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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信得过？哦？不对，看你的样子，你是喜欢小姑娘？”
雅柏菲卡一愣，白皙的脸忽然散发一阵超出寻常的热气。“影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让影跟随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卧槽！说本系统来路不明？你小子懂不懂尊重，懂不懂本系统的规矩？”
“我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尊重的人只有圣域那些为女神战斗的圣斗士，懂的规矩只有圣域的规矩。”
“卧槽，小姑娘怎么会选你这种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的家伙做契约对象。真是眼瞎。”
“影很好。”
“你个死人。”
“我的心脏还在跳动。”
“生命都是哈迪斯的，跳动个屁。”
“至少现在在跳动。在跳动，我就会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和事。”
……
“卧槽，懒得和你说。”尼玛，系统君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他是任务发布系统，战斗力很弱。从雅柏菲卡粉碎他的缎带来看，他不能靠武力解决——至少在这个世界不能靠武力。系统君气呼呼地瞪着顾影然，大声吼道：“顾影然，你丫的给我滚去做任务。完不成任务，你就等着被扣光贡献，留在冥界飘荡吧。到时候谁也看不见你，谁也听不到你，看你怎么办。”
“我……诶，系统君，你等等啊，什么任务啊？”顾影然挫败地扭头，恰好对上雅柏菲卡那张红得像玫瑰的脸。“雅柏菲卡，你怎么了？”
“没什么？”雅柏菲卡假装平静地转身。他不明白，为什么看到系统君讽刺影，他就不高兴。他不明白，为什么听到系统君说影的坏话，他就会变得如此话多。雅柏菲卡忽然转过身，有点激动地看着影说道：“他走的时候，说了个名字——顾影然，你的本名是不是这个？”
顾影然茫然地摇了摇头。她还是记不起来。
“慢慢来吧。”记忆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嗯。雅柏菲卡，刚才系统君说死亡森林溶化了。大概维罗尼卡真的被打败了。”
雅柏菲卡看着一脸认真的影，完全看不出影有什么别的心思。她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雅柏菲卡觉得遇到影之后的迷茫次数，比他以往的二十三年都要多。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因为“朋友”的阵营而迷茫。或许是因为他的“朋友”都是圣域的吧。想到这里，雅柏菲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他说：“影，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如果影的任务真的是帮助冥王一方，那成为敌人之后，就赌上性命，好好地战斗一次吧。
“啊？我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啊。”顾影然表示自己很迷茫。
雅柏菲卡冷静下来，因打嘴仗而红了的脸渐渐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轻轻地说道：“马尼戈特和死神。”
“什么？”
“系统君来的时候说了，马尼戈特遇到了死神。这两个人应该和你的任务有关。我们去找他们。”
“哦！”顾影然一脸恍然大悟，“如果是死神的话，我知道他在哪里。不用找。可是……”
雅柏菲卡用眼神表达疑惑。顾影然有些不确定地说：“切希尔说哈迪斯城的上空漂浮着一座离宫。那里是神之领域，有双子神布下的结界，只有神才可以进入。死神一般情况下都在那里下棋。我在想，你说的马尼戈特也是人类吧，他怎么能进到神之领域呢？”
听到顾影然的解释，雅柏菲卡将视线定格在哈迪斯城的上空，神情由释然变为担忧。如果是神之领域，隔绝一切小宇宙也就理所当然了。他相信马尼戈特就在那座离宫里。只是，人类对上神明，胜算有几分？
“影，出发吧！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怎么样到达天空和怎样进入双子神的结界。”马尼戈特，希望你能活下去。雅柏菲卡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哦，好。我带路。”
第24章 024 圣战进行时08
哈迪斯城守卫森严，任何一个圣斗士都不能轻易接近。但是，有顾影然这个冥斗士在，接近就变得容易多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斗，临近哈迪斯城的时候，雅柏菲卡脱下那身金灿灿的黄金圣衣，将圣衣箱丢给顾影然。他伪装成俘虏的狼狈样子，用一根和他的大拇指一般粗细的绳子把自己的双手捆起来。
顾影然很配合地拉住绳子的另一端，然后大摇大摆地拉着雅柏菲卡朝哈迪斯城前进。
雅柏菲卡的伪装计划整体还算顺利，局部也只遇到了两个小小的波折。这两个波折都有惊无险。第一个波折是几个太过死板的冥界杂兵无论如何也要检查雅柏菲卡的身份。顾影然的气场太弱，根本镇不住他们。雅柏菲卡无奈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事情闹大之前秒掉了那些杂兵。第二个波折发生在两人遇到实力不弱的冥斗士的时候。这是两人第一次遇到比较强的冥斗士。雅柏菲卡为了省事儿，假装双眼空洞无神，表情木讷，像足了一个被控制住意志的行尸走肉。可是雅柏菲卡的伪装吓了顾影然一跳。她以为回到冥王掌管的地界，雅柏菲卡又变回了他在阿格隆河河边的样子。因此，她差点惊呼出声。好在雅柏菲卡的反应很快。他一瞄见顾影然的脸上出现了惊讶的征兆，立马以光速拉了拉绳子。这才阻止了顾影然的失态。
