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很便于掌控,温珩昱扶过她腰际,隔着绵软的衣料收紧,细窄弧度几乎仅仅一掌宽,轻易就能勾勒出脆弱的轮廓。
他浅浅描摹,游刃有余地掌住她细软腿根,抱着人徐步迈入卧室,闲然评价:“太瘦了。”
这话好像在说她弱,谢仃辩驳:“我这是练的,很健康。”
但每次做过两回就喊累的也是她。
温珩昱未置可否,将人抱至床前便松懈力道。谢仃陷入一片柔软弹性的床榻,支手正要从旁边柜中拿东西,却被按着腰身压回。
温珩昱单膝抵在床沿,衬衫西裤依然修雅周正,他疏懈垂目,近一寸顶进她腿间,淡然将熨展的衣袖折至臂弯,摘下腕表。
谢仃没来由察觉到熟悉的危机感,她正要退,与此同时,腿弯便被人握起。
男人俯身压近,清寒气息一寸寸将她笼罩,迂缓地裹挟蚕食。谢仃心跳遗漏半拍,没能及时反应,已经被他从容掌控在身下。
温珩昱垂眸,手指沿她细韧的小腿压下,慢条斯理落在腿根,力道闲适地揉捻。
“你说的。”他嗓音低淡,“服务精神。”
被他摩挲的那片肌肤像在发烫,谢仃仿佛浸入一片热度之中,未知的危险与欲纠缠,她攥紧指尖。
“……”她顿了顿,还是觉得没这么好的事,谨慎起来,“我输了,你不服务也行。”
听出她言下提防意味,温珩昱低哂一声,似笑非笑的沉谙。
“先让你放松。”他懒声。
什么意思?之后要做什么?
今夜的温珩昱些许陌生,温尔斯文,循循善诱,仿佛真正的上位主导者,不需要更多强硬手腕,轻易就将她制住。
谢仃难以分出多余心力去思索,晦涩光影中看不清更多,她呼吸微乱,下一瞬——
吻落了下来。
攥紧床单的指尖泛白。
画面与感官的刺激性太强,谢仃垂眸抿唇,抵住他肩膀试图终止,却反被握住脚踝,以更不容置喙的力道制下。
耳尖很快烧得滚烫,呼吸无论怎样调整都依然凌乱,等她终于察觉到事态不妙,为时已晚。
谢仃真的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提那个赌约。
温珩昱在玩她这件事上无师自通,游刃有余地掌控,轻易将她弄得不上不下,又从容不迫地作壁上观。
他衣冠齐楚斯文周正,隔岸观火也闲逸,剩她徒劳地被浪涌裹挟吞没,连视野都模糊不清。
敏感被有意地延长,谢仃说不出话,只能气恼却无力地去踢,动作到一半就被松泛拦下,于是腿弯被压折得更深。
她抬起手臂,喘息间遮挡住眉眼,只袒露出红绯的耳尖,像是烂熟果实。纤细瘦削的腰身弓出一弯脆弱弧度,难分是索取还是承受。
像被主人抱在怀中却试图逃离的猫,挣扎得绵软,使利爪都松懈下来。
被逼急了,她露出一双媚意湿润的眼,掺入屈闷的凶意,温珩昱轻笑俯身,挲着那片脆弱纤细的后颈安抚,很快又替她平息。
他捉起她试图遮挡的手腕,放在唇边吻过,抵近掌心,再去咬她指尖,不疾不徐落下一个又一个吻痕,闲适而耐心。
谢仃近乎难以呼吸,分不清那些吻与咬零零碎碎落向哪里,过于汹涌的感受冲刷她所有感官,仅剩的清醒彻底淹于浪潮之下。
最终她指尖倏然攥紧,良久,绵软而无力地松懈。
像刚从水底捞起来一般,伸出援手的与加害的都是同一人。谢仃脱力地喘息,迷蒙间睁开满是水汽的双眼,湿雾朦胧。
她仍在平复着,五感在夜色昏沉中迟钝回笼,下一瞬,耳畔落下布料窸窣的声响,细微柔软。
她的视野忽然被黑暗笼罩。
谢仃勉力抬起手,触碰那片面料的质感,是领带。
……这么玩?
只是看不见而已,这算什么。谢仃如实想到,正要开口,双腕便被人单手扣住,随后是桎梏的质感。
革制的内层柔软舒适,并不过于紧缚,松弛感恰到好处,却又能将人完好束缚。托扶手腕的力道离开,她试探地活动,却被锁链声钳制了动作。
谢仃:“……”
——手铐。
悬在心头的危机感终于彻底落实。
“我就知道。”她有些咬牙,实在没忍住,“就等着我上套了是吧?”
