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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影然不期然对上雅柏菲卡的眼睛，差点沉溺进去。她慌忙挪开视线，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大大咧咧地说道：“分开以后，我就遇到他了。对了，他叫宇智波鼬，是木叶村的忍者。这个说起来也很复杂，总之，雅柏菲卡，我们需要完成任务，重新回去。如果我猜得不错，雅典娜和鼬哥的村子都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雅柏菲卡听到雅典娜，也顾不得心中升起的违和感。他又问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顾影然你对雅柏菲卡的问题向来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是，这里还站着个鼬哥。鼬哥和顾影然搭档了十几年，说一句“顾影然一抬眉毛，他就知道她要干啥”都不夸张。
此刻，鼬哥见着顾影然又有滔滔不绝的架势，连忙抢在她前面说道：“你还想不想完成任务了？”
“哈？”鼬睁着血红的眼睛，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顾影然不敢再迷茫，赶紧正了正色。
鼬说：“你认为我们以海贼的身份去救他（艾斯）容易一些，还是以海军的身份？”
“海军。”这根本不用想，顾影然一秒不到就做了回答。
“知道就好。”鼬接着说，“你的雅柏菲卡是从草帽海贼团的船上下来的。也就是说，他的身份即便不是海贼，也绝对是海贼的同伙。刚才天龙人的事情你也看见了，那么多人证。身为海军少将的你和一个海贼同伙相谈甚欢，你怎么想的？”
“我……”尼玛，刚才她还在试图装作和雅柏菲卡不认识，怎么稍稍经历了点事儿，她就忘了初衷了呢？真的是——花痴成灾了。
顾影然觉得内伤极了。她眨巴着眼睛望着雅柏菲卡，心虚地说道：“那个，雅柏菲卡，我……先去工作啊。”
鼬对这么怂的顾影然表示蔑视。不过，顾影然小事经常怂，少有几件特别有执念的事情才会有骨气。鼬也见怪不怪了。她这种人，平时可能不讨喜，但关键时刻一定是一个可靠的伙伴。
雅柏菲卡也有点怀念这样的顾影然。他知道顾影然不是做作，他明白她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影然没有记忆也曾如此小心翼翼地待他。
“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雅柏菲卡温柔地笑着，忽然不在意刚相聚就要分别的事情了。
顾影然不明所以，扑闪着眼睛表示疑问。
雅柏菲卡说：“我自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路飞他们。和他们也算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说是伙伴也没有错。”
“呃……”
“不过我有一点生气。”
“啊？”顾影然的脸吓绿了。
“既然知道你过得很好，也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你，那，我也需要去回报一下草帽他们的收留之恩。别了。”
雅柏菲卡光速走了。顾影然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很久，才后悔地问道：“鼬哥，我做错了什么？”
鼬看白痴一般看着顾影然，说道：“你错得离谱。少将大人。”
顾影然：？
“呵，白痴。”鼬觉得再和她说下去，大抵会拉低他的智商。所以，他选择闭口不言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平等才是相处的真谛。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若有一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另一方多半会感觉到心累和不自在。
相处十余年，鼬知道顾影然喜欢雅柏菲卡。今天，鼬也感觉得到雅柏菲卡的喜欢。所以，同为男人，他敢肯定，雅柏菲卡生气的原因一定是这个。不知道顾影然这个傻乎乎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呢？
恢复更新嗯。
第67章 067 懵逼的顾影然
顶上战争，这是一场热血澎湃却也充满了悲剧的战争。顾影然记得一些极其感人的画面，也从系统那里知道剧情的走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出手才是最佳时机。
只是，蝴蝶煽动小小的翅膀都能造成一系列严重的后果，何况妄图改变结局？
顶上战争如期而至。白胡子海贼团的出现，港湾的海水冻结成冰，路飞带着一干囚犯的到达，海贼与海军的不停厮杀，鲜血染红了冰层，正在沿着冰层的缝隙慢慢地往下渗透……好似记忆中的画面无一落下。
可是，顾影然站在离处刑台最近的地方，全无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经历过雅柏菲卡那一代的圣战，她早该知道，纸上和屏幕上看到的东西远不能与亲身经历相提并论。
巨人奥兹用鲜血、身体为路飞以及前来营救的海贼们换来营救艾斯的希望；海军和海贼喷洒着热血，死伤无数。厮杀声震天撼地。顾影然能够真切地闻到刺鼻的血腥，真切地感受到交战双方的热血与信念。可是，正是这种血腥与热血、信念的交融令顾影然忍不住地颤抖，忍不住地矛盾。
