历，只要一眼能望到头，过着日复一日，她可以掌握的日子，于她而言，就是幸福。
至于，孩子，她想要的女儿，就不想了吧。
没有钱的苦难人生，比十级孤独寂寞还要痛苦。
还是不要让她的孩子体验她体验过的痛苦。
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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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张念心提着两个大包去了凌家老宅。
凌老爷子，王伯看到她来，并不意外。
感谢的话已不须多说，张念心把准备了一天的菜铺在凌家的红木餐桌上，两老表情俱是一亮。
凌老爷子：“都你做的？能干能干！去去去，去给两小子打电话，问他们回不回来吃饭。”
王伯笑呵呵的道：“我家小子不回来了，少爷还要问一问。”
“少爷？”凌老爷子哼了一声，冲王伯瞪眼：“腐朽的资本主义叫法。”
王伯笑，转手拨通了视频电话：“月峰呀，你回来吃饭吗？”
凌月峰：“不是说不回……”
王伯打断他的话：“念心来了。”
王伯把镜头摇向她，凌月峰面无表情的冲她点了下头。
王伯：“还带了一桌子菜呢。”
张念心：……
王伯手机偏了偏，偏向她后，又转向了她身后的餐桌。
凌月峰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凌老爷子无声笑开。
拿着手机，背对镜头的王伯与他相视一笑。
张念心看着两人的反应，猛然有一种两人时刻视/奸她和凌月峰发展的错觉。
张念心暗自祈祷凌月峰别答应。
凌月峰盯着镜头静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看桌上的菜，还是在发呆。
短短几分钟，站在凌家老宅的张念心却尴尬透了。
张念心：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尴尬？！
很多年以后，张念心才知道当初在凌家老宅，王伯诱凌月峰回来时，自己为什么这么尴尬，因为很像公婆拿媳妇迫使儿子乖乖听话的既视感。
凌月峰低下头，翻了翻桌上的资料，佯装自然的回道：“嗯，还行，应该来得及回来。”
“扑哧！”
凌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大到足以掀翻凌家老宅的屋顶。
张念心注意到凌月峰挂掉电话前，那双突然涨红的耳朵。
第25章
凌月峰回老宅，没见到张念心，王伯说她临时有事先走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他确实心水张念心烧的饭，但他还是要脸的。
凌月峰回家后直奔主题，不用人招呼，便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凌月峰：“没卤肉？”
凌老爷子：“什么卤肉？”
凌月峰：“就是……”
看到老爷子，王伯，两人求知欲旺盛的脸，凌月峰止了声。
凌老爷子：“就是什么？”
王伯：“你吃过？”
凌月峰默默拿起筷子，夹了块东坡肉塞进嘴里。
凌月峰：“不错。”
凌老爷子：……
王伯：……
饭后，老爷子有意无意的提他公司的事，暗示他，娶张念心是唯一获得SKY资金的方式。
凌月峰听后只想骂脏话。
难怪，他“听”王悦的话，降了吴鑫职位，SKY到现在都没有打款。
凌月峰负气离开，决定去找王悦好好谈一谈。
晚上10点，王悦还在SKY加班，凌月峰更加坚定了不能接手SKY的决定了。
王悦见到他乐呵一笑，开口便道：“哟，赶回去吃念心烧的饭呀。”
凌月峰：……
凌月峰拢了拢风衣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王总，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中国星际打款。”
王悦：“什么款？”
凌月峰：？
王悦老谋深算的看着他笑了：“我说过要不接手SKY，要不娶张念心。”
凌月峰冷笑：“你还说过降了吴鑫的职，就能借我三百万。”
王悦：“我降吴鑫的职？”
王悦：“难道不是你想借我的手动他？”
凌月峰：“那天在会议室，王总可是当着中国星际所有高管的面承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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