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吃完了晚餐。
逐渐的,连比利也察觉到了莉亚的变化,因为塞斯还被要求在家学习,莉亚一半空闲时间会回家陪弟弟。
傍晚的时候,雅各布推着比利的轮椅散步。
雅各布家和莉亚家离得不远,他们远远就看见院子里的几人。
比利:“最近你们几个好像常在一起。”
雅各布:“是啊,因为海特莉最近经常去找莉亚。”而作为保护者,他也必须跟着海特莉。
想到这,雅各布移开了目光,他其实还没有告诉比利烙印的事情,如果比利知道的话,可以想像他肯定要雅各布好好负责并禁止他再和贝拉有更多暧昧来往,但雅各布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得下,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向被烙印的命运低头。
海特莉在院子里和塞斯玩游戏,她把飞盘扔出去塞斯再接住,他故意炫技般翻了几个跟斗灵活的接住了盘子,于是获得了海特莉和姐姐莉亚给面子的掌声。
其实是塞斯知道了海特莉的小狗道格,海特莉有些触景伤情,提起以前经常会和道格玩飞盘游戏,塞斯就说,“现在也可以玩啊,我陪你玩!”
海特莉迟疑,“这样不好吧。”
“为什么不呢?”亲姐姐莉亚看戏不嫌事大。
于是几人就找来了盘子,在屋外草地上玩起来了。
比利在一边看了会,他感慨般,“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到莉亚这个样子了。”
在哈里受伤的刺激下,没多久姐弟两先后的变身成狼人,莉亚因此完全告别了曾经的生活和朋友,而在父亲搬去保密基地养伤后,莉亚的生活就剩下弟弟塞斯和狼群里的大家,她看起来总是成熟要强的那一个,却没有人知道她根本没地方倾诉自己的心事,逐渐越来越沉默。
而最近,狼群的心声里,莉亚的复杂心事开始渐渐减少了。
雅各布随着比利的目光看过去。
院子旁的大树下,莉亚看着玩耍的塞斯和海特莉,她棱角分明的侧脸安静的在风里,似乎左右看了下没有人,隐忍着,低下头,不再掩饰的久违的被逗笑了。
塞斯发现了他们,挥手,“嘿雅各布,要一起玩吗!”
海特莉也回过头来看他,笑容还停留在脸上。
和第一次见面时静止的瞬间不同,她现在开心的眯起了眼睛,笑容灿烂,因为跑动的原因,红发飞扬,雀跃而活泼。
但比起美貌,她内心的美好早已足以让人心动。
雅各布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刹那的不同寻常,他的步伐比呼吸还快的想要往海特莉身边靠近。
但他停了下来,他突然有些惊恐,因为刚刚那一瞬间的心跳他似乎已经无法察觉出是否是因为烙印的问题而导致的,甚至,他悲观的认为或许是烙印的能力在随着时间推移增强而逐渐影响他真正的判断。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雅各布这么想,然后下一秒他的目光就再次被海特莉吸引走。
第5章 快乐与痛苦共生
海特莉睁开眼,迷糊的从床上翻了个身。
午睡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坐在床上发呆,直到听见什么动静,她光着脚走到窗边,结果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来雅各布只会等待在路口接她,他没有亲口问过她家的门牌号,也不曾亲眼见到她进哪一栋房子,事实上他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因为妈妈玛雅为了安全起见对家里施了混淆咒和麻瓜驱逐咒,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海特莉的房间在二楼,窗户边看下去,就能看见雅各布在院子里徘徊,他的神色有些迷惑,却不肯离开。
这让她想起曾经在学校宿舍里和同学一起看过的那些麻瓜们拍的电影或是小说,男主总会在美丽的夜晚来到女主的窗前,气氛迷离,总要发生点什么甜蜜的故事。
但看这些的时候,海特莉脑子里只有想着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走门呢非要爬窗?
海特莉觉得有点好笑,悄悄拉上了窗帘。
盛夏渐至。
海特莉蹲在一边,看着艾米丽处理着门外的花束们,每隔一段时间这些花都会被更换,似乎一直都保持着盛开时最漂亮的模样,有摆成一排的小盆的,也有被装到了各种模样的手工打造的大木桶里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
今天大概是更换花的日子,一些凋谢的花被清理了出来,空盆等着下一任美丽的主人的到来。
海特莉在那掐花瓣儿玩,拿朵被淘汰的花,漫无目的一块块的掰花瓣。
艾米丽笑着,问她最喜欢哪种花。
海特莉看了圈,“都很漂亮,我都喜欢。”
“没有最喜欢的?”
海特莉摇摇头,她时常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反感的东西,包容度和接受能力都很快,但每一样都可以分走她一眼,却没有一样能让她久久的停留。
艾米丽贴心的转移话题,“你的红发非常漂亮,其实我一直想问问,是天生的吗?”
