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伸出来。”
乔晚色听话地伸出舌尖,醉晕晕的她完全没听出来少年喑哑强忍的颤音。
一吻而下。
呼吸瞬间被夺食干净,舌尖被一股湿润有力的东西裹着,软软的,很温暖。
乔晚色憋着一口气,脸涨得更红了。阙沉水轻轻抿了抿又撤开,少女大口大口喘气,嘴唇已经微微红肿起来。
呼吸渐缓,乔晚色又向他凑来,恳请似的看向他,“再来一次好不好。”好舒服啊,除了有些麻麻痒痒的。
阙沉水错愕地眨眨眼,伸手轻抚少女的脸颊,十分珍重。
他低下头轻轻吮了吮她的唇瓣,疼惜道:“乔乔,等结契大典后再来。”
半晌少女都没有回答,阙沉水垂眸看去,竟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番外惹……结契大典嘿嘿嘿
有错别字!扫瑞~~每次捉虫我都捉忘了
第69章 番外(2)
◎结为道侣◎
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全,连云都是蟹壳青色的,山上的空气舒爽得沁人心脾,但此刻,被迫拉到梳妆台前的少女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呼吸好空气。
山水屏边上的沉木香被小灵童扑灭了,萦绕在屋里的困意也随之消散。乔晚色又打了个哈欠,刚准备伸手揉眼睛就被另一只拦下。
小灵童无奈道:“乔师叔,您不能再揉眼睛了,已经肿了,等下化上去的妆就不好看了。”
闻言,乔晚色只好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
小灵童都是宗内一些化形的草木精,但是灵力低微,终生难有所为,于是掌门便令其在宗内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有的小灵童是掌厨的,有的小灵童是负责草药运送的,而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个小灵童是飞星门数一数二的妆点师,这次便是负责她结契大典的妆容。
水纹似的透明古镜在眼前晃动着,乔晚色撑着眼看向镜子中的那张脸,瞧着瞧着,视线便移到了自己的唇上,恍然出了神。
许是师姐她们说的多了,昨夜她又梦见去岁元宵夜了。
具体的情景她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记着上游船前发生的事,以及她朦朦胧胧答应成为他道侣的事。
第二天,那盏小兔灯笼挂在殿外,上面贴着一张纸条,是水水留下来的,说是要离开一年,等来年同她结契。
想到这里乔晚色生了点闷闷不乐出来。
前几日他就回来了,为何至今都没同她见面,他莫不是在有了其他道侣所以不想见她?
这一年她已经想明白了,她喜欢水水,是比朋友的那种还要深的喜欢。
若他真的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她一定会亲手打他一顿,再狠狠和他绝交。
乔晚色越想越气,平日里懵懂如小兽的眸子此时目露凶光,吓坏了小灵童,手一抖竟在她的眼尾点了一粒朱砂红。
“坏了,坏了!”小灵童双手无措地看向少女。
她本是要勾勒眼尾的,可这下倒好,妆容被破坏了。这些朱砂一日都不会褪色,落在了脸上即使用术法也没法。
乔晚色不好意思地看向小灵童,连忙摆手,“无事,这样也没事的。”她侧过脸对镜一照,那枚朱砂很小,若不仔细看亦是看不出的。
“莲裳,你接着画吧,我保证一动不动。”少女仰着脑袋,眼睛睁得大大的,俨然一副规矩乖巧的模样。
小灵童捂唇轻笑,手下的动作愈发轻柔。
乔小师叔是飞星门里最好相与的真人了,对她们这些小灵童没有丝毫架子,时不时还请她们吃山下的糕点,方才她是被她那凶凶的眼神吓到了,直觉告诉她肯定与乔师叔的道侣有关。
莲裳支吾两声方开口,“乔师叔,我今早有见到您的道侣呢,他在主峰和掌门一块儿。”
“水水在主峰?”
“嗯?”小灵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了会儿才又道,“是啊,小妖皇一袭红袍,领着一座座天车,那车里的听说都是您的聘礼,是要放在宗内藏宝阁顶层的。”
“那他为什么不来见我。”乔晚色闷闷道。
小灵童眨眨眼,笑意渐浓,“乔师叔,结契大典前一月道侣之间是不能见面的。”
“啊?”这么奇怪的规定?
“对呀。”
“好吧。”那她就原谅水水了。
“乔师叔,化好了。”小灵童移开了身子,镜子中就只剩下她自己。
乔晚色呆愣了许久,她凑上前仔细看去,这张脸竟被莲裳化得水润润的,像是池边刚□□的荷花,而眼睛却是十分张扬,如同一把开锋的利刃,但眼尾那不经意的一点又平添了一丝娇媚。
莲裳也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少女本就长得好,不施粉黛已是绝色,她还担心妆容会盖住她原有的气质,没想到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乔师叔,时辰要到了。”小灵童出声提醒。
乔晚色讷讷点头,发上的珠钗快压断她的脖子,身上的华服也繁复厚重极了。
莲裳牵着她向殿外走,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在胸口塞了一张减重符,一眨眼,浑身轻松起来。
殿外等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莫空空,一个林稚语。
但乔晚色和莲裳两人都只看见了林稚语。
“稚语!”乔晚色踏着轻快的步伐冲到白衣女子身边。
莲裳惊呼一声,“乔师叔慢点,珠钗会掉的。”
“乔乔师父,我也在呢啊!”莫空空幽怨开口。
乔晚色:诶?
