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都不信。
他装大度。
但是在某些时候,是装不了的。
他加倍地索取。
但有一次,姜遥被他搞得头脑缺氧,晕乎了。因战况激烈,她还以为回到了船舱里,好死不死的求错了人。
“你慢点……小郁……我要被你搞……死了……”
傅言淮:“……”
他这顶绿帽子是真的戴稳了!
……
姜遥有点遭不住傅言淮了。
何秋正好三番两次地来找她,一再邀请回姜家看看,以后要是嫁给傅言淮,终究是要有个娘家的,姜遥就顺势回去了。
刚好避开傅言淮最气愤的时候,免得火最终烧到自己头上,也正好让他冷静冷静。上一次他就是自己冷静好的。
姜遥只要把姜尔雅赶出她原来住的房子里就行,倒也没非要逼着断绝父女或母女关系,并不是因为多仁慈,而是一时没想到这一层。原来姜父姜母为了姜尔雅赶走她,现在她就要姜父姜母赶走姜尔雅,很公平。
姜山海和何秋为了迎接她,早就把姜尔雅安排到别处了,让她暂时躲一躲姜遥。
傅言淮亲自送她回的姜家。
借傅言淮的名头什么都能事半功倍,更别说他亲自送她回来了,那就是明晃晃地说明他是来给她撑腰的,但凡姜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傅言淮都不会轻易放过。
姜山海脸上都笑出花来了,再也不说什么“不懂事”之类的话了。
傅言淮既然都忍下来了,自然不会让外人抓到把柄,反而要更频繁的和姜遥秀恩爱,想让所有人看到他们的关系牢不可破,让无人再敢觊觎姜遥。
姜家人看到傅言淮亲自来,顿觉蓬荜生辉,喜得不得了,以为姜遥马上就要嫁入傅家,姜家又要重现辉煌了。
姜遥还带了礼物回来,算是给他们一个面子。
先进门的是鱼缸。姜遥带了一条珍稀品种的海鱼,装在一个需要双人抬的大鱼缸缸中,是送给姜誊的。
何秋收到了一个很难获得的内场秀的邀请函,激动得差点哭了。
姜山海收到了精美包装的礼盒,满怀期待地打开一看——一盒茶叶。
姜山海:“……”
有点难过,但他笑着接受了,还热情挽留傅言淮吃顿饭,傅言淮以还有事情为由拒绝了。
姜山海特意把最好的房间腾出来了,重新装修了一遍,作为姜遥的卧室。但姜遥却不喜欢,非要自己原来的那个卧室。
姜山海没办法,把家里翻了个遍,找回姜遥以前卧室的用品。
但姜遥说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骄纵地表示:“爸爸,你一点都不爱我,才几个月就忘了以前我卧室的样子了!”
姜山海:“……”
这他真的做不到啊!
就算是亲爸也不一定能记得闺女卧房什么样子!
姜遥就是要折腾他,明知她的卧室已经没有了,非要一模一样的还原。姜山海没办法,只好不断去问何秋,又找以前的照片对比。
但有些东西,是找遍了都找不到。
姜遥又跑去问姜山海:“爸爸,我床上那只恐龙去哪里了?”
姜山海一脸问号,他哪里懂什么恐龙抱枕啊!“爸爸再去给你买个一模一样的,行不行?”
姜遥摇头:“那是我最喜欢的抱枕,即使买个一模一样的,感情也不一样,它是独一无二的。”
姜山海:“……”
为此,姜遥晾了他一整天。
直到晚上姜誊回来,这件事才有了个终结。
姜誊得知姜山海在为恐龙抱枕发愁,犹豫再三,最后去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把姜遥的恐龙抱枕拿了出来。
姜山海更加疑惑了:“你拿她抱枕干嘛?”
姜誊没回答他,只淡淡道:“别说是从我房间里拿出来的。”
姜山海还是不能理解,追问:“不是,你拿你妹妹抱枕干嘛?她跟它处出感情来了,你跟它没感情吧?”
“我失眠,用了遥遥的抱枕好些。”姜誊“砰”地一声把门给带上了。
姜山海正想问他为什么失眠,差点被门碰到鼻子,气坏了。姜遥越来越骄纵了,姜誊也越来越难琢磨了,没一个省心的,也没一个真心想为姜家好的,只有他为了一家人上下钻营。
姜山海把抱枕给姜遥时,姜遥一看又嫌弃了:
“怎么搞这么脏?比我天天抱着的时候还脏?”
