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订婚的时候一定会更好的。
不过你也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才送你戒指的。它早晚都是属于你的,我只是觉得现在是个不错的时机。”
德拉科解释了有一会,生怕我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他试图面面俱到地表达自己观点的模样。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经常肆无忌惮地发表他片面的个人见解。被人拆穿还会故意耍赖。
我不禁感慨,小混蛋还真是长大了。
“就当个小礼物吧。”他最后下了定论,“德拉科送给柏妮丝的小礼物。希望它能让你开心一点。”
“我懂了。”我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他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你的嘴角怎么有点红肿?”
“是、是吗?”他有点不自然地舔了一下嘴角。
“噢,没什么。”
既然他不想说,我也尊重他的想法,便没再过问。
等我洗漱完后早餐已经摆在了床前的小桌上。
“来吃点东西。”
德拉科朝我招招手,我走到他身边坐下。
虽然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张开嘴咽下了他递来的一小块番茄。
“那个……”我有点不好意思,“你是不是帮我清洗过了?”
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耳朵。
“我、我没什么经验,”他小声说,“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起昨夜的疯狂旖.旎也不免有些窘迫,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昨晚几点睡的?”
我观察着他的眼睛,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
正是因为经验不足,想必他忙乎了很久。而且他处理的很仔细。
想到这,我感觉脸又有些发热。
“还好吧,我也睡了有一会。”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含糊了过去——显然他几乎没睡。
像是预感到我会揪着他的睡眠问题不放一般,德拉科开始了一个新的话题。
“对了,你不用担心。我和‘他’已经谈过了。这段时间‘他’会保证你的安全。具体的计划我并不清楚,因为我们只是刚刚在楼下碰了个面而已。不过你可以非常放心。‘他’这人还是很可靠的。如果你想知道他是谁的话……”
“不必了,德拉科。”我摇摇头,用坚定的目光看向他,“我不会勉强你说的。我打算从今天,噢,是从现在开始试着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我知道这样会很难,不过我还是愿意为了你努力一把。”
“好。”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慢慢来就好,不要急。”
德拉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我可能不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表情有点失落,眼神里更多的是歉意。
“今天是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我得回学校了。”
也对,今天是假期的最后的一天。是返校的日子了。
我赶紧压制住心底的失落,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没关系,你走吧。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对不起。”他说。
“真的没关系。”我主动拥抱了他。
“你放心回学校吧。”
“如果有什么紧要的事,你一定要找我妈妈。她很喜欢你。至于另一个,你不用管他。”
“还有,”他说着朝身后的柜子走去,“安眠剂还有四瓶。每瓶是七天的量。每次喝一小盏就好。这是杯子,大约在这个位置。不要喝太多。”他拿着一个标有刻度的小杯子走过来一遍又一遍地叮嘱着。
然而即便是我不住地点头,他还是放心不下。
“算了,我还是写下来吧。”他又去书桌取来羽毛笔,将注意事项写在了瓶身的位置。
“一定要注意用量,如果一次性服用太多,可不止是昏睡的问题……”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我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调侃道。
“还不是因为某个小笨蛋忘性大?”
