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行赫,一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色中饿鬼,二是谁说献身就得凄凄惨惨戚戚,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是给谁看?
她不觉扮上瘾了,他还觉得扫兴。
陆行赫觉得陈觅仙这样可笑,他不惯着女人,嗤笑一声:“谁让你上我的床了?过来。”
陈觅仙闻言,悲怆地心想直入主题不行吗?一如既往地要折磨人?
她即使这么想着,还是乖顺地起身走向卧室沙发上的男人,现在她和梁越都握在他的手里,他想捏扁搓圆都随他的心意,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卧室里柔软奢侈的深灰色的双人座沙发前,坐在上面的男人随意睨了一眼身旁的沙发,陈觅仙会意,坐在他身边。
她想着他现在要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只是她这种放低到尘埃的态度不是他要的。
陆行赫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笑容邪佞:“很委屈吗?笑一个给我看看。”
笑?
果不其然,他就是要折磨人才愉快,这时候还要她笑,简直疯子一个!
可她不笑又能怎么样?
陈觅仙的眼眸闪烁,盈着泪光,几经酝酿情绪还是挤不出笑容,红唇颤颤,迎着男人俊逸的眉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时全身都在震颤,想着他又会出什么新招来折磨她。
陆行赫预料到会有这样扫兴的一幕,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欣赏她的笑容后发表评价:“笑得真丑。”
说完,他指尖收力,轻飘飘地一撇,她的脸顺势被带着侧了过去,一时之间女人姣好的脸侧了过去,颊边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发丝,他失了看她的兴致。
倚着沙发靠背的男人觉得无趣,云淡风轻地对她下了逐客令:“我不强迫女人,你出去吧。”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亚国皇室的三殿下陆行赫比柳下惠还正人君子、自矜有礼。
可是,陈觅仙知道如果这么出去了,就救不回梁越了。
她是聪明人,明白过来他是嫌她满面凄风苦雨,让他失了性致。
他要她知道,即使是赤裸裸的交易也得讲个基本法,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就算她是出于一万个无奈要救梁越,也要对他笑脸相迎,该调节的是她自己。
陆行赫身居高位,权势逼人,手中好牌无数,现在又捏着二人,凭什么他要来迁就她,扫兴地强迫一个满脸不愿的女人?
正如他所言,他不‘强迫’女人,一切只能是她‘自愿’的。
想到这,险些被退货的陈觅仙心头在滴血,刚刚挤不出的笑容现在也挤出来了,强撑的笑容有种断裂感,也比刚才好看多了,不会说的违心之论现在也会说了。
她抬眼时语调放软,强忍哽咽地对他说:“我不出去,我是‘自愿’伺候殿下的。”
但是,陈觅仙有言在先,眼底闪过一抹哀色:“既然我‘自愿’了,还请殿下完好无损地释放梁越。”
她强调‘完好无损’。
亚国季国两国对立,梁越身为季国的王储,陆行赫顾于亚国皇室的脸面,不会拘他太久,可是,要是使些见不得光的伎俩,诸如给他注射些什么药物或毁损他的身体,是有tຊ可能的。
男人伸手,长指在她饱满欲滴的两抹唇瓣上辗转碾弄,她的唇瓣柔软,让他的眸子越发深幽,显得整个人高深莫测。
他对她的要求不作答应,只问她:“要我放了他,你该怎么做?”
