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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念恩到了瞿莉的办公室。
瞿莉将她拉进去说，“来了人找你说当顾问的事情。”
“瞿团长，那件事我还得考虑……”
“不是他们。是另外的。”
瞿莉拉着她进去，办公室里还坐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穿着职业套装，看起来利落干脆。
她露出职业的微笑，伸出手，“你好，是冯小姐吧吧？”
“是我，您是……”
“我姓杜，你可以直接叫我杜姐。我是电影《舞动我心》的制片人。”
冯念恩微微皱眉，这个人，和电影，与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杜姐笑着解释，“是这样。我们这部电影马上就要开拍，说的是一个从小就有芭蕾舞梦想的女孩子，一步步走向成功的励志故事。因为涉及到芭蕾舞专业，我们开拍前是要要求我们的配角演员都要进行一到两个月的舞蹈培训。冯小姐是这方面的佼佼者，我们想请冯小姐作为我们的培训老师和顾问。当然，报酬方面，冯小姐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谈。”
冯念恩有些犹豫，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杜姐怕她拒绝，又说，“我们要选择很多配角演员，当然如果是有舞蹈功底的那就更好。我们完全可以从你们的舞团里面选择，对我们来说也是很好的。瞿团长，你说呢？当然，这是在不影响你们舞团正常演出的情况下。”
瞿莉说，“杜老师，这个我们商量一下，尽快给你答复，你看可以吗？”
“当然。”杜姐起身，恭敬的递上一张名片，不是给瞿莉，却是给冯念恩。
冯念恩接过来，问，“杜姐，你为什么会想到找我？我的意思是，并不止我一个人适合这个位置。”
杜姐浅笑一下说，“有人点名道姓要请你，大概是你的狂热粉丝吧。瞿团长，冯小姐，我等你们的消息。”
“杜老师，我送你。”
瞿莉给了冯念恩一个眼神，示意她在这里等她。
几分钟后，瞿莉回来。冯念恩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双膝。这是多年跳舞养成的习惯。
“念恩，你是不是不太愿意做这些？”
冯念恩委婉说，“我没当过老师，恐怕不能胜任这个角色。”
“你跳舞那么好，当老师肯定也是轻而易举。念恩，我知道你并不在意这个钱。但是这些年舞团经营情况怎么样，你也清楚。跳舞本身就不是什么挣钱的行当。任何艺术，如果让人连肚子都填不饱，那都是白说。我的意思是你同意的话，其他同事也多个工作的机会。不仅多赚一份钱，也可以借着这个电影，把我们舞团的知名度达到新高度。念恩，我们这个舞团是一个集体，你好好考虑下。”
跳舞是冯念恩唯一喜欢在意的事情，还觉得自己是个有生命力的个体。虽然她并不想把这件事和金钱交易挂钩。但有时候却要做出一点妥协。像楼晓燕这样的同事也不是只有一个。
她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瞿莉激动的笑起来，“念恩，我代表整个舞团谢谢你。”
几天后，电影方过来和他们签订一个协议，顺便把要选择的舞蹈演员定下来。
“大家停一下，我们欢迎《舞动我心》的制作团队。”瞿莉带着人到了练功房。
正在练功的冯念恩闻言也停下来。
她尚未转身，在玻璃墙内与一双浮着笑意的双眸对上。
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将她撅住，让她不安中还夹杂了几丝兴奋。
第40章 那可惜了
许多困惑涌在胸间，让冯念恩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楼晓燕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念恩……”
冯念恩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转过身来。
他们几个舞蹈演员站成了一排。
瞿莉和杜姐站在一起。
瞿莉笑说，“这是几位主创人员，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杜姐说，“这是我们电影的主要投资方，傅总，大家可以喊他四少。这位是电影的女主角，刘梓桐女士。”
傅聿西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笑着挥了挥。
冯念恩听到身边有些躁动的声音，“他好帅啊。长到了我的心巴上。”
简单的见过之后，瞿莉，杜姐，傅聿西，和刘梓桐就要去办公室谈。
傅聿西双手插兜，语气很随意的说，“让她也来吧。不是要当顾问吗？”
眼神淡淡的从冯念恩身上扫过。
瞿莉说，“行，念恩，你换身衣服就过来。”
一行人先去了办公室。
冯念恩去更衣室换衣服。
楼晓燕凑过来问，“四少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冯念恩语气很淡的说，“我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吗？”
