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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黄昏边界——燃秋夜【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0 23:04:02  作者:燃秋夜【完结+番外】
  “圆圆,我认真想过,就算是我回家待四年,毕业呢?毕业的时候我家里人肯定又希望我留在家工作,难道咱们要一直这样吗?”
  “我不想,真的,我熬得很难受。”他眼里的泪光一闪而过,“别赶我走...”
  “我说了你随便!”余照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愿意干嘛就干嘛吧,我又不是你妈,盛寻,我没义务时刻来纠正你的人生路线,关我什么事儿?”
  她使点劲用塑料勺子割开大颗馄饨,看内里馅料滑落到汤里,干脆舀起面皮往嘴里送,不解气地重复:“烦死了。”
  盛寻被她流露出来的暴躁惊住,歪头瞧她怫然不悦的脸,小心翼翼伸出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轻轻掖到耳后,温声哄。
  “不说这个,吃饭的时候不生气。”
  余照倔强地将他掖好那缕头发暴躁揪回来。
  *
  第二天她依旧是9:00-13:00的排班。
  离老远就瞧见盛寻正在员工通道的门前用脚步丈量地砖,抬头看到她,灿烂笑脸比六月末的天还和煦。
  “圆圆,给。”他献宝似的在书包里掏出保鲜盒,透明塑料盒里,红彤彤草莓排列整齐,“我都认真洗过的。”
  余照无视他,径直拉开铁门,身后传来韩滔的大呼小叫。
  “余照!等等我....嗯?诶?你是不是前天拉着我问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余照一边撑着门,一边看发色相同的两人,区别是韩滔还做了锡纸烫,盛寻则是剪出头发层次,抓了抓,露出大片光洁额头,细碎刘海斜着搭在眉骨上,眉眼清俊,随意率性。
  【盛寻:你刚才是说我丑吗?可我明明听到你夸他头发颜色好看了,我有点伤心。】
  联想到还有三天报考志愿就会截止,她就在心里叹一口气。
  余照将手机揣进兜里,前两天察觉到的若有若无视线找到了出处,这大胆贼人拿着一瓶水和一袋面包,公然走到她的收银台前。
  余照在生硬的微笑里咬牙:“您好,需要袋子吗?”
  “我不要,谢谢。”盛寻喜眉笑眼瞧她,自然地往下接,“我也没有会员卡,我能办一张吗?”
  余照看向显示器,快速流利:“办会员卡是吗?会员卡需要去后面服务中心,我们这里只能办礼品卡,用完即废不能再往里存,买300面值320,买600面值650,您这3.5怎么结?现金还是刷卡?”
  “我,我现金。”
  余照白净的手指捏住紫色纸币的另一端:“收您5块..找您1.5,拿好。”
  正常的顾客经过收银台后,只会在塑料椅上暂时休整,就会携购物车经由出口走出超市。
  盛寻将矿泉水摆在腿边,撕开面包的外包装咬一口,再美滋滋瞧余照一眼,长途跋涉许久,终于走到了有余照的明天,近在咫尺,使他被幸福感淹没,根本不想逃出来。
  她如记忆那般纤细漂亮,鼻梁直挺,杏仁眼却柔和,睫毛微翘,橘色口红使她的嘴唇肉嘟嘟,毛茸茸的丸子头有些微碎发,并不凌乱,平添一丝可爱,皮肤白净,打眼一瞧就觉得她浑身香气。
  余照双臂撑住收银台,俯身去看地上顾客直接舍弃的购物筐,捞起来往自己身后空地放,免得挡住结账的路。
  她低头时脖颈曲线流畅,后颈一小块突出的骨头也好可爱啊。
  突然,超市出口的感应门警铃大作,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购物车刚推出一半的夫妇不知所以,在刺耳滴滴声中进退两难。
  盛寻注意到余照的眉头蹙起来,嚼面包的动作慢慢停了。
  “怎么回事儿?!我们可没偷东西啊,这警报怎么还响?!”
  经理礼貌地请他们俩退回几步:“两位别急,方便给我看一下购物清单吗?咱们有可能是落下什么没结账.....”
