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指他吗?任凌胆子才是真不小,敢对时乔造谣他出轨?
时乔那小笨蛋又是怎么相信的呢?
这么不信任他?任凌随便蛊惑两句就跟着任凌跑了?
他不信。
这其中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
鹤琛紧紧皱起眉头,第一次后悔自己在分手后醉酒,那几日若自己能清醒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有人敢趁虚而入。
喝酒误事啊……鹤琛悔恨垂眸,视线正对上抬头想要拿书的时乔。
在鹤琛发呆的这会儿功夫,时乔已将办公室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目光一扫,发现唯一可能有用的,便是书柜里的一沓档案袋。
可鹤琛站在书柜前半天没有动静,时乔不想跟他交流,默默走到他身侧,踮起脚想靠自己把书柜最上方的档案袋拿下来。
时乔方一抬手,鹤琛视线便扫了下来,眸子里还盛着她看不清的情绪,宛若一池沉潭,深不见底。
时乔心脏一抖,脚腕扭了一下,整个人顷刻往鹤琛身上砸去。
鹤琛回神,下意识揽住她,结果被时乔撞得没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导演兴奋得语无伦次,指挥着房间内所有机位往鹤琛时乔身上拍。
时乔双手撑在鹤琛脑袋两侧,屁股坐在鹤琛身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鹤琛一只手揽着时乔的腰,因倒下的力道微微往自己怀中压着,时乔想直起身子,没想到鹤琛手上还带着力气,撑着地面的双手不设防地一软,整个人“啪叽”一下完全砸在了鹤琛身上。
时乔脸正好蹭着鹤琛的脖子,这个姿势自己抬头也不是,不抬头也不是,只能保持原状,伏在他颈边咬牙切齿:
“鹤琛,把我放下来!”
时乔望着面前白皙的颈子,直想上去咬一口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温热的气息吐息在自己颈侧,鹤琛喉结微微滚动,似才反应过来般松开手,带着歉意的口吻说:“不好意思……起来吧。”
时乔撑起身子站起来,鹤琛也屈腿站起,目光不经意扫过她脸颊,说:“发型乱了。”
时乔闻言,赶忙走到半身镜前整理发型,却发现她的头发根本就没乱,只是脸颊上一片绯红。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一声低笑,时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羞愤垂眸,想装无事发生般,继续去拿档案袋。
鹤琛已率先一步把档案袋取了下来,递给时乔:“小矮子,够不着就找哥哥帮忙。”
他刻意加重了“哥哥”二字,挑衅般看向任凌。
意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任凌听到两人摔倒的动静转过身,愣愣地看着他们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摔在地上,直到鹤琛意有所指看向他,才眯起眼,冷冷地瞪过去。
眼神里满满都是质问,他十分怀疑,这场意外是鹤琛故意为之。
时乔知道鹤琛冤枉,刚才纯纯是自己没站稳,她怕两人因此又吵起来,走过去拉了任凌的袖子一把,将档案袋塞进任凌怀里,岔开话题:“凌哥,快看这档案,里面有重要信息。”
任凌知道时乔在顾忌什么,深深呼出一口气,收回视线,打开手中档案。
在他看档案的间隙,时乔小心翼翼朝鹤琛身上瞟了好几眼,刚才他被她压在身下,也不知有没有受伤……
鹤琛感受到女孩担心的目光,很快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莞尔:“放心,你这个重量轻易砸不死本影帝。”
时乔被刺破心思,害臊地低下头,小声嘟囔:“祸害遗千年,你当然轻易死不了……”
但鹤琛并没有说自己没有摔到,时乔回想刚刚摔下时好像动静还挺大,眉头蹙起个小疙瘩。
鹤琛不会真摔倒了哪里,为了面子不说吧?
时乔有心想问一问,又纠结应不应该开这个口。但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害了人家,于情于理都应该道个歉,于是抬眸看向鹤琛,表情无比认真:
“刚才抱歉,我没有站稳还连累了您,你……没受伤吧?”
鹤琛被她鲜有的认真表情可爱到,心里的小恶魔一闪,瞬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揉了揉手肘道:“刚才这里好像撞到了书柜,不过不太严重,你不说我都没在意。”
时乔肉眼可见变得紧张,攥紧双手,局促不安地说:“那、那还是磕到了吧?不严重是什么意思?疼不疼?”
她眼底泛红,无意识流露出来的关心与心疼让鹤琛微微一怔,他本以为时乔已对他厌恶至极,没想到事态并没有他想的这般严重。
发现这一点,他因被误会出轨而压抑的心情骤然变得晴朗,嘴角带上淡淡的笑意,语气也变得温柔:“没事,没你脑袋磕的那一下疼。”
时乔嫣红的嘴唇微微张着,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两秒,说:“不、这不一样!你受伤怎么能跟我受伤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能忍的痛我自然也忍的。”
“就、就是不一样……”时乔有些急了。自己皮糙肉厚脑袋撞一下没什么,鹤琛那么金贵的人,怎么能跟自己一样?
