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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够啊，转这么多干嘛。”蒋栀子痴笑点头，她本以为撑死能有六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入。
“DV可以给我了？”
“给给给。”蒋栀子把DV推到他怀里。
“那我就替布瑞安请个假，让她带我去换手机了，DV你什么时候还我都成，谢谢啊许大导演。”说罢她生怕许夏反悔，一溜烟跑没影。
“哎蒋栀……”他看着听到让声音跑得更快的蒋栀子，低头摊开手，它看着手里的储存卡，摇头无奈笑了笑。
蒋栀子兴冲冲跟布瑞安去市里买了她想买很久的一款手机还剩五千，回程的路上她坐在副驾驶握着手机左看看右看看，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下不委屈了吧。”布瑞安笑道。
“谁委屈了真是。”蒋栀子笑呵呵说道。
布瑞安手机响起，蒋栀子替她接通按下免提后放在一边。
那边斯瓦希里语跟念经一样，听得蒋栀子头晕，布瑞安一脸淡定地回着，随着谈话时间拉长，她看起来越发的严肃。
电话挂断，蒋栀子好奇道：“谁打来的电话？你看起来好严肃。”
“是救助站的兽医，他说……”布瑞安悄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Gardenia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救助站那边决定半个月之后放生Gardenia。”
蒋栀子愣住，母狮一直下落不明，这个时候放生Gardenia，她真的很难想象Gardenia之后的生活。
“决定好放生地点了吗？”
“嗯。”布瑞安点点头。
“那放生的时候，记得叫我。”她异常淡定道。
“好的。”
她低头点开微信。
【乔岸：怎么又不回我消息了。】
【蒋栀子：唉，Gardenia要被放生了。】
【乔岸：这么快吗？】
【蒋栀子：恢复的好，一开始兽医都怕它没了，没想到后面能恢复的这么好。】
【乔岸：别难过了，它有自己的命数，我相信它一定会成长为狮王的。】
他接着又发了一个搞笑的表情包。
蒋栀子噗嗤一笑。
【蒋栀子：哎呀不说这些了，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可倒霉了，先是被章雨那个小人污蔑，又因为抓他污蔑我的证据，他恼羞成怒弄坏了我手机。】
蒋栀子消息发出去没多久，乔岸给她打来了电话。
“突然打电话来干什么。”她嘟囔着按下接听。
清冽略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愠怒：“那个章雨污蔑你什么了？”
蒋栀子笑了笑，慢慢跟他说了这几日发生的事。
“……所以事情全部解决了？你同事也都相信你了？”
蒋栀子下意识点头，想起他看不到，赶忙说道：“当然，真是多亏了许夏啊，除了他根本没人信我，我当时逼得都准备报警了。”
“我也会相信你。”乔岸忽然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
蒋栀子愣了愣继而笑道：“哈哈，干嘛这么认真啊怪尴尬的，我当然知道你会相信我，常安也会相信我。”说着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布瑞安。
正在开车的布瑞安感受到她的眼刀，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呼……”乔岸叹口气，“总之你没事就好，但以后遇到这种事不要冲动，没把握就找我商量知道吗？”
“嗯嗯。”蒋栀子答应着又问，“你事情忙完了？”
“这次是真的忙完了。”乔岸笑得有些尴尬。
之前本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的乔岸被经纪人自作主张又签了一个综艺，他回高中探望老师的计划被搁浅，机票也要重新定。
“我现在就走在高中门口那条小吃街呢，你听。”他将手机对准路边，嘈杂的叫卖声混杂着喇叭声，学生嬉笑打闹的声音，登时传到蒋栀子耳朵里，她听着，脑海中也不自觉脑补起那些画面。
良久，她气恼道：“乔岸！你明知道我回不去还馋我。”
乔岸笑得眉眼弯弯，他站在路边随手撕着电线杆上的广告：“这里有臭豆腐，牛肉烧饼，麻辣烫，米线，甜豆浆，油条糍耙，不知道该吃那个呢。”
蒋栀子眯起眼睛，冷笑道：“都是高热量食物，你小心吃了胖死，而且还会被经纪人骂。”蒋栀子说完，又有些开心地说：“新手机就是好用，我听你的声音真清晰。”
“换手机了？花了你不少钱吧。”乔岸侃笑眯眯地撕着广告，蒋栀子从小对钱就极其敏感，他曾试图给蒋栀子换新手机，却被蒋栀子以不能无故接受他好意给严词拒绝。
“哈哈。”蒋栀子得意地笑，“我没花钱，是许夏出的钱。”
乔岸笑容僵在脸上，“谁？”
“许夏啊。”蒋栀子丝毫没察觉到他阴沉下来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出钱给你买手机，借你的吗？你要是手头紧，可以找我借钱的。”乔岸转了个身，往车里走。