楼晓燕笑了笑说，“就是觉得如果是四少，可能咱们整个舞团的工作机会就会多一些。”
“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冯念恩换了衣服。
到了办公室，杜姐和瞿莉在聊天，刘梓桐坐在一边听着。反倒是傅聿西站在窗边，正在抽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冯念恩一进门，旁人还没在意，傅聿西就朝她招了招手。
冯念恩一时间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瞿团长，你们舞团的人都这么高冷吗？”傅聿西带着点笑意，语气是半开玩笑。
瞿莉转头看向冯念恩。
“冯小姐，那是哪里？”傅聿西一本正经的随便指了指窗外某个方向。
瞿莉说，“念恩，你给四少介绍一下，他是头一次过来。”
冯念恩只能走过去，声音略显清柔的问，“四少想知道哪里？”
“那里……”
分明和刚才指的就不是一个方向。
……
傅聿西见她不说话，手指夹着烟，说，“冯小姐靠近点，我又不吃人。”
这话听不出什么问题，偏偏表情就是一副懒痞的模样。加上冯念恩直接和他有过亲密接触，这话其实别有深意。
冯念恩只好靠近一点，要不然他可能又厚着脸皮去找瞿莉告状。
一靠近，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就格外的浓郁。
冯念恩耐着性子问，“四少，你想问哪里？”
“那里……”他抬起手臂，这动作让衣袖轻轻擦过冯念恩的脸颊，手指最后指在某个位置。
“那就是以前的一个仓库，现在已经封起来，早不用了。”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里面有床吗？”
……冯念恩惊得睁大了眼睛看向他。
这是什么露骨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红着耳朵说。
傅聿西低笑了声，轻飘飘的一句话送入她的耳朵，“那可惜了。”
瞿莉那边也聊得差不多了。她起身说，“我们这大院不远就有家不错的菜馆，中午我做东，请几位吃个便饭吧。”
杜姐去看傅聿西。
傅聿西说，“吃饭就免了。杜姐，演员都选好了吗？”
杜姐说，“还得挨个考察一下。不过我不是专业的，得麻烦瞿团长和冯小姐了。”
“那就劳烦杜姐。宝宝，你要吃的那家西图澜娅餐厅，今天新到的海鲜，走吧。”
刘梓桐忙站起来，走到傅聿西身边，挽住他的手臂，声音娇软，“四少对我真好。”
傅聿西揽了她的腰，支了个下巴，说，“下次有机会再吃饭。辛苦几位。”
说完，便搂着刘梓桐离开。
“刘小姐和四少……”瞿莉也不是有意打听，就是好奇的口吻。
杜姐讳莫如深的一笑，“年轻人嘛！不过梓桐还是有点表演天赋在身上的。到时候芭蕾舞方面的培训，还得瞿团长费心。”
杜姐说完，就去看冯念恩，“冯小姐，我们中午一起吃个便饭。下午，就初步选定几个名额。我的意向是选择五位。不过冯小姐肯定是占一个名额的。”
冯念恩立刻说，“我只能负责给你们做参考，并不会参演，还请杜姐谅解。”
杜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可以理解。咱们这个小成本电影，的确也是请不动冯小姐这样优秀的舞蹈演员。那有劳冯小姐多费点心，给我们多一点参考意见。”
下午休息了一段时间，冯念恩陪同杜姐，选择舞蹈演员。
她不想显得自己有私心，多半是让杜姐拿主意。
但她还是不能完全做到没私心，杜姐一开始是没看上楼晓燕的。因为这片子也要讲究点颜值。在一众舞蹈演员中，楼晓燕算是颜值偏低的。
在杜姐要确定人选的时候，冯念恩想到了楼晓燕的实际情况，没忍住提了一嘴，“楼晓燕其实舞蹈功底很好，人也够努力。”
杜姐多看了一眼冯念恩，随即笑了声说，“冯小姐推荐的一定不会差，那楼晓燕也算上。”
杜姐和瞿莉当场宣布了选定的人选，这里面最高兴的就是楼晓燕了。
楼晓燕顿时打了鸡血，求着冯念恩给她加练，很怕中途又被裁了。虽然还没签合同，但参演这部电影的片酬却已经在私下都传开了。够他们一年的工资了。
这一练，就练的晚了些。
楼晓燕有些歉意，邀请冯念恩吃个饭。
冯念恩知道她囊中羞涩，婉拒了。
冯念恩走出大院，已经十二月，天凉意很浓。
她走到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见到有出租车经过。
冯振山和周玉兰带着冯念哲回冯振山老家去祭祖，要三天以后回来。司机也跟去了。
保安室的那位老大爷看冯念恩站了许久，怕她冷，想请她进来坐一会儿。虽然冯念恩平日里看着清冷，和他说话不多。不过倒是看着也不像个坏孩子。
他的头刚探出窗户，就看到一辆豪车在路边停下来。老大爷也不认识车标，只觉是辆很贵的车。
紧接着驾驶位置下来一个高大贵气的年轻人，走到冯念恩跟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将人拉着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将人塞进去。
