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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半夜突然肚子疼，疼得死去活来的，就赶紧来了医院。”
“就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周玉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傅承谦身后又出现一个人。
“傅叔叔？”冯念恩手里提着早餐走过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傅承谦，问，“傅叔叔怎么来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傅承谦打量一下她，摇头，“正好路过。听老刘说的。你母亲好了吧？”
“应该是好了，没听她说疼了。我去给她买点早餐，怕她饿。”
这是在医院，周玉兰又在场，傅承谦有些话就没再问。
“冯太太，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
“好的，傅总。”
傅承谦又看了一眼冯念恩，说，“辛苦你了。”
“没事，那是我妈妈，我应该的。”
傅承谦没再多说，带着王助离开。
见傅承谦离开，冯念恩坐到了周玉兰身边的空位置上。
周玉兰翻了个白眼，开始埋怨，“念恩，你是又回到原点了？人家傅聿西可是订过婚了。你就不怕傅总知道？”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现在和以前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她和傅聿西在一起的目的很明确。
且她已经不是那只任人揉捏的小白兔了。
冯念恩慢条斯理的从袋子里面拿出一盒纯牛奶递给周玉兰，“辛苦你了，妈妈。”
虽然是说这样的话，但是语调里没有丝毫的暖意。
明明是四月暖春的天气，周玉兰却觉到一层凉意。
半夜里，她突然接到冯念恩的电话，让她起床，并伴随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妈，你病了。
周玉兰还想说她两句的，冯念恩直接挑明了。她现在和傅聿西在一起。她不打这个掩护，那就是让傅承谦查到她身上。那她和傅承谦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周玉兰几乎是咬着牙把这件事给答应下来。然后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明明没有哪里不舒服，就一个劲的说自己肚子疼，让医生给她挂葡萄糖。
刘叔派上了用场。
醒过来的傅承谦看到身边空无一人，自然是要找人的。
他没怀疑昨天的酒有问题，只想起来冯念恩去洗澡，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兴许是自己睡得太沉了。
刘叔告诉他，说半夜里冯念恩急匆匆要离开酒店，叫他开车送过去的。说是她妈妈进了急诊室。
傅承谦没有怀疑刘叔的话，但还是对丰年额留了一个心眼。赶去了医院。
在那里的确见到了冯念恩。
他想了一下，觉得冯念恩没必要故意耍这一遭。毕竟昨晚主动的是她。
坐在车上赶去公司的傅承谦突然得知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昨晚傅聿西从订婚宴上提前离开。
又生了疑窦。
傅承谦给夏静瑶打了个电话。
夏静瑶说昨晚傅聿西是被几个兄弟拉着过去喝酒，她后来也跟过去了。傅聿西喝的酩酊大醉，她留下来照顾他了。
夏静瑶是他这边的人，傅承谦就没再怀疑什么。
傅承谦还是有点懊恼的。明明就要得到冯念恩了，她那么主动。
可是偏偏自己睡着了，偏偏周玉兰生了病。
正在此时，乔珊给他发消息，说周嘉安问能不能陪他。
想起来，傅承谦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找她了。
他考虑一下，回复，【让她晚上过去。】
挂断电话的夏静瑶，看着坐在对面的傅聿西。
她找了他一夜，打了一夜的电话。
直到早上，傅聿西才给她回电话，两个人就在这家咖啡店碰面。
刚才傅承谦找她，必然是对有些事情起疑。夏静瑶当着傅聿西的面撒了谎，帮傅聿西把这件事圆过去。
“你昨晚，是因为冯念恩离开吗？后来，又是和她在一起吗？”
犹豫很久，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夏静瑶还是想知道一个究竟。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她当然有权知道一个真相。
傅聿西端着咖啡杯，看她一眼，随口说，“不是。”
夏静瑶心里竟然觉得舒坦了一点。
可傅聿西又补充了一句，“事实就是你和二叔说的那样，我和几个兄弟出去喝酒去了。”
夏静瑶的心又沉下来。
他无疑是在告诉自己，理由你都帮我想好了，就是你说的那样。
“你……”
“如果需要人证，我可以把我兄弟叫出来，不是还有你认识的？对了，还有我姐夫……”
这漫不经心的话，无疑是对夏静瑶极大的讽刺。