原本好像是非常粉嫩的颜色,现在已经被抱得有点接近脏粉色了。
姜山海看不出来粉的区别在哪,觉得就是色调有点浅而已:“是蹭掉色了吧?”
姜遥其实也不确定,毕竟这么久没看见了,哪儿还记得原本的颜色,只是想挑刺,随口这么一说,闻言就问:“蹭?哪儿蹭的?”
姜山海:“……”
……
姜誊怕姜山海问太多,所以才赶紧关门,把追问挡在门外。
自己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又想出去看看姜遥,看看她都在做些什么,便换了一身衣服,又出来了。
刚开门,姜遥就过来了,拿着她的恐龙抱枕,看到他,就一把扔了过来。
姜誊连忙接住了。
姜遥:“你看你把我抱枕抱成什么样了!”
姜山海说漏嘴了,为了讨好姜遥,把姜誊给抖了出来,说姜誊失眠,借她抱枕一用。
姜遥才不信,姜誊失眠关她抱枕什么事,他能知道这个抱枕刚好能治他的失眠?
姜遥觉得他一定是拿她的抱枕垫东西去了,也许是垫屁股都说不定。反正她走了,大家就更无所顾忌了,把她的东西都不当东西!
可她现在回来了!风光回来,当然要一一算账,谁动她的东西都不行!
姜誊拎着抱枕站在门口,有点尴尬。
如果她知道自己把这个抱枕当成她,每晚都搂着睡觉,不知道会怎么想他?
他思念她,又不敢跟她讲,只能把这份爱意藏在心底。
原本他很希望姜遥回家,想要时时刻刻看见她。等她真的回家了,姜誊又开始想更多,觉得她太生动,是个人都想把她抱紧。
她的一切都让人欢喜。
连姜遥气势汹汹地走近,姜誊都心跳骤升。
“你是不是拿它垫屁股了?不然怎么扁了点?”姜遥对姜誊太熟悉了,也一点不客气,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姜誊:“……”
“遥遥,我不是这样的人。”
姜遥抱臂在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走进了他的房间,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床上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把我的东西不当东西!”
“我给你买新的。”
姜遥理所当然:“你当然要买新的赔我!”
她坐在他床上,觉得很舒服,就颠了两下:“你的床好舒服,是不是换了垫子?什么垫子啊?”
她好久没回姜家,姜誊的卧室是有些变化的,连床坐起来的感觉也不大一样了,便好奇起来,翻过床单看了一眼,发现就是普通的乳胶垫,没什么特别的,便又没了兴趣。
姜誊看她无忧无虑,找完了茬,舒心了,就能说点人能接的话,便觉得她无限可爱,生动鲜活,比他的那些鱼儿还要有趣可爱。
“你喜欢的话,晚上可以睡这里。”
姜遥的房间因她的找茬而布置进度缓慢,目前还没布置好,听了他的话,就往他床上倒了下去,感受了一下:“是挺舒服的。”
他们小时候也睡过一张床,姜遥没觉察到他那点不自在,又撑着头问:“那你睡我的公主房?”所谓的公主房,就是姜山海为了迎接姜遥而特意布置的新房间,里面一片粉。
姜誊:“可以。”
姜遥就笑了,想象姜誊住在粉色的房间里那个别扭的样子,一定很好玩,因此姜誊的房间她就占定了。
姜誊答应之后,就后悔了,他房间里她的东西太多了,万一她要是发现了……
姜誊收拾必备品走的时候,趁机将摆的一些玩意,扫进了抽屉里,希望她别发现——自己的哥哥对她有不轨之心。
姜遥连着在家两三天,姜家有了新变化。
几天下来,姜山海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姜誊则一连三天都往家跑,跑得姜山海和何秋以为姜誊转了性子,不是注定和鱼过一生的命,而是有了人性,就把之前他一直拒绝的相亲给安排上了。
姜誊依旧拒绝,却难以说出立得住脚的理由。
姜父姜母便追问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姜誊这顿饭吃得很煎熬,有一瞬间想当着父母的面说出自己心底最深的念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说自己喜欢姜遥,不仅无法面对姜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父母了。
另一方面,姜遥和傅言淮关系已经很难插进去了。有两次和姜遥在一起时,姜誊看到傅言淮打了视频电话过来,她会在傅言淮面前撒娇,傅言淮则对她很宠溺,似乎结果已经注定。
直到这一天,姜誊早早回家,进门的时候想起研究室还有点事情没交代,就随手拿起楼下的固定电话给研究室打了个电话。
他刚拿起固定电话,还没拨号,却听到里面有声音,是一个熟悉的男声。
“如果我有了很多钱,你可以选我吗?”
