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是沈菱歌说出来,任凭谁也没资格驳斥一句。
她脸上仍然满是自信与期许,仍然期待她所说的场景能早日实现。
“或许吧!”秦闻笙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如沈菱歌一般有这般手腕与能力,也只能如此说道。
“不过,沈老板当真是身怀技艺,能制出青瓷、驾驶马车技能出神入化、还能游泳救人、生火取暖……”
这话中赞叹是藏不住的。
当然这些在秦闻笙看来是事实没错,但沈菱歌听来,确实是夸得她脸红,只好随口应付了几句。
却在两人话语尽,短暂的安静中,天空泛白。
在湖面的那头,冉冉升起一轮明日。
“哇!日出!”
朝阳释放出点点金光,自那天边撒向水面。
水波涟漪处俱是金光闪闪,好似一颗颗钻石嵌入其中,晶莹璀璨。
那么多人为了看日出日落早起登山涉海,她曾经不懂,而此刻,她懂了。这样的景色,让她心中充满希望,这大概就是朝阳的魅力。
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不自觉一跃而起,双手拢成喇叭大声喊道:“日出!你太美啦!”
而一旁的秦闻笙,心思却不在日出上。他没有出声,目光却被眼前这往日里从容不迫,气势万千,此时却因为看见了日出而开心的像孩子一样的女子紧紧吸引住。
而嘴角在不自觉中,悄悄弯了起来。
“菱歌!”
正当沈菱歌沉醉于日出之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心弦。
作者有话说:
上周因为工作忙,断更了两天。元旦假期,这两天连更6000字,爱你们哦~~
第39章
如获至宝
沈菱歌应声回头,不远处那个正在与她挥手的男子,一袭原本干净的白色暗纹直裰已污渍斑斑。
那眉如墨画,星眸皓齿的俊美面容上绽放出似午夜烟火般的笑容,见她回过头来,加快了脚步,向她飞奔而来。
顾不得手臂上的伤痕,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似要将她揉碎在心里,又像是怕她随时会消失,“菱歌。”
这一声很低沉,很温柔,也很好听。像是被施了令人安心的法术,在耳边萦绕,让人有些眩晕,让她忘记了心里的戒备,只想在他的怀中沉醉。
只不过片刻,她感觉到拥住自己的右臂有些湿热,立马从温情中清醒,抱住那手臂,“你受伤了?我看看。”
那只手慌忙阻住了她的动作,随即又是一带,将她拥住。他埋首在她的颈窝中,像是在平复着什么。
沈菱歌不敢乱动,怕将他的伤口挣开。在他这样的拥抱中,她能清晰地感受他这一夜的担忧,还有如鼓擂般的心跳声。
不禁抬手也环住了他,她的头靠近了他的胸膛,想听的更仔细一些,更真切一些。
在她的手臂触及他的背,那一瞬间,余时安心头微颤,身子也紧绷了起来,脑袋又往她的颈窝处凑了凑。
这一刻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菱歌,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余时安柔声中带着恳求,他怕他对她失而复得后,她又冷漠地拒绝。
听到他的低声央求,她望向他的双眸。在他一双深邃的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柔情,而她像是坠进如深潭一般的眸中,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似是意外于她会直接同意,余时安眨了眨眼,好像再判断这是不是梦境。确实眼前之人是真实地靠在他的怀中,那酝酿在心头许久的情感,拥着她,傻笑起来。
看着余时安卸下那纨绔的面具,傻乎乎的模样,她忍不住捏了捏他英俊的脸蛋,“笑什么呢?”
“你说呢?”余时安反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沈菱歌嗔怪道。
“你知道......”他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胸口上,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一丝暗哑,“我想说的,都在这里。”
手被他握住,沈菱歌便由他握着,忍着笑意,低下头,好像怕他窥探到自己心底深处的真实情绪。
可又在低下头的一霎,那笑再也忍耐不住,自嘴角绽开。
忽然,她像想起什么来,抬眼对上不知何时站起,正望着他们的秦闻笙。
目光交触,虽然秦闻笙脸上挂着笑容,可敏感如她,仍是捕捉到了他眸中一丝晦暗不明。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眸中之色全然不见,就好像那一瞬,是她的幻觉。
“沈老板与余公子都安然无恙,便好。我们主仆二人便不再打扰,告辞。”秦闻笙引着复林躬身拜别沈菱歌二人。
他走了过来,沈菱歌也自然地离开了余时安的怀抱,拱手道:“秦公子万事小心,静待时机。”
“多谢沈老板,救命之恩,在下定铭记在心,他日必以命相报。”秦闻笙没想到在这时,沈菱歌还记着他的事,加以叮嘱,心中一暖。
“秦公子莫开玩笑了,举手之劳,无需以命相报这般严重。”沈菱歌笑道,“不过你身子弱,昨夜又受了寒,多加保重。”
“一定。”秦闻笙又一躬身,微笑拜别二人,“咳咳咳……复林,走吧。”
看着余时安沈菱歌两人这样和谐美好甜蜜的画面,他在此处,只会碍眼,早些离去才给尽体面。
见秦闻笙已然走远,沈菱歌的手又被身边之人握住,“你们昨日可是跳湖逃生的?”