可鹤琛偏偏还要继续问:“哪里不一样?我和你之间有什么差别?”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抬眸对上鹤琛含笑的双眼,终于意识到鹤琛在故意逗她,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任凌掀起眼皮,冷冷道:“鹤琛,演技挺好啊?”
方才他看得真真的,鹤琛手臂少说距离书柜半米,他怎么可能磕到?
鹤琛见时乔反应过来,也不再装模作样,挑起嘴角,挑衅看向任凌:“承让,毕竟是影帝。”
时乔回想刚才自己傻乎乎被骗的模样,羞愤不已,怒瞪了鹤琛一眼,低下头不欲再理会他。
任凌把档案摆到她面前,指着其中一页,说:“这是学校校长的档案,我们记一下信息,以后或许有用。”
时乔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档案第一页右上角贴着一张女子的半身照。女人留着一头利落的银灰色齐耳短发,五官凌厉,眼尾微微上挑。她穿着一身纯黑色的巫师袍,里面的内搭也是黑色的衬衣,衬得她皮肤冷白,几乎没有血色。
时乔看到照片下的小字:贝莱尔,H大女子魔法学院校长,于1973年上任。
“前情提要上说,今年是1993年,这位校长已上任二十年了,但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呢。”时乔说。
“这里有她的出生日期,”任凌手指点着旁边,“1955年7月19……她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
时乔掐指一算,惊讶道:“也就是说,她十八岁那年便已经是校长了!好厉害!”
任凌微微皱眉:“你不感觉这很奇怪么,按照这学校的学制来说,十八岁才刚刚进入大学部。有哪个学校会招聘一个大学还没读完的学生当校长?”
时乔思考了片刻,说:“或许贝莱尔是个天才,接连跳级,十八岁时就已经大学毕业了呢?”
任凌摇摇头,不认同她的想法:“即便如此,毕业后便直任校长也非常人所能做到,除非……”
“除非什么?”时乔问。
“除非这所学校,就是贝莱尔创办的。”任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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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头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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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所学校不是有二百年的建校史吗?”时乔更不愿相信任凌的说法。
“这一点确实存疑,我们现在知道的线索太少,故事肯定无法拼凑完整,等再多获取一些线索,或许就能知道答案。”任凌说。
“对,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寻找消失的若兹,至于这所学校是否是贝莱尔所创,可能并不重要。”时乔说。
虽是这么说,但时乔还是记下了档案上的全部信息,直觉告诉她,这位叫贝莱尔的女士,或许并不简单。
时乔记东西很快,没一会儿便记住了上面所有内容。她合上档案放回原位,三人拿着密封好装在玻璃试管内的试剂,离开了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时乔总觉得黑漆漆的走廊比来时更加阴森,她缩着脖子,提心吊胆跟在任凌身侧,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突然出现什么怪物,再给她来个贴脸杀。
任凌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笑着安抚:“没事,说不定我们运气好,不会碰上什么呢?”
话音刚落,他们正前方的天花板突然破裂,一群长着三个头的恶犬从上面跌落下来,咆哮着冲三人撞来。
“啊啊啊啊啊!!!”
时乔惊叫着往后跑,鹤琛一把拉住她,声音镇定如常:“时乔,冷静,那些只是道具!”
“它们是活的!活的!”时乔已经顾不得要跟鹤琛保持距离,紧紧抱着他的手臂,闭着眼拼命把他往后拽,“快跑啊!不然我们一定会被咬到的!”
“时乔!冷静!”时乔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鹤琛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站稳后才加大声音说,“你见过活的三头犬吗,冷静点想想,它们只是密室里的道具!”
说话间,三头犬已近在眼前。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狗脖子上的项圈带着点点猩红的光,时乔挣扎着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看清,又很快闭上。
“不不不,我不敢看,太、太可怕了!”
任凌揪住一只狗的脖子,把它提起来,找到藏在毛里的按钮,啪嗒一按。原本不停狂吠的三头犬顿时安静下来。
“鹤琛,来帮忙。把这些狗关上。”
这是任凌第一次在密室里叫鹤琛的名字,鹤琛意外挑眉,安抚地在时乔耳边说:“别害怕,你在原地乖乖站着。我过去把它们都解决掉。”
时乔闭着眼点头:“好,我、我不害怕!你快去吧!”
