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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往下说越沉默，因为他突然想起菲丽希缇的那句话，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嗯……”
菲丽希缇眨巴眨巴眼睛，“没有，那是在我们感情破裂的情况下。感情好的话，我还是比较希望你活着的好不好？”
总之她反应过来了，“所以你爸只是反对我们结婚，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这话听起来莫名好奇怪，“是这样。”
“那我们要是怀孕，想生孩子怎么办？”
“应该不会。”
迪克不知道话题的走向怎么就变成这个了，“我有在吃避孕药。”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们要是想，怎么办？”
迪克皱眉，“没和他讨论到这个。”
随即他反应过来，“和他讨论这个也不对吧？这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吗？”
“主要得看你吧？你才是那个有决定权的人。”
“说是这么说，可我也不能脑袋这么一拍，就想着生孩子了吧？”
“所以我明天还得去找他聊这个？”
迪克五官纠结在一起，明显很抗拒要和他讲话这事。
菲丽希缇拍拍他，“也不用那么着急。反正他不反对，我记得你说他不反对就是赞同？”
“对。你没法指望从他嘴里说出同意这个词。”
“那就行了。反正我们还在一起。”菲丽希缇把他往傍边推一推，“虽然理解你生气的缘故，但是我个人觉得，这个目前没有睡觉的问题大。”
她摁亮手机，快两点三刻了，她催促到，“快睡，你明天还要上班呢，一大清早就要起床的！”
怎么说呢，菲丽希缇这种重视，却又发自内心觉得这不算什么的态度，让迪克处在了一种很安心的状态。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所以我们不会分手？”
“不会。”
“不会因为这个吵架，或者争执？”
“不会。”
“你也不会因为这个不开心？”
“不会。”菲丽希缇缩进他的怀抱里，“但会有点失落。”
“我还是很想穿着红婚纱嫁给你的。不过你们这边是不是流行白婚纱？”
“不知道，可能？没事，你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我们的婚礼一切都是你做主。”
迪克搂住她，吻轻轻落在她的发旋，“我保证我们会结婚，我会证明给他看的。”
“好。”
“睡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
“早，阿福。”迪克率先给了阿福一个拥抱，“我很抱歉昨天让你这么担心。”
阿福回抱他，“早，迪克少爷。你现在状态不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
看上去是难得早起，其实是一晚没睡的布鲁斯借着报纸的遮掩，眼巴巴的盯着迪克看。
迪克当然对此一清二楚，他冷哼一声，径直走过他坐下。
到底相处多年，布鲁斯很清楚这已经算是警报解除了。接下来只要靠阿福，他看向阿福。
阿福微笑着转移了视线。
第37章 零花钱
没有阿福的帮助，布鲁斯想要与迪克缓和关系，那难度可能就和拯救世界差不大多了。
也许比拯救世界还要难一点。
因为在世界需要拯救之前，迪克会先来找他缓和关系的。
但好在，家里多了位好说话的新成员。
“你想不想去逛街？”
布鲁斯掏出一张卡，“拿上卡去买点你喜欢的东西。”
虽然菲丽希缇知道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这个场面真的好适合玩那个梗。而且说实话，她对他的滤镜已经被打破的差不多了，所以……
“嗯，这是分手费吗？”
布鲁斯眼睛变大，迷茫的看了她一下，然后慌乱的开口，“不，不是，就是，零花钱？对，就是给你的零花钱。”
菲丽希缇握拳挡住自己嘴角的笑意。
他当然意识到她是在开玩笑了，不过刚刚他有一瞬间是后怕的。他是想和好，不是想断绝关系。
布鲁斯抿嘴，“没有上限，你可以随便花。”
“哇喔。可是叔叔怎么想起来要给我这个了？”
“嗯，我也就是忽然想起来的，你好像还没零花钱。大家都有的。”
然后他清咳两声，“而且女孩子嘛，新款的衣服，包包，饰品都得跟上。再说你和迪克还在谈恋爱，总得去一些好的餐厅吃吃饭，听听人家拉的小提琴什么的。”
她语气平淡，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并不为其所动，而是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后，才说，“我还以为叔叔是想和我谈谈某些事情呢。”