“嘿,我才不笨呢。”
“好好好,你不笨。”德拉科敷衍地点点头,又在瓶身上添了几个单词。
眼看时间都快来不及了,他还是执拗地看着我吃完了早餐才肯收拾东西离开。
我们通过虚拟门回到了我的房间。
因为德拉科的卧室设有主人不在时自动封闭的咒语,他便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以及我所需要的物品都搬到了我的房间。
本来有些空荡的房间此刻被各种东西填的满满的,莫名让我联想到学校堆放扫帚的杂物间。
“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他反复和我确认。
明明待在这儿的人是我,可德拉科搞得比我还紧张。
“差点忘了这个。”他临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了过来。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装着双面镜和硬币造型的门钥匙。
“是你的东西吧?”他问,“我都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放进我大衣里的。”
“是的。”我点点头,将小袋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嗯……那我走了。”德拉科环顾一周,抿了抿嘴唇,拎着箱子磨蹭了半天还是不愿离开。
“放心吧,我向你承诺过的。我会尽可能好好活下去的。”我走到他身边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结然后踮起脚给了他一个吻——就像无数麻瓜影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妻子会亲吻出门工作的丈夫,希望以此带给他好运。
“柏妮丝,照顾好自己。”他再次叮嘱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用不了多久,我保证。”他又补充道。
“去吧,替我向斯拉格霍恩教授问个好。”我轻松地笑着朝他挥挥手。
“好,我会转告他的。”
几番犹豫之下,他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踏出了门。
德拉科离开后,房间恢复了沉寂。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从现在开始我便又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我难免伤感,甚至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但我已经做出了承诺。
我不能再逃避了。何况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开始动身收拾那些摆了近一屋子的东西。
德拉科留给我很多书籍。除了美容魔药相关的书还有几本心理学的书。
我随手翻了翻,有点晦涩。其中一本还是法文。这让我看起来有些吃力。
在我把装有安眠剂的瓶子放进储物柜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写有他字迹的瓶身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我知道你有时会感到失落,不知该何去何从,但你不必惊慌,即使你一团糟但我依然爱你。]
我抿起嘴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叠起来放在了口袋里。
被人珍惜真的是很奇妙的一件事。就好像我以为只有自己蜷缩在看不见光的黑夜里,而他提着灯来到我面前说: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情绪也是个很微妙的东西。往往只需一句简单的话语便能轻易俘获一个人的心或是为之雀跃。
因为这张纸条,我收拾起东西来也迅速了很多。不一会,它们都被摆放到了应在的位置。
我看着整洁的房间松了口气。
这么看上去确实舒服多了。
不过我很快再次变得焦虑——神秘人马上就会回来,但是“他”还没有出现。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我拿过一本书坐在窗边试着静下心来阅读。
我翻开了第一页。
[双相情感障碍,也称为躁郁症,是一种躁狂与抑郁交替发作的严重类精神疾病。]
“精神疾病”这个词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很想立刻把书合上,不过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恳请我要了解自己目前的情况。
我深吸几口气,耐着性子读下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从书本里抬起头。
狂躁发作时的自尊膨胀、思维奔溢、健谈易怒和抑郁发作时的心境低落、行动迟缓我都完全符合。
如此看来,我是真的病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把书翻到下一页。
这是新的篇章。
标题是:治疗原则及临床实践。
标题下面是一行用墨水书写的熟悉的笔迹。
[谢谢你愿意看到这,不必担心。我与你同在。]
右下角还画了个心。
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时窗外掠过一抹黑影。
我赶紧抬头看去,一条黑狗正攀在小阳台上,嘴里叼着一个瓶子。
他的前爪用力往前一按,四肢稳稳地立在了窗外狭窄的隔板上。
在他伸出爪子敲窗之前,我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小天狼星!”
我一眼便认出了他。即便他现在是阿尼玛格斯的状态。
黑狗探头把瓶子放在窗台上,然后冲我开心地叫了几声。
失踪了那么久的小天狼星此刻竟然就在马尔福庄园!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梅林的胡子啊!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我激动地伸手摸了摸他顺滑油黑的皮毛。
“汪汪——”他又冲着瓶子叫了两声,显然是在示意我把注意力放到那上面。
“是这个吗?”我说着拿起瓶子。上面并没有任何标签和文字,不过瓶身上绑了一张卷好的小纸条。
“嗯,让我看看……”我将纸条从上面解了下来。正准备展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响动。
我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纸条揉成一团攥在手心里,然后转过身。还下意识摸了一下以往放魔杖的口袋。虽然此刻口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卢修斯阴着脸出现在门口。
我第一反应是赶紧用身体挡住窗外的小天狼星,不过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到右边的墙壁,将手摁在墙上片刻忿忿地说道,“臭小子,还真把门给封上了。”
我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小天狼星已经离开了。
这让我多少有点失落,更多的是对卢修斯进屋不敲门的不满。
还没等我开口,他倒是“恶人先告状”。
“你怂恿他把连接门关闭的?”卢修斯从他那高昂着的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怕我害你?”
