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
沈笑语牵起来脚尖,还是无法与她的少年对视,她亲吻在少年的嘴角,手圈住他的脖子上,以免谢虞将她推开。
“谢虞,我日后必然是要当女户的,不可能嫁给你成为谢沈氏。”
打一棒给个枣便算了,她沈笑语给完枣,还要打一棒,谢虞想拿开沈笑语的手,又听她笑道:“不如你嫁给我吧!我不让你改姓,日后孩子与我姓沈即可。”
谢虞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沈笑语那张满脸笑意的脸。“阿虞?”
“你!”
谢虞怕沈笑语垫脚累,便托住她的腰,将她抱着坐在桌子上。
“你亲我做什么?这处是你家祠堂!”
沈笑语靠在谢虞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半玩笑的道:“谢虞,我们日后生个孩子吧。”
她想找回,那个前世没有办法出生的孩子。
谢虞再无法冷静下来!
“你,你,你!这是你家祠堂,你说这话你也不换个地方,全被你爹爹听见了。”
沈笑语抬头笑道:“我家祠堂又如何?我父亲自小便教育我,关于情爱一事,管他是男的女
的,说就是了。”
她家教就是如此彪悍!
若她不进谢家的门,谢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谢虞拿她无奈,“知道我好骗,倒是会说好话哄我。”
我又怎么会让你无名无分?
🔒 第77章 病得真巧
谢虞看着少女弯着的眼睛,“我已借着太守和主簿失踪一案,从知府上报给了圣上,只要等圣人派遣的钦差大人到了,蜀地的徭役一事,就水落石出了!”
“如此大罪,要诛连九族。”谢虞心疼的看着她,沈笑语的九族之内早已经战死,刚才寻回来的远房表兄,恐也要牵连。
“你如今有封号在身,连坐不会罪及于你,至于沈商卿,难逃。”
“沈家的家产大抵上也会被没收充公。”
沈笑语的沈字,又会只剩下她一人。
沈笑语看着屋檐上停驻的雀,“这有一只雀忘记了南飞。”
“停在这里,一个寒冬,不知可否会冻死?”
她就像是房梁上的雀,苦苦谋划着一个沈家,撑起一个沈家。
“筑巢,便可抵御寒冬,它正在衔枝。”
沈笑语脑袋搭在谢虞的肩膀上,手放在谢虞的后背,手指绞着他的头发。
少年未及冠,还未束发。
沈笑语第一次与他商量,自己要做的事。
沈笑语:“这从长安城来的钦差大人,必定不能是太子一党。”
这是一个泼天的功劳,会让玉城王重新得势,甚至比之前更加水涨船高。
“若是晋王的人,他们本是利害相关,恐怕动不了蜀地的根基。”
“你是想让……”
前世这事便是景赋平定的,今生的他藏在暗处,不知是不是不想再插手。
沈笑语:“今夜,蜀地来了新官,沈家大爷宴请宾客,正适合夜闯金矿,救出景
赋。”
少年没回应,这个计划大胆且危险。
谢虞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沈笑语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方才抱她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她的胸前有硬物。
谢虞的手顺着沈笑语的脖子,停在胸前,拿出少女佩戴在胸前之物。
正是谢虞之前给她的玉佩。
玉佩上有少女的体温和芳香,烫的人心格外的满足。
谢虞这玉佩也不算大,穿起来戴在脖子上正合适。
沈笑语的手也放在玉佩上,掌心相叠,道:“怕丢。”
“拿你没办法。”
谢虞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放进沈笑语胸前回去,他双手搭在桌上。
“我同你一起去。”
“啊!登徒子,流氓,无耻。”
青二本是想来寻姑娘吃饭,却看到沈笑语被谢虞抱着坐在跟前,不仅如此,谢虞的手刚才明明停在沈笑语的胸前,沈笑语的衣裳也是乱的。
青二一时涨红了脸,“姑娘!这处是祠堂,谢家公子也呸的荤素不忌了,这造次了列祖列宗,对你们的姻缘可是大罪过。”
“青二你误会了。”
两人被一个半大的孩子教训了一顿,谢虞也自知自己是失礼,便将沈笑语抱在了地上。
青二伸长脖子,阻挡在沈笑语和谢虞的跟前,“谢公子,我家姑娘是清白人家的,无媒无聘,有些事可做不得。”
青二是从肮脏场里出来的,男女之间那点事,即便他再小,也不傻。
没等谢虞去辩驳他,沈笑语捏了青二耳朵,“今日
的事,你什么也没瞧到,听见没!”
“姑娘你还护着他!”
