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距离使魔咒的精确性降低、危险性增加,与此同时,或许还会遭到不同国家魔法部的检查。
安瑞雅错失了与温特妮校长一起返回的机会,身上连半个纳特都没有,就只能等着伏德摩尔特处理完他在英国遗留的杂事一起返回城堡。
越多停留一日,她便觉得世间过得越发缓慢,安瑞雅不止一次用‘查罗’作为借口要求男巫将她送回学校,却被他十分坚决的拒绝了。
‘查罗是只聪明有理智的猫,他不会偷喝德姆斯特朗的藏酒,家养小精灵会好好照顾他的。’——伏德摩尔特的理由充分且极具讽刺性,令安瑞雅提不起半分与他争辩的心情。
她只好窝在庄园阅读他的藏书,书房里除了《诗翁彼豆故事集》外几乎没有叙事类作品,《咒语之书》一类的入门作品也无,她的魔法水平根本支撑不了自己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型阅读,只能选择男巫上学时的所有课本。
尽管书籍的样式与版本和德姆斯特朗所要求的多少有些出入,基础知识的内容却大差不差。
不过,除去他早就给她的六七年级教材之外,剩下的一直五年级课本有两套:一套属于汤姆·里德尔、一套属于女巫芮娅·安。
安瑞雅难以描述自己的感受,她选择先读里德尔的课本,
他很少在黑魔法防御与魔咒课之外的教材中划重点,对待其余课程的态度似乎算不上认真,只是偶尔在书边补上那么一两句与课本内容相去甚远并且野心十足的中二留言,很难相信这种人能拿到门门‘o’的评价。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更喜欢芮娅·安的学习笔记:从前的她细致、严谨、认真,对待所有课程一视同仁,从课上笔记到课后延伸,她甚至附上了阅读的参考书目以及详尽的实验笔记,自己标记的重点范围比考试前划出的还要全面。
芮娅·安读书时受人称赞的优秀有理有据。
麻瓜研究课的相关内容更令她又惊又喜,文字揭露着格鲁斯与伏德摩尔特不曾向她透露过的一些过去:芮娅·安看待麻瓜的角度更像一个麻瓜,她不像亲麻瓜派的巫师那样将他们当做另一种生物研究看待;更不会像一些纯血一样歧视、厌恶麻瓜......一年级的课本更是揭露了一个秘密,芮娅·安和汤姆·里德尔来自同一家伦敦的麻瓜孤儿院。
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意义比安瑞雅猜想的更加有分量。
她甚至有种荒谬的想法,要是从未读过芮娅·安的笔记该多好?
除非她给自己一个娴熟且精确的一忘皆空,不然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做到;很遗憾,安瑞雅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魔咒水平。
期间,格鲁斯给在庄园里的她寄来一封信,上面信誓旦旦地表明里德尔是个值得信任的巫师,愿她在英国渡过一个愉快的冬假。
德姆斯特朗的冬季假期比霍格沃兹与布斯巴顿的都要漫长许多,大雪封山的日子里,学生在被允许回家探亲的同时也能选择留在学校里,只不过,在百年前的聚集性雪盲症事件大爆发之后,他们的活动范围开始遭到相应限制。
安瑞雅认为德姆斯特朗城堡也是需要她的,只要有学生在,就有校规遭受违反的可能——她这么一个舍监是有必要在场主持局面的,如果伏德摩尔特能尽快做出返回德姆斯特朗的决定,她还能狠狠地罚上几个巫师紧闭或者劳动服务。
当庄园附近不在落雪时,他终于动身了。
带上被缩小的纳吉尼,伏德摩尔特选择了一种令安瑞雅最为不适的旅行方式:轮船。
他没有选择德姆斯特朗的黑帆航船,而是在码头搭上了一艘来自乌干达的绿帆巫师商船,他们和维京商船一样,每年有固定航线,往返于各处,与巫师甚至是麻瓜做生意。
商船船长吉布是个刚从瓦加度魔法学校毕业的小伙子,阳光开朗且健谈;微厚的嘴唇让他的深覆合不算明显,只不过他上唇打的唇环经常磕到稍露的门牙。
商船大副拿瓦是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黑白混血的她是船长吉布的母亲,五官美艳、身材丰腴,至少在安瑞雅眼中是能做电影明星的存在,完全看不出年纪。
拿瓦热情迎接了伏德摩尔特,即使在他介绍过女友安瑞雅后仍朝对方大方地抛出一个媚眼,称他为‘甜心’。
安瑞雅再次确定了伏德摩尔特能招大龄女巫‘热爱’的体制,他甚至不用有什么表示,对方会主动放下矜持来示好。
自从读过芮娅·安的课本后,她总有股憋屈感无法排遣。
正准备驳斥伏德摩尔特‘女友’的说法时,又撞上几位甲板水手的灼热视线,她只能再次妥协道,“你们有晕船药吗,我不太适应的了这种晃悠悠的感觉。”
船长吉布用古怪的口音回答着她,“晃悠悠?是的、是的......我们有各种魔药,给予你各种感受,来自神秘的瓦加度。”
他做着手势辅助解释着,“我们的船员会把它送到你的房间里。”
安瑞雅怀疑对方压根没听懂自己是什么意思,拥有正常交流水平的拿瓦又与老女巫赫普兹芭一样对自己保有莫名的敌意,她只能尴尬点头,又紧捏着魔杖亦步亦趋的跟在伏德摩尔特身后。
商船上,无论是水手还是黑皮肤的借渡客,他们都没有魔杖这个东西:无杖魔法对于非洲巫师来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安瑞雅甚至听到拿瓦用这个话题来奉承伏德摩尔特:“你和那些傲慢的北边蛮巫不一样,很难见到想你一样把无杖魔法用得这么完美的巫师,这很惊艳。”
“你们都能用无杖魔法,我与瓦加度的巫师之间又有什么不同呢?”伏德摩尔特假惺惺地谦虚着,仿佛自己真是一名‘绅士’。
安瑞雅暗地斜了他一眼,又听拿瓦暧昧地说,“不不不,我看到了太多不同...在我们那里很难见到像你一样的美男子,优雅又有气质。”
赞美似乎不能引起伏德摩尔特多大的欣喜,他转换着话题,聊起每个小巫师在入学瓦加度之前会收到铭文石头,“那上面是什么文字?”