莲裳:啊?
林稚语低头笑而不语,莫空空连忙找存在感:“乔乔师父,我们带你去主峰,月灵师叔还有长老,掌门都在那儿了。”
说罢,几人乘轿辇而去。
不出一会儿,主峰山峦绵延,在云霭中隐隐可见。
乔晚色好奇地向下扫了眼,瞬间呆住了。
怎么那么多人……
飞星门内门和外门加起来一共三万人大抵都聚在了这里,大殿下方的广场都站不下,四面栈道上还挤着好多人。
都是来看她和水水的结契大典?
乔晚色暗暗心惊,又莫名兴奋快乐。
三界都会知晓水水是她的道侣。
轿辇离主峰愈来愈近,底下的人全都抬起头看过来,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丝吵杂的噪音。这时乔晚色才发现,原来在主峰的不止有飞星门弟子,还有妖界的几人,其他宗派的长老和掌门。
而主殿最上方那一排,竟站着江唯生几人,但就是不见水水的身影。
主道上干干净净的,盖着一条长长的红羽毯,轿辇稳稳地停在了红羽毯上,两边的小灵童立刻拥上前请出里面的少女。
鲛纱掀开,金箔似的光线洒在少女的容颜上,华贵而又出尘,犹如九天神女。身上的衣袍反射着细密的金光,像是将日光夺下,透着一股神性。
人群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她,目光随着她的步伐而走。
埋在人海中的菱箩低呼出声,若是乔晚色见着了定是能认出来,这就是去岁元宵夜的那个少女。
祁辉宗与飞星门合作,她这个掌门女儿便留在这里修行一年,正巧听说今日月下峰有一位真人结契特来一看,可着实没料到,真人竟是那夜的少女。
若她没猜错,真人的道侣定是当时她身边的公子。
菱箩不禁感叹,这真人可真是家财万贯,竟能养活那等败家道侣。
天穹之上忽而飘起奇异的银辉,如同银河落九天,众人伸手捧着,可银辉落入掌心便化开了,紧接着,有一股神奇的温和力量进入经脉,不少修为瓶颈的人竟隐隐有突破的趋势。
这……这是机缘!机缘难得,即使是在那些大能秘境熬了上百年的人,也不一定获得机缘。就算是获得了机缘,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化解机缘的。
而现在,竟是有大把机缘掉落,连炼化都不需要。
众人享受着降下的机缘,私语声愈来愈大。
乔晚色亦是懵懵不解,天上怎么会飘下来机缘呢?
可没等她细想,落下的银河便渐渐消散了。而她也走到了大殿的台阶上。
一步一步越来越近,而她也渐渐看见了大殿之上的水水,他竟是立在三世碑后,难怪她方才没有见到他。
一年未见的少年身姿竟是更加挺拔了,繁琐的腰带将他的腰束得鲜明,薄而有力。他的华服和她是一套的,明目张胆地表明他们是一对。
不知是不是秘境环境恶劣的原因,少年的肤色比先前要深了一些,但依旧不影响他的姿容胜绝。
只有阙沉水他自己知道,这一年未见乔晚色他有多心急,他怕少女喜欢上别的人,他更怕少女忘了他。而此时此刻,他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等待她向他走来。
乔晚色低下头忍住笑意。
水水竟是比她还要愣,她都走到他面前了,他还是怔怔地看着她不动作。
幸好小灵童机灵,将她手上红绸的另一端递给了少年。阙沉水喉结微动,这才反应过来。
两人站在正中,左侧置了一面巨大的三世碑,道侣结契便是在这碑上写下天地法则的。
“上奏九霄,下鸣九幽……”
结契前的誓词冗杂又长,乔晚色没一会儿便走神了。她偷偷瞥了眼少年,正巧和他撞了视线,他的耳尖已是被一抹绯红占领。
少女瞳仁一动,狡黠问道:“怎么样?我今日好看么?”
“咳咳!”
“咳咳!!”
