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历史上的皇太子和皇长孙难道不乖巧懂事吗?
被康熙攥在手心里几十年,到头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废了。
弘还老老实实苟到了乾隆朝呢。结果还不是圈禁致死。
这里皇太子病弱,弘撑着局面,他无法无天,嚣张蛮横,也不知道能不能为他们父子,为毓庆宫上下,为太子一系争得些许光明的未来呢?
新婚夜,他拿着仁孝皇后的凤钗送给她,说她迟早能戴上的。
弘有以她为皇后之心,证明弘心里很清楚,知道要保住他阿玛的太子之位。
他新婚高兴,仁孝皇后的东西这些日子都搬了十来个箱子送到她的库房里去了。
苏玳从平妃宫中出来,瞧瞧眼前的红墙琉璃瓦,巍峨的紫禁城伫立在这里,她就想起她进宫前哥哥说的那句话来。
大阿哥似乎有一种让人无条件相信他的魔力。
弘到前院去见胤祥。
问了胤祥安,就跟没骨头似的倚在坐塌上,小福晋不在身边,哎,没劲。
胤祥见他这样,一巴掌就上来了:“坐好!懒洋洋的像什么样子。”
数十天不见,大侄子也忒懒了。
弘翻了个身,灵巧躲过:“十三叔从山西回来,手上功夫见长啊。”
人没被打到,但那掌风还挺狠的。
胤祥懒得跟他贫嘴:“刚回来就去了御前,见过皇上就来瞧你。别说做叔叔的不疼你。你要的东西也给你带回来了。”
弘就笑着问:“还没见过我阿玛?”
胤祥顿了顿,说:“见过你,再去给太子请安。”
胤祥奉旨去山西赈灾,差事办的不错,见康熙的时候还被夸奖了,还得了赏赐。
只是山西的情形有些不大好,他知道康熙只关注灾情,官场上的腌H事不爱听,也不想听,憋着一肚子的话没法说,打算跟亲近的太子二哥聊聊。
弘瞧了他一眼,忽而就正了身子,轻声说:“十三叔,阿玛身子不好,还病着。有些事,他操不得心。有些话,他也不能听。你还是同我说吧。”
胤祥是个嫉恶如仇快人快语的性子,本来就憋不住,一股脑全给弘说了。
弘听完,半晌没说话,冷了茶饮了半盏,才望着胤祥道:“皇上精神不济,纵然外头看着还好,但三病两痛的,总还是有的。年纪大了,不爱听互相争斗的事,只希望天底下都是太太平平的,歌舞升平,最好一点事情都没有。”
“老人家爱热闹,还要预备着南巡的。大事化小,小事从无,只要不动摇根本,都是宽宥为上。十三叔一路辛劳,既回来了,就好好歇几日,玛法不是还赏了十三叔几瓶葡萄酒么?十三叔就好好品鉴吧。”
胤祥知道弘叫他别闹出来,胤祥也只是来发发牢骚的,贪/腐之事闹出来太大,他也不敢贸然有什么动作。
今儿过来,也不是要说这个。
胤祥面色凝重了些,说:“只怕我还歇不了。”
胤祥问:“太子的病,当真严重到无法痊愈吗?”
弘对胤祥也是一样的说辞:“阿玛十年前的重病留下病根,伤了身子,没法完全回到以前。现如今这样,已是上苍庇佑了。这些话,太医早就说过,十三叔怎么又问?”
胤祥说:“我在御前,听见皇上召见照顾太子身子的太医,详细问了太子病情,查看太子医案。皇上下定决心,要医好太子。已着人寻访名医。”
“江浙进了个很有名的民医,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去把人带回来。”
“若按你说的还预备着南巡,怕是要在南巡前给太子爷瞧病,而后,要带着太子去南巡了。”
胤祥在路上,就知道京中为册立皇后的事闹开了。
大阿哥一连十日不去御前,皇上不叫人,却也不治罪,就忙着太子的病,大张旗鼓的给太子找医生瞧病。
胤祥推测圣心:“皇上不会立皇后的。皇上心里,还是看重太子爷的。”
他无疑是亲近太子的阿哥。和太子,和大阿哥的关系自然是极好的。
当然更希望太子和大阿哥都好。
可他这位冷横跋扈的大侄儿,却说了一句叫他心口凉透的话。
弘说:“太子若病愈,同从前一样出现在人前,皇上就不会被人逼着立皇后了。他们会转而攻讦太子,直到太子被废。”
这话太过于冰冷残酷。
听的胤祥血液凝固,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太子若被废,那他们这些跟着太子的人……
胤祥面容坚毅:“我去御前请辞。我不去江浙了。请皇上另派人去。”
“听说雍亲王和八贝勒接了差事,要清查户部亏空,剿索账目,我去户部帮四哥。”
弘勾了勾唇:“请医生的事,十三叔不管就罢了。也不必十三叔去驳,我去说罢。四叔和八叔打擂台,十三叔就别掺和了。一个亲王对上贝勒,绰绰有余了。四叔手底下,八叔占不到便宜的。”
胤祥不乐意了:“你真要我歇着?”
