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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后认错夫君——卧扇猫【完结+番外】

时间:2024-03-25 17:15:49  作者:卧扇猫【完结+番外】
  阿姒茫然眨眨眼,看向晏书珩。
  “可我真不记得他。”
  晏书珩眯起眼,眸底掠过思忖。
  他的人曾在颍川南阳附近查得江回行踪,如今阿姒亲口承认涉足当地。
  许是编造,但巧合太过。
  莫非江回身边的妇人,真是阿姒?
  他们,当真重逢了?
  二人之间,又发生过什么。
  杂念疯狂窜长,阻滞心口。怕吓着阿姒,晏书珩压住情绪,再度抬眼看她时,眼底仍是那么温柔。
  阿姒十分坦然地对他对视。
  她看出晏书珩在怀疑。
  但她已恢复记忆,再不是那个因为无措而寻求他庇护的盲女,更不会因眼盲而被他的三言两语搅乱心神。
  哪怕他要揭穿,她也备好了说辞。
  但晏书珩仅是笑笑。
  “看来,你是当真忘记我了。”
  他岑寂的目光落在阿姒面上,很快就释然了,面上瞧不出任何失落的情绪:“也罢……你们兄妹难得相见,晏某先行一步。”
  他转身离去,袍角微扬,像一片毫无眷恋的流云。颀长身影被参差竹叶遮住,渐渐隐入竹间,一派澹泊。
  阿姒凝着他背影看了须臾。
  她一时不敢信,以他的性子,不应继续周旋,甚至言辞间藏着只有他们二人才听懂的逗弄和威胁?
  他这样轻易便接受了此事?阿姒实在搞不清他究竟是否另有打算。
  她收回视线。眼前凑近九哥那张惊诧的脸,虽是张英俊面庞,却让阿姒想起少时喂驴时驴子凑近的呆脸。
  九哥仍是个愣头青啊。
  “你……你要干嘛!”
  阿姒装作惊慌,双手报复性抓上那张脸,再趁机将他推开。
  陈九郎捂着被抓得刺麻的脸,无辜道:“我是看到你在发呆才凑过来嘛!我是你九哥,难不成还能对你不利!”
  他压低声:“好妹妹你告诉我,你坠崖后去了哪?又为何跟晏书珩遇上了,你们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一句“私定终身”让阿姒心里又泛起羞耻,恼怒随之而来。
  她强忍着不耐烦:“你说什么?”
  陈九郎不信,捂着自己被抓伤的脸,再度凑近:“你没有失忆对不对,你是在和晏书珩置气?”
  阿姒看着九哥。
  他倒是有些长进。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阿姒无措后退两步:“我不知道,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不是我哥么?怎这样咄咄逼人,好像在审问犯人……”
  看着她吓得泛红的双眼,陈彦不由也内疚了,讪讪后退两步。
  “吓着你了?对不住啊。”
  他很快离去,对父亲说了适才的事:“阿姒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适才我问得急,竟是把她吓哭了。”
  陈仲敬绷紧的心松了大半。
  “不记得也好。”
  .
  总算将九哥赶走,阿姒慢腾腾往水榭走回。此前,她去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山里寻位世外名医调理身子。
  一晃数月,再回建康,非但未找回对世家的熟悉感,反更像个游离于富贵之外的人。她还未想好今后该如何在这纸醉金迷的建康行走。
  更未想好如何面对晏书珩。
  听阿姐说,这数月里晏家发生诸多变故,晏书珩明面上虽仍是族中长公子,但如今晏氏权柄几乎都在他手。
  阿姒猜测,当初必是晏氏有人要借她对晏书珩不利,他反过来借她的走失大做文章,趁机清理蛀虫。
  和三年前那次无比相似。
  他总那么理智。
  哪怕命悬一线,都还能借此做一番文章,替自己清除障碍。
  城府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又怎会真的为情所困?
  不过是因为他在世家的规矩里浸久了,偶尔碰着有趣些的人,自格外有兴致。耐心同她做了数月的戏,多半也是玩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
  原本和他重逢也就几个月,如今分开数月,正好抵消。
  开宴时她见他和一世家贵女正欣赏字画,举止亲近,温和耐心。
  他对谁都是如此。
  说不定适才他毫不留恋地离去,并非欲擒故纵,而是见她摆出两不相干的态度,又因玩够了,索性放过她。
  这个假设让阿姒心里一阵松快,松快之后,又像被羽毛抓挠。
  无端的痒。
  她想,或许她也和他一样,在某种程度上厌倦一成不变。
  但想寻求趣处,别处也可以。
  晏书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说不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
  思忖间,已拐过一处园子。
  腰间陡地一紧,阿姒被揽着转了一圈,后背贴上个坚实的怀抱。
  清冽的气息随之环来。
  腰间的手寸寸圈紧。
  来人身子紧贴着她的,狂跳的心隔着胸腔和衣衫击打阿姒后背。
  这水云苑中谁敢对她如此无礼?