天色暗，老大爷连那年轻人的脸都没看清，转眼功夫，那辆车已经驶入了夜色中。
第41章 再动可就危险了
冯念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今日穿着件咖色的呢子大衣，里面穿着针织套裙。
傅聿西余光看到她鼻子都冻红了。
“你们家是穷的买不起一件厚衣服吗？”傅聿西揶揄。
冯念恩头靠着车窗，车窗上映着她的脸，也有傅聿西的。两个人的脸有部分重叠，像是两个人有亲密的举动。
她清冷的反驳，“你又好哪里去？”
傅聿西轻笑了声，“老子这外套夹棉的好吧？”
冯念恩没接话。
傅聿西没什么正经的口吻，问，“去我那？反正你家里也没个人。”
冯念恩转头看他，“你对我家里的事情倒是清楚。”
“那鬼地方也算是家？”
这话说的冯念恩无言以对。
冯振山给了她新的姓氏，可冯家的祭祖活动，冯念恩从来也没出席过。对冯家而言，她到底是个与冯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
冯念恩想，与其回那个冷冰冰的连人气都没有的家，不如跟着傅聿西走。
至少他还算是个鲜活的人。
“上了你的车，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嘿，你今天不和老子唱反调，我倒是不习惯了。”傅聿西一脚油门，把她往“秘密基地”带。
下了车，冯念恩跟着傅聿西进了那栋小洋楼。
虽然这房子一看就是年代久远，里面装饰的颜色搭配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暗色花纹的地毯，重工刺绣的深色窗帘。
傅聿西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她。
冯念恩接过来。
她在车上身体已经暖回来，现在依旧习惯性的十指捧着杯子，想要再汲取一点温暖。
冯念恩看着杯子里冒出的热气，抬眼对傅聿西说，“我能不能一个人在你这里住两晚？”
傅聿西笑了声，“我的地方，你赶我走，胆子挺肥。”
冯念恩说，“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傅聿西凑近，看着她，抬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你没地方住啊？哭个鼻子卖个惨我看看。”
他指尖的烟草味道很清晰。
冯念恩别开脸，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现在就走。”
傅聿西双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直视自己。他故意压近一点，低声说，“能不能我留着陪你？”
“不要。”
傅聿西笑了声，“姑奶奶，这里可不止一个房间。”
冯念恩语塞一下。
他的意思是他也留下，只是两个人睡在不同的房间。
冯念恩不确定的问，“你确定吗？”
“不信我啊？”
“你有什么可信度吗？”
“那你还问我？”
……冯念恩手指握紧了杯子。
傅聿西退开一些，说，“上楼去洗澡吧，衣柜里有睡衣。”
冯念恩很累了。这个时候让她离开再打车找住的地方，她也没那个劲了。
傅聿西说话总是半真半假，但也不排除他有保持君子的时候。
冯念恩便上了二楼。
衣柜里不仅有条吊带睡裙，还有一次性的内裤，包括新的文胸。
她去看尺寸，发现是自己的尺码。
傅聿西是怎么知道的，答案不言而喻。
说他流氓，人家偏偏还贴心准备了。
顾不上那么多，冯念恩拿着衣服就去洗澡了。
洗了个热水澡，冯念恩穿着吊带睡裙回来。
吊带睡裙，将她胸口和背部的大片肌肤露出来。长度也是堪堪过了大腿。
冯念恩觉得傅聿西给她准备这条睡裙就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她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柔软的床，蓬松的被子，让冯念恩很快就有了睡意。
原本睡得很好，却做了个噩梦。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可怖场景。
她惊愕的从梦中醒过来，全身出了一身冷汗。
开了右手边的台灯，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精致的水晶吊灯。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站到了窗边，还没从刚才的恐怖中走出来，此时已经没了半点睡意。
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冯念恩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
这个楼里面只有她和傅聿西两个人。
敲门的只能是他。
“再不吱声，我可就进来了。”
冯念恩想去拿件衣服披一下，已经来不及。傅聿西径自打开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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