陈觅仙拼命让自己冷静,对梁越的背叛感此刻如石压心,她抬手缓缓解开陆行赫的衬衫,主动地迎了上去,贴紧他、搂着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即使扫兴,她还是强调:“殿下,这是你答应我的。”
陈觅仙放软身段主动吻上来,即使她内心不愿,陆行赫也算满意了点,回吻她时掌握回主动权。
他向来喜欢完全掌控,手掌掐握在她的颈子上,迫使她抬头更好地送上自己。
陈觅仙被掐脖子掐得有些呼吸不畅,被陆行赫拿回主动权,他暴戾地、惩罚性质浓厚地碾压她的唇,他不容许她挣脱,要她主动贴上来,他就是喜欢让人彻底臣服,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
陆行赫很不喜欢陈觅仙今晚逃跑的举动,他心里不畅时总要她吃苦头的,吻她时像狼一样狠狠咬破她的唇。
鲜血立时在她的唇边上绽开,陈觅仙吃疼,却连蹙眉这种表情都强忍,怕惹他不悦。
在她苦苦承受男人的吻的时候,陆行赫的视线落在她的血迹上,稍稍停顿,旋即低头,像阴狠的动物一样舔干净在她唇上的血珠,就着她破裂的伤口狠狠吮吸。
下一秒,男人嫌沙发不够发挥,猛地把她抱起来,丢在房间的大床上,她身上的浴袍松散地敞开,胴.体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他面前。
陆行赫看着因为恐惧和愤怒而不断战栗的陈觅仙,她那双总是沉静明亮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他凌虐欲起,越想要虐她,惩罚她。
陈觅仙没有动情,干涩得厉害,他进来的时候,难言的痛楚四面八方涌向她的大脑,她无法自抑地弓起身子,偏头时紧闭的双眼绝望地滑过一行眼泪。
可陆行赫现在存心要她痛,让她记得这一刻,毫不怜惜地把她钉在身下开始动作。
来自男人的每一次猛烈又力道十足的撞击都让陈觅仙绝望地啜泣,她的眼皮轻颤,就被陆行赫收紧掐握她脖颈的手,逼她睁眼看他,厉声喝道:“看清楚是谁干.你!”
陈觅仙睁开的泪眼朦胧,好一句干.她,之前他对她邪妄地说过:陈医生,我要是不尊重你,我就直接干你了。
第三章 南安港生变
现在,她躺在他身下任他逞凶,不知道算不算被尊重呢?
即使本质是强迫地侵占她征服她,陈觅仙乖顺地任他动作,陆行赫也算省了些力气。
他逼她睁开眼,狠狠地盯着她。
在陆行赫强硬的注视及占有下,陈觅仙的心崩裂成无数碎片,像濒死的鱼儿,虚张着唇短促地喘息。
男人的动作粗暴凶狠,陈觅仙不断尝试着抽离情绪,分散注意力,但他的存在令人无法忽视。
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他掠夺侵占,他用几乎摧残她的力量,她的灵魂被这样猛烈的撞击弄出了裂痕。
她任他动作,陆行赫并不满足,在她耳边命令她叫出来给他听,他低喘着命令她扭腰,“梁越没教过你怎么取悦男人?”
陈觅仙听见梁越二字,眼底最后一丝希翼燃尽,绝望背叛委屈屈辱的情绪疯狂轮转,身心都在被凌迟侮辱。
在陆行赫的蛮横的撞击下,她在他身下痛苦地闷哼哭泣,耳边是男人邪佞的调戏和窗外轰鸣的雷电暴雨。
紧接着就是一阵刺骨的疼,穿过她的脑际,她体力不支,跌进黑暗世界里……
昏过去的那一秒,陈觅仙只有一个念头: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一步步走来,怎么就招惹到了这样一个可怖的男人!