  阿姒猜到是谁。
  她张口要叫,呼声断在喉间。
  口中侵入温软之物。
  阿姒率先想到的是过往唇舌相缠的片段,她又羞又恼,张口就咬,发觉齿关一钝,原来不是唇……是他的手。
  阿姒放心咬下。
  身后青年未反抗,闷哼一声。
  这一喘无比熟悉。
  阿姒稍顿,咬得更狠。
  晏书珩未松手,更未言语。
  时隔数月,再次拥住她,血液都因这失而复得的相拥沸腾、喧嚣。
  他的下颌紧紧抵'在阿姒的颈窝,放在她腰间的手力度已在克制,但仍勒得阿姒的喘'息一声比一声急。
  微凉的唇在阿姒颈侧游移轻贴。
  熟悉的痒意像树枝扎根土壤,一点点渗入阿姒皮肉里。
  思绪滞涩几息,她迅速回过神,齿关收紧,直到血腥气蔓延舌尖。
  他未松开,她也未松。
  “阿姒……”
  晏书珩唤她,却不让她说话。好似知道她若开口必是冷言冷语。
  “阿姒,你回来了。”
  清润的嗓音似是几个月前才听过,又似乎来自遥远的几年前。
  阿姒愤而回头,撞入晏书珩直直盯着她的眸中,他这双眼像幽暗的漩涡,要把她卷入他的身体里。
  鼻尖贴着鼻尖,彼此紊乱的气息交融,像以往温存依偎时。
  阿姒恼怒低叱:“放开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你了!”
  晏书珩不言语。
  他将她身子转过来,手用力按着她肩头不放,自己则后退一步。
  灼热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却不像从前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几个月前重逢后,阿姐查看她可有受伤时,也是这样的目光。
  稍许,晏书珩松了口气。
  阿姒一怔,他真是在确认她无恙?
  青年未再过多亲近。
  他松开阿姒,一身白衣立于满园春色之中,又一副端方谪仙模样。
  阿姒以为晏书珩又打着什么主意,可他只是专注地看她,神情寥落,许久才轻道:“抱歉,当初是我没护好你。”
  阿姒没回话。
  她看着他,比看陌生人还要冷静,像在看一团可有可无的雾。
  他不在意她的冷漠,径自笑笑,用那曾勾得她心痒痒的嗓音幽幽道:“无碍,阿姒也不是第一次忘记我。哪怕真忘了,往后,你我也会再次相识。”
  阿姒听惯了他话外之意。他意思是无论她是否记得,他都不会放手。
  但只要他不戳破这层窗户纸,她便有本事把这层纸变成一堵墙。
  她疏离道:“我与您素不相识,您请自重。”说罢决然离去。
  这次,晏书珩并未强留。
  他望着阿姒的裙摆隐于璀璨花丛后,她走得毫不留恋。
  掌心只余一根青丝,凝着那缕青丝,晏书珩无奈笑了。
  .
  黄昏,马车停在别院前。
  小竹园迎来久违的归人,竹鸢一阵恍神:“长公子?”
  实在不是她大惊小怪,女郎不见后,长公子起初日日回竹园歇息,一日比一日心事重重,后来女郎一直未寻到,长公子也不来了。
  此时见他似有心事,想到杳无音信的女郎,竹鸢更不敢打扰。
  晏书珩走入内室。
  数月未来,这里一切如故。
  窗台有只瓷瓶,里头的花枝已然干枯,是数月前她摘下的。
  桌上有一册游记,她翻到一半,正原样不动地倒扣着。角落里,纱帐半掩,风吹动时影影绰绰,似乎她还在里头拥被安睡,长发铺了满床。
  又一阵风吹来。
  纱帐掀动,帐内一片空荡。
  晏书珩心陡然一空。
  纠缠数月的空洞,岂能在一朝一夕间散去?一切恍在梦中。
  他看着空空的怀中。
  虎口传来缠绵痛意,痛是种让人踏实的感受,若觉不到痛,大抵离死不远了。如今这痛让他真切感受到她回来了,还心狠地咬破他的手。
  晏书珩不禁又笑了声。
  “牙尖嘴利。”
  他合眼,躺在他们曾抵'死交缠的榻上,过往记忆因痛意一点点鲜活,心中空掉那一块亦逐渐被填满。
  眼前浮现她冷淡的眼眸。青年嘴角漫上一抹笑,像大病初愈后对活着格外眷恋甚至于偏执的人。
  无妨,回来便好。
  有些事,不是她想忘便能忘的。
  .
  回到水榭后,阿姒整整气了半日,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次日一早,陈家来了人,称府上有家宴,接她回去一叙。
  陈氏一族如今大都在会稽一带圈地定居,唯有几房居于都城。陈宅坐落在永宁巷,对街便是铜陵巷,是谯国祁氏和南阳晏氏宅邸所在之处。
  马车驶近,透过半遮的帷幔,阿姒看到些熟悉的面庞。
  她忽地不大确信,这些正殷切望着马车的亲人中,难道真有不想让她回来,甚至故意陷害她坠崖的人?