“古代魔纹的一种,来源于我们的上古巫师部落。”拿瓦有些惊喜,“你喜欢这种东西?我们商船上就有卖的,哦!如果你喜欢,我能送你一些。”
......
安瑞雅听完了他们两人的对话,一直从石头聊到魔纹又聊到非洲魔纹大师,伏德摩尔特最终朝他们订购了一批完整的魔法石头,也就是可以刻上铭文的那种......拿瓦还朝他自信地展示了自己阿尼玛格斯的身份,要给他看看自己的猎豹身形是多么的迷人且性感。
欣赏过猎豹在甲板上打滚后,他们被视作上宾在船长室内享用了‘神秘’的瓦加度魔法食物,安瑞雅把米饭边的香蕉挑着吃完了,比起主食,紫红色的饮料受到了她的特别青睐。
夜间观星活动结束后,拿瓦又想将伏德摩尔特留在船长室共度良宵,在遭到伏德摩尔特绅士的婉拒与儿子吉布的强烈反对之后,强势的美女大副才沮丧着妥协,并邀请他们明早一起用早餐并且尝试海钓。
“看情况。”——男巫的回答有些令人失望,但拿瓦却把它视作希望,一路将他们送到了渡客的房间。
“我们住一间房?”拿瓦离开后,安瑞雅瞪着眼抱怨。
“你可以再开一间,不过,商船上船员的名声可不太好,你以为拿瓦是谁的孩子?”伏德摩尔特推门而入,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谁的孩子?”
“上任船长与一个误入商船的英国女麻瓜,那之后她从来没下船过。”伏德摩尔特咳了一声,“比起他们,你连魔杖都用的不算好。”
安瑞雅抵住门闯进屋里,又狠狠把门反锁了,“你可不要说谎吓我。”
伏德摩尔特朝她露出一个假笑,“说真的,自从圣诞那晚过后,我和你睡一张床的意愿已经坠崖式下降了。”
安瑞雅不再理他,迅速洗浴后喝掉了床头桌上贴着‘给芮娅·安’标签的魔药倒头就睡。
...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自己在镜子前享受难得的下午茶,在吃到甜品盘中的樱桃蛋糕时,剩余的赫布底里群岛黑龙曲奇忽然跳起来,它喷出一口火把镜子烧碎了,里面的自己忽然活了过来。
女巫怒气冲冲地指着自己骂道,“芮娅·安,你真是个软弱的女巫,我都把汤姆送到你嘴边了,你就这么把他拱手让人?”
一觉惊醒,伏德摩尔特正在床前换衣服。
他露出的肌肤又白又嫩,窗口散入的晨光难得让他多了几分鲜活的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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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Nirvana
安瑞雅愣愣地瞅着他发了会儿呆,事实证明过于灼热的视线大有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伏德摩尔特解开里衬的最后一颗扣子,忽地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将脑袋转回到床的那边。
躺在床上的安瑞雅自以为明智地重新闭上眼睛,躺地笔直。
船外的浪声无法掩盖船舱内巫师的脚步,吉布找人送来的药是真有效——就算安瑞雅躺在起伏不定的床板上,她依旧清醒地不能更甚了。
她能听到因伏德摩尔特缓缓靠近而发出的甲板吱呀声...很快,她又从腥咸的海风中嗅到了独属于男巫的味道,从那天宿醉起,鼻腔就已经记住了它。
他在靠近,而她却假惺惺地闭着眼睛。
安瑞雅有些忐忑,她怀疑是魔药带来的副作用:胸口里的心脏腾腾跳个不停,响动传到耳边恍若擂鼓,明显得不行。
梅林,她或许不该假装睡觉,现在‘醒来’来得及吗?
