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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声声抱怨中，活了六千年的岩神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淡定喝茶。
他的这位老友，看似少年模样，但好歹也是活了几千年的神明，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自己看明白才好。
或者说，风神不至于看不明白。
而摩拉克斯今天才真正看到好友口中的“希耶娜小姐”。
那双红眸漫不经心地望过来，正如这双眼睛的主人。
她笑笑：“唔，那就希望巴巴托斯不会生气吧……巴巴托斯在上。”
摩拉克斯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我平静地转过头去，打了个哈欠，心中想着：提瓦特大陆上的人真的很信任神明啊。
我只当他是一位相信神明全知全能的信徒……别人的秘密也不至于太深究，我也没兴趣去深挖。
在璃月玩了几天——废话，不玩还等着回去上班吗？
可拉到吧，蒙德人该玩就玩，反正我的假期那么久！
……
玩乐期间遇到熟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特别是在我吃饭忘记带钱的时候。
“嗨温迪亲爱的，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冒昧问一句——你带钱了吗？”
抱着酒、不知道从哪里匆匆跑出来的温迪，他眨眨眼：“……诶嘿？”
这副姿态我熟悉极了，一看就知道是偷酒出来了。
我沉默了。
我陷入沉思。
我深沉地叫住了一位千岩军：“是这样的，举报人偷酒，有赏金吗？”
这样我不就有饭钱了吗？
千岩军：“啊？”
温迪：“……希耶娜？”
第16章 第十六只希耶娜
啧，我是那种会举报朋友的人吗？
我难道是那种为了一顿饭钱去举报朋友偷酒的人吗？
怎么可能呢。
“你说是吧，温迪亲爱的？”当我用温迪甜心的卖唱钱付完饭钱后，我神清气爽，并向吟游诗人表示自己对友谊的真诚。
温迪唉声叹气的，抖抖自己的帽子，理所当然的一个子儿抖不出来：“希耶娜，你和那位老爷子一样呢。”
一吃就吃最贵的新月轩。
我摸摸下巴：“你的酒是从所谓的老爷子那儿偷的？”
温迪戴好帽子，笑眯眯的，语气轻快：“不能说偷哦……”
璃月的岩王帝君向来得体，友人远道而来，自然是要聚聚。但摩拉克斯喜茶，巴巴托斯尚酒，岩王帝君不愿友人喝太多——于是，岩王帝君只点了一坛酒。
巴巴托斯“诶嘿”一声，喝完那坛酒后，溜到了后厨。
那里有摩拉克斯为友人准备的礼物。
摩拉克斯是知晓友人爱酒的。
吟游诗人嘿嘿一笑，抱着几坛子酒，让风告诉岩神——下次再聚啊老爷子。
随后便快乐地离开。
于是就碰上了再不交钱就要刷碗三天的希耶娜。
……
“嘿，甜心，高兴点，虽然你几天的卖唱钱没了，但你获得了一个真诚的朋友。”
我眼神真挚，指指自己，把话吹到了天上。
“等我找到钱就还你呀。”
我翻遍了璃月的租房，也摸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我甚至敲了敲神之眼问它是不是你吞了我的钱。
……好吧，当然没反应。
奇怪了，我的钱呢？
我有点难过：“温迪亲爱的，我的钱可能被偷了。”
吟游诗人沉吟片刻，看着眼前如山一般的璃月特产……他“唔”一声。
“希耶娜，你会不会是花完了？”
我：“……”
我震惊了：“但我是富婆啊？！”
富婆难道会花完钱吗？
我不就买了“帝君褪下的鳞片”“帝君玩过的夜明珠”“帝君亲手捏的玉石”……而已吗？
温迪：“嗯……”
我痛哭流涕：“Damn it！我就知道，我不该为了男人花钱，哪怕是璃月的岩王帝君也一样，他太贵了呜呜呜……”
吟游诗人拍拍新生穷鬼的肩膀：“希耶娜，你……”
我哭泣：“我拔一根头发说这是巴巴托斯的，然后拿去卖，能不能赚回我的路费啊呜呜呜！”
“这是骗人吧？”
“你说得对，巴巴托斯的头发怎么能是单纯的栗色呢，”我一抹眼泪，“还是拔你的吧温迪亲爱的……”
渐变色，应该很高大上吧。
我边哭边伸出手。
……
我找到那位卖我特产的老板，一手拉着吟游诗人，一手捏着几根头发。
老板斜我一眼，精明的小眼睛眯了眯：“老顾客啊，怎么了？”