通过德拉科关于房间结构的讲解,我已经猜到他私下做了什么(不过是防止外人进入我的房间)。
但我并不打算在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上和卢修斯纠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马尔福先生。”我扯出一个虚伪的笑。
与他脸上的如出一辙。
“是你让他这么做的。”他的语气很笃定。
“就算你能蛊惑得了德拉科,你也无法……”
“这与我毫无关系!”
他的自以为是和骨子里高人一等的傲慢让我感到恼火。
就是他在我最痛苦的时候给了我致命一击,让我差一点就了结自己的生命——虽然是我的选择,但他在这其中也绝对“功不可没”。
再加上因为他的到来,我来不及和小天狼星沟通。
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于是我讽刺道,“不敲门就走入女士的房间可不是绅士该做的事。”
“就算我敲了一百次门,那么眼前这位尊贵的小姐能给我开门吗?”卢修斯反唇相讥。
我知道他在挖苦我,因为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门是无法从内部打开的。
他在屋子里背着手踱了几步,那模样像极了来视察工作的领导。最后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
“德拉科说我刺激到了你脆弱的情绪。”卢修斯慢悠悠地开口,故意咬重了“脆弱”这个音。
“不过看看你现在,似乎和他说的不大一样。那么到底是谁在撒谎呢?”
卢修斯话语中的嘲讽之意简直明了至极。
我抿起嘴试图保持冷静,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
然而我这副表情落在他眼里正是我心虚的体现。
这让他变得更为大胆,言辞也愈发的不客气。
“我可真是小看你了,卡尔。”他说,“故意将魔杖的事透露给德拉科,在他面前装可怜,让他来找我理论。破坏我们父子间的关系。”
“你有为他考虑过吗?或者说,你根本不爱他。你一直都在利用德拉科。”
“马尔福先生,”我的声音晦涩无比,“无论你如何评价我,唯独不能质疑我对他的感情……”
然而卢修斯只是轻蔑一笑。
“婊丨子还讲感情。真是可笑。他不过是被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肮脏手段暂时迷了心智。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你到底想从德拉科身上得到什么”
这真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我被他气红了眼眶。
“我从没想过向他索取什么,你也没有资格批判我们的爱情。”
“连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爱情?”他说,“其实你并没有那个记者描述的那么厉害。否则你现在也不会呆在这,不是吗?”
卢修斯一脸的理所当然硬生生地把我气笑了。
“先生,”我笑的几乎停不下来,“你怎么就不想想为什么我的身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曝光?一个八卦记者再怎么厉害又能了解多少呢?”
“难道是你自己透露出去的?”他收起了那副讥讽的嘴脸,表情严肃了几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所坚信的正义还是我赋予自己的使命?
亦或是其他各种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话?
这样的理由我可以说出千万。
它们看上去似乎足够重要却也不够重要。
人性本自私。如果不是因为爱,谁又会心甘情愿地去冒险?
我恨不能现在就大声说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我不能说。
我什么都不能说。
[你就没有想过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吗?]
我在心里嘶吼着,话到嘴边却如鲠在喉,只剩下无尽的沉默。
“噢,这没什么……”
即便我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但表面上依旧笑个不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我赶紧深吸几口气试图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绪。
可还是不由自主回忆起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为了牵制神秘人,我放出了关于自己的消息。让他把兴趣转移到我身上,从而延期了他攻入学校的时间。
这样他就不会发现魂器被销毁的事实,更不会迁怒于斯内普甚至威胁到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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