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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平最害怕的是金色的圆球。
——那天似乎还听到了犬吠的声音。
——那天，是个满月。
西弗勒斯觉得那道闪电劈了下来，将他脑海里的黑暗都照亮了。
——卢平是狼人！
西弗勒斯感觉到脑海里的血液四处奔腾，将一个一个的泡泡冲破。
霍格沃兹里竟然有一个危险的狼人，混迹在学生当中！
这件事情还有人知道吗？
卢平已经在这里上了六年学，难道没有人发现吗？布莱克故意将他约在满月，肯定是知道的，这说明掠夺者都知道了。
好在当时赫卡忒将他拦了下来，不然自己就要面对一只丧失理智的狼人。
赫卡忒……
在那个微妙的时间点上叫住了他，是巧合还是……
西弗勒斯有点不想往下想了。
他看了眼旁边的赫卡忒，见她低着头，一直不看他。
赫卡忒不知道西弗勒斯是不是猜到了卢平的秘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她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卢平是个狼人，就是怕他抓着这点不放——以他和掠夺者那糟糕的关系。她不想西弗勒斯再跟掠夺者有什么瓜葛，最好一直相互不理会，实在没有必要恶化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去找下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莉莉问道。
“西弗，”赫卡忒拉住他的手，“今天已经这么晚了。”
“不，这件事情很重要。”他的语气很坚定。
“那我跟你一起去。”
“那我也一起。”莉莉也站了起来。
“你们……”西弗勒斯停顿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三人便一起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西弗，你到底找校长说什么事情啊？”莉莉问。
西弗勒斯看了眼赫卡忒，她一直低着头，和她平时的感觉很不一样。
“我要揭发卢平是一个狼人。”他平静地回道。
“什么！”莉莉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西弗勒斯却没有理会莉莉，他看着赫卡忒毫无意外的表情，心情复杂，“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莉莉又惊讶地看向赫卡忒，见她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歉意。
“我是之前就知道了，”赫卡忒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不过我也没有证据，不过是当时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他变成了狼人。后来看到他每个月月中都要请假，这才联想到的。”
“布莱克骗我去禁林的那天你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做的是不是？”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怎么会？”赫卡忒猛地抬起头，直觉告诉她如果不好好解释清楚，这人估计不知道要怎么别扭下去，“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要去阻止你。而且我一直想说的，是你在舞会那天之后就一直躲着我，我根本找不到机会。”
“喂，”莉莉突然插嘴道，“听这意思你们背着我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她瞪着眼睛看着赫卡忒，“亏我还把我和波特的事情第一时间汇报给你，你和西弗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居然都瞒着我。你太让我伤心了，赫赫。”
“还有你，西弗，”她又冲着西弗勒斯说，“小天狼星骗你去禁林又是怎么回事？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
赫卡忒搂住莉莉，“我本来想和你说的，不过我们很快就和好了，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
“最后我也没去，从结果上说并没有发生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西弗勒斯解释道。
莉莉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们的解释，“那么，莱姆斯真的是狼人吗？”
“从各种迹象来看，是的。”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回答她。
莉莉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西弗，你去找邓布利多校长，是要让他开除莱姆斯吗？”
“当然，他可是个狼人，放任他在学校里有多危险你知道的。”
“可是……”莉莉挣扎着，表情纠结，“六年里他都没有伤害到别的同学，反而一直帮助其他的人，大家都很喜欢他啊。明年就要毕业了，能不能不要告诉校长？我会好好看着他，保证不让他伤害人。”
“他差一点就伤害到我了。”西弗勒斯语气冷漠，他知道卢平和莉莉关系不错，两个人都是葛莱芬多级长的候选人。
可是，那可是个狼人。
“西弗，你觉得邓布利多校长会不知道这件事吗？”赫卡忒突然说道。
她不想他兴冲冲跑去校长室，结果却被校长说一顿。
西弗勒斯楞了一下，在推断出卢平是个狼人这个秘密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一个狼人继续在霍格沃兹待着。他想告诉校长，让卢平退学。
可就像赫卡忒说的，邓布利多校长会不知道吗？那样神通广大的巫师会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是一个狼人吗？那棵打人柳似乎也是他们入学那年才栽种到禁林边上的。