……
——各位先生女士,谢谢您选择季国皇家航空,现在飞机即将降落在南安港国际机场,请收起小桌板,打开遮光板,调直座椅靠背。
机舱里的女声播报扰醒了小憩的陈觅仙,她打开遮光板,舷窗外是明亮洁白的云层,光线透进机舱。
机舱明亮,没了睡意的陈觅仙等待降落,无聊时抽出座位前方的报刊翻看。
这是季国今天的《泰士日报》,打开报纸,撞进眼帘的是耸动亮眼的新闻标题。
——季国王储梁越不日迎娶王妃,王室发言人滴水不漏,王妃身份成谜引外界关注。
报纸上是季国王储梁越的单人照片,是他出访外国时拍的,身穿笔挺簇新的西服,他的站姿笔挺,正在浏览手中的文件,被抓拍的侧脸英俊儒雅,依稀可见微垂的笑眼。
配图显出这位未来季国国王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日报在梁越的单人照旁边P上一个女性黑色剪影,长发曼妙,在脸的位置打了一个大大的黄色问号,示意这位未来王妃一切都是谜,不知身份。
日报的新闻内容是:季国王室发言人在王室例行记者招待会上承认皇室正在筹备王储梁越的婚礼,目前没有透露新娘的信息。而王储梁越在当天的领地巡视活动中,面对记者追问,坐上轿车的他没有回答。但世间三样藏不住,咳嗽、贫穷还有爱,作为预备新郎官,王储梁越的心情显然很好,笑容春风得意,好事将近。
报纸还详尽地搜罗出王储梁越的过往情史,猜测王妃之位花落谁家。
记者连梁越高中的情史都挖出来,猜测有无和旧人旧情复炽的可能。
陈觅仙好奇看了看,唔……上面没有她,季国皇室对她的信息保护得当,上面的情史梁越都和她报备过,他没有骗她。
报道的最后充分暴露记者的怨念——我们将继续跟进王储婚事的报道,希望季国王室尽快公布王妃的身份。
陈觅仙轻碰报纸上梁越英俊的眉眼,不由莞尔一笑。
这人在自己走的时候,高大的身躯就堵着她,成年男人做坏事前的稚气又痞赖。
她往左,他就往左,她往右,他就往右,把她堵着,长手长脚结结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不让走。
惹得陈觅仙连连看手机上的时间,受不了他:“梁越,放开,非弄得我误机你就开心?”
梁越就是不松手,俊脸埋在她的颈窝,薄唇专攻她颈部最敏感的地方说话,热气喷洒在那里,弄得她脖子痒痒,心也跟着痒痒。
他说:“我派专机送你,就不怕误机了。”
他乱揉她,唇和手渐渐往下,话音暧昧含糊起来:“反正他们闲着也闲着。”
梁越可以随意调动季国皇室专属的飞机团队。
陈觅仙被他吻得有点难捱,说话声音断续飘忽起来:“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呀!在没结婚前,我不享受你作为王储的特权……啊!别亲那里,你坏死了,别亲……”
小别胜新婚,还没小别,二人黏糊痴缠在一块,险些误了陈觅仙回南安港的飞机。
最后是季国皇室的王储车队一路开道护送她到机场。
“早去早回,知道吗?”轿车后座上,梁越的唇稍稍退开陈觅仙,又忍不住狠狠亲她一口,指腹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揉弄辗转。
他低了声音,似威胁又似恳求:“觅仙,不要乱跑,早点回来,你是我的。”
陈觅仙心尖跟蘸了蜜似的:“整个国家都是你的,我能跑哪里去?”
