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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显然被精心布置过，斯拉格霍恩的恶趣味也不容小觑。他在木门前挂上了两只幼年期被施了缩小咒的如尼纹蛇，两条身子，六只脑袋——它们足够哄到一二年级没上过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大多数小动物们。
木门内站着一位身着正装的男生，大约三四年级的样子。芮娅并不认识他，看面相不像是斯莱特林。
他朝着芮娅和汤姆伸了伸手，“请出示请柬。”
芮娅从口袋里摸出今天清晨被猫头鹰送到她这儿的羊皮纸卷，“这是我的。”
正装男生看了看请柬，又看了看芮娅，“好的，你可以进去了。”
芮娅站朝里望了一眼，办公室里虽然不显局促，但大都是高年级学生。
她依稀认出来了女学生会主席米兰达·戈沙克——拉文克劳七年级生，魔咒十分优秀，令艾丝泰拉·斯潘格尔教授赞不绝口。
米兰达在斯潘格尔教授的指导下已经开始从事相关魔咒书籍的编撰工作，前途无量。
她今晚穿着一身纯黑，束起的头发外盖着一层黑色的轻纱，手中捧着一束没有花朵的干枯枝丫。似乎是寡妇新娘？
还有格兰芬多的七年级生查理斯·波特，这个男孩的姓氏令芮娅不得不去在意他。
他有没有可能是哈利·波特的祖父？
令芮娅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查理斯·波特身边的姑娘：多瑞亚·布莱克，斯莱特林七年级生。
他们的肩膀几乎贴到了一起，而两人扮演的角色芮娅很熟悉：《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爱丽丝和疯帽子。
难以置信，一个布莱克竟然会看上个世纪的英国儿童文学。
当然，马尔福也不容人忽视，他那头浅金色的头发大概在腰的位置被束起，尾巴一直拖到了地上。
一头天生的浅色毛发即使是背对着门口，依然能显示出身份。
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生发魔药，芮娅暗暗嘀咕着。
她没慌着走入屋内，而是静待汤姆被检查请柬。
汤姆朝着男生递出羊皮纸卷后，就用魔杖将自己变成了礼堂里展示的那种模样。
一具鲜活的骷髅架子，浑身还燃烧着诡异的绿色火焰。
站在他身旁，芮娅只觉得自己骤然间相形见绌。
如果这场鼻涕虫晚宴要颁奖的话，最佳装扮绝对是属于汤姆·里德尔的。
“请进。”
正装男生将他们放入办公室内后就在门口放下了帘子，那是各式各样的糖果所串而成。
如果有同学来找他‘trick or treat’，他只用取下一条帘串递给对方，这就是他今晚的工作了。
汤姆的扮相足够引人注目，一进门就有好多双眼睛注意到他们，包括扮成僵尸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他有意地迈出故作僵硬的步子，手中捏着装了一半红酒的金杯，朝着两人的方向走来。
“芮娅·安...和...”斯拉格霍恩打量着汤姆扮演的骷髅架子，“汤姆？”
骷髅头动了动下颌骨，牙齿之间‘咔啦咔啦’地响，眼眶之中又喷出两股幽幽绿焰，渗人极了。
斯拉格霍恩眨了眨眼，“是里德尔吧？”
白骨手指探进了校袍，拈出了一根同色-魔杖。
那只手腕稍稍抖了抖，魔杖的杖尖发出点点微光，骷髅又在一瞬间转变回了汤姆·里德尔那张苍白的小脸。
“什么都瞒不住您，院长。”汤姆略有些浮夸地给斯勒格霍恩行了一个礼，“万圣节快乐。”
“哈哈哈哈...”斯勒格霍恩被汤姆这般有意的作态逗得咯咯直笑，头上状似钉入的钢钉也来回打着颤，“你真有趣里德尔。”
“你呢，安你这是扮演的什么？”
芮娅也故作姿态朝着斯拉格霍恩行了个礼，“院长，我扮演的是一名中国传说中的药剂师。”
“药剂师？”斯拉格霍恩瞪大了眼睛，往嘴里倒入剩下的红酒，喃喃道，“我有些饿了。”
他朝着房间四周打量一整圈，“很有趣，人已经齐了，我们边吃边聊。”
说罢，他用魔杖挥开房间中的沙发，摆上了一张足够容纳上十人的圆桌，就近坐下。
“来这儿！”他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芮娅将靠近斯拉格霍恩的那一只板凳让给了汤姆，自己则坐在汤姆的身边，与斯拉格霍恩隔了一个位置。
而斯拉格霍恩的另一边则坐的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芮娅靠近了才发现马尔福变尖的两只耳朵，还有头顶上略显繁复的花冠。
唔...比起魔法世界里的妖精，马尔福的打扮更像奇幻电影中的精灵。
真臭屁。
芮娅瘪了瘪嘴。
“我想，今天礼堂的食物也不会太差？”斯拉格霍恩打了个响指，每人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份巴菲，“避免你们在聚会后一窝蜂地去找琼斯女士要消化魔药，今晚我们共同享用的只有甜点。”
“另外，我们会有小食自助，就在一旁的长桌上。”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往屋子边缘指了指。
芮娅看着面前银盘中的巴菲有些发愣，暗黄的冰淇淋上插着几根枯枝样的棍状物，上面淋着鲜红的果酱，盘边点缀了一圈瞳孔颜色不一的眼珠，还缀又虫子式的糖果。
她直接用嘴咬了一口冰淇淋上的枯枝——如她所料的那样，是巧克力。
“继续，安，我还没听你说完呢。”斯拉格霍恩用勺子指了指芮娅。
“well...我好像说到...”
