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暗田留肩膀到来的小恶灵,搭便车到了灵类咨询所后,到处闲溜达。
“很可爱呢。”芹泽克也说。
他看得到灵体,代替影山茂夫提前过来打工的高级恶灵小酒窝也看得到,可惜三个普通人看不到。
灵幻萤问:“小狗长什么样呀?”
她寻着芹泽克也的视线,胡乱摸索。
芹泽克也扶着灵幻萤的手,给她指明方向抚摸空□□。
灵幻萤惊讶极了,“它好像在舔我的手!”
芹泽克也陈述自己所见:“小狗它喜欢小萤。”
灵幻新隆死死地盯着他俩看。
“嫉妒心会不会太可怕了?”恶灵幽幽地附耳。
灵幻新隆不置可否,问:“路人在做什么?”
“还是社团和升学的事。”
“知道了。”
灵幻新隆上前一步,轻轻巧巧地把暗田留推进入摸空□□的两人中间。
“小留也很好奇吧。”
暗田留发出小女生式的细细尖叫,她感到小腿肚子被小狗的湿鼻头拱了拱,奇妙得不行的触觉。
芹泽克也仍旧陈述眼前场景:“它非常喜欢小留呢。”
谁不想被小猫小狗喜欢呢,暗田留整个少女心大爆发!
小狗鬼和所内两个女孩玩了一阵,接着,它不知道从事务所哪个角落翻出来干掉的蟑螂尸体。
吧唧吧唧吃掉了。
眼很尖的灵幻新隆:“……”
他绿着一张脸,十分想把整个蟑螂窝大楼毁灭——这办公楼留不得了!
“这鬼留不得了。”小酒窝则说。
小狗鬼也确实留不得。
可能有毒蟑螂肉的影响,在场所有人都见证可可爱爱的小狗鬼变身厉鬼。
外貌到最后和狗的关系也不大了,一个尖牙利爪,裂眦嚼齿,血盆大口,魁梧奇伟的丑陋怪物,凄厉地对着众人嚎叫,借此申述着自己痛苦的一生。
又可怜,又令人可怖。
……
尽管化身恐怖怪物,但小狗鬼并没有作恶的机会,事务所有个前反社会份子,现高级恶灵,平静且快速地让它成佛往生了。
升天前,小狗鬼用毛茸茸脑袋蹭了蹭暗田留和灵幻萤。
同样喜欢小狗的灵幻新隆感到心里空落落,很是不甘心:“因为男人臭臭的所以它才不喜欢吗?”
灵幻萤很温柔的拍拍小狗头。
“下次再见啦。”
过会,校园生活变很充实忙碌的影山茂夫也来了事务所,带着搞不懂的数学作业——他师父打包票自己会做会教。
灵幻新隆看着弟子徐徐翻开的数学题,整个人僵直。
小酒窝冷不防地说:“又在骗人了,这看起来根本不会。”
灵幻新隆把这题拿给夜校就读的芹泽克也,得到了同样程度的呆滞,拿给在读女高……
三个高低不一的僵尸面面相觑。
到底谁会啊?
“我好像会。”旁边路过的灵幻萤轻轻巧巧地说。
她证明了那几百万的低息助学贷款一点也没白费。
夕阳西下,灿灿发红的天色斜映在归家者必经的道路。行走其中的人们,边缘渐渐模糊,仿佛融合在了一起。
一片静默的余晖里,灵幻新隆不徐不疾地说:“你好像能教小孩子数学。”
“是哦,”灵幻萤闻言,弯着眉宇,嘴角浅浅翘起,“我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虽说她和灵幻新隆都没有现在成为父母的打算,或许某一天会走到那一条路上,不一定,只是未来某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
灵幻萤瞧着灵幻新隆,她在等他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和那个小女孩一模一样,是一种想被人反驳,再被肯定的需要。
灵幻新隆笑一下,顺着她心意道:“萤本来就很好呀,很有爱心,安慰小狗的时候,特别温柔,好棒哦,对小女孩也很好,为了让她不感到压力和不安,主动避让,这很少有人做到。”
他举例灵幻萤很适合教小孩子这样那样,她不是个完美的教育专家,却是个温柔的人。
“只比完美的教育专家我差一点而已。”
灵幻新隆的鼻子变成了撒谎的匹诺曹,变大变长,他挠了挠痒痒的鼻头。
她眼眸烁亮,盈满夕阳的余晖。
“只比你差一点点啊。”
“嗯,会是个很好的小狗妈妈。”
灵幻萤原地起跳,嘣嘣嗒嗒地惊喜道:“真的?”
“当然真的,”灵幻新隆轻描淡写说,“不过这个月萤没有工资了。”
得拿去买小狗和狗粮。
灵幻萤悲愤:“黑心奸商!”
落在黑心奸商手里,这辈子已经完了。
半夜,世界变得浓重。
梦到哭泣是种什么体验呢?
