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北默这人确实讨厌,但白捡的人不要白不要,阮橙没有拒绝。
阮橙刚要发作,陈北默立刻拉了拉他的手,“好了好了,我许愿。”
陈北默说完,双手合十,目光安静的看着阮橙,阮橙观察蛋糕上的蜡烛,都快要燃尽,就催促他一声,“好了吗?”
“我希望......”他目光灼灼,“明年还能来这过生日。”
阮橙也看着他,却又听到他说,“和我老婆一起。”
心脏某处像是碰到了一根羽毛,放在桌上的手握紧几分,这个老婆,说的是自己么?
第28章
今年难得元旦有三天整的假期,这都是别的医生跟阮橙调班来的,放假的当天晚上阮橙值了个大夜班,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再回外婆家。
外婆家在远离市中心的一个市郊,这里环境和空气很好,环境幽静,很有烟火气。
陈北默来一次就轻车熟路的跟着导航往里走,迈巴赫停在一栋小洋房外。
没一会,外面的大门自动开了,陈北默直接把车开进了里面。
迈巴赫停到车库里,阮橙下车就看到外婆来迎他们。
陈北默把后备箱的东西拎下来,交给一旁的佣人。
外婆一见阮橙,就问,“睡醒了?”
阮橙每次一听外婆说这句话,就觉得不好意思,她总觉得外婆误会了自己跟陈北默。
“嗯,睡得有点晚。”阮橙如是说,“昨晚医院有急诊,天亮才回去。”
外婆一脸心疼,“当医生就是辛苦,要不是你当时坚持,外婆才不愿意你吃这份苦呢。”
外婆说着就牵着阮橙往屋里走,陈北默跟上来,跟外婆问好后,就粘着阮橙身边。
阮橙就当没看见他,陈北默见她和外婆说话兴头上,就想去牵她的手,但被阮橙躲掉了,还假装无事一样的继续和外婆攀谈。
外婆看破不说破,带着两人去了房间。
他们房间安排在三楼,也是阮橙一直住的那间。
阮橙把东西放下,打算跟外婆出去,也不搭理陈北默,外婆却让阮橙带陈北默参观一下房子,自己下楼去看看刘阿姨做饭。
阮橙没有拒绝,虽然她还在生气,但既然都带他来外婆家了,面子上还要过得去。
外婆一走,陈北默就贴了上来,阮橙一只手抵在他胸口,“别在外婆这耍流氓。”
“那不在外婆家就可以了?”陈北默死皮赖脸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
阮橙瞪着圆圆的眼睛睨他,这是她生气的预兆。
今天来之前,阮橙在卫生间里洗漱,有人给她打电话,陈北默只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目光里就透着寒气,因为来电的人是程宇鸣关系密切。
陈北默朝阮橙说,“老婆,你有个电话,需要我帮你接吗?”
阮橙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就问了句,“谁啊?”
陈北默说了个名字,阮橙一顿,陈北默已经走了过来,阮橙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不用......”
陈北默却把手机递给她,“老婆,刚刚不下心按了接听键,你不会怪我吧?”
阮橙:“......”
阮橙接过,看到电话正在通话中,直接拿着电话去了房间。
不出意外,电话里的女孩第一句话就是震惊,“橙橙,你真交男朋友了?”
何穗是程宇鸣的发小,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但两人从小就对对方没有那意思,程宇鸣跟阮橙恋爱后,也是第一个跟何穗说的,何穗为人开朗大方,跟阮橙也聊得来,后来何穗去英国留学,还喜欢有事没事就约着阮橙一起逛街吃饭。
即使现在没了程宇鸣这一层关系,她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不过这通电话打过来,不知道她是帮程宇鸣打探,还是真的关心自己。
“嗯,我跟宇鸣分手了。”阮橙声音淡淡。
何穗那边似乎是叹了口气,“分了就分了吧,程宇鸣就是个想着公司的大木头,他这些年冷落你,不考虑你的感受,分了也好。”
何穗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觉得惋惜。
阮橙淡淡笑笑,没说什么。
“你现在男朋友真是陈家那位?”何穗从小在京市长大,多少听过陈北默的名字。
“我男朋友......”阮橙欲言又止。
“不过你漂亮又优秀,人家喜欢你也不算亏,但是说好了,橙橙,你可不能因为跟程宇鸣那个渣男分手,不理我了。”
“不会。”阮橙心里松了口气,“等你回国我请你吃饭。”
阮橙又跟何穗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后,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陈北默。
“你......你怎么进来了?”