乔晚色一激灵,抬头一瞧,已经说完誓词的掌门双手捧着金帛书正看着他们。
誓词的下一步就是三世碑了。
乔晚色拽着红绸挪到大石头前。
两人手掌分别放在碑上,冰凉的触感紧紧吸着她的掌心,紧接着,她的一缕神魂被吸出,和她相对的一缕幽蓝色神魂正是水水的。
两缕神魂对了个眼儿,立即交缠在了一起,而后,他的神魂进入了她的掌心,她的亦然。
三世碑亮起了极盛极烈的光芒,直破云霄。
众人欢呼。
这么盛大的光芒可是从未有过的。
接下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美酒佳肴,晚宴迎宾。
*
直到戌时乔晚色和阙沉水才回了寝殿。
吃了一天糕点,乔晚色摸着有些凸起的小肚子忽地红了脸。昨日,小灵童来同她说过成为道侣之后的双修之法,还从她的储宝箱里找出了一本《双月同天秘法》。
当时她都懵住了,自己为何有这等术法。
但不等她狡辩,小灵童就嘱托她一定要研习完,大典当日就会和道侣一起修行。
她一直翻看到了半夜,看得面红耳赤,脚趾抠着软被一直未松开。没想到,双修竟是两人连衣裳都不剩的。
可她这鼓起的小肚子,也不知道水水会不会笑话她。
红烛昏暗,殿里点了夜昙香,甜腻腻的味道,乔晚色不喜欢闻,她还是喜欢水水身上的味道。
想到此处,她又微微蹭了蹭,向阙沉水的方向移了移,可是衣裳还是与被子摩擦出了声音。
阙沉水侧过头看着她,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许是看出少女的尴尬,他先开了口:“乔乔,这一年可是想我?”
“我……”乔晚色瞪圆了眼,她没想到阙沉水第一句话竟是问她这个,噎了一瞬又脱口而出,“我才不想你呢,我早把你忘了。”
谁让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
少年眉眼低垂下来,眼尾褶出一笔失落,“是吗……”
“不……其实也没有,只是你离开这么久都没时间来找我。”乔晚色伸出手轻轻扯着少年的袖口。
阙沉水掩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暗色,抬手托着少女柔软的脸颊,“我被困在镇邪塔好久,一直未寻得通天宝鼎,是我的错。以后不会让乔乔再等我了。”
通天宝鼎?她听说过,这可是天阶的宝物,比诛邪剑还难得,他竟是寻这个作她聘礼。
见少女脸上似有松动,阙沉水又贴近几分,低哑着问她:“乔乔这一年可想我了?”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似有若无的热流在她耳边吹拂。
乔晚色盯着他那双瞳仁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自是想的……”
“那乔乔可是喜欢我?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的那种喜欢?”少年得寸进尺,态度强硬极了。
松子露的味道侵占了她的鼻腔,少年的身形比她宽了好多,他似乎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她搂住不放。
她的心跳得厉害,往日藏在里面的降温器好似失灵了,任由那颗心泵出一股股烫人的血流。
脑子里那座坝彻底倾塌,去岁醉丹的记忆浪潮般涌来,蜜桃般红沿着脖颈攀岩而上,她莫名看向少年饱满清润的唇,就是它攫取了她的所有呼吸,又给予了她柔软的抚触。
喜欢?她大抵是喜欢他的,几乎没有人能左右她的情绪,他是例外。
乔晚色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两人只隔了半寸距离,她想着元宵夜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再来一次好不好。”
与那夜的醉而不自知不同,她的语气羞涩又坚定。
阙沉水笑叹一声,埋入她的颈窝,又轻轻啄吻了一下,乔晚色敏感地哼了哼。
“……好乖。”
听见他藏着笑的话,乔晚色热得更厉害,忙抬着手捂住少年的嘴。哪知手上忽而一抹湿润,她又猛地抽回。
少年笑得更加张扬了,“乔乔,这可不行啊……”
什么,什么不行?
还未等她再琢磨其中深意,少年已褪下她外面那层薄薄的纱帛。
他所见之处全是泛着粉色的白玉,晶莹剔透,如同多汁的荔枝。
乔晚色微微闭着眼,可等了好些久水水都没有动作,她记着那本秘法中讲着是要男道侣主动的。
忍不住好奇,她掀眼看去,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有些粗糙的指尖正摩挲着她眼尾的那点朱砂。
“乔乔今日很美。”
乔晚色心满意足地笑了声,他是在回答大典上她问的问题。
烛火哔剥的火星子声似是烧尽了少年的理智,他的手蓦地收紧,珠帘滑落。
乔晚色枕在玉石枕上,交叉在唇齿上的手轻颤着,她的腿弯着,时不时滑下来又被一只大手扶起。
流水淙淙而下。
少女惊呼一声腰肢抬起,而后不堪重负地落下。
乔晚色颤着声,看向那如绸缎般的发,软软道:“好……好了吗?”
少年终于是听了她的话,这次总算好了。
他跪在榻上抬起头,肌理分明的身材总算得以重见天日。
“乔乔……”阙沉水又唤了她的名字,他的唇湿漉漉的,而她也知道那是什么。
少年的身躯靠了过来,他们的温度在互相交换,他们的身体在彼此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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