伏德摩尔特的动作朝着极尽暧昧且离奇的方向发展,安瑞雅大腿边的床铺忽地往里凹陷——他冷不丁地坐了下来,用手指挑开耷在她脸畔的头发。
他的手指还是冰的,像是那夜在伏德摩尔特花园内踩的雪。
安瑞雅却被烫到了,她想到昨晚噩梦里的呵斥:我都把汤姆送到你嘴边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
这位汤姆·里德尔分明是极尽可能将自己送货上门。
安瑞雅的唇畔被烙下一个吻。
发生在之前的亲密她都能泰然处之,但这个却让她有了别样的感受。
她或许是有防备的,但可怕的是脑子里妥协与窃喜——她甚至花了许久去回味这点儿令人可耻的‘愉悦’。
伏德摩尔特真正想要亲吻的人是她吗?
安瑞雅张开嘴朝他的下唇奋力一咬,腥甜的血顺着湿润的唇齿滑了进来,她睁眼抵住对方的肩膀,一字一顿道,“别偷偷亲我。”
“为什么不?”他慢悠悠地给自己换上新衣服,扣子与领结在他的指尖的命令下服帖地钻进合适的地方,“你刚才在偷看我。”
“如果你早就发现我在看你,那就算不上偷看,你根本没有避开我的想法。”安瑞雅有些莫名的暴躁,她开始感到闷热,伸手将脑后的头发束起,仓促之间扯下好几根。
“看着我。”伏德摩尔特仍坐在她的床畔,他也不去管那被咬破的唇,神情变得严肃认真。
他浓黑的瞳孔在变红的同时也从圆润收缩成尖锐的竖长条,像猫咪,也像安瑞雅见过的龙瞳。
安瑞雅与他对视了一瞬,又发觉自己无端心虚,拧着脖子看向地底的甲板,“我不要。”
伏德摩尔特强势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瞧着她若有所思。
“真奇怪,你不是在怕我——”他拢起眉头拖长了调子,“曾经的你是怕我的,但现在,你的顾虑却不是我。”
“我有什么必要怕你呢?同样都是巫师。”安瑞雅擒住他的手腕往旁边一甩,“别神神叨叨的,你快去和拿瓦大副享受早餐吧,我得再睡一会儿。”
“还以为你会让我别对你摄魂取念。”
“所以,你有这么做吗?”
“当然没有,我答应过你。”
燥热的安瑞雅钻进被子里,她甚至掀起被褥盖住了自己的脑袋,“我睡了。”
......
她捂着脸数了会儿被子上根根分明的线,半晌感觉不到床畔的男巫起身,更听不到离去的脚步,安瑞雅干脆闭上眼假寐起来,本以为会难以入眠的她却十分顺利地再次做起梦:
这次的梦从骤然间惊醒开始,视线中有伏德摩尔特十分年轻的轮廓,亦或是说——青年汤姆·里德尔。
自己在他靠过来的前一刻拦住那张正要贴近的唇,她的胸口容纳着一只四处乱撞的小鹿,现在,就算是满脸少年气的男巫也能令她心动了。
安瑞雅说出几句未曾经过脑子的问候,与对方聊了会儿天。正当话题快要撞向死巷子之前,他主动朝她发出邀请,“我今天想去翻倒巷,你要一起吗?”
梦中的自己难得放纵,愧疚出走的她拾起一些羞怯,反问道,“你想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男巫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接下来的约会就像是看电影,也像是平常做梦的场景,只有当下的感受是清晰的。
从商船上一觉醒来的安瑞雅只记得约会后的那个冰凉的吻,嘴里似乎还能尝到水仙花粉末的余苦。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被缩小的纳吉尼蜷缩在床头前的软枕上呼呼大睡。
伏德摩尔特已经不见了,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等她。
安瑞雅咬了咬后槽牙,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整理着装与床铺。
房间外喧闹且嘈杂,水手们大声吆喝着,甚至还有些借渡客在甲板上跳起舞来,有说有唱,愉快地不行。
吉布的魔药发挥了效果,大半天没吃东西的安瑞雅自然空了肚子,她没有一丝晕船的感觉,装配好魔杖后,谨慎地打开门走出房间。
这时她才发现,商船里有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面孔,一位自称来自日本的亚洲巫师在房间外摆摊兜售着一种拳头大的零食,他声称这是巨型海燕的最爱,运气好的人能靠这种零食收获一只属于自己的宠物坐骑。
商船上的船员也不像伏德摩尔特说的那样可怕,或许有零星的几个会远远朝着芮娅吹口哨,但大部分人看起来知礼且友善,与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来到甲板,安瑞雅发现商船的左舷往外突出了一部分,零星几个男巫凑在边上往那侧勾着脑袋看,她也凑了过去,正见伏德摩尔特在配合拿瓦进行着所谓的‘海钓’。
安瑞雅称其为所谓的‘海钓’,只因两人的注意几乎不在海钓上,他们靠得近极了,似乎在说些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伏德摩尔特的表情远比昨天见到拿瓦时温和,他甚至允许这位颇有风韵的中年女人在不知不觉中贴近他,浑身上下胸脯在前。
她又一次想到梦里的那句话——我都把汤姆送到你嘴边了,你就这么把他拱手让人?
再看看男巫的神情,安瑞雅仿佛吃了一整只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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