布鲁斯没想到在这个事情她也这么敏锐且直白。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谈的必要性。”
他这句话旨在说明，迪克有他自己极力坚持的看法，在他没有改变之前，这件事即使谈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可是需要向您证明的不是他，是我。”
这句话菲丽希缇一说出口，布鲁斯就明白今天的这场对话势在必行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和他聊完。”
布鲁斯哑然。
菲丽希缇没有看他，视线依旧在远方的景物上。今天不是个好天气，阴沉沉，雾蒙蒙，雨要落不落，让人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闷。
“其实我们可以不聊。”
“可我们能逃避到什么呢？”菲丽希缇叹口气，“总不能真等到我俩分手的时候吧。”
布鲁斯把卡往前移一移，用行动表明他不想接这个话，也不想聊这个。
菲丽希缇无奈的看着他，“多少给个方向？”
“我要和他三天内说上话。”
她笑眯眯不出声。
“一周。”
“可以。”
早知道就说五天了。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懊恼了一下，“等你学会从另个角度看他。”
“另个角度？”菲丽希缇手指抵在下唇，果然问题出在她把夜翼和迪克分开看了，“我明白了。”
啊，那就得创造个再见夜翼的机会了吧……
布鲁斯眼含笑意，勾起嘴角，“你想好了？”
菲丽希缇小脸一垮，“真的要以身试险吗？”
“舍不得羊，套不到狼。”
“好吧。”菲丽希缇想了好几个没那么危险的，“谜语人？”
“企鹅人。”
菲丽希缇鼓起一侧嘴角，“你一开始就都计划好了，只等着我上钩。”
布鲁斯举起茶杯尝了口，“我搁得太久，有点冷了。你刚才那一杯应该正好，怎么样？阿福的手艺很好吧。”
“好是好，”菲丽希缇幽幽地对他说，“以退为进，诱敌深入。”
布鲁斯用茶杯掩盖自己可能过于上扬的嘴角，“据蝙蝠侠说，企鹅人已经准备好势力，打算卷土重来了。”
还据蝙蝠侠说……
她无语的看着他，“蝙蝠侠知道这事多久了？”
“嗯，我也不太清楚呢。”
布鲁斯装傻充愣。
菲丽希缇挑起一边眉毛，把卡往他那边推，“我感觉我好像也没什么要买的。”
“蝙蝠侠的能力一直不太行，他应该也就最近才发现的这件事。”
布鲁斯摁住卡移回她那，“我觉得后天是个好日子，小菲丽你觉得呢？”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理查德德是不是这么觉得的才比较重要。”
他无声的看着她。
“好吧好吧，我保证那天我们会在冰山餐厅吃饭的。等等，这个餐厅是韦恩企业吧？”
“应该算是杰森的。”
菲丽希缇点点头。
这样就行，至少她的安全肯定有保障了。
“你怎么想起来去那了？”
迪克眉头一皱，把正在打的游戏暂定。
“我今天刚想起来，一直听说那边的饭很好吃，还有企鹅看。但我来哥谭这么久，还没去过呢。”
“那你想什么时候去？”
冰山餐厅问题应该不大，杰森的地盘，她应该不会出事。不过杰森前几天和他说，企鹅人有蠢蠢欲动的苗头，不知道他解决了没。
“后天？”菲丽希缇把布鲁斯给她的卡丢给迪克，“下午给我的，让我当零花钱使劲花。”
“嗯？”迪克瞄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张没有上限的，“他把这个给你当零花钱？”
“怎么了？”
迪克的口吻有点哀怨，“我上高中之前的零花钱都只有五美元。上高中之后才涨到了十美元。”
菲丽希缇眨眨眼。
“而且我们还得靠做家务活才能得到。”
迪克让卡在手指间转起来，“好吧，不花白不花，算他识相。”
她笑起来，“那我们说好了？后天去那里吃？”
“不，不。”他掏出手机，“那餐厅还挺有人气的，让我先看看能不能约到位子。”
迪克：杰伊～
杰森：有事说事
迪克：企鹅人的事你解决了吗？
杰森：还差一点尾巴
杰森：干嘛？突然关心这件事。
迪克：希希说要来你餐厅吃饭。
迪克：他给了她一直不设限的银行卡。
杰森：？
杰森：我当时洗一周的碗才五美元！
迪克：你这已经很好了。我当时可是全包。
杰森：你怎么不说轮到提姆只需要洗杯子。
杰森：我也要和他吵一架。
迪克：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能不能带她去那儿吃饭。
杰森：来呗。就算有哪个冤种真跑去资助他了，他也不能这几天就跑来闹事。
杰森：就算他来闹事，我们俩个还能护不住一个？开玩笑。