  “不可能,我们在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的!就她那里结的。”
  “别急别急,这样,咱们先核对一遍。”没等接过半条手臂长的单据,经理就在一堆毛绒袜子里眼尖发现了没解开的钉扣,“嗨!误会,是这个扣没解,两位稍等啊。”
  他就近去18号收银台,先将钉扣消磁,拔出来扔进塑料筐,将抱怨余照耽误了时间的顾客温和送出去,才缓慢走到余照所在的6号收银台。
  收银员也有全职工,而兼职工一批批如流水般,别提名字,有的甚至来不及记住对方的脸就消失了,各式各样的错误他都见识过。
  眼前的兼职工在涉世未深的大学生队伍里,已经是难得的认真细致,因此经理只是带着点玩闹的神色,笑着问:“咋整的?下次注意点啊。”
  “有时候东西多,扫描又快,都堆在台子上你就来不及细看,宁可结得慢点,也别出这种疏漏。”
  瞧余照点头,经理不准备再说,正巧另一边招呼他去换零钱,他连忙提起腰包小跑过去,带起的气流拂过塑料椅上捏着面包发呆的顾客,却没能吹动他一丝表情变化。
  *
  世界上怎么会有打工这种讨厌的事情呢。
  余照整理一下脱衣服时被带歪的肩带,换上自己的圆领薄卫衣,活泼橙色像果汁汽水,是适合夏天穿的元气颜色。
  刚迈出员工通道,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防备盛寻从哪儿钻出来,就已经被盛寻拉到怀里紧紧抱着,余照被迫仰头,奋力挣扎。
  “你干嘛啊?神经病。”
  可她越挣扎,怀抱越紧,盛寻将脸埋在她肩窝,嗓子像是绷紧了的弦:“辞了吧,我觉得好委屈。”
  眼泪滴到她肩膀时,她突兀想起火灾那天,盛寻滴在她肩上的汗,同样滚烫,同样的心弦颤动,她瞪大一点眼眶看湛蓝天空,忍住动容。
  “放开我,随便抱别人不是耍流氓吗?”
  “不,我不放,我不止不放,我还要和你一起去吃饭。”
  “神经病。”
  “真的,这兼职别干了,听别人说你我特别难受。”
  “那你自己难受去吧。”余照将他推开,走出两步又转头瞧委屈巴巴的盛寻,“不许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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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结,两个人分开的三年,一个直接发疯,一个内心压抑,半斤八两。
  盛寻啃啃笔,认真在日记本里写:她只跟我发脾气,她爱我。
  --------------------------------------------------------------------------------------------------------------------感谢在2024-01-31 00:00:00~2024-02-01 00: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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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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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铮:我爸妈妥协了,明天是截止日,正连夜给他研究志愿的事儿呢,说五个全报汇江的,但他不想上学了,还得拜托你再劝劝他。】
  【余照:我这次是真的无能为力。】
  【荀铮:劝不动没关系,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因为我们家的事儿,让你为难了,开学前我来汇江,当面跟你道谢。】
  【荀铮:还有件事,他把我爸妈给过的银行卡、房子,所有的钱都留在家了,只带走一个背包,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钱,还得麻烦你,如果他有什么情况,你先帮帮他。】
  余照的目光幽幽看向和她一起坐在木凳等公交的盛寻,他今天也是一样,买一瓶水和一袋全麦面包,坐在塑料椅上,荒度四个小时,她理解不了这种行为,迷恋使人失去自我。
  “你早晨不吃饭吗?”
  宽松牛仔裤轻轻碰一旁的黑色运动裤,膝盖相撞,这动作使盛寻立刻原地蹭蹭,坐得近一些,才黏糊糊开口。
  “吃,但我总是饿,你说我是不是饭桶啊?”
  盛寻卧蚕卷出柔和的弧度,嘴角抿着微笑,满脸幸福地等待她回复,余照视线从他的笑脸上挪开,扭头去看公交会来的方向,不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撒娇。
  心情平淡得如今日的微风,也许是她正在向沉默寡言的成年人靠拢吧。
  “我明天休息,你别来这找我。”
  “休息?那咱们...”
  “我有事儿,跟朋友约好了。”
  “男生女生呀?去哪儿?”
  “盛寻,我需要跟你汇报吗?”
  “不需要。”他狗腿地用手给余照扇扇风,“我就是想去接你,你放心,我不打扰你,等你结束我送你回家。”
  余照郁闷地拽拽领口:“我现在有点烦你了。”
  “那你明天跟朋友好好玩,我肯定不出现在你眼前。”
  目标公交缓缓驶来,余照压下急躁,板鞋轻轻磕在红砖路上,只是目送着它进站,却没有站起来。
  对她来说,抉择是感性与理性博弈后的结果,说不上谁占上风,两者之间总能维持平衡。
  盛寻完全基于感性的思维,让余照觉得眼前的他愚昧,昏头,早晚会后悔,她心口堵着气,实难对他有好脸色。
  “可是,盛寻,我真的想不通,你爸妈已经让步,让你读汇江的大学,你为什么还是不准备去读书啊?”
  “必须上大学才行吗?”
  “可你有机会,为什么不去?”
  “我见到很多没念过大学的人,谁也没少块肉,都过得挺好的。”
  “如果我用这四年努力赚钱的话,说不定....”
  “盛寻!”
  “固执己见!”余照箭步弹起,走到路边挥手打车,抖着手拉开后座车门,发现盛寻也想跟着,她顿时气血上涌,“滚远点!”