“中国的药剂师。”斯拉格霍恩提点道。
“对，我扮演的是中国一位很有名的女巫，玉兔。”既然早有决定，芮娅索性一口气将自己的胡编乱造都说了出来，“她是名很杰出的药剂师，有一套专门制作魔药的装备，和霍格沃兹的坩埚不太像。”
说着，芮娅将自己的外袍变成了捣药杵和研钵，“将一些药材放入研钵里碾成粉末，过程中注意手法施加魔力，可以加倍发挥药效。”
“真的？”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芮娅这里，斯拉格霍恩舀了一勺冰淇淋却没来得及放入嘴中，最终化成黏腻的液体滴在他银盘里的眼珠上。
“汉代乐府《董逃行》中有记载。”芮娅又在单词中夹杂了几句中文，就连马尔福的眼神中都透出了几分古怪。
“真的？”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是，源于中国上古魔法史。”一不做二不休，芮娅又道，“这位叫做玉兔的女巫还是名阿尼玛格斯，能熟练地在兔子和人形之间相互转化...有些误打误撞见过她变身的麻瓜都以为她是妖精。”
“妖精？”
“不是古灵阁的那些妖精...中国的麻瓜将阿尼玛格斯称作妖精，他们认为阿尼玛格斯是动物修炼成了人形。”
“有趣，十分的有趣。”这一个多月以来，斯拉格霍恩有意无意听到芮娅·安说了许多东方的故事，听起来还有些可信度。
“等等。”马尔福插道，“东方就没有《国际巫师保密法》的约束吗？一派胡言。”
“马尔福学长可知道两汉乐府著作离今已有多少年？”
“我又不是中国巫师，怎么可能知道！”马尔福皱着眉，“能有多少年？”
“公元前一百多年，距今也有两千多年了。《国际巫师保密法》一六八九年才宣布生效，曾经的历史在麻瓜世界早就变成了传说。”
“......”马尔福一勺插在了盘边的眼珠上。
“我倒觉得有可能。”芮娅顺着声音看去，说话的是米兰达·戈沙克，“相比我们，中国的巫师数量十分可观，他们在麻瓜界留下的传闻也更多些。”
“智者见智。”芮娅朝米兰达笑了笑。
米兰达对芮娅微微点了点头。
斯拉格霍恩这才想起来介绍芮娅·安和汤姆·里德尔。
他指了指其余的人，“我们大都是老朋友了，今天也介绍两个新成员给你们认识认识。”
“汤姆·里德尔和芮娅·安。”斯拉格霍恩顿了顿，“说真的，我教学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他们一样的搭档，年纪轻轻就能将魔药做到完美的地步。”
芮娅倒是觉得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过赞了，她只不过在照本宣科。
现在的魔药任务就像是小时候的算术题，细心一点就不会出差错。
“很高兴见到你们。”
“很高兴见到你们。”
两人异口同声，芮娅和汤姆总算是正式融入了他们的鼻涕虫俱乐部。
“哦，还是斯莱特林，教授，我看你后继有人了。”开玩笑的是查理斯·波特。
芮娅用余光打量着这个人，看半天才觉得：什么嘛，这根电影里的小男孩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你小子尽说瞎话，什么叫做后继有人啊？我还年轻着呢。”说着，斯拉格霍恩往嘴里塞了一颗橙色的眼珠，咬地嘎嘣嘎嘣响。
“这不是为教授的未来考虑嘛......”