灵幻萤因为梦到了很悲伤的事,所以她在梦里就开始哭泣,眼泪穿透了梦的界限,使她在梦里被人摇醒。
“做什么?”
她没有睁眼,原来这是第二层的梦。
梦中的灵幻新隆说:“你刚刚哭了。”
她不由地摸脸,“什么啊?”
眼下湿湿的,是两淌泪痕。
梦外,熟睡的男人下意识地搂紧了靠近自己的女人,他用鼻尖磨蹭她的脸庞,十指紧扣地握住她的手。
而后,又以浑然无知的状态亲了亲爱人,希望在自己身边的她感到安心。
灵幻萤的梦仍在继续。
“是梦见了什么吗?”
梦中人摸摸她的头,又轻柔地抱着哄她。
灵幻萤说:“我不知道,像一直在梦里,很长、不太好的梦。”
即便不知道原因也得到了他温柔地安慰。
灵幻萤贴近灵幻新隆,说:“好像噩梦已经没有了。”
变成了好梦。
第28章 番外(上)想不通的事
灵幻萤最近喜欢上了谋杀剧,剧情基本换汤不换药,案件都为白男被杀的悬案,而女性作为警方或凶手,并大获全胜的国外电视剧。至于剧中的每一个阿尔法家暴白男,不用想,到进度条的最后,都会受到最残酷的惩罚。
是姐姐灵幻瑠菜推荐给她的,她看了一集以后,就开始不睡觉地看。
多亏这些谋杀剧,灵幻新隆开始反思自己的男子气概,真的很怕被老婆和姐姐联合谋杀。
要知道他姐是真的会这样做的人,很容易被人推动的萤便也产生了概率。
“我要好好活下去,”屏幕冷光映照在灵幻萤的脸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剧看,“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谋杀案电视剧可以看呀。”
灵幻新隆扶额捂脸,“……我爱你都没让你觉得世界美好,一个电视剧就美好了?”
他把人性不堪的嫉妒淋漓尽致展现出来。
可老婆头也不回。
话说,灵幻萤结婚后和灵幻家真正掌权的姐姐关系搞得可好了。
灵幻新隆催命符一样地呼唤:“萤……”
“你怎么比得过人家,你知道一部电视剧集结了多少幕后人的智慧、审美和心血么。”
理智上知道她说得对,但情感使他情不自禁黑了脸。
灵幻萤察觉到老公产生了异样,心里悄悄叹气,分出精力回头亲了他一口,安慰道:“可是呀,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最重要的,所有东西都给你让位,超级爱你的。”
这不就是哄小孩,但灵幻新隆被哄得开心。
得意忘形下,他张口问:“那和呼呼比呢,让不让位?”
呼呼是他们养的小狗名字。
“嘎?”灵幻萤不由露出了真面目,“你在多余想什么?”
灵幻新隆:“……”
灵幻萤温柔地将趴拖鞋上睡觉的小狗抱起,倒不是家里买不起狗窝,只是小狗在守卫自己的有味拖鞋宝物。
小狗热乎乎,肉团团,重量实打实不参假。兴致来了,她拍了拍狗的厚实臀部,肉的每一次抖动都让人无比满足。被闹醒的小狗叽叽撒娇,在她腿上转着圈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趴下,继续酣睡。
灵幻萤在狗的大屁股理解到了灵幻新隆对大胸部的痴迷。
大屁股狗,很好摸!
直到罪名骚扰狗的女犯人的屁股被身边嫉妒得要疯的狗男主人用同样地手法拍了拍。
灵幻萤:“……”
男主人主要是嫉妒灵幻萤很受小狗欢迎,次要是嫉妒小狗很受灵幻萤的喜爱。
她神色诡异地瞥了他一眼,“别在孩子面前这样。”
灵幻新隆差点被逗笑,努力严肃神情道:“你在孩子面前看含有暴力杀人的电视剧。”
“唔……”她没办法解释。
灵幻新隆摩拳擦掌决定让灵幻萤知道什么叫“子目前犯”。
……
“你去吗?”犯完,灵幻新隆问怀中的黏黏糊糊中依偎着自己的爱人,“农场偷蔬果营养的恶灵。”
“我去做什么?我要和呼呼约会。”
灵幻萤才不要和臭男的上山下乡,她要留在家附近遛小狗、点外卖。
他忍心揪出真相:“点外卖才是萤真正的原因吧。”
隔日,轻轻松松送农场小偷的恶灵成佛后,灵幻新隆带着下属芹泽克也去农场主家里自提农场品。
之前的商讨里,灵类咨询所接受了对方用农产品抵委托费用的要求。
“这次芹泽出了大力呢,作为奖励,十分之一农产品给到你。”虽然芹泽克也和弟子影山茂夫一样好忽悠,但对方是大人,不太好直接用一包种子抵时薪。
芹泽克也狂流冷汗,他对分量一定吃不完的白萝卜完全不感兴趣。
在走入农场主储物屋子的路途中,灵幻新隆似乎幻听到门外传来了凶狠动物的嚎叫声,默默思忖这里环境恶劣到除了恶灵,还有饿狼么……
农场主给来者介绍自己的作物白萝卜是如何的甘甜,忽然提起:“啊……你们从城里来的吧?”