陈北默耸耸肩,“你没关门,我也没进。”
他倚在门口,确实不算进,阮橙不知道他认不认识何穗,是真的不小心按到接听键还是故意的,她还在心里想着,意外的听到一句,“我只是你男朋友么?”
阮橙:“......”
“你......你偷听我讲电话?”阮橙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紧张起来。
“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就刚好路过,听到你说那句话。”陈北默边说着边拉开门往里走,“为什么不说实话?”
阮橙撇开眼不去看他,心里还在愤愤他偷听自己讲电话,“没来记得说。”
“没来得及?”陈北默笑了声。
“你要是实在是想让我说,我再打个电话过去好了。”阮橙没过脑说了句。
阮橙说着准备打电话,陈北默就站在一旁,也没看着她。
阮橙拿着手机看他一眼,好歹拦一下吧。
结果陈北默说,“打啊。”
阮橙:“......”
阮橙却直截了当的把手机收进口袋,“你让我打我就要打吗?”
下午那会出门后两人的气氛有点奇怪,阮橙只觉得他奇怪,不过是被误会成男朋友了而已,又不是误会别人是自己男朋友,吃哪门子醋。
外婆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来,陈北默那小子眼神就没从阮橙身上挪开过看,一看就知道是小两口闹脾气,走到客厅,外婆对阮橙说,“橙橙,今早以周托人送来花苗,就在后院。”
阮橙听到,开心的拉着外婆去了后院。
外婆家后院是个半敞开式的花园,外婆喜欢种花,阮橙从小跟着耳濡目染,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外婆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只是她一个人的时候,顶多在家里的阳台上种种盆栽,其他的她也没时间收拾。
昨晚刚下过雨,后院那块土地泥泞不堪,阮橙看到旁边的好几捆花苗
阮橙跟外婆商量好明天上午去花房里种花。
阮橙还在想这些花放在外面,晚上温度低会被冻死,就说,“那我先把花搬到花房里。”
阮橙刚说完,陈北默就脱了外套递给阮橙,二话不说,拎着两捆花往花房那边走去。
一旁的佣人给陈北默引路,现在没有别人,外婆就问阮橙,“吵架了?”
阮橙顿了顿,才摇头,“没有。”
外婆继续问,“北默惹你生气了?”
阮橙想想,“也没有。”
他俩既没吵架,也没闹脾气。
“那就是夫妻间那点事呗?”外婆又压低声音问,“北默是不是受伤后遗症太严重了?”
阮橙:“......”
她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还是外婆想太多了。
她望着外婆,欲言又止,还没说话,外婆就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这几天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啊?”阮橙一时间没明白,“准备......准备什么?”
外婆却卖关子,“晚上就知道了。”
外婆说完就带着阮橙去了花房,两个月没过来,阮橙发现,花房里的花长大了不少。
玻璃花房里四周都有木质的花架,一层层的放满了不同的盆栽,百花争艳,郁郁葱葱,仿佛一秒进入了春天的感觉。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快,在花房参观了没一会,天色就黑了,阮橙陪外婆回了客厅,刘阿姨在一旁等着,说是可以开饭了。
隔了好几天没吃到刘阿姨做的饭,阮橙还真的有点怀念,本来她晚上不习惯吃米饭,今晚也吃了一大碗,外婆打趣,“不知道的还以为北默在家不给你饭吃。”
阮橙笑,“我这几天都在医院吃食堂,病人太多,根本走不开,不过......”