谢虞不解释,谁都想不到,是沈笑语故意招惹的。
夏至布置好饭菜,她现在对于谢虞的出现,已经爱怪不怪,甚至还挺欢迎的。
这世道良人难寻,尤其是一个愿意一直陪着姑娘的。
夏至看着青二神色怪怪的,眼珠子都要瞪掉在饭里了,不解:“早就说了你不要在人前露面,可是又遇见了什么事?”
还以为是又有官差来抓人了!
青二摇头,“我就在祠堂里,没有外人。”
“那你……”
明明是夏至在和青二说话,但青二却瞪谢虞,夏至猜了个大概。
“姑娘的事,你莫要去管。”
“可这是祠堂!”
青二是孤儿,愈发对祖宗灵牌更是敬重,每次沈笑语布置灵堂,都是他将一切擦得纤尘不染的。
“他怎可,那样对姑娘!”
沈笑语无奈,这小子算是钻进死胡同了,犟得很。
以谢虞平素的脾气,是要拿拳头收拾他一顿的,今日却一言不发,心情很是不错。
“青二,是我主动的。”
青二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不敢相信。
谢虞有沈笑语撑腰,得意着:“吃你的吧。”
夏至看着这小子失魂落魄,在沈笑语面前递上碗筷,“姑娘可要先垫垫肚子?”
本来沈笑语夜晚要赴宴的,沈家大爷邀请了新来的官差,沈笑语这个新封的县主,自然也要尽地主之谊。
沈笑语要想法子推掉。
沈笑语端着
饭,正想说称病不去,又听夏至道:“听沈家的人说,三公子这七日劳累,今儿个回去人就病倒了,在家里躺着呢,可要给姑娘准备一些薄礼,去与三公子道谢?”
“是要去的。”
同时两人称病,太明显了些,些沈商卿真是病得巧。
沈笑语看着手里,两根不一样长短的筷子,另一侧,阿岁也拿错了。
夏至:“瞧我,连碗筷都没布置好。”
沈笑语想起来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家中不露面的阿岁,“阿岁,你近来一直宅在家中,学习女子形态,反倒是比我都像女子了。”
阿岁本就是柔弱的病娇美人,戴上面纱走着女步,是女子也不为过。
阿岁被沈笑语这般说,红了脸,他是堂堂正正的男儿。
“姑娘别打趣我了,我这女步是和姑娘学的……”
别看沈笑语是个塞北长大的姑娘,虽然不爱守礼节,但身姿步态都仪态上佳。
“像我,也好!”
沈笑语:“夏至,既然三哥劳累病了,那我自然也是身子不适,我偶感风寒,见不得风。”
夏至没瞧出来沈笑语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以为沈笑语身体不适,“姑娘,有些什么症状,我来给您把脉,等会给您熬药。”
“我无事。”
沈笑语目光与阿岁对视,夏至明了,“姑娘可是今夜有什么事?”
“我要去将二哥救出来。”
在场吃饭的人无一不严肃,林叔作为长辈,第一个出言阻止:“姑娘,那地方
危险,若是要去救人,我喊几个兄弟冲进去。”
🔒 第78章 与前世不同
“是要多叫几个人。”
沈笑语只身前去,并无胜算。
“但这里毕竟不是长安城,我们的人不多,我也不能让手底下的人,白白丢了性命。”
沈笑语是肯定要去的。
“谢虞会与我一起去。”
有谢虞相伴,夏至稍稍放下心来。
“姑娘,要注意安全。”
林叔:“姑娘我也随你一起去。”
沈笑语摇头,“林叔,我要劳烦你今日帮我保护阿岁。”
“虽说金矿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但沈家也是是非之地。”沈笑语看向阿岁,“若你不想冒险,可直接在家中称病不去。”
只是这样,肯定会引起沈家大爷的怀疑。
阿岁起身朝着沈笑语服了个礼,是标准的长安女子之礼,只要他不说话,看不出任何的过错。
很像,像得谢虞直皱眉。
阿岁重新坐下:“姑娘,我去。”
“我每日都观摩姑娘一姿一态,不会让人怀疑的。何况还有之前准备的易容物,我稍稍改变一下面容,便与姑娘更像了。”
夜里,林叔与夏至随着阿岁一起赴宴,青二留着守家。
而沈笑语与谢虞,直奔金矿。
沿途,谢虞留下记号。
有了上次入山的经历,两人早就对山洞的位置熟悉,除了沈笑语与谢虞,二人都各自带了几个暗卫。
谢虞掀开崖壁上挂着的藤蔓,石门里面的隧道只可供三人并排行走。
此处并不是什么,用来运输金矿的主要出入口。
正因为是侧面的通道,侍卫也少了很多
。
谢虞将沈笑语护在身后,“上次锦衣卫进去后,不到两刻钟,那个侍女便身上染血出来了。若算时间与距离,大概就是在这个位置出的事。”
