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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十五. 忍不住
佐伊把这种想法压下去了。
她低下头，又拿起筷子吃起面来。其实霍格沃茨的巫师们不怎么习惯吃面条，大概是有中国巫师在的缘故，厨房里还留着粗面。
雷古勒斯估摸着是真的第一次下面条，因为基本都已经烂了。
但她吃的很开心。
饿了好一阵也是原因，她想，其他的原因也是有的。
雷古勒斯是她见过最好的斯莱特林。
只是现在没有很多人知道比起他的成绩和魁地奇，他有更多的优点。
一碗面吃下去，佐伊的精力也回来了，她完全没什么困意，雷古勒斯带她回医疗翼的时候她还不情不愿的。
莱斯特兰奇那事她还没算账呢。
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就躺在医疗翼的一个病床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雷古勒斯感觉到自己的巫师袍又被拉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到荧光闪烁下的少女抿着唇笑的很漂亮，手指指着他身后的病床。
那带着狡诈又有点得意的眼睛因为笑意弯了起来。
“我们做点伟大的事，雷古勒斯。”少女说，“鉴于你是斯莱特林的级长，而我现在是个要干坏事的坏孩子，我要讨好你一下。”
雷古勒斯不用猜都知道她要去教训莱斯特兰奇了。
他别过头，像默许了一样。
佐伊一看更有恃无恐了，拿着巫师杖轻手轻脚的走到莱斯特兰奇的边上，刚站起身就彭地撞在了病床边上的柜子上。
疼得她立刻捂住脑袋，泪花都窜出来了。
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指按着她的肩膀用不重的力度让她换了个角度，佐伊通过朦胧的视野看到雷古勒斯无奈的表情。
他的语气有点责备：“是不是很疼？”
佐伊点点头，眼珠像不要钱似的开始掉下来。
“果然什么事跟莱斯特兰奇沾边都会带来霉运。”她苦巴巴的说。
雷古勒斯都被逗笑了，巫师杖冲着被撞伤的地方用了治疗魔咒，意料之中的看到少女还在抹眼泪。
“我要教训他。”她说。
“嗯。”雷古勒斯说。
“我想你帮我教训他。”她又说。
“好。”
她得到对方毫不犹豫的回答后终于不难过了，忍住了酸溜溜的眼眶要掉眼泪的趋势，拿起巫师杖就在昏睡中的莱斯特兰奇脸上泄愤的画了只王八。
画完了她还是觉得……
“不够泄愤。”
雷古勒斯于是在王八边上添了两笔，让这只本来已经奇丑无比的王八突破了丑的定义。
佐伊忍俊不禁，越看越觉得王八像莱斯特兰奇，向雷古勒斯竖大拇指，“你真厉害啊雷古勒斯。”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看明天莱斯特兰奇的表情了。
真让人兴奋。
“你得去睡觉了。”雷古勒斯收回了巫师杖。
佐伊这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很晚了。
“你今天晚上是有什么事才出来吗？雷古勒斯。”她担忧的看着他，“现在都还没回宿舍里。”
他一直没告诉她其实他在边上用照顾莱斯特兰奇的名义守了她一下午，雷古勒斯轻描淡写的避开了这个话题的深入，“今天我巡夜。”
级长都是要巡夜的，把调皮的不守规矩在宵禁的时候跑出来的小巫师们抓回去。
佐伊也没做过级长，直接被糊弄过去，哦了下。
确实已经很晚了。
她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因为“困”这个字，她的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了。
医疗翼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佐伊是被莱斯特兰奇的大叫吓醒的。
她连天花板都不盯了，慌乱着坐起身，看到一副怒火模样的莱斯特兰奇后忍不住捂着下半张脸笑起来。
“哈？！你说布莱克那个家伙担心我特地坐我边上守了一下午？！你是个蠢货吗诺顿！这就是他画的！！”莱斯特兰奇直接推开了诺顿，他气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佐伊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莱斯特兰奇根本没听到，他的脑子都被巨怪吃掉了。
庞弗雷夫人因为吵闹声又教训了这个斯莱特林一顿。
莱姆斯过来拿药水的时候医疗翼已经安静下来了，庞弗雷夫人在帮一个拉文克劳调制错误的美容魔咒的解药，佐伊坐在那里正在帮忙。
“早上好，卢平同学。”