视线被领带遮蔽严密,不透半缕光。失去了视觉,听觉便格外敏感起来,谢仃听见一道金属与皮革碰撞的钝响,徐而缓,不紧不慢。
随后是渐行渐近的步履声,沉缓疏淡,像踏过她心脏落下的每一拍。谢仃看不见,潜意识中想要挪向床头,腕间镣铐的锁链却被倏然扯起,将她带近。
熟悉的气息一寸寸将她笼罩。
她没来由紧绷,耳侧拂过男人温热的唇息,若即若离,从容控制着每一分感官刺激。
“不是好奇吗。”他温声,“谢仃,我提醒过你。”
“——别跟我后悔。”
仿佛加之于她的最后一道禁锢。
……
四周的热度在烧灼,滚烫又濡湿。
黑暗中,未知令感受无限放大,谢仃像快要溺水,又宛若置身云端,每次堪堪将要下坠的刹那,束缚的安全绳就会被适时收起。
手腕被限制着,她毫无能够借力的点,只有依靠身后循循引导,被惑入一场失控的高热。汗湿的额发被人拂过,力道近似温和,修长指腹摩挲她烫热的肌肤,从脸颊到耳侧,抚过些许潮润的温热。
谢仃很轻地喘息,不去想那些潮润的原因,她意识浮沉,恍惚间重心一轻,她低声闷哼,不知是被抱去了哪里。
视野茫然黑暗中,手腕镣铐的银链被牵起,她顺着方向触碰,掌心触感光滑冰冷,是玻璃。
谢仃瞬间清醒,飞速在脑海中回忆一遍住宅的四周环境,确认是独幢无误,才松懈少许。
室内地毯柔软,像踏入云团,她落地瞬间一瞬酥软,下意识支手撑在窗前,堪堪扶稳。
温珩昱很轻地笑了声。
他漫不经心掌住她腰身,俯首在她耳畔缓声:“做得很好。”
谢仃又没那么清醒了。
窗玻冰冷,很快却蒙上一层潮热的水雾,又被指尖蜷缩着揉开,只遗留凌乱的湿痕。
腰侧被桎梏着,男人以一种堪似温柔的掌控,轻描淡写引导她所有感官,教她隐忍或失控。谢仃受不住地想要避开,却被手铐牢牢禁锢在头顶,动也不能动。
她的意识仿佛被无限扩大,又像是涣散得失了真。温珩昱似乎有意逗弄她,始终从容不迫,让她缓慢地去承受不堪,再从不设防的瞬间将身下人弄出一声狼狈的轻喘。
谢仃简直想咬他,但很快又无暇去想,抿唇将那些隐忍的声音咽下,固执地不肯松懈。
朦胧恍惚中,有人温柔地拈起她下颚,修长手指摩挲着湿盈的唇瓣,徐缓地轻揉慢捻,似乎在诱哄她松口。
谢仃脑中乱七八糟,被这以退为进的安抚带偏,唇齿间溢出含糊的嗓音。温珩昱轻哂,奖励般吻过她发烫的后颈,缀落过电似的酥麻,如同刻印标记。
他笑意极淡:“很乖。”
温热气息近在咫尺,谢仃无声攥紧指尖。
男人嗓音低缓,似哄似诱地嘉奖,以恰好支配的压迫感罗织陷阱,温而缓地将她套牢。
陌生的失控感翻涌而上,烫起心尖酥痒,她徒劳地承受,放任自己被裹挟蚕食,沉入这场热海。
如同失控。
一次过后,扶在腰间的力道松懈,谢仃半分余力都不剩,撑在窗前跌坐下去,累得意识发沉。
呼吸还是乱的,她没力气开口,正想将眼前碍事的领带扯去,然而双腿却被人用膝盖顶开,慢条斯理。
身前是落地窗,身后是危机的预兆,这个姿势她完全无法反抗。谢仃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摘领带,当即反手将人抵住:“你做什么?”
这点力道太虚软,以防她撑不住,温珩昱闲然握住她手腕,惯纵地迁就。隔着领带绸感的面料,他抚过她眼梢,温缓地摩挲。
“适应好了?”他语意闲适。
谢仃微怔。
难怪刚才做得那么体贴周至,她瞬间反应过来,当即收回手试图起身,警惕:“温珩昱你还是人吗?”