“是的,等会就回去了。”灵幻新隆心满意足看自己的收获,他还租了一辆SUA来运农产品。
“要不在这里歇一夜,”农场主热心肠道,“听说调味市刚发生了无差别杀人事件。”
他点开手机的新闻页面给他们看,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页面上是大片打码的现场照片,越是遮掩,越能体现案件的残忍和血腥。其中一张照片里的受害者横倒在地上,戴着钻戒的手松开,远处散着一条孤零零的亮色牵引绳。
本随意瞄着屏幕的灵幻新隆突然愣住。
他的耳边,野兽的哭嚎声更加分明。
随后,农场主的感叹钻入灵幻新隆耳中:“唉……想报复社会、不想活了的杀人狂也知道谁更好欺负呢,真恶心。”
现实和电视剧里正相反,恐怖的无差别杀人事件里,凶手目标多为小孩、老人、女性。
说完,他将目光放在眼前的农产品上。
“不留吗,那需要一起搬上去吗?挺多的。”
灵幻萤还叫水沢萤的时候,蹲了一段时间的监狱。
监狱内,一间牢房里会住六名囚犯。即使在同间牢房,大家刑期却各不一样,有像她这样八个月就能出去的人,也有会待到死的人。
关于监狱,怎么说呢……运行规则为残忍版本的封闭式学校,这样会容易理解一点,或许?
学生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是件很恐怖的事,在监狱里更加剧了。没有朋友,显得孤僻,引发大家的怀疑——那人是不是卧底?会不会给狱警打自己的小报告?
封闭式环境里,猜疑和恐惧仿佛随时引燃。
当某人成为怀疑对象时,会被扣上不爱干净很恶心的理由,然后人们的“清洁”随后而来。
不得不说,学校的霸凌内核殊途同归。
水沢萤懂得这个道理,于是,她在监狱里有了位“朋友”,同房间里一个好像刑期很长、在这里呆了很久的女人。
有天,她们不引人注目地小声聊天。
话题由对方发起:“水沢,你说人死了会怎么样?”
人死了会怎么样呢?
她们像刚知晓世事的小孩子那般好奇。
这个问题也是世间所有活人的疑虑。
综艺里癌症复发的艺人问:“如果我死了,会有人记得我吗?”
新闻里庄重的主持人说:“这就是你的命。一个人要学会自己上路。”
人似乎只有一条命定之路,命运。
水沢萤想了一会,说:“不知道,是不是和怎么死的有关系?”
“可能吧,比如自杀,好像不管在哪个宗教里都会下地狱。但以下地狱作为结果论的话,下地狱又太容易了。”
女人又对她说社会统计里,自杀一直占着伤害死亡死因第一名,不管是五到十四岁、十五到六十四岁还是六十五岁以上。
因为水沢萤知道狱友在休息时间爱去监狱图书室进行阅读,所以说的话在她听来,自然带了几丝可信。
但年龄分类也太奇怪了……水沢萤嘴角微抽,“干嘛不直接说五岁以后呢?”
狱友笑笑说:“因为还有各自其他的死法呢。”
她继续解释至于为什么是五岁,很可能是到那时,人才有了杀死自己的能力,就像两三岁的小孩子,大多数再怎么也是被人全方面地照看着的,想死也死不了。
“而且怎么死都会给人添麻烦。”
女人举例大庭广众跳楼最会给人添麻烦,在房间里死则会导致房子变凶宅,跳轨会引发天价赔偿,意外死亡会吓到路过的人。
“还有些人在死后,很倒霉地会被人群传阅,不管是被评价还是被窥探,都太令人难堪,唉。”
人都死了,也没法声明自己禁窥视禁评价了。
经受过一遭审视的水沢萤低下了头,她十分懂得那种难堪。
狱友滔滔不绝:“死后的躯体会在哪里呢,土里吗?墓地很重要啊,就和居住房一样重要。”
密集的话语里,内心空空如也的水沢萤被迫开启了思考,她犹豫好一阵,依然没结果。
“很多事情我想不通,也不想死。”
“就是想不通,才要想的。”女人振振有词道。
八个月内的有一天早晨,水沢萤同房间、较为亲近的狱友转去了拘置所的一所大楼,等待执行死刑——历史最为古老的绞刑。
耳中的嚎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灵幻新隆梦游般惶惶走出农场主的屋子,遥望到沾满干涸血迹的熟悉小狗,冲自己奋力奔跑而来,不停大叫。狗逐渐靠近了,猛地一下咬住主人的小腿,扯着他往回处去。
“所长,”芹泽克也从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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