我一本正经：“老板，我这有巴巴托斯的头发，你看要不要收？”
老板：“……”
他嗤笑一声，手中的烟斗磕磕桌面：“老顾客，我这可是货真价实，你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头发……”
我怒了：“你货真价实！？”
“你货真价实到岩龙鳞片上没有岩元素？”
老板震惊了：“你知道是假的，那你为什么买啊？”
这不是冤大头吗？！
我呵呵：“我以为褪下的鳞片不会有元素反应啊，我诈你呢……所以你就是在卖假货吧！”
老板：……
温迪：……
我一拍桌子，目光灼灼：“巴巴托斯的头发，你买不买？”
老板一梗。
你但凡不把那位吟游诗人拉过来我就信你了，你要不要对比一下你手上的头发和你旁边那位的？
骗人也不要真把别人当傻子吧？！
最后，老板给了三摩拉打发乞丐。
……
我气炸了，愤愤不平：“为什么摩拉克斯的假鳞片那么贵，巴巴托斯的假头发却只值三摩拉？”
温迪摸摸被拔了三根头发的脑袋，看着眼前气到嗷嗷叫的女孩，他真诚道：“可能就算是真的头发，也只值三摩拉呢？”
我沉默了。
沉思片刻，我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说着，我转头就拉着一位千岩军叔叔，目光坚定：“千岩军叔叔，我要举报。”
“我举报有人挂羊头卖狗肉！”
我终究还是做了个热心人士。
……
璃月真好。
举报了卖假货的老板，我获得了总务司的摩拉，成功还清温迪甜心给的饭钱。
但我还是有点失望。
我嘀嘀咕咕：“三摩拉……”
我有点难过，扯扯吟游诗人的衣角：“温迪亲爱的，你更喜欢摩拉克斯还是巴巴托斯啊？”总感觉蒙德输了呢……
温迪眨眨眼，笑着问：“希耶娜更喜欢哪个呢？”
唔，希耶娜有点小幼稚啊，真可爱呢。
我想了想。
我陷入了沉思。
我艰难地抉择。
最终，我难过极了：“我对不起巴巴托斯……”
温迪：？？？
虽然温迪并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好吧，其实有点在意……所以，希耶娜更喜欢那个老爷子……为什么？
我咏叹：“说真的，谁能拒绝摩拉克斯的腹肌啊。”
“啧啧啧。”
温迪：……
吟游诗人拉拉希耶娜的衣角，撒娇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更喜欢巴巴托斯呢？”
我理所当然道：“能让我亲亲风就更好了。”说实话，巴巴托斯其实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因为，他早就是我最喜欢的神明啊。
蒙德的每一缕风，都是那么温柔，每一缕风都在表达着对我的喜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又怎能不喜欢巴巴托斯呢？
吟游诗人歪了歪脑袋，愉悦地想：下次，送希耶娜一缕更可爱的风吧。
……
我上辈子逛了好多地方：哥谭和中东算是最熟悉的。其他国度自然也有了解。
但只有一个国家，让我夜不能寐。
上辈子年纪小吃了混灰暗地带的亏，长大了想改也改不了……那就是我的证件。
在哥谭，一张假证足够了。
但是，一张假证根本不能去兔子国旅游啊！
我每天就只能黑进蝙蝠侠的电脑，去看那里的“钩心斗角”“万里长城”“江南水乡”……越看越馋，越馋越看。
当看到电脑里莫名出现的几个G的旅游计划时，就连蝙蝠侠都露出了难言的表情。
我上辈子在哥谭混得风生水起，但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不能去旅游！
但现在不一样了。
璃月的风格，真的好像它。
月月类兔，我开心极了，哪怕买到假货我也依然很开心。
璃月特产我要一一体会一遍！
于是，我拉着温迪来到了一个算命摊前。
算命先生摸摸长髯，深沉开口：“这位姑娘，算什么啊？”
我毫不犹豫：“财运！”
算命先生：“……哦，财运啊。”
他咽下嘴边的“你红鸾星动但颇为坎坷买我桃花符祝你顺利渡过”……啧，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看姻缘了。
他眯着眼睛，掐指一算，大惊：“啊呀！”
“你家中颇有资产……”可不是嘛，衣服是最新的布料，腰间挂的是那个之前卖假货卖出去的假鳞片。
“可惜最近有破财之象……”当然了，买了假货怎么不算破财呢？