但为时已晚。
手铐实在不方便,谢仃还没能动作,便被人绕过锁链按在窗前,动弹不得。刚才的耐性与纵容全数不见,她甚至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唇间溢出的尾音细微颤抖,淹入镣铐银链拍击玻璃的响声,支离破碎。
她下意识地向前藏身,想要逃离那些层层叠起的失控感,却被温珩昱握住纤细的脚踝,毫不留情拽回来嵌入更深。
窗外光影寥落,辨不清室内更多。唯独一双掌心按在水雾濡湿的玻璃,指尖蜷紧到泛白,随后又无力地松开。
温珩昱有意要她不上不下,谢仃一开始还能骂两句,却不知这些更易助长对方天性中恶劣的部分,后面话语几乎被撞碎了,只剩沙哑的喘息。
视线仍然被遮蔽着,领带的面料被温度浸热,带几分滚烫与湿润。镣铐的锁链被从后绕起,她被迫抬腰沉得更深,思绪凌乱地感受落在耳尖与颈侧的吻,听男人嗓音沉缓地哄她出声,耐心温和。
放松,听话,好乖,她分不清自己有没有配合,收获的嘉奖只是更狠更凶。实在太混乱,她摇头无措地唤他,小叔温珩昱混蛋,骂声掺着被逼急的喑哑哭腔,颤意脆弱。
被她呼唤的人只是从容倾听,随后抬起她下颚,俯首落下意味安抚的缠吻。
凶狠与温柔矛盾共生,酥麻更为尖锐绵长,谢仃泥足深陷,脱力地软下腰身,靠在身后人怀中。
喘息混乱,被束缚的双手无力垂落,锁链蹭碰出清脆响声,狎昵缱绻。
温珩昱耐心等她平复,掌心扶在她腰际,一寸寸疏缓那些紧绷与颤意。
蒙在眼前的布料倏然松散,黑暗缓缓褪去,夜色中轮廓逐渐清晰。谢仃累得近乎失声,勉力撩起湿红的眼梢,恍惚间不忘伺机报复,偏首咬在他颈侧。
无关痛痒,温珩昱闲然惯纵,摩挲她被镣铐蹭红的手腕,俯首吻过她耳畔。
那就是谢仃最后的意识了。
第37章 37℃
由于体力亏空的原因, 谢仃睡眠质量颇好地一夜无梦。
她中途醒了一段,睡眼惺忪地想辨清时间,但暖风吹拂发丝的感受太舒适, 她抬手捉了下, 很快又睡过去。
恍惚中似乎有人接住她垂落的手, 很轻地扣下, 以免她磕碰到。这段记忆太模糊,很快被她抹去。
意识随卧室倦暖的光线渐渐苏醒,谢仃将被角扯高, 蒙在眉眼适应片刻,才困意惺忪地睁开双眼。
身体清爽干净, 衣服也被换过,她掀起薄被, 才支手将身体撑起,腰间腿间便传递来不同程度的酸软,她蹙眉啧了声。
这一觉睡眠质量不错,谢仃简单抻了抻手臂, 坐在床边缓过片刻,终于算是恢复了身体的完整掌控权。
她抬手按过窗帘中控, 让澄净日光完整地倾洒入室, 视线点水循过那扇落地窗, 又飞速地收回。
……虽然早就对温珩昱这方面的风格有所猜测,但回想起昨晚那些片段, 还是有些耳热。
但某些意义上的确挺合拍, 谢仃不再去想, 钻入洗漱间洗漱,然而刚看清楚镜子中的自己, 就愣在原地。
平整的睡袍衣领之下,袒露在空气中的那部分肌肤遍布吻痕,颈侧、锁骨、耳尖,她匪夷所思地挽起衣袖,果然手腕上也有。
只不过,被手铐遗留的痕迹衬淡了些许。
温珩昱真是狗吧。谢仃有理有据地怀疑。
乍看起来就像遭遇了什么非人待遇,她简直不忍直视,无语地拎了拎衣襟,低头鞠水洗漱。
耳畔落下熟悉的脚步声,疏懈从容,渐行渐近。谢仃懒得回头,待结束手中工作,再次抬起脸,便从镜中看到了另一道身影。
温珩昱闲然倚在门扉,薄衫西裤沉敛雅致,鼻梁架一副银丝框镜,闲逸地浅呷手中咖啡。
——斯文败类。
谢仃从心底如实评价,她面上不显,走近上前拿过那杯咖啡,抵在唇边轻抿一口,稍有意外地挑眉。
“你也开始喝美式了?”她问。
“试用你买的滴滤壶。”他淡声。
谢仃似笑非笑噢了声,随他怎么说,温珩昱的习惯因自己改变是事实,她心情姑且不错,错身去卧室换衣服。
温珩昱的人办事果然缜密周到,衣物置备很齐全,她垂眸挑选着,忽然想起某事,向他算账:“才来伦敦多久,那手铐哪来的?”
温珩昱眉梢轻抬,疏懈应她:“昨天。”
那就是打赌的时候。但当时两人从马场回来还去了餐厅,他哪来的时间去买那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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