他的理智冷静下来，情感却像沸腾的坩埚，几近炸裂。
赫卡忒看他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语气轻快，“你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实验材料吗？”
西弗勒斯和莉莉同时皱着眉看着她。
“狼人诶，难得一见生活在我们身边的狼人。学术圈里自古以来的一大难题就是狼毒试剂，你不想挑战一下吗，西弗？”
第47章 七年级
莱姆斯·卢平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收到来自斯内普的魔药试剂——还不止一次。
那天斯内普拿着一小瓶魔药试剂递给他的时候，小天狼星怪叫着说一定有毒，千万别喝。
格外阴沉的斯内普露出一个讥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只留给他一个黑袍翻滚浪花的背影。
倒是莉莉后来劝他喝下，说是能让他在月圆之夜保持清醒。还说这只是试验品，如果有不适告诉斯内普让他再改进。
莱姆斯第一次觉得脑子不够用，不知道是该先追问为什么连斯内普那个家伙都知道自己是狼人了，还是该请教为什么斯内普要给他做传说中的狼毒试剂。
最后他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会喝下去并写出一份不少于八百字的测评交给斯内普。
莱姆斯和西弗勒斯就在这样尴尬古怪又频繁的联系中度过了他们的六年级。
七年级的学业对大家来说都很繁重，赫卡忒看西弗勒斯一边帮她复习NEWTs的考试重点，一边结合卢平每次的反馈调整狼毒试剂的制作手法，忙得更没时间洗头发了，开始怀疑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
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七年级中期的时候，西弗勒斯终于完善了狼毒试剂的制作方法，并发表在《魔药前沿》上，为霍格沃兹今年的等级评选提高了几个学术百分点。
要说七年级除了NEWTs考试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赫卡忒回忆的，就是莉莉和波特确定了关系。
据莉莉跟她说，当时她正在图书馆复习魔法史，那些年代和事件正让她看得十分烦躁，一抬头就看到窗外詹姆骑着扫帚上下飞舞。见她看过来立刻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天空中便出现了「我爱你，莉莉」这样的字样，旁边还带着礼花。
“哇塞！”赫卡忒惊叹道，“波特也太会了吧！这搁谁能拒绝啊。”
莉莉红着脸，刚要说点什么缓解下自己脸上的热度，就听到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哗众取宠，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格。”
赫卡忒轻哼了一声，“说起来，西弗，你还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说什么？”被点到的人一脸迷茫。
“当然是说你爱她了！”莉莉一脸「哎呦，你们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惊讶。
西弗勒斯腾地一下红了耳朵，他看了眼赫卡忒，见她一双眼睛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顿时整个人都烧起来。
“我好像还有个魔药配方要改进。”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莉莉见他这样，坏笑着问赫卡忒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赫卡忒有些无奈地看着莉莉，不知道自己该实话实说还是随便敷衍，她真怕说错了进度莉莉下次见到西弗勒斯说出什么令人害怕的词语。
好在善解人意的莉莉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执着太久，取笑够了就放赫卡忒回了寝室。
她一回到寝室就被朱迪安娜拽着，紧张兮兮地跟她说刚才看到斯内普被一个六年级的漂亮女生叫到那边过道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赫卡忒本不想搭理，这种事情在这两年经常发生。西弗勒斯因为魔药方面的才能过于突出，总会有迷妹迷弟找他问个问题搭个讪什么的。
不过那人性格冷漠又孤傲，经常还没等别人说明来意就毒舌地将来人说得满脸羞愧，最后甚至还要她在旁边打圆场，后来她就很少参与这种事情了。
不过这次朱迪安娜说他们已经聊了很久，又一直催她过去看看。
赫卡忒便照着她说的地方走去。
一走过拐角，她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急促地说着话——
「我亲眼看到的！她和雷古勒斯在夜禁以后在顶楼私会。」
「他们离得很近，还一起回的寝室。」
「如果他们没什么，为什么会结伴去舞会？」
对面一直沉默着。
赫卡忒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女孩说的大概是去年舞会前的偶遇。她没想到那时候顶楼还有别人。舞会之后她和西弗勒斯很快就在一起了，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起过当时为什么邀请了别人作为舞伴而不是对方这件事。
赫卡忒当时是觉得问对方这件事显得自己很不大度，她不想留一个斤斤计较的印象给他，尤其是他们当时刚在一起，还是她先表的白。西弗勒斯没有问她，说明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被人翻出来告状。
她有些生气，正准备现身解释，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冷冰冰的声音——
