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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视频是p的呢？”章雨顺势冲围观的人喊道：“大家来评评理，我只不过是将事实完整发了出来，她恼羞成怒骂人就罢了，还说我污蔑她，我冤不冤啊。”
“就是。”有几人跟着点头附和，“要是觉得他是p图，拿出证据来啊，光凭一张嘴谁不会说。”
“是啊是啊……”
蒋栀子看着章雨一脸得意的丑恶嘴脸，攥紧了拳头，气昏头的她伸手抓住章雨的衣领，章雨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想打人啊？”他侧过脸，“来，朝这儿打。”
血气上涌，蒋栀子拳头伸到半空眼见要朝着章雨那张脸挥过去，胳膊忽然覆上一只手，死死拉住了她。
蒋栀子黑着脸转头，许夏脸色微红，轻轻喘着粗气皱着眉头看她：“放手。”他语气强硬。
“不要。”蒋栀子倔脾气上来，“我今天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姓……”
“松手！”
许夏怒喝地声音一出，围观的人皆是一抖，蒋栀子也被他的声音震住，不甘地看了一眼章雨，松开了手。
许夏迅速将她拉到身后，姗姗来迟的布瑞安冷着脸赶走围观的人群。
他沉着脸看淡定整理衣领的章雨，说：“这种事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
“你也看到了，视频里她那么凶，我要是不发群里，她指不定要怎么弄死我呢。”章雨一脸无辜。
“你……”许夏扭头皱眉看她，“闭嘴。”
蒋栀子愣愣看他，那冷漠的双眼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红了眼眶：“我真的没有……”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她垂下眼，扭头离开。
布瑞安追了上去。
许夏见布瑞安跟了上去，稍稍松口气扭头看着章雨，“群解散掉。”
“为什么。”章雨看着他，“你不信我？还是……”他故意拖长音调，“你想包庇她？”
许夏愣了愣，眼底闪过几分错愕，转而冷下来，“我只是不想事情过度发酵罢了，她做错事我自然会罚，你不该把视频放到群里把事情闹大。”
章雨低头拍拍衣服，说道：“这事确实是我不妥，不过，我确实是因为害怕才发到群里的，如果你遇到威胁，你也会怕吧。”
许夏盯着他看了几秒，说道：“总之，把群解散，等这件事处理完，再建群还是怎样随你。”说罢他转身离开。
刚走没几步，许夏手机催命一样的响起来，他看着屏幕，有些头疼地捏住眉心，按下接听继续走着。
“那个章雨对蒋栀子做什么了？她哭着跟我打电话说不干了，骂……”
“她哭了？”许夏一愣。
被打断话的谭凯顿住，又说道。
“对，哭了，那个章雨干什么了？”
“事情太突然，等会儿再跟你细说。”许夏说完挂了电话，加快了脚步。
行李箱摊开在地上，蒋栀子哭啼啼收拾着衣服往行李箱扔，一边扔一遍嘟囔：“环境破成这样，老板眼睛还瞎，这b班谁爱上谁上，该死的章雨，笨蛋许夏，都去死吧……”
布瑞安蹲在一边把行李箱上衣服又扔出来，“栀子你冷静一点，你要是这么离开，那不是默认视频是真的吗？”
蒋栀子背对着布瑞安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那你还走什么。”冷冽地声音传到蒋栀子的耳朵。
她收拾东西的手一僵，转头，许夏靠在桌旁静静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淡定。
方才气昏头的蒋栀子这才发现他竟然还穿着睡衣，头顶一簇头发翘起来，脚上还踹着拖鞋。
她从没见过许夏如此穿搭，怒气消了一半，甚至有些想笑：“你，你不冷啊。”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穿得什么再来说我？”
蒋栀子低头，自己也是一身粉厚睡衣穿着，穿着一双不搭的皮鞋。
她没说话，低头继续收拾行李。
许夏上前，掀起行李箱的一边扣起来，看了眼布瑞安，布瑞安识趣离开。他拉过椅子坐下看着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的蒋栀子，问：“你真要辞职？”
“不然还等你来开了我？”蒋栀子扭头不看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开除你？”
蒋栀子扭头，眼底还有没干的眼泪，她满脑子都是刚才许夏冷漠的眼神，“你刚才那么冷漠的看我，不就是对我失望了，失望了不就是要开除我吗？”
……
“我冷漠？”许夏一脸无语地看她，“你是不是忘记我平时什么样子了。”
蒋栀子回想了一下，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炒鱿鱼投票还没满十分。”许夏缓缓起身，“你先吃饭，穿好衣服去帐篷找我，辞职这事在分没满前想都不要想。”
蒋栀子看着他缓缓离开的背影，心底的委屈不知为何，消失殆尽。
她将行李箱推到一边，撑手起身，布瑞安拿着三明治，将三明治放到桌上拿了一个给她：“不走了？”
“暂时不走。”她说着撕开包装咬了一口三明治。
梳洗完毕后，蒋栀子去找许夏，许夏正在打电话，他看蒋栀子，指指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她坐后继续讲电话。