“哦谢谢,这个其实……”
话没说完,其他人回来了,为首的奎尔几人搬着花,莉亚也来了,于是艾米丽低眉向海特莉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去另外一边帮忙。
海特莉拍拍手起来,走到莉亚身边打招呼,在莉亚反应过来之前突然伸手,她想要将刚刚摘下来的一朵花别到了她的耳边,结果一下就被莉亚迅捷地抓住了手。
小心事被发现的海特莉心虚的笑了笑,莉亚眼含无奈的松开手,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将海特莉手中的花抢走了。
海特莉吐吐舌头,跳着脚要抢回来。
莉亚像是逗弟弟塞斯一样逗着她,将花抛上抛下,然后半空的花没有再回到她的手里,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雅各布拿到了花。
“干得好!来把花给我我要……”海特莉似乎主动的把雅各布归到了自己的队伍里,而他突然抬起的手让她愣了愣,也让莉亚哼笑出声。
但雅各布没有持续很久,他只是做个样子,他将手里的花递过来。
海特莉伸手去拿。
他却很自然的将花别在了海特莉的耳边。
这个动作太过于自然而娴熟,那么的理所当然,等反应过来,两个人同时都愣了下。
身后的莉亚扬起了嘴角,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看戏晚一步的奎尔等人发出了狼嚎似的起哄声,雅各布抬脚就要去收拾他们,几人很快的打闹到了一起。
海特莉在莉亚调侃的眼神里拿下了耳边的花,撇了撇嘴。
她不自觉的回过头去,看屋内打闹身影里的雅各布。
谁知道两人的目光隔着那么多人又碰到了一起。
绿色的眼睛停顿,移开,垂下抬起。
夜风吹乱她红色的额发。
苍天大树遮盖的森林某处。
雅各布看着面前仍旧和爱德华站在一起的贝拉,暗下了眼神。
“你不能加入他们,贝拉。”雅各布只觉得怒火中烧却于事无补,他危险的朝爱德华警告,“我要提醒你协议里的重要条款,如果你们中有人咬了人类,那么停战协议就终止。”
他的激烈恳求一如既往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对面的少女依旧坚定的要将自己的灵魂贡献给吸血鬼,她反驳着他所有的话,她说她是自愿的,她心甘情愿成为吸血鬼,只为了永生永世陪伴在她的爱人身边。
雅各布心底的无力感再次刺痛了他,他突然察觉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里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情绪了,以至于这些久违的情绪铺天盖地降临时他再次如此的狼狈。
在收到贝拉回来的消息后,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赶来见她,尽管她身边总有个令人憎厌的吸血鬼,他以为他会和以往一样,他会依旧如此的想念着她,而那些想念足以抵消一切她带给他的痛苦。
但这一次,那些熟悉的愤恨与失望来临的时候,却突然的如此陌生。
在贝拉离开的时间里,他一直和伙伴们在一起,他短暂的剥离出这些情绪,记忆里只有热闹的欢声笑语,无伤大雅的兄弟打闹,还有一双因为微笑弯起来的绿色眼睛……雅各布立刻停止自己的思绪蔓延,他突然厌恶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贝拉和爱德华面前想起海特莉。
贝拉走到他的面前,他与她近在咫尺,那是他曾经日思夜想的面孔,她的目光总是欲言又止,里面好像有雅各布想要的东西,又好像没有,生生的叫人折磨,叫人悲伤。
“雅各布,我爱……”
“不,贝拉。”
贝拉愣了愣,惊讶雅各布打断了她的话。
雅各布只是那样的看着她,不再说话,贝拉回头看了眼爱德华,还是选择在雅各布受伤的眼神里继续说,“……雅各布,我爱你,所以请你不要逼我抉择,你知道的,因为我会选他,一直都是他。”
说完,贝拉转身离开。
雅各布应该上前拦下她,然后和爱德华狠狠地打一架,他这么想,但当爱德华看过来时,他第一次担心他透过他的思想发现谁的身影。
他深沉而绝望的看向贝拉最后一眼,化身成狼,跑进了森林。
第6章 戛然而止
因为身边的少年们总是一年四季光着膀子的异人般健壮,海特莉有时候真的很疑惑身边的季节更替是不是只有她自己能感知到。
她迎来了在福克斯的第一个秋天。
妈妈从保密的地方回来了,她在家待了几天,就又迫不及待的要外出,她带着海特莉去钓鱼,遇上了同样来钓鱼的比利和查理。
雅各布也在。
“嘿。”海特莉扬起笑容。
“嘿。”雅各布也笑了笑,但感觉不太精神。
钓鱼有时候就是门玄学,几位老钓手今天一整天了都没什么收获,明明已经是父母年纪的几位成年人却露出些不服输的孩子气似的,非要钓到为止,还比赛上了,没钓到的请吃饭。
终于,第一条鱼被幸运的查理警官捕获了,比利和玛雅在查理的哈哈大笑里同时发出不满的嘘声。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比赛境况开始焦灼。
玛雅和比利虽然嘴上不情愿,还是去帮查理处理钓上来的鱼,于是海特莉和雅各布收到任务坚守在鱼竿边。
海特莉对钓鱼没什么兴趣,她有兴趣的是和妈妈在一起的时间,眼看着玛雅如此在意比赛的进程,她也开始有点担心起来。
鱼竿动了!