「她是我女朋友，不论她之前、现在或是将来做什么，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赫卡忒头一次觉得他刻意放低的冰冷的声音这么性感，像难耐的暑夜里突然喝到一口加冰的威士忌，酷爽辛辣，回味无穷。
西弗勒斯从拐角走出来，看到自己的女朋友似乎在听墙角。他不知道她站在那里多久了，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有些尴尬地红了耳廓。
那个女生也从拐角走出来，看见赫卡忒吓了一跳，一下子跑远了。
赫卡忒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一直盯着西弗勒斯，觉得哪怕他这辈子都不说那三个字，她也毫不在乎。
她听到他轻咳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果断地抢先道，“现在这种情况你还不吻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后她满眼笑意地看着他有些局促地越来越近，伸手遮住她睁大的双眼，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赫卡忒感到有什么东西荡在了心上，像平静无澜的湖面上落下一片树叶，轻柔却不止地画着圈。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加深了这个吻。
第48章 不能浪费魔药材料
最近霍格沃兹七年级的学生都很苦恼，因为又到了一年一度N.E.W.Ts选方向的阶段。
所有通过了O.W.Ls考试的学生都在为他们以后想从事的事业而烦恼。
餐桌上飞来的猫头鹰越来越多，炸掉的吼叫信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家长找到学校来，只为了阻止自己的孩子选择天文学。
“你们准备选哪些课呀？”莉莉这天在去图书馆的路上问道。
“我肯定不会选麻瓜研究的。”西弗勒斯随口答道。
赫卡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莉莉你是一直想当傲罗的对吧？”
莉莉点点头，有些羞涩地说，“詹姆决定跟我一起，如果可能的话。”
“你的成绩肯定没问题，波特的话……要努力啊。”赫卡忒有些羡慕，这种两个人一起并肩作战的感觉。
“是啊，”莉莉说，“所以以后我大概不能跟你们一起自习了，我得好好督促他学习。”
西弗勒斯耸耸肩，“但愿他那个脑子够用。”
莉莉无奈地笑了下，她怀疑这两个人有什么命中诅咒，要不为什么不管她和莱姆斯怎么说都没法让他们改变对对方的看法。
三人在宿舍楼前道了别，赫卡忒和西弗勒斯走在回斯莱特林宿舍的走廊上。
月光透过玻璃花窗，在前方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影子。
赫卡忒伸出手，从旁边人的袖袍里探进去，牵住了他的小拇指。
西弗勒斯看她笑得欢快，仿佛是万圣节得到糖果的小朋友，又见四下无人，便握了回去。
赫卡忒嘴角地弧度更大了，她忍不住说道，“我也很希望以后跟你一起工作，就像这样。”
她看了眼他们相握的手。
西弗勒斯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解释道，“我还没有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之前斯拉格霍恩教授倒是邀请我留校做他的助教，说他可以向邓布利多校长帮我做申请。不过——”
“不过什么？”赫卡忒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话不能跟她说的。
西弗勒斯停下脚步，拉着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黑漆漆的禁林，说道：“不过比起魔药我其实更喜欢研究黑魔法，但是似乎研究这个除了投奔黑魔王之外，也没什么适合的职位。”
他转过来看着赫卡忒，黑眼睛里印着月亮淡淡的光亮，“如果你想跟我公事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留在霍格沃兹。不管是魔药助教还是什么都可以。”
……
那天之后赫卡忒和西弗勒斯一起选了黑魔法防御课、魔咒课、魔药课、草药课等十门课程的NEWTs考试，随即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
对于赫卡忒来说，这里面别的课程还算轻松，但是魔药课实在是难到让她怀疑人生。
理论方面有西弗勒斯给她总结要点，她只需要努力背下来就好。但是实操方面她实在是缺乏天赋，量掌握不好，火候拿捏不准，速度控制不住。
在西弗勒斯第六次提醒她应该加快搅拌速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上次你明明说要慢一点的！”
“那是因为你刚才桔梗加慢了两秒钟，要加快搅拌速度才能熬出完美的美永恒药剂。”西弗勒斯轻哼了一声。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拿到O，只要能通过就可以了。”赫卡忒红着脸，有些羞愧有些气愤，“你不要拿你的标准要求我可以吗？整个霍格沃兹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跟你一样OK？”
西弗勒斯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她红着眼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只好走近几步，靠在她身后，伸手握住她拿着魔杖的手，一边继续搅拌一边用低沉的声音耳语道：“不论什么时候也别浪费魔药材料。这剂药水做完我研究下怎么精简步骤做出「不那么完美」的永恒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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