不管怎么说，两人顺利到达了离宫的正下方。如冥斗士口口相传的一样，传说中的神之领域是悬浮在空中的。领域的下方是一片碧绿的草地。青翠的草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起舞，又像是无奈地摇头。
雅柏菲卡有些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喜欢黑暗的哈迪斯，会让这样一片生机勃勃地地方保存下来。”
顾影然仰着头，有点担忧地说道：“雅柏菲卡，这么高，我们怎么上去啊？”
雅柏菲卡胸有成竹地说：“你可以上去。”
“啊？可我不能飞啊！我又没有小鸟的翅膀。”
“树妖有控制所有植物的能力。即使是柔弱的一花一草，也能将其变得异常强大。影，你可以试着让你的铃兰向上生长。”
“我的铃兰？”
“是的。你的铃兰能一直延伸到离宫那里。”停顿了一下，雅柏菲卡补充道：“不仅是你的铃兰，就是这里的小草，你也能让他们伸长到离宫的高度。”
“真的？”顾影然歪着脑袋想，就算她有这个能力，她也不知道怎么用啊！
“真的。你试试吧！”鲁科也曾控制过植物的生长。影，应该也可以做到吧？雅柏菲卡在心底叹了口气。原本他是想让影脱离冥斗士的，现在却在鼓励她用冥斗士的力量……果然自己是自私的。
“试试……”要怎么试？“铃兰诅咒？”尽量吧！顾影然闭上眼睛，回忆着初次使用铃兰诅咒的情景。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顾影然挫败地睁开眼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不会用。”
雅柏菲卡一怔，然后情不自禁地轻笑了一声，这件冥衣给他带来的不好的回忆也被驱散了几分。要是所有的冥斗士都像影一样不会使用魔星赋予的技能，那这个圣战就不用打了。
“雅柏菲卡，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上去？”
雅柏菲卡摇了摇头，说道：“暂时没有。不过，你可以试着感受一下身体里面的宇宙。如果你能领悟小宇宙的话，控制铃兰应该不在话下。”
“宇宙？”
“就是一种力量。对于圣斗士来说，小宇宙就是战斗的力量。我曾经在你……冥斗士身上感应到小宇宙的存在，所以我想，冥斗士的战斗力，也应该和小宇宙有关。”
“不太明白……”啊啊啊！顾影然突然有种抓狂的感觉。为什么一脸正经地讲述小宇宙的雅柏菲卡会让她心脏加速跳动啊……
“如果是圣斗士，当圣斗士想要守护女神，守护正义的时候，就会感应到小宇宙的存在。如果是冥斗士……抱歉，我不太清楚。”会不会是为了哈迪斯而战的时候才会爆发出小宇宙的力量呢？算了，“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去试了吧。我们得尽快去离宫。”
雅柏菲卡考虑如何去离宫的时候，顾影然已经开始实验了。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念着“铃兰诅咒”四个字。雅柏菲卡说了守护。她就想象着雅柏菲卡正在离宫里面被哈迪斯折磨，她要去救他。她不想让雅柏菲卡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随着想象场面的细化，顾影然想要守护雅柏菲卡的心愿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控制不住。突然，她陷入了一个可怕的幻境。她听见手中那串洁白的铃兰在黑暗中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她看见雅柏菲卡在清脆的声音中被荆棘缠绕着，挣脱不开；她看见雅柏菲卡的鲜血染红了整座山坡的白色铃兰……不要！顾影然猛然睁开了眼睛，柔弱的铃兰从她的手中脱落。“铃兰诅咒！”不要伤害雅柏菲卡。顾影然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四个字，却无法说出后面的字。她的行为有些不受她的控制了。
离开顾影然的铃兰在一瞬间变得粗壮，变得高大，直直地朝着天际生长而去。
“影，你成功了。”雅柏菲卡惊喜地看着不断拔高的铃兰，拉着影跳上了铃兰顶端的花朵。“趁现在快上去。”
从雅柏菲卡跳上花朵到花朵生长至离宫的高度，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雅柏菲卡完全没注意到顾影然的不正常，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不经意间主动去碰触别人了。
离宫所在的高度，风很大。铃兰的花朵在烈风中摇摆不定，发出不绝于耳的金属鸣响声。
正在离宫里对峙的两方不约而同地朝遮住光线的巨大铃兰看去。
马尼戈特和教皇不约而同地叫出了雅柏菲卡的名字。而死神塔纳托斯却一点儿意外的表情都没有。他冷笑了一声，手指指着铃兰说道：“虽然我认为尘芥不配拥有哀歌，但是树妖似乎已经提前为你们奏响了。好吧，看在树妖奏响哀歌的份上，我允许另一粒尘芥进来。”说着，塔纳托斯打了个响指。
这里的环境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大家都感觉得到，神明的结界打开了。
马尼戈特不屑地嘲笑了一声，反讽道：“我觉得那个小丫头是为你奏的。毕竟身为二流神的你也配不上什么高贵的乐曲。”
“看你的样子，你还游刃有余啊，马尼戈特。”雅柏菲卡从铃兰上跳了下来，顺手拉了一把顾影然。“教皇大人。”雅柏菲卡毕恭毕敬地对教皇行了礼。
教皇看了看顾影然，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说道：“雅柏菲卡，离树妖远点。”