夏静瑶张了张嘴，说，“聿西，你别这样。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共进退。”
傅聿西微微勾唇，说，“我同意，你刚才就做得很好。毕竟，你出卖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
夏静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是因为她的身份，傅聿西恐怕一开始就对她没法信任。可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又怎么有机会和傅聿西在一起呢。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矛盾。
傅聿西看一眼时间，说，“我还有事儿。”
他放下咖啡杯，直接起身。
他开车直接到了陈荣生的宅子。
陈荣生今天就要出国。傅聿西来送他。
“你姐姐呢？”
“我让她直接去机场了。”
陈阿姨坐在后座，陈荣生在前排。
“孟助理跟了我十几年了，值得信任。你以后有事，可以找他。还有，我留了一份东西在他那里，等我走了，他会交给你。以后或许对你有用。”
傅聿西哈哈笑，“陈爷爷，你都要走了，还要给我卖个关子呢？”“那是因为我了解你。其他我就不多说了，只希望你记着四个字：小心为上。无论你要做什么，或者做不成什么，我相信你父母最大的愿望，应该是你和你姐姐平安健康。”
“遵命！”
第251章 东施效颦
冯念恩自从有了目标之后，对待生活也积极了起来。
她反复去看林孝安留给她的那封信。总觉得最后一句话，自己的理解没有错。
似乎冯振山是知道林孝安要自杀这件事。
趁着家里周玉兰和冯振山都不在。冯念恩悄悄进了冯振山的书房，想在这里面看看有没有可能的线索。
她在抽屉里面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面是三个人，两男一女。女孩站在中间，两个男孩分别站在两边。其中两个人冯念恩一眼就认出来，是年轻时候的周玉兰和冯振山。
站在边上的男人，脸都划花，看不出来是谁。
底下还有照片，是一张高中的毕业照。其中依旧有一个男生的脸被划花。
冯念恩看到照片上面的抬头，这高中好像和林孝安是同一所高中。
再看上面所说的几几级毕业生，冯念恩自己在心里算了一下，和林孝安是毕业的同一年。
她突然就有一个想法。
那个看不到人脸的男生可能就是林孝安。
林孝安和周玉兰，还有冯振山是高中同学。
但是属于林孝安的脸被划花，难道是因为冯振山恨他吗？
爸爸做了什么事情让他痛恨。可如果恨他，爸爸又怎么会在决定要自杀的时候，把自己和周玉兰嘱托给冯振山呢？
冯念恩想不通。
如果冯振山真的提前知道林孝安要自杀，为什么冯振山不阻止，或者告诉周玉兰他们？
冯念恩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很快，门被打开。
赵姐看到冯念恩站在林孝安的书架前，客气的问，“小姐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看看爸爸这里有什么书，都是些好枯燥的书。赵阿姨，你是过来打扫的吗？那你忙。”
赵姐看着冯念恩离开，没说什么。
冯念恩刚到客厅，就看到乔珊走进来。
两个人都有些吃惊。
“念恩。你恢复的怎么样了？”乔珊又提了不少补品。
冯念恩淡淡的说，“挺好的。”
在她刚出事，还没走出来的那几天，乔珊来过两三回。她和乔珊的交情，更不可能见她。
冯念恩只是觉得，乔珊对她有些过于关心了。
冯念恩说，“我妈不在家。”
“我知道。”
这话等同于在告诉冯念恩，乔珊是过来看她的。
冯念恩和她却没有太多要说的。自从猜到了她替傅承谦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更不可能和她好好的相处。
她正准备上楼，乔珊却喊住了她。
冯念恩只好驻足。
乔珊说，“你不能再跳舞，我还觉得挺可惜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冯念恩好奇的去看乔珊。
可是从她的口气里，听不出别的意味，只是单纯的关心。
“没什么打算。反正迟早要和傅总结婚，我就等着当阔太太吧，乔总说呢？”
乔珊尴尬的笑笑，随即说，“就是觉得可惜了。你忙吧，我先走了。这些东西给你买的，别客气。”
乔珊放下东西就走了。
冯念恩觉得乔珊真奇怪，但没有多想。
瞿莉和她联系，主要目的还是关心她的情况。又说下个月舞团有演出，她觉得他们跳的不太满意，可就是说不出问题在哪里。如果冯念恩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提提意见。
冯念恩知道瞿莉是好心。估计是怕自己还在乱想，想在她擅长的领域让她找点事情做。
冯念恩对骨折不能再跳舞这件事已经没有那么耿耿于怀。她觉得她找到了比那件事更重要的事情。
考虑了片刻，冯念恩决定过去。
过了一天，就让关叔送她到了舞团这边。
站在门口，大爷过来和她打招呼，“冯小姐一切都好啊？”
“嗯，好。大爷身体好吧？”
“哈哈，老骨头了，就那样了。你要回来了吗？”
“就回来看看。”
大爷也知道她跳不成了，点点头，“看看好，看看好。”
冯念恩朝他颔首，然后走了进去。听到大爷的一声叹息，估计是替她觉得可惜。
冯念恩踩着楼梯上去。那么多年了，这楼梯有多少级，心里默数到多少就能到，她都十分清楚。