迪克：那后天？
杰森：没问题，放心，给你最好的位置。不仅能赏外景，还能看里面的企鹅吃鱼。
迪克：行。谢了。
杰森：不客气。记得点最贵的。
杰森：你吃肉，我喝汤。这不过分吧？
迪克：当然。
“好了，我约到位子了。”
为了更保险一点，“我们中午去吃？”
布鲁斯倒是没和她说要什么时候去，那就应该都行，“可以。正好晚上回来还吃阿福做的晚餐。”
“对了，他给我这张卡是，”
“希望你能做我们俩之间沟通的桥梁。”迪克翻个白眼，“阿福不行，就找你。什么时候他能靠自己一次啊。”
他忍不住和她抱怨起来，“我那时候零花钱之所以能涨，还是因为我们就学习上的事情又吵了一架。然后阿福没帮他，你猜多久他才和我说话？”
“多久？”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
菲丽希缇噗的笑出来，“肯定把你憋坏了。”
“什么，怎么可能。”迪克完全把游戏抛在脑后了，“我又不是只能和他一个人聊天。学校里有同学，家里还有阿福。”
“然后你们怎么和好的？”
“第四周他给零花钱的时候，给的是十美元。我还以为是他给错了呢。”
“他肯定不声不响等你去找他。”
菲丽希缇说完，嘴巴一抿，发觉这个套路过于熟悉。啧，完了，十几年前的套路居然被他用到了现在。
“没错！”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拿到钱的时候还盯着他看了，但他就是不发一言。”
迪克嘀嘀咕咕的和她说，“而且我当时半个小时都没忍住就去找了他。你知道的，这种时候，只要开了口，后面就忍不住了！”
那她还算好。
她是忍到下午茶的时候才去找的他。
嗯，不对，他那时候还是高中生，她现在都是社会人士了。感觉她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老谋深算啊他。”
“可不是！而且他那时候才和我差不多大。”
菲丽希缇瞪大眼睛，“那他现在几岁？四十不到！”
“对啊。”
她捂住嘴，满脸都写着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他才比我大14岁还不够让我吃惊？”她双手揉揉自己的脸，“怪不得他到现在才习惯我喊他叔叔，我一直把他喊老了。”
“嗯，按辈分来说也不算错啦。”
“没事，你到时候见到我妈肯定也喊不出阿姨。但我妈肯定不能接受你直接喊她名字。”菲丽希缇摸摸他的脸，“也不一定。毕竟你长得帅。我妈对长得好看的人都比较有耐心。”
“真的？”
“真的。”
接着菲丽希缇突然想起还没和他讲她和布鲁斯约好的时间，“一周噢，别忘了。”
她殷切叮嘱，“一定记得卡在第七天再和他说话！”
迪克给了她个放心，有数的眼神。
第38章 电车难题
双手紧紧握着一把防身武器，明明身处不算小的封闭密室，整个身子却蜷缩在一起紧贴着墙壁。
这就是菲丽希缇目前的处境。
而这，也正是布鲁斯想要告诉她的。
他们刚才正在吃饭，菜还没上几道，迪克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顾不上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就带着她一路狂奔。
还没跑出多远，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迪克和对方简单沟通了几句。
他就拽着她跑回了刚才的那个路口，左拐，数到第三幅画转上两圈，然后让她躲进了这个刚出来的密室。
密室里的灯光很昏暗，但好歹是亮着的。
地上甚至还有一把防身武器。
说老实话，她根本不会玩这个。平时连接触也接触不到的东西，她现在怎么又可能突然就会呢。但是仅仅把它捏在手里，就足够让她有安全感了。
也是这个时候，即使她害怕的嘴唇皮已经咬破留血，背上的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居然还在思考布鲁斯的用意。
她恍惚间就想到了她和理查德德的第一次约会，那时候他们是去逛商场，接着他也是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在车里的。
然后是游乐园，又是一个意外情况，于是他就这么把她带回了韦恩庄园，她也一直就那么稀里胡涂的住在那里。
再然后是现在，什么个结果还不清楚。
这样的状况又会发生多少次呢。
她又会在第几次发生之后崩溃，大吵大闹，随后和他决绝分手呢。
别说是世界和她二者选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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