姜誊愣了一下,听出这是郁辛北的声音,有点莫名其妙,接着,姜遥有些急切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你在哪里?”
姜誊这才意识到郁辛北和姜遥在打电话,而家里的固定电话是楼上楼下一个号码共用的,所以只要楼上在打电话,楼下接起来是一样能听到的。
姜誊瞬间想起那条游轮上,郁辛北把姜遥搂住便亲的那一幕,握紧了电话,屏住了呼吸。
电话里静了很久,姜誊还以为两人发现了有第三个人在偷听。
但郁辛北开口了,简洁地问:“可以吗?”
姜遥:“你可别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郁辛北又静默了一会儿,最后说:“我试试。”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姜遥在电话里急急说:“试什么试啊?喂?喂?”
但已经没有了声音。
楼上很快就响起脚步声。
姜誊连忙也放下了电话,假装刚刚进门,往楼上走。
第43章
姜遥有点着急,怀疑郁辛北去国外又做雇佣兵去了,不然他哪里能突然搞出钱来。雇佣兵钱多,但命更值钱啊!
傅言淮那种人物,当然要点面子,所以她只能换了号码,把郁辛北删掉了,没想到郁辛北把电话打姜家了;更没想到他这么固执,还觉得能给她富足的生活她就会跟着他了。
可他毕竟是她的保镖,是最落魄的时候都陪着她的人,姜遥不想他九死一生,就为了搞点钱。
姜遥挂了电话,一开门,看见姜誊正上楼,立马就有了主意。
“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郁辛北在不在京都?”
姜誊抬起头,看向她。
明知她着急的事情与自己无关,眼中却闪起了亮光。
原来她和郁辛北还有联系。
“好。”姜誊先答应了,走到了她身边,才问,“你和郁辛北还有……关系?”
姜遥连忙把他拽进了房间,警告他:“你不许跟他们说我们的事情!不然要你好看!”
“我们”是她和郁辛北,“他们”是姜家人。
姜誊的双目有点闪亮:“我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姜遥这才放心了,告诉他郁辛北家在哪里,又把郁辛北的号码给了他。
姜誊好说话得很,好像上次拿椅子砸郁辛北的愤怒都完全忘记了,全都答应了。
姜遥有点奇怪:“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姜誊:“只有我知道你们的事,除了我,你还能让谁去找郁辛北?傅言淮吗?”
姜遥:“……”
傅言淮要是知道了,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再被傅言淮抓到一点蛛丝马迹,他绝对会把她和郁辛北一起浸猪笼。
姜誊又问:“你们还有关系吗?傅言淮知道吗?”
姜遥:“当然不知道!他你也不许说!”
姜誊一脸若有所思:“原来你这么花心。”
姜遥:“……”
姜誊意外的平淡,还愿意帮着去看看郁辛被北,这让姜遥松了口气,自己哥哥还是靠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他既是手上握着她把柄的人,又是能和她共谋的人,姜遥对他就好了很多。
姜誊一下子就收获了幸福,好像回到了从前。
姜誊把消息告诉姜遥的时候,姜遥又气又无奈:“我就知道他是个笨蛋!怎么有这么笨蛋的人啊?人最值钱的不就是命吗?”
姜誊敷衍地点头,他才不关心郁辛北,最好是死在外面,再也别出现在姜遥面前,所以他没说话。
但目光一直在姜遥身上。
于他而已,最值钱的是她。
如果他是郁辛北,也会去拼一拼,这是显而易见的一桩划算买卖。
如果拼命能换来姜遥的担心,如果拼命可能换来姜遥的回头……
什么都值得。
姜遥说着说着没忍住,跟姜誊分享了郁辛北的过往蠢事。
在她看来愚蠢的事情,在姜誊看来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喜欢姜遥,那些事情都是人能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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