“不是借钱，我手机不是因为章雨报废了吗？我为抓罪证牺牲了一台手机，许夏不就得赔我一个新的吗？”
布瑞安拍拍认真讲电话的蒋栀子指指窗外，蒋栀子这才发觉已经回到营地。
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不说了，我到营地了，这几天一直没睡好，我要回去好好补个觉拜拜。”
“等……”乔岸刚说一个字，电话已被挂断，漆黑的屏幕中映着他黑沉的脸色。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
那边吵吵嚷嚷似乎在酒吧里，“喂，老大，怎么了？”
“不管要花多少钱，我要立刻马上飞非洲。”
那边传来一阵崩溃的哀嚎，“饶了我吧老大。”
“年终奖双倍。”
“我，我试试……”
“三倍，额外赠送海外三日游，所有费用我全包。”
“保证完成任务！”
电话挂断，乔岸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
许夏拷贝着蒋栀子储存卡里的视频，谭凯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按下免提放在旁边。
焦急的声音传来，“事情有结果了没，我告诉你，蒋栀子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许夏盯着电脑，“你说的对，章雨已经走人了。”
“走人？真是章雨干的？”谭凯声音带着几分惊讶。
“嗯，他临走厚脸皮在帐篷上用油漆写了冤不说，还毁了我的带子。”
“什么？他还毁了带子？那这几个月的心血不毁了吗？”
“倒也没那么严重，他毁的都是他盯现场时录下，放在他那里的带子，本来就打算扔了，我还要谢谢他帮我处理了垃圾。”
“那就是没影响拍摄进度？”
“也不算，他删掉了我录下的最精彩的一段视频，好在……”他点开Samson的视频，“蒋栀子的DV恰好录下了那一段。”
“哈哈哈。”谭凯听完，紧张的情绪烟消云散，“你之前还嫌她天天拿DV乱拍扰乱你状态，现在知道她的好了？”
“是是是，我有眼无珠。”
“副导没了那你应很忙吧，你先辛苦几天，我这边抓紧给你找个新副导过去。”
“不用了。”他看着视频里镜头放在母狮脸上渐渐拉进的画面，“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谁？”蒋栀子瞪大双眼，惊讶万分地看着许夏，“你说谁？”
许夏的目光从电脑移到她身上，“你大学是不是学的导演。”
蒋栀子愣了愣，点头，“是。”
“在学校也拍过短片？”
“是。”
“所以这个副导演让你当有什么问题？”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蒋栀子摸摸脑门上吓出来的汗。
“我脱离本专业都多久了，让我干副导演你真的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许夏合上电脑，起身绕到蒋栀子面前微微弯腰直视她：“你这么瞧不起自己吗？”
“胡说。”蒋栀子红着脸反驳，“我只是不喜欢也不擅长拍纪录片。”
“影视剧跟纪录片听起来差十万八千里，实际都差不多，你有不懂的问我就可以。”
他直起身子，“剪辑和副导的工作就都交给你做，剪辑方面我会帮你，就这么定了，好好表现，蒋……”他顿了顿，看向蒋栀子的眼中多了些笑意：“蒋副导。”
蒋栀子看着他面带笑意的脸，心脏猛跳了一下，这如沐暖阳的笑容，是她第三次见到。
第一次，是对着猩猩。
第二次，是对着长颈鹿。
第三次，是对着她。
脑海重复着那句蒋副导，她抿着嘴尽力压着上扬的嘴角。
靠，这副导的称呼……也太悦耳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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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荧叩甲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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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导找你做新副导吗？”
“嗯。”蒋栀子微微昂着头，嘴角上扬骄傲道。
“恭喜你啊栀子。”布瑞安高兴的跳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就要叫你蒋副导了。”
听到蒋副导，蒋栀子笑得花枝乱颤，“再叫一遍。”
“蒋副导。”布瑞安轻笑着又叫了她一声。
“嘿嘿……”蒋栀子笑得脸酸还是忍不住笑，她点开新建好的群，把许夏拉了进来。
布瑞安看着一连串进群信息里醒目的许夏二字，瞪大眼睛看蒋栀子：“你怎么把许导也拉进来了。”
蒋栀子平静说道：“怎么了？他作为团队的主心骨，进群那不是很正常吗？”
“你就算拉他进去，他也会退的，之前有什么事大家都是直接私聊许导或者是靠章副……章雨来沟通问题的。”
“我看你们都是直接找章雨吧。”蒋栀子带着审视的表情看她。
布瑞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许导什么脾气你也清楚，况且之……”布瑞安顿住，一脸惊恐地捂住嘴巴。