“嗯？”有了教皇大人的提醒，雅柏菲卡才警觉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放开顾影然的手，朝着离开顾影然的方向走了几步。“多谢教皇大人提醒。”
“喂喂，老头子，你管得太宽了吧。”
“马尼戈特，你退步了。”教皇的眼里满是严肃，“你仔细看看，她不对劲。”
“什么？”马尼戈特和雅柏菲卡同时望向顾影然。
顾影然摊开右手，外面那株巨大的铃兰便在一瞬间恢复到普通大小，飞回了她的手中。她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刘海耷拉下来，挡住了她的半张脸，让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影？”雅柏菲卡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铃兰诅咒！”
悦耳的少女音让洁白的铃兰遍地开放。一阵阵浓郁的花香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充斥着整个离宫。雅柏菲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怒吼道：“影，你在干什么？”
一直飘在空中的死神大人非常自傲地说：“身为神明的我虽然很想亲手给予你们制裁，但是我更喜欢人类互相争斗致死。那样，我可以看到人类的丑陋和肮脏。”
“塔纳托斯，你对影做了什么？”
“呵呵，比起问我这个问题，你不是更应该担心巨蟹座和教皇吗？”
“什么？”雅柏菲卡猛然回过头，才发现教皇和马尼戈特的脸色非常不对。
教皇说：“雅柏菲卡，铃兰的香气似乎和你的魔宫玫瑰有同样的作用。”
“我不会让影伤害你们的。”雅柏菲卡看了一眼仍旧低着头的影，燃烧起自身小宇宙，将铃兰的花香全部集中到自己身边。
“你想独自吸收掉铃兰的毒气吗？你的勇气值得褒奖。可惜，我是死神塔纳托斯，并没有怜悯之心。深渊恐惧！”
呜咽着的亡灵从塔纳托斯身后不断涌出。他们尖叫着，哭泣着咬住雅柏菲卡，将他咬得鲜血淋漓。
“雅柏菲卡小心。”马尼戈特因吸入铃兰的香气而四肢有些麻痹，他想要走过去，却直直地摔倒在地，压坏了一片铃兰。“可恶。”
“感觉不错吧？这些亡灵不仅能伤害灵魂，还能伤害□□。他们作为毁掉我的棋子的惩罚，堪称完美。”
“你！”马尼戈特愤怒地睁圆了双眼，却什么也做不到。
“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样子。妄图摆脱棋子的命运，只会让你的命运更加悲惨。”
第25章 025 圣战进行时09
雅柏菲卡的鲜血从身上的伤口处滴落下来，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铃兰的花瓣上，将白色的铃兰染成妖异的红。他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小宇宙，将所有的铃兰花香集中起来。最后，那些被聚集于身边的铃兰芬芳形成一个漩涡的形状，一点不落地被他所吸收。
就在雅柏菲卡吸收铃兰花香的同时，顾影然不受控制地提升了力量。小小的离宫里有更多的铃兰开放。香气一缕一缕地溢出来，又一缕一缕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三个圣斗士困在其中。马尼戈特和教皇就像误闯蛛网的蝴蝶，即便能挣扎，也改变不了被困住的现状。
生的希望，似乎全系于雅柏菲卡的身上。可是，雅柏菲卡虽然能抵御铃兰的毒气，却对哀嚎着的亡灵们无能为力。他曾试图对这些亡灵使用三色玫瑰。可惜每一种玫瑰都是直直地穿透亡灵们的身体，根本伤不了它们分毫。
空气里的铃兰芬芳越来越浓郁了。雅柏菲卡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些带着灰白的翅膀，却双眼空空，犹如骷髅的亡灵，再次将铃兰的香气聚集起来吸入自己的身体。
这一次，雅柏菲卡感到一点眩晕。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稍稍摇晃了一下。稳住身形的刹那，他用手支撑了一下额头，却发现胳膊上还停留着一只正在撕咬着他的亡灵。他的胳膊血流如注，他却没有办法去阻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马尼戈特在麻痹中看到了雅柏菲卡的情况。即便是拥有毒血的雅柏菲卡，短时间内过多地吸入这种香气，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马尼戈特放弃和死神的口水仗，转而对着顾影然吼道：“喂，小姑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听说小姑娘对雅柏菲卡的感情很深，她怎么能做这种对雅柏菲卡不利的事情？
顾影然没有说话，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用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代替自己回应马尼戈特。
洁白的铃兰又一次次第开放，花香，渐渐弥漫。
影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雅柏菲卡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可是，对于如何让影恢复意志，雅柏菲卡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抱着生死相向的觉悟。雅柏菲卡埋下个人的情感，决定用生命去唤醒影的意识。
也许是注意到雅柏菲卡周身气息的改变，一直沉默的教皇突然说道：“雅柏菲卡，等一等，你应该明白的，我和马尼戈特可以对付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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