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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当天空破晓之际，我在晨曦的光晕中醒来。
是个好天。
我抬手遮罩在眼睛上，然后惊讶地发现那枚蓝宝石戒指不知何时回到了我的手上。
就在我端详它的功夫，先是一道阴影从头顶投下，紧接着柔软温热的触觉覆上我的额头。带着德拉科特有的气息。
“早安。”他侧身躺在身旁，用手肘撑在床上，歪头盯着我看。阳光下，他的眼眸更加迷人。
“这是第二次。”
“什么第二次？”他微微蹙眉。我抬手向他展示手上的戒指。
德拉科笑了。小奶音勾的我心痒痒。
“我发誓不会再有第三次了。”他说着托起我的手无比虔诚地亲吻了我的手背。
“太肉麻了。我受不了了。”我把手从他那儿抽出来，故作娇嗔道。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害羞。
“我要洗漱去了。”然后有些慌乱地推开他跑进不远处的浴室。
我特意在里面磨蹭了一会才出来，德拉科依旧等在门口。让我很是挫败。
“去吃早餐吧。”他说，和我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我想我应该走了。”我下意识扣着浴袍的带子，心里恨不能立刻召唤出门钥匙带我离开这儿。
我可不想穿着浴袍出现在纳西莎面前——那该有多尴尬啊！
像是读懂了我的心思，德拉科开口道。
“我妈妈接受了一个去法国的邀请。她前天就已经走了。”
“卢修斯呢？”
“他在楼上。至少本月底前都不会离开房间一步。”德拉科耸耸肩。
“这回你愿意和我去吃早餐了吗？”
我迟疑片刻点点头。
“我想应该没问题。”
“那我们走吧。”他笑着走来牵过我的手，带着我走出房间。
走廊上的画像都已醒来。一副副充满活力的模样。
当我和德拉科从他们面前经过的时候，他们边起哄边用揶揄的眼神打量我。搞得我窘迫极了。
“你的小女朋友？”一位穿着华丽束腰长裙的妇人问。
“是未婚妻。”德拉科微微欠身，向她行了个礼。
我偷偷捏了下他的手。德拉科反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炫耀似的特意抬高手臂以便他们都能看清我们十指相扣的手。
真幼稚。
我腹诽，却无可奈何。
算了，随他去吧。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呢。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接受这些画像的“检阅”。虽然他们我一个都不认识，但能挂在马尔福庄园里的肯定都大有来头。
因为德拉科公开承认我的身份，四周响起一片恭喜声。
那妇人抽出一把羽毛扇捂住嘴，笑的头上高高的发髻都跟着晃动。
“多漂亮的姑娘。”她扭头跟旁边画像里身穿铠甲的骑士说，“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布拉克萨斯。他肯定会高兴的。”
我在这些画像面前站了一会。还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新鲜的人也或许是因为我的身份。他们争先恐后地向我提出问题。我尽可能一一解答。并时刻保持礼貌。
没过一会，反倒是德拉科待不住了。他不停摩挲着我的手，显然是失去了耐心。
“我和查尔娅先去餐厅。”
他插嘴的时候我和妇人聊的正投机。
“去吧。我耽误你们太久了是不是？”她笑眯眯地挥了下扇子。
我们走下楼梯，不可避免谈起那位优雅的妇人。她博得了我的好感。
“她是……”我悄声问。
“我祖父的祖母。”德拉科说，“虽然她看上去很年轻。”
“她旁边的大胡子呢？”
“我祖父父亲的舅舅。”
“那个消瘦的高个儿？”
“我外祖母的弟弟。”
“最上面戴眼镜的女人是谁？”
“我祖母外甥的太太。”
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内我已经把他的亲戚见了个遍。
还好我没做出什么失态的事。否则我会羞愧到立马去见梅林。
可是为什么我身上穿着该死的睡袍！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然而并没有太多时间留给我去纠结这些，因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马尔福庄园的餐厅。
最气派的莫过于房间中央那张堪比学院长桌的餐桌。
德拉科拉开离我最近的一把椅子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他拍拍手。“啪”的一声，几只小精灵凭空出现。他们端着盘子，仅用了几分钟，各式早餐点心就摆满了桌子。
看来是我多虑了。亏我刚才还在暗自吐槽马尔福家一贯的浮夸。如此看来，就算是十米长的长桌也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完全铺的满）。
“来尝尝这个塔可。是北美的特色。”
我低头发现面前的盘子里已经多出了一个玉米饼。再抬眼，德拉科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我。
看上去还挺有食欲。