她走到门口，正要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大概是在休息。
“不跳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烦死了，怎么跳也跳不好。”
“我也觉得是。就是感觉不对。你们说是不是林晓燕的缘故？早知道，还不如斐然你当首席呢。”
冯念恩听出来大家情绪不好，可见瞿莉没有夸张。大家的排练不大顺利。
顾斐然说，“就算是冯念恩走了，也轮不到我。谁知道林晓燕给瞿团长什么好处了。你们也别抱怨了，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以前不觉得冯念恩有多重要。总觉得首席嘛，不是非她不可。可现在，高下立判。听瞿团长说，这次定下的演出，已经开票一周了，才卖了8%的票不到。这个样子下去，估计等演出开始，恐怕一半人都不到。”
安静了一下，顾斐然说，“别发牢骚了。大家还要靠这一行吃饭呢。还是好好排练吧。”
“斐然，我们就是替你不值。你没觉得林晓燕现在都不一样了吗？她的穿着打扮……”
顾斐然冷笑一声，“不过是东施效颦。”
冯念恩对这句话没理解。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语调有些惊愣，“念恩……？”
冯念恩转头，看到林晓燕就站在自己几米开外。那是换衣间的门口。
冯念恩看到林晓燕，也是有些吃惊。
她完全变了个样子。
头发拉直，留长了一些。
扎着公主发型，戴着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发卡。
白色的长款连衣裙。
脸上妆容精致。
完全和她以前看到的样子不一样了。
冯念恩突然想到，她身上那条裙子，和自己的一条十分相似。
她明白了顾斐然刚才评价她的话：东施效颦。
林晓燕笑着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问，“你怎么来了？腿都好了吗？”
等她走近，她就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气，在哪里闻到过。
冯念恩很浅淡的一笑，说，“反正不影响走路了。你们都还好吗？”
林晓燕点头，“挺好的。你是专门来看我们的，还是……”
“瞿团长叫我来的。”
“去练功房吧。他们都在。”
林晓燕拉着冯念恩要进练功房，突然听冯念恩莫名其妙的问，“是你吧？”
第252章 不要低估人性
听到冯念恩这毫无由来的一句话，林晓燕满脸疑惑的看她，“什么是我？”
“很多事情。包括那天把我从楼下推下去的那件事。”
冯念恩一双眼神看起来清透毫无攻击性，却一直锁着她。像是一把无形的锁。
林晓燕笑了一声，说，“念恩，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可能是我呢？何况，你不是和瞿团长说了，是你不小心的吗？”
她嘴上这样说，可她的手已经把自己的手松开了。
冯念恩平静的垂眼看了一眼，说，“那天是有人把我推下去的。我不说，是因为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推得我。我不想去怀疑谁，然后大费周章的去调查。更重要的是，我那时候对一切都没什么所谓，何必管谁推得我呢？”
林晓燕不自然的一笑，说，“那你应该早点和瞿团长说的。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先把那个人揪出来。但念恩，那个人不是我。我怎么会这么做呢？在整个舞团，我和你关系最好。他们都不愿和你亲近，只有我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冯念恩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瞧瞧你这用词。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人活该让别人瞧不起，而你竟然愿意和我成为朋友，是你在可怜我？”
“我没这个意思。”
冯念恩并不想和她纠结这个问题。
她说，“我也这样想过。所以有些事情发生之后，我从没怀疑过你。但你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
“当时我被推下去的时候，也闻到了这股香味。离我那么近，我想去伸手抓住，但是被推开。我的手抓过你的手腕，以至于后来我手上还有一点残留的香味。如果我当时执意追究的话，或许还能在你的手腕上找到一些抓痕。”
“这偏淡的木质香调的香味，其实很小众。大部分的女生不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也造就了它的特别。林晓燕，你既然会这么对我，现在又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装着和我那么要好，难道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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