弘乐了,笑得意味深长:“十三叔去西北吧。去西北看看军备,看看青海地形。将来,这些都是大有用处的。”
胤祥懒得琢磨,知道听大侄子的准没错,一口就答应了:“行。”
弘也不多留胤祥了:“十三叔回府吧。好好歇几日,等事情定了,会有人带十三叔去西北的。”
十三叔不适宜留在京城斗心眼,多接触军中历练正合适。回头打仗了,把大将军的位置一占,十四叔不就没搞头了么。
第15章 015
康熙自三十二年得过疟疾,由西医治好后,这心里头就对中医,对宫里的太医都不大信任了,甚至产生了些怀疑。
他从小刻苦读书,对一切科学知识,先贤著论都抱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旺盛的求知欲。
康熙曾说,一刻不亲书册,此心未免旁骛。
他为人谨慎,得病后,总要复盘一二,什么有用,什么无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
正所谓久病成医,自己得过这个病,又是如何治好的,从不吝啬让人知道。倘或大臣也得了这个病,康熙还要赐药赐方,务必让人家健康痊愈。
和西药探讨医学甚多,和中医也时常论古,他甚至还亲自解剖过一只冬眠的熊。就为了看看看过的解剖书籍理论是不是正确得用的。
康熙早年不饮酒,也不爱饮酒,酗酒更是没有的事。
可听传教士说,他们的葡萄酒对身体好,并不单单只有饮酒的乐趣。
康熙就尝试了一下。
结果发现真的是挺好的。饮过之后,身上的许多暗伤都好了很多,精神头也不错了。
达不到痊愈的效果,但确实能够舒缓他的情绪。
康熙就下旨,令大臣得传教士赠此物后,一律进献入京。
就这几个月,就得了几千瓶。
胤祥从山西回来,差事办的甚好,康熙心里高兴,就赏了他几瓶。
太子处,当然也是必不可少的。也一样送了五瓶过去。
太子的病不宜饮酒,但少少喝些,对身子骨也有些好处。
太医院太医伺候太子安养十年,太子的身子骨却一年不如一年了,可见太医还是不成。
康熙深知太子的病,知道太医说的,太子寿数难永,康熙却不肯信,也坚决不信。
只要是病,哪有治不好的?
他还好好的活着,太子怎么能走?否则他如何对得起仁孝呢?
太医不成,那就西医,那就民间的医生。康熙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太子的病治好的。
册立皇后的闹剧,令康熙心生警惕,弘跟他闹了脾气,他看到了那些人的如狼似虎。
他没有怪罪弘的僭越和没规矩,高高在上的帝王忽而就想,他从小疼爱的皇长孙反应这样大,大约是他的儿子们给弘的压力太大了吧?
弘是骄横些,可他的儿子们想用这事拿捏太子拿捏弘,拿捏他,康熙也不愿意。
送酒去毓庆宫,也是个信号。表示康熙不会降罪皇长孙无礼僭越的态度。
弘回东三所的时候都深夜了。
弘在前院更衣洗漱,就直接去了正院找小福晋。
苏玳早就睡下了。
弘让人不许扰了小福晋睡觉,他自己也是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榻。
苏玳都睡熟了,弘小心翼翼的把人抱在怀里,搂紧小福晋的那一瞬间,温软满怀,弘心中喟叹,全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了。
结果苏玳却迷迷糊糊的醒了:“爷?”
看到弘半夜过来,苏玳整个人都很懵。
小福晋卸了钗环松了头发,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懵懂模样实在可爱。
弘心里喜欢,抱着人就亲了好一会儿,才轻笑道:“爷回来了。睡吧。”
苏玳叫弘这么一闹,睡意全给亲跑了,人却还是很困。
弘攥的她很紧,苏玳心里叫苦。
这大半夜的回来,又何必跑来这么折腾呢?自己在前院睡了不就好了?
还要跑过来闹醒她。
这位爷都黏在她这儿十来天了,难道就不能自己睡,或者找旁人去睡么?
想起今儿来她这里请安的董鄂氏和侍妾们,那眼巴巴的模样,苏玳心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便殷勤道:“爷在妾这里施展不开。今儿也就罢了。再有下回,爷可去侧福晋还有侍妾们那里。王氏不是一向伺候的很好么?”
她也是为弘着想啊。老这样,大约对弘也是不好的。
这是嫡福晋的本分,是正妻该做的事。
苏玳没心思要独宠,巴不得离弘远些,弘要去睡别人,她太愿意了。
弘困了,正要抱着小福晋美美的睡一觉,结果小福晋一席话,把他恼的眉头都拧起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推他到别人屋里去?