她穿着那件宽大的外套，刚睡醒的黑色头发尾端还微卷着，跟蓝色的外套相配竟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莱姆斯向她微微一笑：“你看上去好多了，布兰德小姐。”
她哪好意思说昨天自己是装晕，今天又装不舒服躲课，只是抿着唇笑了下，有种做贼心虚的意味。
佐伊赶紧转了话题，弯下身去拿庞弗雷夫人做了标记的药水，她在那里帮忙写了药剂的配方，“这是你的药水。”
莱姆斯接了过来。
少女的字和她的外表很像，干净又娟秀。
他刚要说话，意料之外的被突然大喊大叫的莱斯特兰奇吓了一跳，莱姆斯转过身去看，发现对方正怒气冲冲的往地上扔巫师杖。
“那个女人竟然告诉我她没有办法？！她在开什么玩笑！这么没用还留在医疗翼干什么！！”莱斯特兰奇咬牙大喊着。
讨厌他的庞弗雷夫人根本不想帮他，这就导致他脸上那些奇怪的图案到现在还没消失。
自作自受。
佐伊撇撇嘴。
她也讨厌他，根本不想管这个家伙，这还是她特地去找普威特兄弟们要的恶作剧魔咒，三天之内都消不了。
不得不说那两个格兰芬多在恶作剧方面真是天才。
庞弗雷夫人又因为他的大喊声冲了出来，把这个斯莱特林直接用魔咒击昏了。
莱姆斯发现边上的少女心情更好了。
他向她倒了谢，没注意到自己口袋里的手帕掉了下来，佐伊发现的时候莱姆斯已经快到医疗翼的门口了，她弯下腰捡起手帕推开了边上的工具跑出去。
莱姆斯听到少女的脚步声，佐伊赶上了他的脚步，“卢平同学，你的手帕！”
他愣了下，转身接了过来，轻声说，“谢谢。”
“小事啦。”她晃晃手，看了眼明显不属于一个男生的手帕，好意的没有点明对方的小心思。
当初凯莉喜欢贝克的时候也特地送了他一个围巾，她还听说东方还有送纽扣的习俗。
他们都已经五年级了，没多久都要成年了。
佐伊在这方面一直没什么感觉，现在又因为半年后的事情不愿意想，她前天才收到了爸爸的信，霍华德先生告诉她他们的家已经搬到了康沃尔。
听到这个消息后，她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虽然她一直没有摸透进度条，但进度条一直都在上升。
现在都已经45％了。
但雷古勒斯一直没有什么变坏的迹象。
她揉了揉鼻梁，在庞弗雷夫人叫她的时候跑了过去，帮忙抱住了一个赫奇帕奇防止他因为疼痛跳起来。
那是一个非常靠近的拥抱。
所以在雷古勒斯进来的时候，他只看到了这个后背抱。
短又快速的结束，却又那么恰到好处的被他看到了。
他站在那里，深灰色的眼眸凝视着脸都为此变红的赫奇帕奇。
“还疼吗？”佐伊好奇的看着他的腿，“这是怎么了？”
少年脸还是红彤彤的，“啊，这是不小心被鬼飞球砸中的。”
自从凯莉不是魁地奇队后佐伊就不关心那些了，她很惊讶的看着他。
“我是新的找球手。”少年挠挠头。
“是这样啊。”佐伊在他病床的对面坐了下来，“我还很喜欢找球手这个职位呢。”
赫奇帕奇的少年有些兴奋起来，“学姐也喜欢找球手吗？”
“嗯。”她点点头，眼睛都因为笑意弯成了月牙，“因为很喜欢一个找球手，所以觉得他做的事也很棒。”
雷古勒斯笑了下。
他走到了诺顿边上，对上刚醒又开始折腾最后被一道魔咒石化了身体动弹不得的莱斯特兰奇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拍了下自己的衣服坐下来。
“我不管你跟你的未婚妻有什么事情。”他看向莱斯特兰奇，“但你也最好别做打扰我的事情。”
莱斯特兰奇瞪着他。
这个烦了他五年但一直没被他放在心上的蠢货用这种样子瞪着他倒是挺新奇的。
也就只有她能干出来了。
想起她，似乎心情就好了。
雷古勒斯余光看到了正瞧着这里目光有些担忧的少女，慢慢的念起了无声咒语。
在莱斯特兰奇发现自己能说话之前，他慢慢说：“我也很担心你。”
莱斯特兰奇都被气炸了。
“梅林都要揍你！你这个该死的布莱克！！”
雷古勒斯半垂着眼看他，不动声色的弯起唇。
“既然你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先走了。”
这样子竟然显得他很失落。
莱斯特兰奇眼睛都瞪圆了，刚准备破口大骂，就发现自己的嘴又被封住了。
雷古勒斯说完就站起来离开了医疗翼，他的脚步看上去平稳却比平常慢了很多。
他听到了脚步声。
少女从医疗翼跑了出来，微喘着气，担心的牵着他的手围着转了一圈看有没有受伤，好半响才抬起眸看他，“他没有欺负你吧？”
雷古勒斯摇摇头。
他们靠的很近，雷古勒斯闻到了少女身上的体香，那不同于别的女孩子喷的香水，大概只是她的沐浴露留下的味道。
像薰衣草。
佐伊看着他的模样，有点难过。她自己都已经脑补出了小小的雷古勒斯想要交朋友却被莱斯特兰奇欺负的故事了，心都疼了一下。
“他不值得你去担心他，雷古勒斯。”她轻轻说。
雷古勒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从头到尾只担心她一个人。
但他知道，只要他垂着眼不说话，就会获得什么。