就这么地逐渐转移了话题。
芮娅打完了嘴炮，斯拉格霍恩又将目光转移到汤姆身上，“汤姆，怎么不说话？把刚刚的装扮再来一次，让他们看看。”
第53章 霍格沃兹
斯拉格霍恩特意装扮成青黑色的脸颊染上些许红晕，听他与里德尔的说话略显含糊的声音，分明是醉了。
芮娅觉得，无论汤姆的魔咒再怎么精湛，在毕业生的面前还是会显得比较稚嫩，但愿在场的小巫师们不要给汤姆挑刺。
进门的时候汤姆就展示过一次，这下重现还是引来了大家的瞩目。
“哇哦，之前都没见过这种魔咒，挺有意思的。”
出声的男生芮娅并不认识，但他头上戴着獾的头饰，将自己装扮成了一只动物，很可能是赫奇帕奇的学生。
“莱昂纳德·麦克米兰，赫奇帕奇四年级。”
——果然。
麦克米兰状似往汤姆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却朝芮娅露出了笑容。
芮娅下意识回了他一个微笑。
麦克米兰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之间还夹着一个男生，芮娅记得他的脸。
米尔顿·罗齐尔的堂哥亚尔林·罗齐尔。
他似乎和马尔福关系十分紧密，两人经常垂头说着悄悄话。
“是不是很有趣？”斯拉格霍恩龇着牙朝大家呵呵发笑，“不知道是哪家巫师遇到不测，才会将孩子落到麻瓜世界的孤儿院里。”
霍拉斯舀了一口冰淇淋塞入嘴里，银盘里的软虫糖果正好耷拉在他的嘴角，像极了一只略显圆润的僵尸。
“梅林保佑我们霍格沃兹所有的巫师...我对你们在麻瓜界的事情很感兴趣，孤儿院里的生活怎么样？”
汤姆变回了原样，可能是他现在的魔力无法支撑他长时间保持骷髅的形态。
“不算很好。”
芮娅当然不指望汤姆会为孤儿院说什么好话，但一味地指责他们在孤儿院所遇到的一切，可能会起相反的效果。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足够看不起他们了。
“怎么不好？”斯拉格霍恩追问。
“麻瓜都很残暴，而且愚蠢。”阿布拉克萨斯抢话道，“听说他们十分擅长奴役同类，让人像家养小精灵那样做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父亲为了杂志曾经实地考察过一段时间，和麻瓜混住...哦，他说那里绝对不是适合巫师生活的地方，扎堆生活的麻瓜就像一只只猪猡。”阿布拉克萨斯用一只手拨拉着自己两颊边的淡金色头发，微微扬起他那削瘦尖锐的下巴。
芮娅隐隐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要知道，前世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瓜——都市的布局使人不得不扎堆生活；尽管老板压榨员工是事情屡见不鲜，但员工也有抗争的权利，马尔福却以此类比家养小精灵。
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全面爆发，到时候麻瓜世界的战争更会坐实马尔福的‘残暴’论。
但于此同时，麻瓜世界的科技发展却不会停下脚步，工业化后的生产力的飞跃毋庸置疑，相关规范也会不断推进。
麻瓜世界不应该被小看，《国际巫师保密法》的签订就是为了保护巫师不受麻瓜的侵害，看来...巫师世界多年的封闭与安稳滋长了马尔福这种人狂傲自大的心理。
“我能说两句吗？”戴着獾头套的麦克米兰举起手来，“我是混血巫师，家里在麻瓜界定居了...左邻右舍都是麻瓜。”
“我知道，你母亲是麻瓜吧？”
“是的，我父亲随母亲在麻瓜界定居下来，最近他甚至想申请上大学。”
“大学？”斯拉格霍恩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并没有选修过麻瓜研究课，毕业后也不曾踏足过麻瓜世界，这个词让他体会到了一丝新鲜。
“是的，麻瓜那边的升学比较复杂，有阶段性。其实，霍格沃兹毕业的年纪，正好可以去麻瓜界学习。”麦克米兰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毛发，“我觉得会很有趣...尽管巫师会魔法，但麻瓜和巫师一样是人，我的双胞胎弟弟就是麻瓜。”
房间里静了那么一瞬。
双胞胎弟弟不会魔法...那会有多难受，芮娅觉得魔法世界对于小孩来说一定是诱惑力十足的——另一个麦克米兰会好过吗？
“父母对我们一视同仁。”莱昂纳多·麦克米兰补了一句。
“well，很少见，不是吗？”斯拉格霍恩眨了眨眼睛，“你是个很优秀的巫师，未来还是留在魔法界最好——五年级也不小了，在学院里找个女朋友。”
可别像你父亲一样，与麻瓜在一起，最后还生出一个麻瓜。
这不和哑炮差不多？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对老麦克米兰没有一点儿印象，可能不是自己教过的学生，也可能太过平庸。
“多谢教授关心，我不是很着急找女朋友。”
实际上，麦克米兰在赫奇帕奇十分受欢迎，甚至有斯莱特林的女孩给他递过情书。
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不过，他马上舀起一颗眼珠糖放进了嘴里，垂下眼睑。
......
霍拉斯又看向汤姆，眼神示意他讲下去。
“...我在孤儿院过的并不好，他们不能理解魔法，都叫我怪胎。”汤姆接过了麦克米兰的话头，“我可没有像你一样的麻瓜母亲。”
“现在的日子都不算好过。”麦克米兰耸了耸肩，“我母亲对我十分严苛，她会在意我每学期的成绩单，甚至是每周的课堂作业。”
许多在伦敦的麻瓜为了生活会找两份工作，更何况汤姆·里德尔住在孤儿院里。
“我的天文很糟糕，得过两次P，她惩罚我不给我签名去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芮娅小声重复了一句。
“霍格沃兹边的巫师村，等你们三年级之后就会知道，只要有监护人签名许可，周六就可以去。”
“对了，”斯拉格霍恩看向芮娅，“谁是你们的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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