“你怎知?”沈菱歌回望向他,不曾想他这么聪明,这都能猜到。
“那……那你又不会游水,可是他为你渡气了?”
这语气中呛人的酸味呼之欲出,沈菱歌刚想说是自己根本不需要。可转念一想,余时安可是知道她不会游泳的,这回能为秦闻笙渡气,又该如何向余时安解释。
“那,那你介意吗?”沈菱歌扯着他的手,仰头问他。
眼眸仍是亮如星辰,光明磊落的模样。
“我……”余时安心思一转,接着她握着他的手劲,向回一扯。
她一个踉跄,再次跌进他的怀里。
而接下来,脑袋被他轻轻捧起,他温热的唇便覆了上去。
两人紧贴着,沈菱歌感觉到唇上传递而来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心跳骤然加快了许多,脸上不知不自觉地红透了。
他的唇一样柔软,在他的舌尖缠绕时,她只觉整个口腔都酥麻起来。
他的吻很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吸、吮干净。
而沈菱歌,只能闭着眼承受,浑身一软,她像在水中一般无力。一把紧抓住他身前的衣缘。借着这个力气,她才将将站住之际,腰间一紧,几乎要将她从地上抱起。
知道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余时安才慢慢放缓了速度。
两个人的唇瓣分开,额头相抵,气氛暧昧。
沈菱歌倚着他,脸色绯红,呼吸还有些急促。
这时的余时安,看着她娇俏的容颜,目光掠过一丝满足,“我才不介意呢。”
说完,便再次封上了那诱人的双唇。
“唔......”被这么突然一袭击,沈菱歌脑袋瞬间空白。
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人儿,他又如何能轻易放开……
直至日头渐起,郁家的马车才到达湖边。
见那马车精准找到了他们的所在,沈菱歌笑道:“是你告诉他们的?”
“当然,不然他们能这么聪明吗?”余时安微扬起下巴,倒是一副得意的模样。
其实她也还未来得及问他如何找到她的,他又是如何脱险的,但突然也没那么重要了,两人都平平安安地,不是最开心的事情吗。
一上马车,发现竟是寅礼,“老板,寅礼有罪。昨日应该与你们同去,兴许便不会发生这危险之事。”
“这与你有何关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大家都无事,此事也不必再提起。”沈菱歌简单交代了几句。
“是。”寅礼转过身,驾着马车向利州城而去,“原本郁老板是要亲自来接您的,但听说郁家出了些事情,让您先行回客栈休息。明日再去。”
车内的二人对视一眼,沈菱歌对寅礼道:“好。”
随即,她又说道:“郁家看来是出了大事,不然以郁家那样重视礼数。知晓我险些出了意外,郁老板肯定是要亲自来接的。”
“你呀,先别管别人那么多了,自己灰头土脸的,一夜未眠,瞧你那眼窝。”余时安倒是没有与沈菱歌继续郁家的话题。
“你以为你不是灰头土脸吗?”沈菱歌见余时安嘲笑自己,自然也不会退让,反唇相讥。
可话音一落,两人相视一看,谁比谁好多少呢?
顿时笑作一团……
回到客栈,小二已为二人备好了热水。
沈菱歌抱着包袱站在原处,余时安收拾了几件干净衣服,抬眼一看,“菱歌,你站在那做什么?快去洗洗,去去寒。”
“可……”沈菱歌看向屏风后那冒着烟的浴桶,为难地说道,“只有一个桶呢。”
说到这里,余时安可算是明白了她的顾虑。他故意步步向她而去,语气轻佻而蛊惑,“那……不如……”
他步步向前逼去,她步步后退。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过诱惑,又或是太阳升起温度升高。她只觉自己已是面红耳赤,吞下一口津液,抿住嘴唇。
这样一步步后退,未曾想撞到了椅子,她便跌进椅子中。这头的余时安,顺势双臂撑住扶手,将她拢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她只得仰着小脸看他,身体微颤,双颊通红,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看他俊朗的五官在他面前不断放大,看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深邃而炙热。
“你......你要做什么?!”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发出沙哑的问话,却也掩饰不了声线里透露的颤抖。
“我要做什么?你说呢?”他微勾起薄唇,露齿笑了。
“这……”
一句话尚未说完,只觉一个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随时是一个得逞的笑容,“傻瓜。”
说完,他直起身来。
原本拢住自己的温热气息陡然消失,沈菱歌心下也随之一空,又见那人抱着衣物丢下一句,“我去寅礼那,等会见。”
那人一走,室内一空,她急促地呼吸着来缓解刚刚的紧张。
等等?