果不其然。
看着他的少女琥珀色的眼眸伤心的情愫越来越多。
之前被压下去的想法又一次冲上了头脑。
所以她没有犹豫的，上去抱了他。
夏天还没过去呢。
她想，她只是穿多了衣服，因为温度太高。
一时忍不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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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小兔子
这个不带有任何暧昧的拥抱很快就结束了。
佐伊往后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背后，抿着唇冲他笑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刚刚这么做就对了。”她轻轻说，仰起头，“雷古勒斯已经有人喜欢啦。”
雷古勒斯看着她，好半响才说：“我已经有有人喜欢了。”
他越来越，没有办法抑制那些感情了。
原先他确实只想远远的看着她，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默默处理一切，然后再去把一切还做的事做完。
做完之后呢？
不知道，大概还是一样的结局吧。
无人知晓做了什么，留下挑衅书，抱着必死的决心再度被拉进黑暗的深海里。
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一生本就该这样的索然无味。
从没有自己决定过什么，难得的任性得来了这辈子最痛的悔恨。
他的妈妈其实并不想布莱克家臣服他人，即使那是号称斯莱特林后裔的伏地魔，但他不一样，他从小就很敬仰那位大人。
十七岁之前，他真的是把做食死徒当做目标的。
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重新开始。
雷古勒斯凝视着少女转过身跑进医疗翼的背影。
他也想，放纵一下了。
因为这一次，或许真的不一样了。
霍格沃茨的冬天毫无预料的到来了，佐伊为小测验准备的最后一天下起了雪。
她的保暖咒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出去的时候还是特地戴了个手套，那是她爸爸寄给她的，父亲这样的人物总是喜欢给自己的女儿买个可爱一点的东西，她的手套还有两只兔耳朵。
除了手套，连寄来的棉外套都有两只长长的兔耳朵。
佐伊对着镜子照了照，看着两只兔耳朵抿抿唇。
她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其实都过了喜欢可爱东西的年龄了，但因为学业的问题，她和爸爸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霍华德先生并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
但是这件衣服真的好暖和。
佐伊系好了巫师袍，又左右看了看，确定两只兔耳朵没有露出来才抱着书走出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
突然而至的雪下的好大。
有好多学生都在雪地里堆雪人了，佐伊看到了几个格兰芬多已经开始打雪仗了，她躲过了那些雪球，拍了拍巫师袍走上长廊。
她和雷古勒斯约好了在有求必应屋见面。
装病躲了两天没有复习魔药，她心里还有点怵现在的水平，本来想着早点去那里看看书，进去的时候一瞬间就看到了雷古勒斯。
他坐在那里，应该是在翻魔药题纲。
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佐伊进去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习惯性的在门口把手套和巫师袍脱了下来，自己都忘记了她想要遮掩的兔耳朵。
“你来的好早，雷古勒斯。”她走了过去，把书放在桌上。
雷古勒斯瞥了眼她的兔耳朵，深灰色的眸子里闪了抹笑意，偏偏语气不变，“明天就要考试了，我先来复习下。”
她听的都战术性挺直腰了。
好学生都这样认真了，她也太颓废了。
佐伊翻开书，也静下心看书，一直低着头。
她没看到边上的人视线已经不在书上了。
他撑着头，目光凝视着她，却又在某些时候恰到好处的收回视线状似认真的翻着书。
佐伊背了好久都没背进去。
她抿着唇，刚刚燃烧起来的斗志又没了，又觉得不能这样，拉了拉雷古勒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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