鹤琛被她的样子可爱到,低低一笑,松开她朝任凌那边走去。
狗的数量并不是很多,只因狗头太多,加之声音太过吵闹,才营造出万狗奔腾的错觉。
鹤琛任凌三两下便把道具狗制服,待关上最后一条狗的开关,周遭归于平静,时乔才战战兢兢睁开眼。
“没、没事了?”刚才那声尖叫让她嗓子哑了,低咳了一下才发出声音。
“没事了。”任凌说。
时乔朝他们走过来,她心有余悸,目光一直惴惴不安扫向周围,生怕有漏网之鱼。
任凌失笑:“你若是害怕,就闭上眼拉着我的胳膊走。”
鹤琛半合的眸子倏地扫向他,又淡淡扫向时乔。
时乔顿了一下,说:“不用啦凌哥,我能自己走的。”
鹤琛不着痕迹地把目光收回,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挑。
任凌有些遗憾,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温声说:“那好,要是再碰到什么就躲在我身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任凌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时乔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嗯……我们快走吧。”
当着镜头的面,她可不敢随便靠近他和鹤琛任意一个人。
想到刚才自己失态地抱着鹤琛的胳膊,时乔心中一阵懊恼。刚才那么精彩的一幕肯定会剪进正片,鹤琛粉丝看到她的举动肯定又会骂她吧……
时乔郁郁地叹了口气,恨不得回去抽自己一巴掌。害怕跑不就是了,干嘛非要拉上鹤琛?
她这不是自己找骂?
不过……刚才是她先拉住的鹤琛,还是鹤琛先拉住的她?
她害怕下意识反应就是逃跑,怎么可能去拉鹤琛?
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她下意识要抓个安全的东西保护自己呢?
说不定……她想要鹤琛跟她一起跑呢……
虽然极不愿意承认,但每一次她感到害怕,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就是鹤琛的身影。
时乔心虚地瞥了一眼鹤琛的背影,看到他被自己拽得皱巴巴的袖子,心脏一阵发麻。
鹤琛似有所感地转头,正对上时乔的目光。在她的注视下,勾起唇角,慢条斯理理了理袖子。
时乔的脸登时红了个透彻,慌乱垂下眼眸,眼睫轻颤,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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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最终平安回到教室。
教室里的人已等候多时,陈梦之走过来轻声抱怨:“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在这儿都快长草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时乔脸颊通红,而站在一旁的鹤琛则春风满面,震惊地倒吸一口气,说:“你们不是去做恐怖任务了吗?怎么都一副办了坏事的样子?”
闻言,时乔的脸更是红了个透彻,低着头逃也似的跑到崔梓蒙身边坐下。
鹤琛把试剂丢给崔梓蒙,淡淡瞥了陈梦之一眼:“闭嘴,少管闲事。”
陈梦之不可能轻易屈服于鹤影帝的淫威,噙着贼兮兮的笑凑到鹤琛身边,小声说:“你又做畜生啦?把人惹成这样?”
“我哪敢惹她。”鹤琛视线落在时乔身上,看她和崔梓蒙一起混合药剂,崔梓蒙好像小声在她耳边问了什么,时乔局促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片刻后鹤琛看向陈梦之:“问你个事儿,当年时乔和我刚分手那段时间,网上有没有闹出我的其他绯闻?”
陈梦之面色一僵,逃避似的收回目光,故作惊讶说:“好啊鹤琛!你竟然除了时乔还有别人!”
鹤琛“啧”了一声说:“想什么呢,我从始至终只有她。”
“那你问这个干嘛?”
鹤琛皱眉:“任凌说,当年是因为我出轨,时乔才……”
陈梦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他骗你呢?而且,你没有真出轨吧?”
“他那样子不像是在骗我,像是非常笃定,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你觉得这是你和时乔之间的误会?也是你们感情的症结?”
鹤琛点头。
陈梦之了然,摊手遗憾道:“可惜我和你一样,从不关注娱乐圈里的大小新闻。尤其不可能关注这些莫须有的花边新闻。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问我没用。”
鹤琛紧蹙着眉头沉默。他当然知道陈梦之和他有一样的习惯,只是不甘心还要问上一问。
陈梦之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抬手揉了揉鼻尖,说:“而且你们分手那段时间,我正在剧组里。每天忙的要死,根本没时间听八卦。”
陈视后演技第一次如此拙劣,但鹤琛心里记挂着事,根本没有发现。
陈梦之清楚说多错多,鹤琛不再多言,她也便不再说话。
时乔那边,试剂混合好后,莫莉教授把药倒进小喷瓶中,对着所有赤眼女学生喷了两下。
学生们依次恢复清明,变回正常的模样,互相看着彼此,都不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莫莉笑着说:“是这六位同学救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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