阮橙看了眼陈北默,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阮橙没看他,继续吃饭,“他做的夜宵不错。”
这几天阮橙回来的晚,都会习惯性的去厨房觅食,电饭煲里总会有各种各样好吃的。
这么一想,阮橙又觉得对于下午那件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
每次跟外婆吃饭,时间就会过的很快,阮橙跟外婆说在医院里的那些事,生死一念间,还有无尽的家长里短和八卦。
边说边吃,这顿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陈北默平时不见得是喜欢听这些事的人,可在这两个小时里,他一直都是个安静的聆听者。
饭后他们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里放着外婆喜欢的老电
影,外婆跟刘阿姨不知道在厨房里忙些什么,阮橙过去找她,外婆还不让进。
她跟陈北默两个人,安静的有点奇怪,但两人都不说话,阮橙时而歪着脑袋看眼厨房里面。
厨房里从下午就好像有一股中药味,这会味道更浓烈,她有点不好的预感,转头看了眼陈北默,陈北默一只手双手环抱在胸口,也在歪着脑袋看向她。
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外婆跟刘阿姨一人端了一碗汤药出来,放到桌上,两人走过来,阮橙看着里面黑漆漆的,中药味更浓,她捏了捏鼻子,“这是什么?”
外婆笑笑,喊两人过去坐,“补身体的。”
“我们又没生病,喝中药干嘛?”阮橙皱了皱眉,她从小就受不了中药的味道,把碗往前挪了挪。
“你这孩子。”外婆说着又把汤药往她面前推了推,“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天天在医院,难免身上感染什么病菌,喝了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外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陈北默倒是在阮橙跟外婆一言一语的时候,直接一口气把汤药喝了。
他两口喝完,没忍住皱了皱眉。
阮橙叹了口气,没想到陈北默在外婆面前这么怂,也肯定这药很苦。
果然,下一秒,外婆就跟逗小孩一样,跟阮橙说,“你看看,北默都喝完了,你还一口都没喝。”
阮橙朝陈北默发送求救信号,可陈北默却站到外婆一边,“就是,两口的事。”
阮橙:“......”
这人居然叛变了,好吧,他们也从来不是友军。
陈北默走到阮橙身边,“这样,我替她喝。”
外婆却拦着,“不行,她得自己喝。”
阮橙听到陈北默那句,心里还有点感动。
“这样,我替她喝一半。”
“算了,我自己喝。”阮橙见两人一来一回的讨价还价,直接端起碗,仰头喝了一口。
本来她打算直接一口闷,但那个味道实在是受不了。
一靠近,鼻腔里满是重要的味道,苦的都想掉眼泪。
她喝了一口,就咳嗽不停,嘴边站着不少汤药,陈北默把桌上的纸巾递过去,阮橙以为他是递给自己的,谁知道他直接当着外婆的面,弯着腰一只手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纸巾轻轻擦拭。
两人靠的太近,印象里他们只会在接吻的时候靠这么近,阮橙脸颊开始泛着粉色。
外婆憋着笑,“再喝一口就不喝了。”
阮橙想着,在外婆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最后在外婆的催促下,她准备再喝一小口,谁知道陈北默直接接过她手上的碗,一口气喝完剩下的。
阮橙看着外婆得意的笑笑,这下她没辙了吧。
外婆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天就喝这么多。”
阮橙听出来话里的意思,“明天还要喝吗外婆?”
外婆没答,会心的跟刘阿姨交换了一个眼神。
两人喝完中药还没坐下,外婆就打着哈欠说自己困了,也催促着两个小年轻回房间。
“奇了怪了,平时外婆十点都睡不着,今天八点就说困了。”阮橙边上楼,看了眼自己的腕表。
陈北默摸着胸口,只觉得有股热气在蔓延。
外婆的房间在二楼,三楼是阮橙跟许以周的房间,另外还有两个客卧,一般小辈们来看望外婆留宿的话,就会住在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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