说到这,她顿了顿,微微低头去掩饰自己待嫁新娘的娇怯,“更何况,梁越,我爱你,我没想跑。”
……
季国皇室的飞机正在下降,即将抵达南安港。
合上《泰士日报》的陈觅仙往窗外看,机身正破开洁白的云层,渐渐显露出地上城市清晰的面貌。
山川、田野、城镇、河流、海洋,横纵交错的道路和建筑,海面上庞大的港口和停泊的轮船。
南安港,顾名思义是个港口城市,位于季国和亚国两国交界处。
因为地理位置卓绝,属于两国的争议地带,两国都宣称对南安港拥有绝对主权,但宣称归宣称,南安港现在的实际控制权在季国手上。
这也是梁越放心陈觅仙回南安港的原因。
陈家世居南安港,家风淳朴。
陈母早逝,陈父是一名热心的村居医生,前年在进村义诊的时候,不幸遇山间滚石滑坡。
自此陈家剩下陈觅涵、陈觅仙兄妹俩相依为命。
没想到的是,陈觅仙在季国国立翊兰大学读书的时候,竟然和王储梁越谈起了恋爱,两人感情很好,不日就要结婚。
陈觅仙婚礼在即,现在回到南安港祭拜父母,告诉父母和列位祖宗自己要结婚了,祈求夫妇感情和睦。
因为南安港目前属于争议地带,梁越身为王储不便前来,陈觅仙计划在扫墓后,和哥哥陈觅涵一返回季国的首都南垂。
陈觅仙未来王妃的身份尚未公开,加上她清楚婚后要承担的责任,越发贪恋最后的这点自由。
她拒绝梁越为她派遣保镖,仅在自己颈部皮肤下注射了一个tຊ微小的定位器。
随着地面的建筑物清晰放大,飞机平安抵达南安港国际机场。
临近傍晚,陈觅仙随着人流下机,抵达行李提取处,站在轮盘前等着行李出来。
这时,机场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让人不安。
整个机场开始广播,喇叭里传出清晰、礼貌的女性声音,多种语言重复着一句话:各位先生小姐,现在因为军事管制,南安港国际机场即将全面封闭,请各位乘客留在原地,暂停移动,等待下一步通知。军事管制期间,请各位先生女士遵守各项规定,停在原地耐心等待。
这下,滞留的乘客像是清水滴沸油,沸腾起来,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怨声载道。
人们不约而同地往机场高大明亮的玻璃幕墙看去——天边一轮红色的夕阳沉下去,广阔的机坪灯带和路灯通通打开,如星点般排列,接下来的景象像是电影里出现的末日场景,一架架迷彩军用飞机呼啸的声音传来,在机坪上有规律地起飞降落,天黑时庞然大物的军机张开羽翼,气势逼人,在黑夜里滑翔,像蛰伏在丛林中的猛兽。
军机的机身上印着亚国皇室的图腾,一条金龙盘旋在金色的权杖上,有别于季国皇室的金翅鸟图腾。
南安港现在不是属于季国管辖吗?
难不成是南安港生变?
这种难得一遇的场景看得乘客们纷纷瞪大双眼,生出大事不妙的预感,面面相觑时保持沉默。
行李大厅里,除了孩童看到军机依依哦哦称奇的声音,鸦雀无声。
陈觅仙心生不妙,想来是南安港出事了,她拿出手机,想和外界通讯,却发现屏幕上显示当前信号是个×,机场附近的通信基站被关闭了。
乘客们不知等了多久,一整面幕墙外的军用飞机还在陆续起飞降落,起飞的声音隆隆作响。
刚才的鸦雀无声,又煮沸成一锅怨声滔滔。
乘客当中有人不满,扬言要投诉机场、投诉航司,怨言还没说完,这时候行李大厅就被一群穿着迷彩服,荷枪实弹士兵围住。
机场地勤接收到调令,负责安抚滞留乘客,公布解决方案,这时出口驶来一辆辆接驳车。
都说‘字越少、事越大’,套用在这里也是合适的,在一众持枪士兵面容严肃地包围下,机场地勤是这么说的——各位乘客,南安港国际机场目前被军事接管了,原本准备降落的飞机通通折返,已经落地的乘客需要暂时被送到附近的度假村进行留观,接受检查和遣返。
这下又引发怨言不少,议论滔滔。
有胆大的乘客大哥扯开嗓子质问一通,眼角余光瞥见机场地勤身后的士兵面色一垮,大哥立刻噤声,乖若小猫咪。
行李大厅里,合计一百八十名的落地乘客,被机场的接驳车接到附近被军事接管的度假村酒店。
看见这处度假村酒店上排列成行的五颗星,乘客大哥一扫刚才无处理论憋出来的脸红脖子粗,主动宽慰起身旁的家人:唉~就当是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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