沈笑语颇为意外,上次谢虞高烧,居然连这种细节,都记得一起一清二楚。
暗道里很黑。
虽然几人都是习武之人,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但还是警惕埋伏,时刻绷紧着。
沈笑语感觉到迎面来的潮湿感,潮湿中带着泥土的芳香,“有水。”
“是之前河流的地下部分。”
有碎金沙的河流,便是从这里流出去的。
沈笑语敏锐的闻到了泥土盖住的血腥味,除此之外,还有刀剑的味道。
沈笑语幼时经常被威武侯带到军营,威武侯会一边抱着她,一边擦拭爱刀。
刀刃是冰冷的,有一种特殊的寒意,大概那便是冷兵器的味道。
“有埋伏。”
沈笑语蹲在地上,从溪里掏出来一块湿泥巴,揉成球,朝着前方砸过去。
拐弯的地方,箭矢赫然而起,看方向,是提前布置好的弓弩。
随之而来的是奔袭来的脚步声。
沈笑语点燃火折子的同时,穿着麻布衣,拿着自制刀剑的沈家私兵,便朝着沈笑语等人攻击了过来。
这些人虽然经过了地下长时间的训练,但因为常年不见光,身体的机能并不快,甚至眼睛很畏光。
战斗力不行,但到底沈笑语和谢虞的人手太少。
沈笑语被谢虞推了一把,从奋战中得以脱身。
又有人
追着沈笑语而来,谢虞闪身给她挡住。
“去找人。”
沈大爷没料想到沈笑语会螳臂当车,所以没有刻意的准备护卫队,沈笑语一路潜入还算容易。
警戒的铃声响起,窝在角落里的士兵,朝着沈笑语看过来。
他们并非自愿被征召兵役,一个个的,麻木的看着沈笑语,并没有举报她。
沈笑语蹲在他们面前求救,“我来救我哥哥,可否劳烦你们指个路?”
他们面面相觑,真有人会潜入这里救人?眼底燃起了希望。
沈笑语:“待我找出哥哥,日后也会带人来救你们。”
“用不了多久。”
他们虽然不举报沈笑语,但却没有帮她的理由,一个个闭口不答,他们没这个勇气。
一个年纪最小的孩子,看向沈笑语,“你真的会回来救我们吗?”
孩子身上是在青禾楼鞭打的细小鞭痕,沈笑语还曾在青禾楼见过他。
沈笑语:“是的,我曾在青禾楼见过你。”
蜀地外地人少,生面孔很好记,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的人。
孩子指着深处的牢房,“在那边最里面,用铁链锁住了。”
“你真的会回来救我们吗?”孩子再次询问。
沈笑语:“当然会。”
景赋被关在牢里,很沉稳淡定,生死也并不在意。
这是与上辈子一样的事!
景赋早就想到会有人来救他,他是一把很好的刀剑,燕王舍不得丢掉他。
但没想到救他的人,来得更早,而且是他完全不敢相信的人
。
景赋看向沈笑语的后面,并未看见追兵。
“为何是你?”
沈笑语:“出去再说。”
一刀劈开锁链。
上一辈救景赋的人是赵姣,但今生赵姣被沈笑语设计,拘在了长安城。
锦衣卫的人都被喂食了特殊的药物,提不上什么力气,景赋叫他们翻出来万毒解,“服用药,冲出去。”
万毒解是锦衣卫的迷药,每人只有一颗。
有了景赋的命令,早就潜伏在牢笼里的锦衣卫,整齐的服药,伺机而动。
但是七个人里面,少了两人。
罗千户的腰上佩戴着三个名牌,写着另外两个死去锦衣卫的名字,多日不见,他狼狈且沮丧了许多,对于沈笑语却更恭敬了。
“多谢姑娘相救。”
罗千户知道,沈笑语一连救了他多次。
罗千户与景赋的药,是那两个折损的锦衣卫的。
八人被围在了军队中。
“抓住他们,抓住一个,便可以放你归家。”
士兵疯了似的朝着沈笑语等人冲过来,沈笑语大喊,“放了你们,恐是杀了你们的身体放了你们的魂!”
“你们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有几个是活着出去的?”
沈笑语:“我会救你们。”
之前给沈笑语指路的孩子,相信沈笑语,“那个姐姐很厉害,她可以救我们!”
士兵们将信将疑,也有大胆的上前要抓他们,但全部被打趴下。
景赋举着自己的佩剑,“我是锦衣卫的总指挥使,奉旨前来,返回长安城后便可带兵来救
你们。”
景赋的语言有力,但是那些人却并未因为这把剑而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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