弘坐起来,强把苏玳箍在怀里坐着,美滋滋的心里生出星星点点的不高兴,“你怎的这么没良心?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原来心里没爷么?”
听李固悄悄和他说小福晋在后宫和平妃说的那些话,弘心里可高兴了。
小福晋这么依赖他就对了。把事儿都推在他身上,他就乐意给她撑腰。
结果呢?这就是个小没良心的。嘴上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哄人的。
瞧这大婚以来,她都冷淡得很,也不主动亲近他,结果说起去旁人那里,倒是这样热切。
弘一腔心思折进去,越发觉得眼前的小福晋恼人的很。
苏玳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她不过说了一句,这位爷竟不分青红皂白骂她这么狠?
柔顺冷淡日久,苏玳也没忘了自己是草原上的小公主。
那从前在喀喇沁部,她也是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娇性子一上来,她就用脚蹬弘:“是呀是呀。妾就是不可理喻。妾不好,妾心里没爷。爷干脆把妾撂下,去找董鄂氏,找王氏好了。还在妾这里歪缠做什么?”
五分力五分装。反正这厮身体壮实的要命,她脚都蹬疼了,他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手攥住小福晋雪白的小脚,弘笑嘻嘻的贴近她的耳朵,声音轻轻的如羽毛撩人心:“福晋这样更可人疼了。爷记得,是那日子快到了吧?似乎就是明日。怪不得跟爷这样闹。爷知晓你身子不爽快,要打要踹都使得,只你身上嫩得很,别伤着你自己。”
苏玳不能施为,大眼睛里盈盈水色微漾,起先还不懂,片刻又反应过来,小脸气的更红了。
她伸手一指:“爷走!”
弘笑嘻嘻的抓她的手亲:“爷不走。爷陪你。”
小福晋身子不错,月事历来很准。只是总归是不舒服的。弘哪舍得这时候不陪她呢?
她冷淡古板他都喜欢逗她,更何况现在这样刁蛮的活色生香,他就更喜欢了。
苏玳觉得不能再和这厮待在一起了,否则她真的要气死。
记恨他骂人的话,苏玳使劲挣脱:“爷不走,那妾走!”
弘怕她真伤着自己,也不敢使劲攥着,就把人拢在怀里,随便她怎么折腾,就是定着不肯放人。
怀里的小福晋真是气狠了,大眼睛眼眶都红红的,咬牙切齿的娇着声音骂他:“你才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才没良心!”
弘舒坦极了:“对对对。都是爷不好。都是爷错了。”
苏玳累了,没力气了,也挣脱不动了,她想算了,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弘就是个人来疯,她越骂,他越来劲。
他性子顽劣,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怀里的人忽然安静下来,柔软的小脸蛋搁在弘肩头,忽而沉默下来的小福晋,瞧的弘心口莫名沉落,他按捺眼中亮光,倾泻了丝丝温柔笑意爱怜。
弘替苏玳整理头发:“你和爷是少年夫妻。你是爷的结发妻子,是爷自己亲选的。与董鄂氏王氏她们不一样。那是汗玛法给的。和你绝不一样。”
“你想想,换做她们,今日敢往平妃宫里走一趟么?”
苏玳感受到他的温柔,心口微微塌陷,却还嘴硬:“妾不想。”
弘摸摸她温热的耳垂:“你推爷去别人那里。爷不高兴。”
苏玳抬眸看他,目光平静若水:“她们也是爷的女人。比妾还要早在爷身边的。”
弘与她对视。小福晋生的极美,漂亮的大眼睛像极了一泓清澈的泉水。
她人又聪明,规矩礼数,样样都好,宫里人人都挑不出她的错来。
简直是完美的嫡福晋。唯独对他冷淡些。
可这样标准行事的嫡福晋,不是弘想要的。
小福晋心无杂质,要恪守勋贵人家正妻的规矩,可他不许,也不要。
弘把手放在小福晋的肩上,轻轻摁了摁:“她们虽早来。但爷没碰过她们。一次也没有过。以后,别学着那些贤良淑德的规矩,把爷弄走。”
“爷就在这儿,哪儿也不想去。”
没碰过?苏玳又惊了。
她下意识的往下看了看,她正坐在弘腿上,往下看,亵裤宽松,她探究的目光落上去,也看不出什么来。
弘感受到她的目光,瞬间领悟她眼中含义,目光霎时凶恶:“爷又不是不行!”
弘扬了扬下巴,神色矜傲,“爷就是不想。”
不想?
苏玳眨眨眼,弘十七了,再过些时都要十八了,他身体素质这么好,恐怕十五岁就应该……居然还会不想?
放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不要,他这是在驴她吧?
细数弘斑斑劣迹,他的话,苏玳一个字也不信。
看小福晋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弘恼得很,把人塞到被子里定住,还凶她:“你不许乱想。”
苏玳眨眼,满脸无辜纯良:“妾没有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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