  *
  汇江理工大学东校区建成已久,大一下半年,几栋旧女生宿舍楼面临拆除,设备齐全的新宿舍楼虽已建好,将全部女生搬迁过去倒是出了难题,那就是旧宿舍楼是六人寝室,而新宿舍是四人寝室。
  同班同学,且大半年朝夕相处,关系好的寝室不愿分开,把谁甩出去都于心不忍,关系差的寝室迫不及待,能早点分开就少吵一架。
  最后校领导板砖一拍,决定可这一批祸害,从每个寝室随机往外抽两人,去组建新寝室,别人被抽出来,好歹还有个原室友陪着,怨气不算大。
  而余照有室友因为身体原因休学,她成了独自被拎出来的倒霉鬼,只能挥手与原室友告别,被塞进英语专业的寝室拼缝。
  还好在班里发展了小伙伴,两人吃饭上课同进同出,不算孤独。
  跟三个英语专业的新室友相处已有半年,和和气气没有勾心斗角,这样的氛围让她很是自在,唯一不适应的是大家课程安排不一样,总是跟室友的作息不同,独自早起痛苦感很强烈。
  2012年7月5日。
  余照拄着脸看端上来的水煮肉片,油汪汪的铺满干辣椒碎末,咸香味扑面而来。
  室友左思然留着短发,酷酷狼尾搭在颈边。
  她迫不及待拆开一次性筷子,将小碗米饭摆正一点:“我在家都待不住了,就想吃这个,咱们寝室就你我是汇江的,除了你,真是不知道喊谁出来。”
  余照提起苹果肌:“反正我在家待着也没事儿。”
  “最近张哥消停啦?”
  余照意味不明地哼一声,夹起豆芽,张哥何止是没消停,张哥亲自来了。
  自从盛寻知道她的学校和手机号,零食快递就隔三差五来一遭,第一次去学校外的快递驿站取件,她还纳闷地翻手机软件,不记得自己买什么东西邮寄到学校。
  报完手机尾号,驿站的人抱起纸箱,本是要核对收件名称,但他看到笑话似的,大喝一声:“自作主张!”
  “啊...嗯。”余照在哄堂大笑中丢尽脸面。
  次数多了,就连总是结伴取快递的室友们也知道她总会收到“自作主张”的快递,简称对方是张哥。
  听左思然吐槽游戏好友,余照跟着捡几个笑,心情轻松不少。
  “你着急回家不?咱们去找个网吧玩会儿游戏啊?”左思然对学校附近的网吧如数家珍,毕竟学校网络波动的时候,她都是找网吧打排位的,“这附近就有一家,那家三层,二楼有包间,你不愿意被人看见咱们可以要包间。”
  余照皱皱鼻子:“我真的玩不好,走路就放不了技能,会拖你后腿。”
  “没事儿,我叫上我网友,咱们五黑,就匹配,绝对没人喷你。”
  “好吧...”
  然而两人结伴走近,这家位于学校后街的网吧早就停业了,招牌不翼而飞,两扇门敞开,玻璃被灰尘晕出花来,雾蒙蒙一片,右边那扇还有个拳头大的窟窿。
  里面工人正忙忙碌碌刷墙,地上堆满油漆桶和报纸。
  “咱们换一家吧?”
  “余照?”
  余照机械地回过头,将冰冷指尖搭在左思然被晒得热乎乎的手腕,胃里一片翻江倒海,真诚跟左思然道歉,目送她离开,余照再次哽着喉咙看向灰尘漫天的网吧。
  盛寻这副模样其实是有点可笑的,他将报纸随便折成圆锥扣在脑袋上,像是动画片里的小精灵,正踩着梯子一丝不苟地拿滚刷涂墙,十分卖力。
  这不仅仅是愚昧的问题了。
  余照脚步生风,手心发痒,突兀出现在盛寻身后拽他衣角,倒带着点想把盛寻拽下来的架势,把他吓得一个激灵。
  “你在这干什么?”
  “我...”瞧余照冷若冰霜的表情,盛寻慢吞吞爬下梯子,将滚刷扔进手旁的塑料盆,“来,咱们去二楼,坐着说。”
  二楼的杂乱程度并没有比一楼好到哪儿去,原有的桌椅和设备全部搬空,仅剩二楼一溜包间还完好,余照不情不愿被推到包间里的沙发坐着,泄愤踢一脚桌腿。
  说是包间,实际上只容纳二人沙发和长条电脑桌,胖一点都没法行动自如。
  “真行啊,这就是你说的赚钱?”酸涩感上涌,她眉眼发力,瞧盛寻还在跟不听话的玻璃门较劲,火冒三丈,“你别管那破门了!”
  盛寻只能任由这包间的玻璃门敞着,回头瞧她,眼里都是不解。
  “你知道你多不可理喻吗?放着好好的大学生不当,你来这刷墙?!”
  余照恨不得揪住他的领口,将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你对得起谁啊?你对得起你爸妈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你对得起我吗?你让我..我过去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她眨眨眼,越说越委屈,为了彼此都能过上灿烂人生,才忍住舍不得分开的,可盛寻这自暴自弃的选择,使分离失去意义,极其讽刺。
  “我在遵从本心,有些事体验过就够了,接下来咱们珍惜时间...”
  “要不是楼下还有人,我现在真的会给你一巴掌。”
  盛寻笑吟吟攥住余照的手腕,带着强硬的力道往自己脸上打,跟自己有仇一样,即使余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手攥成拳,也没能挣脱他的束缚,被他带着打了好多下,指节磕在他的颧骨上,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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