“我知道，但目前确实没什么证据能证明，你冷静一点，好，我知道。”他皱着眉挂了电话，看起来有些头疼地敲敲头。
见他挂了电话，蒋栀子语气平静开口：“你找我是要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许夏放下手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件事先不说。”
“那找我干什么。”蒋栀子心口闷闷的，“你还是不相信我？”
许夏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水，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蒋栀子纳闷道。
“你当初，为什么放弃出国深造？”
蒋栀子愣了愣，满眼不解地问道：“这跟我被造谣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许夏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蒋栀子被看得有些焦躁，她低头，缓缓开口，“因为我妈。”
她有时候总觉得妈妈脑筋有问题，爸爸死得那么早，她那时候也就是个还没发育的一个卵，明明打掉自己就能有光明的未来，她却偏偏要生下自己。
生下又不养，把她扔给姥姥姥爷，一年到头回不来几次。
直到她要上初中时，妈妈突然把自己带到了城里，带到了她身边。
陌生的环境和学校，陌生的妈妈，她变得比从前更为叛逆拧巴，直到大学毕业。工地一场意外，妈妈进了医院，病危通知书下来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离不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妈妈。
“她躺在ICU的每一天都要钱，我妈一辈子的积蓄花了个精光，我哪还有钱出国，索性让给别人，还能挣一笔医药费。”
“你应该跟谭凯认识很久了吧？为什么不找他借？”
“不想欠他。”她低着头，许夏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想象是一副倔强的模样。
“所以你选择当剪辑师的理由是因为？”
“导演沉没成本太高，我不想坚持了，不如干剪辑，干的好工资就越多。”
许夏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目光审视着她，良久，他缓缓开口：“你回去吧，下午的拍摄不要迟到。”
蒋栀子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相信我了？”
许夏没说话，冲她挥挥手示意她走开。
蒋栀子忽然伸手握住他的肩膀，疯狂摇晃他：“你说话啊，到底信不信我。”
许夏被晃得头晕，伸手推开她的手。
“我信我信，行了吧。”
“不行，不真诚。”蒋栀子叉着腰，一脸无赖道，“再说一遍。”
“嘶。”许夏有些不爽地嘶了一声，“你想再加一分是吧。”
“加就加。”蒋栀子一脸无畏地表情看着她，“快点说。”
许夏被她的无赖逼得无奈摇摇头，低声说：“服了你了。”
他清清嗓子，看向她的眼神里如水一般澄澈。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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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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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栀子呆愣几秒，松开手猛往后退，她侧头干咳几声，转过头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好，那我就原谅你一次。”
？？？
许夏一头雾水，“我做错什么了？”
“多到数不清。”蒋栀子冷笑。
许夏轻笑一声，“所以我的错一笔勾销了？”
“差不多。”蒋栀子敷衍点头，“那我走了。”
“先等会儿。”许夏拦住她，“你这几天不要工作……”
“为什么不工作。”蒋栀子生气打断他的话，“你还是想开除我！”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蒋栀子撇撇嘴，阴阳怪气道：“您请说。”
“你就呆在帐篷里，布瑞安问你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像个哑巴一样，明白吗？”
“你打的什么主意？”蒋栀子忽然兴奋看向他。
许夏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笑了笑，“你倒是聪明。”
他凑到蒋栀子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
蒋栀子听完，连连拍手，“行啊你，但是那个老狐狸真的会上当吗？”
“他总有憋不住的时候。”许夏脸色沉重，看起来有些失落。蒋栀子知道他在难受什么，拍拍他肩膀没说话。
“这事只有你我知道，谁都不准说知道吗？”许夏严肃说道。