他刚唤她什么?
傻瓜?
他居然敢唤她作傻瓜?
这小子!
第40章
郁家秘事
一夜饥寒交迫,沐浴之后,浑身放松了下来,换了身干净舒服的衣衫,躺在榻上合衣而眠。好像困极之时也感觉不到饥饿。
不多时便坠入梦乡……
“沈老板,不好了……”
感觉还未入眠半晌,便听得一声声急促地敲门声。
沈菱歌乍然惊醒,入眼即是一张熟睡的俊颜。同她一样,也被这敲门声吵醒。本是美好时刻,却被陡然唤醒,又望见天色已暗,语气稍显不快,“何事?”
“冒昧打扰,还望沈老板、余相公饶恕。奴婢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大夫人出事了,特请沈老板相助。”门外的丫鬟声音哽咽、急促,隐有苦苦哀求之意。
榻上两人闻言心知情况不妙,这大夫人应该就是郁家大哥的夫人,即是安浅。
不知此事是郁老板与安浅私情撞破还是如何?
当下拿捏不准……
原是郁家私事,可沈傲提起安浅,那近乎疯批的状态,若是安浅真是出事了。还不知道沈傲会折腾出什么乱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姑娘稍候,待我整顿好衣容后便随你去。”
“多谢沈老板!”门外丫鬟连连磕头。
言罢,沈菱歌低头看看自己衣装整齐,放心地叹了口气,而这情状却落入身旁人眼中。那人眼底含笑,“怎么?怕我趁你熟睡行不轨之事吗?”
她原只是检查下而已,被人当众说破,怎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闻言,沈菱歌轻咬嘴唇,从榻上起来,准备穿鞋更衣,跨过余时安腿间,忍不住狠狠踩了他一脚。
“啊……”余时安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可这声痛吟却因着沈菱歌捂住了他的嘴,生生咽了下去。
瞧他吃痛,她微眯起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嘘,小心让人听见,你余相公连这点痛都受不住。”
说到这里,余时安狡黠一笑,他向来脸厚,何曾在乎过他人的眼光。忽而握住她的双肩,翻身一卧,将她反压在身下。
这下还不待沈菱歌惊呼,那视线便又与他相遇。
不争气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推了推位居上方的男子,“别闹了,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人笑意更深,低头轻啄了她唇瓣一记,这才道:“起来吧,我与你同去。”
言罢,余时安坐起身来,握住沈菱歌的手,将她也从榻上拉了起来。
心系安浅安危,两人也不在玩闹,速速着了外衣,简单绾了发髻便开了门,与安浅的丫鬟一同去了郁府。
灯火通明,门口除了几个看门的下人,再无他人。
二人表明了身份,似是已然得了交代。
看门下人并未阻拦,由得他们跨过门槛,步入正厅中。
那厅中吃食还未撤下,满屋子的下人低着头,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郁涵予与他大哥居上座,而他大哥脸上的苍白与秦闻笙过之不及。
想起沈傲之言,安浅嫁给郁家大哥也只是为了冲喜,所谓冲喜,也不过是迷信之言,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正厅中,只跪着一个女子,斜撑着地面,身形摇晃,仿佛顷刻间便会殒灭,想来她便是安浅了。
“你……还是不肯供出那奸夫吗?”郁家大哥声音飘渺,却仍能听出盛怒之意。
也是这时,沈菱歌二人已步入众人视线中。
一见他二人,郁涵予脸色微变,连忙起身,迎上两人,躬身道:“两位昨夜遇袭,本该好好休息,怎得劳烦又来此处。”
话一说完,看见一旁的丫鬟便已明了前因后果,当下赔笑道:“本是郁家家事,倒是惊动两位,着实不妥。”
这一番说辞,听来像是不想外人插手。
听闻郁家大哥问话,应是安浅通奸一事被人撞。而沈菱歌心中清楚,这奸夫明明就是郁涵予。安浅跪在此处仍未被发落,可见她没有供出奸夫来。
这郁涵予显然更是重视颜面而不愿相救。
见此,沈菱歌又想起辛雨所说,安浅身上疤痕深深浅浅,显然不是一日而成,心下替安浅忿忿不平。
然面上,却温言正色道:“郁家是我们沈家精心挑选出的合作伙伴,我这次远到利州城的缘故郁老板应是知晓。通常人们会说到家事即国事,既已是国事,那岂不是更称得上是你我合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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