我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送入嘴里。
薄饼外面脆生生的，里面的食材丰富。玉米的香味尤浓。
“味道怎么样？”
明明只是简单吃了早饭，德拉科却表现得紧张兮兮的。
我又叉起一条鸡肉丝点头道，“还不错。”
德拉科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开始无比热情地挨个介绍各种各样我没见过的美食。
一刻钟过去了，我统共才吃了两口塔可和一个小小的牛角包。其余的时间无非是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德拉科说一些对吃早餐完全没有帮助的话。
拜托，说那么多干什么！
到头来还不是要吃！
我突然有点嫌弃他的磨叨。
“学校的早餐可比不上家里的。要知道除了南瓜汁，其他的简直……”似乎意识到自己口渴，他终于停了下来。
趁他低头喝咖啡的功夫，我赶紧抛出话题。
“我之前怎么没见到他们？”我伸手指向静立在一旁的小精灵。
“他们一直在厨房。”德拉科放下杯子，打了个响指，小精灵纷纷消失不见了。
“况且伏地魔也不喜欢小精灵。”
“是啊，多亏伏地魔没注意过小精灵。他们在大战中可是帮了不少忙。”
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下。
如今我们已经可以坦然地称呼汤姆.里德尔的名字了。而不是用“神秘人”代替。
德拉科还要继续讲解早餐的种种，被我拦了下来。
“你的话也太多了。吃饭吧。”
他略显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餐厅里安静极了。只听见刀叉的碰撞声和轻微的咀嚼声。
我悄悄松了口气。然而还是感到不自在。
如果德拉科刚才那些急于表现自己才识的话还算正常，那接下来的时间内他的举动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我抬眼他盯着我笑；我低头依旧能感受到来自他灼热的目光；我再抬头，他还看着我傻笑。
“你正常一点好不好？”我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下餐巾布朝他扔过去。
德拉科迅速伸手接住，起身绕到身后将餐巾布重新披在我的胸前。还贴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让我哭笑不得。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我转向德拉科。
“说吧，什么事。”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拼命摇头。
“我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爱意。”
“那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好了。”我放下刀叉轻轻捧起他的脸，含笑望着他。
“相爱的人只需看着彼此的眼睛。什么都明白了。”
德拉科也笑了。他的眼睛亮闪闪的。充满柔情。
他微微垂下头，我昂起些。就在我们的嘴唇即将碰触到一块儿的时候有人打破了这种美好的氛围。
“快让我看看那姑娘长什么样！诶呦——你们这是——”
我和德拉科几乎同时扭头，阿布拉克萨斯在身后的画框里背朝我们。不安地晃动着手腕。
“我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有意打断你们的。”
“没关系。”德拉科面露无奈之色，“转过来吧。”
“你可不能生我的气。”
“不会的，祖父。我正好要介绍查尔娅给您认识。”
在他的再三保证，阿布拉克萨斯才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转身看向我。
“是你！”
“看来您还记得我。”我挑眉。很想说几句。但碍于他是德拉科的祖父，不敢做的太过分。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浮现出吃瘪的表情（或许是想起我那番关于纯血血统论的辩驳）。他错开视线转向德拉科，“你的未婚妻该不会就是她吧？”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阿布拉克萨斯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明明一副沮丧的样子看上去却很滑稽。
“我想我需要冷静。”他自言自语着。
“虽然是混血，倒是个漂亮的姑娘。但伶牙俐齿的可不太妙。不过德拉科喜欢，我也不能说什么。嗯，或许我应该看看卢修斯的态度，还有纳西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阿布拉克萨斯在画里踱步近十分钟才终于接受自己孙子未来的妻子是混血的事实。
“其实也没什么难接受的。只不过我祖父的思想古板些。估计要花些时间。”德拉科俯在我耳边小声解释道，显得有些局促。
“管他做什么，反正只是副画而已。”我轻松地笑笑，亲了口他的脸颊。完全忽视了纠结的某位长者。
“查尔娅，你这么说可一点都不友善，虽然对此我无力反驳。”
阿布拉克萨斯冲我吹胡子瞪眼，故意摆出副生气的模样。
“除非你把我这个老头子哄开心了……”