  但她奉行的道理是有怨报怨。
  不能因一根未经证实的刺把所有亲眷都列入疏远的范畴。
  阿姒拾掇心绪走下马车,众人纷纷迎上前来,除了二叔陈仲敬和九哥陈彦外,还有几个熟悉面孔。
  模样温和但精明都藏在眼里的,是二房婶母阮氏;端方内敛,总是挂着淡淡笑容的,是四姐陈卿言;在四姐前头,二房还有两位早已出嫁的二姐和三姐
  至于三房这边――
  凡事都不在乎,总带着浪子般漫不经心的笑意但目光偶尔也会意味深长的,是三叔;美目盈盈,明艳动人的是三婶,阿姒曾偶然记起过她;那温厚正直的少年郎,是三房的四哥陈郢,边上还有对七岁出头,性情迥异的孪生兄妹。
  另有些是旁支几房的叔伯和兄弟姊妹,此前,阿姒鲜少与二三房之外的族人打交道,生疏得一如既往。
  不知谁说了句“孩子,你回来啦”,那一霎,阿姒鼻尖一酸,对这些本就不大亲近的亲眷顿时生出微妙的依赖。
  寒暄后,转眼已到园子里,一大家子用罢午膳,聚在一处说笑。阿姒只安静听着,虽因生分像个局外人,可也生出些新奇的感触。
  从前她只喜欢独来独往的洒脱,竟从未体会到原来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闲谈也能如此叫人踏实――若是能早些查清她坠崖的事,这一切便圆满了。
  时近黄昏,众人希望她回陈府住下,阿姒虽有此意,但因今日太过突然便暂且推拒。
  马车驶出巷口。
  陈府前,二夫人阮氏看着阿姒的背影,对丈夫道:“这孩子福大命大,不过她真失了忆么?”
  陈仲敬心不在焉地挥挥手:“那还能有假?失忆了也挺好,挺好,如今孩子回来了,我们好生待她便是。”
  阮氏嗤道:“夫君怎瞧着有些心虚,难不成有别的事瞒我?”
  陈仲敬拉下脸。
  “我外头没人!少胡思乱想。”
  .
  霞光万丈,将整座城都映得金碧辉煌。陈彦护送阿姒回水云苑,半路上他起了兴致邀阿姒赏灯,少年话还是那么密:“后日便是上巳,届时长姐势必也要出宫,我们几人好好聚上一回……”
  说着,他忽然打住。
  阿姒侧目望去,见这厮竟露出些局促和羞赧。顺着他视线,她看到前方喧闹处立着的三人。
  晏七娘晏薇。当初在南阳时与她有些往来的晏十娘晏宁。
  以及,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人。
  晏书珩还未看到他们。
  他嘴角噙着笑,正替两位族妹把高处够不着的花灯取下。
  不得不说,是个温柔好兄长。
  可这与她有何干系呢?
  阿姒不欲掺和他们的热闹,想趁晏书珩没看到她时离去。
  但陈彦看到未婚妻子,像飞蛾见着烛台。顾及晏薇害羞,他灵机一动,朝着三人的方向朗声叫唤。
  “阿姒快看,是长公子!”
第63章
  当此那霎, 晏书珩望了过来。
  灯光将他侧脸映出一道朦胧金边,柔和蒙昧,他的视线越过隔在两人中间的众多行人过客,定在阿姒面上。
  像一只箭。
  阿姒简直想与九郎断绝兄妹关系。
  三人很快到了跟前。
  依次问候过, 九郎哄着晏七娘到别处赏景, 只剩阿姒和晏十娘。
  及那个笑吟吟的晏书珩。
  晏宁拉住阿姒:“那日赴宴时便想见见姐姐, 苦于没有机会, 姐姐不是姜氏女么?怎成了陈家的女郎?”
  跟前的青年含笑而视。
  纵使阿姒没抬头,也能想象出他温柔实则悠然看戏的神情。
  但她暂无心与他计较。当初在南阳见过她的外人中, 除去晏氏几人, 剩下的便是多半因为战乱而死的殷氏子弟。
  出于谨慎, 她得斟酌回答,否则有心之人指不定会查出阿姐是先帝妃子的事。阿姒便模棱两可道:“阿姐说我当初是被抱错了,可我自打几月前出意外后便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在她的有意引导下,晏宁了然点头:“想来定是阿姒姐姐和姜家的孩子抱错了!对了, 这位是我长兄,他还送过你簪子, 不知你可记得?”
  阿姒自是“不记得”。她要借故离去,晏宁拉住了她:“你九哥会佳人去喽,此处人多, 阿姐不妨同我与长兄一道,横竖九郎也会把七娘送回我们身边。”
  三人到了一处乐馆。
  这处乐馆高雅贵气,往来的都是衣着贵气的达官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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