算命先生面色凝重：“若不及时制止，很可能破产……”所以得买我一张财符，一张三百摩拉很划算吧？
话没说完，我不乐意了。
我超级大声：“我怎么可能破产？”
更大声：“我可是富婆！”
算命先生：“命数这东西它……”
我：“我不信。”
你哪怕说我这辈子单身我都信了，你说我会破产——呵，放屁！
算命先生：这不对啊，你来这地方算命，不就是相信命数这东西吗？你不该问我怎么解决吗？
我振振有词：“破产不破产不是你说了算的。”
算命先生也怒了：“那你说，谁说了算？”
温迪似乎能接上希耶娜的思路，他看向希耶娜。
希耶娜会说……
我坚定：“除非岩王帝君现身亲口说我要破产了，否则就都是骗人！”摩拉的事情当然要摩拉克斯说了算。
温迪：果然是希耶娜呢。
算命先生：……
他虚弱道：“哦。”
“你还想算什么吗？”算命先生不抱希望地问了句。
不问就赶紧走。
我沉吟片刻：“姻缘？”
算命先生的台词可算用上了。他叭叭叭说了一堆，说的嘴巴都干了——帝君不管姻缘，很好，能卖出一张桃花符。
说着说着，可能是他说得太好太真，一位棕眸青年若有所思，在摊子前驻足。
我认真听着，一旁的吟游诗人朝那人笑了声：“老爷子怎么来了？”
钟离温润地笑笑，并不说话。
算命先生终于说完了，他意犹未尽地停下，眼巴巴地看着沉思的希耶娜。
我努力从一堆文绉绉的字眼中找出重点——说真的，这有点为难一个没学过古文的哥谭市民了。
良久，我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有喜欢的人，但很难在一起？”
算命先生：……
这是重点吗？
啊！？
重点不该是“买我桃花符顺利牵手”吗？啊？！
你们蒙德人怎么回事啊？
摊子前三个人两个蒙德的，一个璃月的。
璃月的那个在安慰：“事在人为，姻缘此事亦然。”
吟游诗人耸耸肩：“希耶娜，你不用太担心啦。”希耶娜怎么可能会在这件事上遇到坎坷呢？
剩下一个蒙德人在求符和求解之间，选择了求神。
“哦，那就希望巴巴托斯保佑吧。”转身就走，潇洒极了。
当然了，巴巴托斯好像也不管这个，但我也不是很在乎姻缘这种东西啦～
看着三人背影，算命先生：……
晦气！
第17章 第十七只希耶娜
我和温迪亲爱的彻底玩嗨了——谁能拒绝璃月呢？无论是美味的菜品，还是美丽的风景，甚至还有专门的人讲故事。
哦，顺便说一句，讲故事的人在璃月被称为说书先生。
再再顺便说一句——
“亲爱的刘先生，如果你明天还不把那个故事讲完，我就要向岩王帝君告状了！”
我很严肃。
谁受得了啊，每天听故事，每天都被卡在故事转折，让人抓耳挠腮。
刘先生讪笑几声，没摇头也没点头。
我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在我们哥谭，像你这样吊人胃口的人是要被小丑抓去吃掉的？！
“好吧……说书先生……”啧，算了，提瓦特没小丑，说书先生是安全的。
我嘀嘀咕咕地离开，带着满腹子被钓的怨气。
朝拐角处喊了声“温迪亲爱的”，看见那抹翠色后，我才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们去爬山吧？”
我馋那几座山很久了，出于礼貌，我问了问我的朋友是否一起——别看温迪甜心这样，他的体力还蛮不错的。
自从在望舒客栈看到那个一枪把三只遗迹守卫串死的夜叉后，我就不会再小看任何一个矮子、哦不、少年。
F**k，还好改口了，不然就把自己骂进去了。
对这一世的身体，我没有什么不满意。
身材比例很棒，腰细腿长，而且现在也练出了薄薄的肌肉。问题就只有身高。
我怀疑可能是我体内的所谓的吞噬之力搞的鬼——连磨损都能吞，它还有什么不能吞的呢？
说不定就吞了我的身高或者莱艮芬德家一米八的基因。
我遗憾了，并诅咒这种吞噬能力下辈子饿死。
温迪当然点头答应了。
于是，我乘着温迪的风一路向上。
哦，你说这不算爬山？
怎么不算呢？你就说到没到山顶吧。
……
璃月的山绵延，壮美又不失秀丽，晨光熹微，在天边缓缓幻化出漂亮的色彩。
晨曦，落在我的手心。
我忍不住感慨：“真漂亮。”
“漂亮到我都快忘记小迪的糗事了。”
温迪和着晨光，慢悠悠地调整琴弦：“希耶娜很想迪卢克老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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