“放心。”蒋栀子冲他眨眼。
拍摄地，王东悄悄靠到布瑞安面前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蒋栀子怎么好几天不见人啊，难不成畏罪潜逃了？”
“少胡说。”布瑞安瞪了他一眼。
“那她去哪了？人也不来工作，等着被许导开除？”
“她……”布瑞安看起来很纠结，话在嘴里打转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斜倪他一眼“不关你事，好好工作。”
“切。”王东不屑地切了一声，“嘴真严”
那边，许夏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摄影机，手机时不时响一声，良久，他终于带着几分烦躁的表情掏出手机。
【蒋栀子：喂喂喂，我都躺尸几天了，章雨还没动静吗？
你怎么还不回我。
快点回我。
回我。
回我。】
【许夏：你急什么。】
【蒋栀子：每天除了泡面就是面包，我想出去吃肉，肉！】
许夏嘴角勾笑，抬头扫了一眼远处，章雨正在指导另一个拍摄，眼神时不时往他这儿扫一眼。
他低头继续打字。
【许夏：快了，别急。】
发完，他将手机塞回口袋中，镇定自若地看着摄像机。
章雨指点完问题，犹豫半晌，朝许夏走去。
许夏装作没看见他，继续盯屏幕。
“咳，许夏，你忙吗？”
许夏扭头看他，“不忙，什么事？”
他小心斟酌措辞说道：“那个蒋栀子，你要怎么处理。”
“蒋栀子？”许夏回过头看章雨，“我前几日问她作假这件事，但她一直不肯承认，也不肯辞职。”他有些苦恼地叹气。
“所以我找谭凯帮忙请了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来鉴定视频真伪，他应该过两天就到了，而且……”他拖长音调，眼角余光观察着章雨。
章雨看起来很着急，他一刻也忍不住地问：“而且什么？”
“请他来一趟也不容易，我打算趁此机会让他把这几月粗剪的所有视频都看一遍，看看除了蒋栀子，还有没有别人干过这事儿。”
章雨脸上闪过一瞬的慌张，他很快镇静下来，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那么多视频你要累死专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只查经手过蒋栀子的那些带子就可以了。”
“那不行。”许夏严词拒绝，“蒋栀子既然能做出这事，保不准前几个剪辑师没偷偷做过，这事不能马虎，一定要彻查到底，而且我怀疑蒋栀子背后一定有幕后指使，不然她可能那么嚣张去找你谈造假一事。”
他看看章雨，眼中流露出赞赏：“幸亏你及时发现，不然到时纪录片上架网络和电视台，再被发现就晚了。”
“哈哈，这不算什么。”章雨笑了两声，“那就查吧，省得蒋栀子一个劲儿说我冤枉她，我还有事，先走了。”
“路上小心。”许夏微笑着点点头。
章雨走得匆忙，许夏看着他上车后，上扬的嘴角登时落下，眼神变得冷若寒霜。
蒋栀子泡面吃一半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她将泡面放到一边，起身去拿挂在衣架的帆布包，翻了半天终于找到几包仙贝。
她拿支架放好iPad调出电影，一边看一边吃，电影没看几分钟，仙贝被她迅速吃完。
她起身想再找点零食，背后一声侃笑声音传来，“你看起来挺悠闲啊。”
蒋栀子一听这声音，胃里的仙贝都要吐出来，她满眼厌恶的转头，章雨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布瑞安的凳子上。
“你来干什么，瞧我多狼狈？”蒋栀子头发特意几天没梳，看起来邋遢颓废。
“你好好跟许夏承认道歉，他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何必这么犟呢。”
“你在说什么p话。”蒋栀子掏掏耳朵，“这儿又没别人，你还装那个无辜样儿给谁看？”
“我到底哪惹你了你非要污蔑我？”章雨无辜看她，蒋栀子被他那表情恶心到干呕一声。
她猜到章雨大概以为这帐篷里也藏着什么东西在偷拍。
她冷笑一声：“别装了，我还没你那么不要脸在屋里装什么针孔摄像机。”
章雨不紧不慢地起身：“我还是那句话，真诚一点，许导未必会对你赶尽杀绝。”
他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离开。
“我呸。”蒋栀子翻了个白眼，倒了杯水坐回桌前，手机响了两声，她掏出手机，屏幕虽然碎得她肉疼，但还能凑合用。
【许夏：他去找你了吗？】
【蒋栀子：找了，怕我偷偷录像，装无辜劝我认下呢。】
【许夏：很好，那你收拾一下，按计划进行。】
蒋栀子给他发了一个贱笑熊猫头比ok的表情包后，放下手机开始收拾自己。
日落之后，布瑞安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包一身黑捂严实的蒋栀子吓死。
她在发现是蒋栀子后，惊吓的表情登时变成了惊喜：“栀子你没事了？”
“嘿嘿，老娘很快就要洗脱冤屈啦！”
“嗯？所以章副导发的视频真的是假的？”
“哼。”蒋栀子冷哼一声瞥她一眼，没再说话。
布瑞安有些心虚地笑笑，“所以你是要去做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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