“嗯？”蒋栀子眯起眼睛，表情不怒自威地盯着她，“之前怎么了？”
布瑞安摇摇头，不肯说。
“不说是吧。”蒋栀子掏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那我直接问许夏吧。”
“nonono！”布瑞安急得夺过手机，“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怎么就说出来了。”布瑞安小声抱怨着坐下去。
“之前我不是说过任慧傍晚哭着说要走的事，那天其实有很多人目睹过她从许夏的帐篷里哭着跑出来的，所以那之后群里都在疯传说许导是个……”她声音越来越小，没再说下去。
“是什么？”蒋栀子语气冰冷。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不知祸害了多少女生，之前辞职的剪辑师说不定都是因为受不了许导的骚扰又不敢反抗才走的。”
“简直荒谬。”蒋栀子气得拍桌而起怒骂：“那些个剪辑师里还有男的呢，难道许夏饥不择食连男的也吃？他们一个个才是道貌岸然，背地里传些没有实际证据的谣言，许夏才不是那样的人。”
“你消消气，大家也只是在群里说说。”她拉着栀子坐下，“你千万不要告诉许导啊。”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蒋栀子语气冷得感觉屋内都降了好几度。
“你告诉许导与只是让他让他……”布瑞安又想不起词。
“徒增烦恼？”
“对，徒增烦恼，而且这事只是任慧离开那几天聊过，之后再也没讨论过。”
蒋栀子冷静下来，确实这种谣言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听了都觉气愤，更何况本人，他若是一气之下将大家全开除，这纪录片也不用拍下去了。
权衡利弊下，她压下了本想告诉许夏的想法。
她心有不甘地叹口气，低头看微信群，许夏果然退出了群聊，而在他退出去的那一刻，本冷清的群里登时热闹起来。
【王东：呦，新群吗？@老板在天堂赶紧出来发证据热闹热闹啊。】
【李拜天也上班：搓手手ing】
【我家有一颗枣树：搓手ing】
蒋栀子抬眼看布瑞安：“你发吧，我出去一趟。”
布瑞安一听她要出去警觉起来：“去干什么。”
“放心。”
她套上外套，拿着手电筒和DV说：“我只是出去吹吹风。”
“那你别走远啊。”布瑞安叮嘱道。
蒋栀子没吭声，打开手电筒随便找了条路往前走，周围静悄悄地，黑暗中唯有手中的手电筒发出光亮。
走了没多久，远处发着诡异幽幽绿光似乎是土丘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好奇关了手电筒举着DV慢慢向土丘的方向走去，随着她渐渐靠近，模糊绿光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堆起的土丘上，像是挂满彩灯一般发着一团团绿光，她着迷一般痴痴地看着，脚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到。
她一个趔趄眼看摔倒，衣领登时被拉住往后一拽，她站直身子打开手电筒转身照过去。
许夏被手电筒突然打开的光束照到，不由得闭上了眼。
蒋栀子一看是许夏，有些惊讶地移开手电筒，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说：“好巧啊。”
许夏睁眼，一脸无语地看她：“再怎么不看路，这么大一个摄像机你也不至于都看不到吧。”
蒋栀子这才注意到一边正在录制的摄像机和倒地的马扎，她奇怪道：“这大晚上的，出来拍什么，星星，还是月亮？”
许夏摆正马扎坐下，抬手指着对面几座发着光的土丘。
“原来是拍这个啊。”蒋栀子关了手电筒盘腿就地坐下，“确实值得拍，我都没见过。”
许夏看她一眼，“不脏吗？”
“裤子本来也准备明天洗了的。”她满不在乎摆摆手，满眼新奇地看着土丘，：“这些土丘真神奇，竟然会发光，是不是又萤火虫在上面？”
“这些不是土丘。”许夏扭头一脸认真的科普：“是白蚁巢。”
“我怎么不记得白蚁会发光啊。”蒋栀子听到是白蚁，默默往后坐了坐。
许夏站起身，抬脚将马扎推到蒋栀子身边，“地上凉，你感冒不要紧，倒霉的可是我。”
“啧。”蒋栀子不爽地啧一声，虽说从章雨那件事后她发现许夏就是一只纸老虎，看起来冷血无情，实际口是心非到极点。
就是这个嘴，总是能用最少的词说最欠的话。
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坐在马扎上，拿DV拍着蚁巢。
“那些发光的虫子并不是白蚁。”许夏的声音蓦然响起，“它们是附着在巢穴外的荧叩甲幼虫，专门靠头部发出的光吸引白蚁挥舞翅膀靠近，再吃掉白蚁。”
蒋栀子登时觉得这一座座蚁巢不太美丽了。
许夏有些感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蒋栀子将DV镜头拉进，果然看到了发着绿光的虫子抓住飞出的白蚁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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