但是是比利的鱼竿,雅各布轻车熟路的一顿操作,迅速掉上来了一条大鱼,但他看了眼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几个大人,突然说,“来海特莉,你抓着它。”
“啊?我?怎么抓啊?”
“快,就这样,这里!快快快……”
海特莉的脸都被鱼儿甩湿了水,她艰难的抓住滑溜溜的鱼,想躲又不能松手,窘迫的样子把自己逗笑了。
比利等人注意到了动静,往回走,雅各布笑着大声的说,“看!海特莉钓到鱼了!”
玛雅的欢呼声盖过了比利的哀叹和查理的笑声。
海特莉也欢快的笑了起来,雅各布望向她,发现内心的郁闷再次在和海特莉的相处里不自觉的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只有在她身边而感染的愉悦。
夜晚,篝火燃烧。
查理突然有事缺席了,于是比利让雅各布通知其他人,之后陆陆续续来了挺多人,但大家都是相熟的朋友,一起围着篝火烤鱼,山姆还带来了艾米丽帮忙准备的各种肉类
,很是热闹。
用餐之后,大家各自聊天,比利不知道怎么的拿出了过去的照片,于是大家围过来看。
翻着翻着,长发的男孩就出现了,大家十分有默契的在起哄,那是雅各布过去的照片,比起如今利落的短发,照片里的他还留着乌黑浓密的长发,非常有部落传统的风格,样子也更稚嫩,脸还带着婴儿肥。
海特莉看多了几眼。
莉亚碰碰她肩膀,“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带回去装钱包里?”
莉亚以为能逗弄下海特莉,但海特莉好像没察觉她的调侃,直言不讳,“我不怎么用钱包,不过长头发的雅各布好像是更可爱点,我觉得。”
一旁的雅各布被偷听的好哥们压制住,他们起哄着,唱歌似的连续问,“那现在呢?现在呢?现在呢!”
海特莉被他们五音不全的声音逗乐,从掩着嘴笑到逐渐放弃,被伙伴们捉弄的雅各布被奎尔和安布里按着无法逃脱,其实并不是不能挣脱,他们根本没有真的禁锢他,他也没有真正的想去挣脱……雅各布不自觉的在人群里透过火光偷偷望向海特莉,她的目光被篝火的火焰照亮,娇俏的容颜被夜色浸染,透出些往日里不曾被发现的迷人韵味,摇曳生光。
她故作思考,吊足了大家胃口,好一会才松口。
“……好吧,现在其实也不错。”海特莉说。
少年们的嚎叫几乎要掀翻夜空。
聚会结束,比利让雅各布送海特莉和玛雅回家,一下车,玛雅风一样不拘小节的冲回房里找卫生间。
海特莉无奈的看了眼雅各,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头笑了。
海特莉走上台阶,又停下,回过头,雅各布正在看着她身后的房子,他好像是第一次清晰的看见这栋房子。
夜晚的风已经开始冷了,尽管雅各布还是单薄的短袖,但海特莉脖子内钻入了风,她耸了耸肩。
雅各布:“快进去吧。”
海特莉:“嗯。”
但说完两人都没动,也不说什么,视线对上了,又莫名其妙的一起笑了,移开目光。
终于,海特莉听见屋内玛雅在叫她。
“那么,晚安?”
“晚安。”
海特莉回头,踏过门槛,犹豫着,突然回过头,“雅各布!”她的眼睛欲言又止,似笑非笑,“……明天见。”
雅各布本来已经走了,因为她这句话竟一瞬差点被院子边的篱笆绊倒,立刻保持住身型,挥了挥手,坚持帅气离场。
海特莉关上门后背靠在门上,想要停住嘴边的笑。
很可惜她不能。
“不,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或许就一个早上。”
“不远,就是镇上的中学,我知道路的。”
“是玛雅有事情,我帮忙去一趟,不用多久,我自己可以回来,不用你接啦。”
关于电话这件事,莉亚抱歉却无奈表示雅各布大概是在她变成狼以后的心灵感应里知道的。
海特莉不明白,他们每天都能见面,为什么还需要打电话呢?
木屋内,海特莉这样朝莉亚抱怨道,对方不给任何建议,只是笑,熟练的总结话题,“所以就是你明天要去一趟福克斯的高中,然后雅各布一定要去接送你,对吗?”
“yeah……我不是说他不好的意思,但我妈妈最近都在家,我怕被她看出什么。”
“你没和她提起你和雅各布的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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