她忽然迷茫起来。海军自诩正义，誓要剿灭海贼，保护世界和平。海贼自诩追求自由，誓与同伴共冒险，闯荡那片充满未知与奇迹的海域。好似看上去双方都没有错。可为什么战争就这样爆发了呢？
若说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新时代与旧时代转换时必然出现的矛盾冲突，她是可以理解但不认同的。顾影然学过的历史、学过的哲学也是这么解释战争的。可是此时此刻，站在高处的顾影然茫然地看着这一场预料之中的战争，心中忽然生出“人类都是自私”的想法来。她想，人类若不是自私，怎么会展开无尽的杀戮，目的仅是让对方臣服？海军若不是自私地想要保住现在的不合理秩序，怎会对付那些不尊秩序的海贼？海贼若不是自私，怎会不顾他人的感想，兀自踏上看似伟大实则只为满足自己私欲的海贼之路？
一直站在顾影然身边的鼬觉得今天的顾影然安静地过头了。雅柏菲卡明明已经出现在战圈之中，顾影然怎会毫无反应？
怀揣着疑惑，鼬喊道：“顾少将。”
顾影然浑身冒着冷汗，双目无神，像是陷入了可怕的幻术一样。鼬一看就知道不妙，他赶紧将查克拉注入顾影然体内，想要打乱她的查克拉流动，让她醒来。
鼬的这一招没找对根源，却有效。顾影然真的在他的查克拉之下清醒了过来。
“谢谢。”顾影然擦掉脸上的汗水，有些虚弱的道谢。
“你怎么了？”鼬问。
顾影然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回过神来，她自己都觉得先前的想法很可笑。可她同样不知道这种她根本不会有的想法怎么会出现。不过，这个忽然出现的念头倒是提醒了顾影然。
顾影然走到卡普中奖的身边，问道：“卡普中将，如果路飞真的能从海军的包围下，走到你的身边，你会怎么做？”
卡普中将已经白了头发，白了胡子。面对小姑娘的问题，卡普中将并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战国元帅说了句：“顾少将请注意防备。”
顾影然并没有搭理这位元帅。她看着已经踏上直奔刑台的道路，语出惊人道：“路飞和艾斯毕竟都是您的孙子。卡普中将身为海军，此时此刻应当难以抉择。对吧？”
卡普和元帅以及鼬哥同时变了脸色。顾影然却自顾自地说道：“爷爷是海军，爸爸是革命家，他自己却走上了海贼的道路。不少人都会感叹你们一家强大的血脉。可我却觉得，这是很不幸的一件事。”
一直以来，顾影然在海军中都很有名气。不过，这名气不大好听。不少不服气的人都觉得顾影然能混上中将的位置全靠她的搭档——宇智波鼬中将。鼬中将的实力与智慧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可顾影然？原谅大家只听说过她经常犯蠢，是个“猪猪女孩”，就连能力都是没什么大作用的召唤柔弱的植物。
现在看来，顾少将似乎并不简单？还是说，她仗着鼬中将的庇护，不看时机不分场合地卖蠢吗？
战国元帅不信。所以他刻意说了句：“卡普中将，请注意你的身份。”
顾影然看到卡普握紧了拳头，一跃而跳下高台，站到了路飞的前面，挡住了路飞的去路。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照着既定的方向发展，顾影然却心生不安。她看着对峙的祖孙二人，意味不明地问道：“鼬哥，如果我现在不按照计划进行，你会怪我吗？”
“你什么时候按计划执行过？”鼬无情地吐槽了一句。
顾影然的脸腾地烧红了。自十几年前穿越过来，她就一直在闯祸，而鼬一直都在给她收拾烂摊子——收拾成中将了。如果真的剔除系统的辅助和冥衣的战力加持，她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做吧。反正现在还有个雅柏菲卡给你收拾烂摊子，我至少不会像以前那么费力。”
顾影然：“……”鼬哥，等回去火影世界，一定要掰正你的性格。
顾影然甩甩披风，也走下高台，蹲到艾斯身边，和他平视着，问道：“艾斯，我问你，你觉得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艾斯奇怪地看着这位海军少将，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一样。
顾影然有点懵逼地问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可不喜欢你，依依才喜欢你。”
艾斯：“哈？”都快行刑了，能不能严肃点？艾斯也是懵逼的。临死前还有人代人告白的？
“哈什么哈啊，问你呢，你想死还是想活？”
“活。”虽然这个少将很奇怪，但事到如今，这个问题也不难回答。
顾影然又问道：“那如果让你活着，可是不能让你见你弟弟，不能让你留在这个世界上，你愿意吗？”
艾斯：“？”现在的海军少将都这么闲吗？下面一片血海，她不下去参加战斗，反而来问他这个海贼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她该不是有病吧？
顾影然有点着急了。“你怎么又不回答了？告诉你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就是……”
“我不喜欢你。”艾斯郁闷地说了句。他觉得他宁愿被刽子手处死，也不要被这个少将大人唠叨死。
顾影然遭到会心一击。就算她不喜欢艾斯，可是被艾斯当着这么多男人面说“不会喜欢”也很囧的好吗？顾影然站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新蹲下，严厉地说道：“谁说我要和你讨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我就是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没有，羡慕死你。”
艾斯：“？”
鼬：……能不能现在拆伙？
战国元帅：……顾少将的性格真特别。