我可不吃他那套，直接朝德拉科抱怨，顺便开了个玩笑。
“你祖父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难道幼稚是马尔福家族男人的独特魅力？”
“我父亲上学的时候他就去世了。他是故意让画师把他画老一些的。”
“真是个恶趣味。”我摇摇头，不得再次感叹马尔福家族的“幼稚”遗传基因。
余下的时间德拉科不再提那些无聊的食谱而是开始和我聊些有趣的事。
阿布拉克萨斯在画里大声嚷嚷企图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但没有人搭理他。
早餐就在这种有些吵闹但轻松的氛围下结束了。
“想去哪？”德拉科披上大衣问。
“我们也去看电影吧。”他提议道。“就你上次和小天狼星看的那部。”
我这才知道前段时间大家都铆足了劲挨个轮番嘲笑德拉科。尤其是小天狼星。还特意来庄园里炫耀他和我曾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那他一定没提起自己被逼婚到跑出格里莫广场12号的事。”
“至于电影就算了吧。无聊极了。”我敷衍道。
那部影片还没下映。我很担心那家电影院的安全。
“你想去哪？”德拉科又问。
“如果你对对角巷不感冒的话我们可以去尼斯（位于法国东南部，普罗旺斯-阿尔卑斯）度假。”
“太远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推辞道，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被清理干净的连衣裙。
“麻瓜的商场怎么样？我记得上次陪你去医院的时候经过一家看上去还不错。”
眼看德拉科按捺不住满脸的憧憬，我只好走到他面前帮着整理衣领来安抚他。
“德拉科，我很高兴你愿意花时间陪我。但我现在只想回家。”
我轻轻叹了口气。
“我的阿尼马格斯还没有登记。霍拉斯找不到我一定急坏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他难掩失落，但也没说什么。取来门钥匙和我一同回到霍拉斯的宅子。
我先一步走上去敲敲门，没人应答。按门铃也是如此。
“斯拉格霍恩教授昨晚不是去朋友家喝酒去了吗？看来他还没回来。”德拉科说着举起魔杖对着门施了个咒语。
大门纹丝不动。
他不甘心又试了几个别的法子，依旧没有成功。
“这个保护咒我破解不了。”德拉科收起魔杖。
“没关系，我们进得去。”我走到一旁的盆栽边蹲下，从花盆的后面摸出钥匙。
我们走进屋子，德拉科仍对霍拉斯·斯拉格霍恩设下的保护咒念念不忘。
“待会教授回来我一定得问问他用的什么魔法阵。”
“喝水吗？”我从厨房里给他端了杯水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谢谢。”德拉科从我手里接过杯子，把它放到一边。
他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打着毫无章法的节拍。
“你怎么了？这么不安？”
“我……我，抱歉，我只是……”
德拉科欲言又止。他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讲。却不知如何表达。这使他踌躇不前，面露愁苦，又略显焦躁。
“说吧。没关系的。”我鼓励他大胆一点。
“查尔娅，”他低声问，“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支口红吗？”
“当然，”我点点头，“它现在就放在我房间的抽屉里。有什么疑问吗？”
“太好了！”德拉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请求道。
“我想看一眼可以吗？”
“没问题。”我欣然答应。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跟在我身后上了楼。我推开卧室的门从抽屉里翻找出那个精致的月牙形礼盒。抽开丝带将蛋壳造型的口红拿出来。
“你有打开过它吗？”德拉科问。他的额头已经蒙上一层薄汗。
我诚实地摇摇头。
“那你现在打开好吗？”他还在冒冷汗，连声音都在颤抖。
“你不舒服吗？德拉科。”我走到他身边抬手抚上他的额头。
“我没事。”
他慌忙坚决地否认，正准备说些什么。楼下传来的敲门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松开德拉科，转身打算离开。后者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别走好吗？”
我给了他一个迷惑的眼神，“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得下楼去给霍拉斯开门。”
“别去了，他自己完全有能力进来。”
“查尔娅，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着德拉科如此认真的模样，我妥协了。毕竟某人还抓着我的手腕不放。
“好吧，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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