“咳咳。”顾影然也自知尴尬，可一紧张就胡说八道的设定她也改不了了，“打什么岔，我问你呢，愿不愿意？”
艾斯古怪地看着顾影然，然后吐字清晰地说道：“不愿意。”如果不能见亲人，不能冒险，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死了。
顾影然有点懵逼地说道：“可是你不是有你的冒险吗？路飞也有路飞的冒险。你不见他，见不着他，不在这个世界，就当是经历不一样的冒险，你还是不愿意吗？”
艾斯怔怔的，似乎不理解顾影然的话。
第68章 068 死也要救艾斯
“算了，我这个人一生的好运都用在遇见雅柏菲卡上，一生的智商都用在喜欢雅柏菲卡上。我可能不善言辞，说了许多也说不到重点上去，绕晕了自己，也糊涂了别人。路飞说，他死也要救你。我不是路飞，我最多这样说，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的。”任务啊任务！艾斯死了任务就泡汤了。
艾斯张大了嘴巴，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倒是一边旁听的战国元帅一脸的震惊。
“顾少将，你是什么意思？”战国元帅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做出了戒备的姿势。
顾影然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路飞和卡普中将的对峙，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也很无奈啊。艾斯如果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这话歧义甚大，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影然和艾斯有什么秘密呢。鼬不忍直视地扶了额，艾斯也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等着顾影然解释。而战国元帅则直接问了出来。
顾影然听了元帅的问题，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元帅，对不起了。我解释不清楚。我只知道艾斯不能死在这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背叛海军了吗，少将？”
“嗯，这样理解也没有问题。”原本打算静等路飞到来，关键时刻再出手。可是，顾影然总觉得这样于心不安。在三次元的世界，任谁都会感动路飞一行的冒险、精神，甚至偏执一点的会认为路飞他们才是绝对的正义，海军也好，和他们作对的人也好，都是些搞笑的调剂而已。可是顾影然与海军相处了十几年，她也算是了解海军的。对于海军来说，打击海贼，维护现有的和平便是正义与信念。各自的正义，各自的信念相互碰撞，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矛盾。她做不到背地里使坏，也做不到骤然的“背叛”。
“我想知道原因，少将。你在海军十几年都是为了此刻吗？”竟然有人把“背叛”说得这么坦然。战国元帅也是无法理解顾影然的为人了。
“不，我今天这样做，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让爱的人活下去。”
“是吗？”战国元帅眼神凌厉地看着顾影然，想要从这张年轻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他除了看见坚定，便再无其他。
顾影然难得撑起了与战国元帅对峙的气场，丝毫不显弱势地说道：“是的，元帅，请出手吧。”
这一刻，顾影然无比坚定。脱下写着“正义”的海军外袍，顾影然的身形消瘦且矮小。但是，这一刻，鼬又从这个小小的身影中看到了顾影然的倔强和原则，虽不算耀眼，但也算赏心悦目，令人讨厌不起来。
处刑台上的变化似乎给了卡普一个输给路飞的理由。他输得干净利落，生生用下巴接下了路飞的一拳，流星一般从高空坠落，砸进石板地里，不再起来。
一个是敬爱的爷爷，一个是疼爱的弟弟。两位至亲的人为他拳脚相向，生死相向。艾斯的脸已经痛苦得扭曲。
顾影然与战国元帅对峙着，难得没有犯二，严肃地说道：“艾斯，我劝你收拾好这种心情。路飞一定会来到这里救你。但是，你要搞清楚，从处刑台上下来和获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你还有很艰难的战斗要应对。”
顾影然的话音刚落，路飞便一跃而起，直接跳过碎了的石桥，落到艾斯的面前，笑得一脸灿烂。
顾影然玩笑般地说道：“来了十几年，第一次见到这个标志性的笑容，洒家这一遭也算值了吧？”
战国元帅压根听不懂顾影然的这句话，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顾少将的确是叛变了。既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那就是敌人了。
战国元帅没有多言。他的身体慢慢地变成金色。这金色的身体悠悠地泛起圈圈温暖却饱含攻击性的金色光芒，像是炙热的阳光，想要将充满生机的大地变为一片荒漠。
“大佛。”顾影然背书一般说出这个技能的名字。她记得原著中，大佛的一拳砸得路飞吐了血，砸得处刑台碎成渣。
趁着战国的拳头还没举起，顾影然问了句：“路飞，雅柏菲卡在哪里？”
“啊？你也认识雅柏菲卡吗？”
顾影然：……她就是笨，路飞什么时候正经地回答到点子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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