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扛着,以前那些她没有参与的岁月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她决不允许他糟蹋自己的身体。
白律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心上人饭目的竟然是这个,他心下满满涨涨的,感动的情绪弥漫而来,叫他鼻头有些发酸:“你不必如此,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会听你的,别说是吃药,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她伸手摸了摸他略带胡茬的下巴,抬头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的,我想陪你,分享你的一切。”
这样奇异的感觉对她而言也是新奇的,以一人平安为欢喜,彼此分享生命之中的点点滴滴,这样的感觉似乎并不赖。
脖颈上的触感叫白律风浑身一紧,全身的血液都直冲脑门,然后逆流而下,汇聚在一点。
他不着痕迹的放开了薛知棠,悄悄掩饰身体的变化,“早上吃东西了吗?陪我吃点东西再吃药好不好。”
薛知棠没有发现他身体的异样,起身出去找侍从煎药。
白律风趁机冲进浴室,打开淋浴头,让冰冷的凉水不停冲刷自己身体。
他知道自己渴望她,却没想到只是她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就能勾的他邪火焚身。
真想赶紧把她娶进门,让她变成自己名正言顺的白太太。
冲了好一会儿凉水,白律风换了衣服下楼。
餐厅里,丰盛的早餐已经摆满了餐桌,许是不知道他吃吃那个,厨房做了了西式的餐包和中式的粥饼,薛知棠已经坐在桌边等他。
白律风落坐在她身侧,掰了一块餐包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怎么还不吃,一会儿该凉了。”
“我等你一起。”
早起虽没用饭,可这会儿却不是太饿,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等一会儿也无事。
只是白律风生怕饿着她,明明他是病人,饭桌上却不停的给她盛粥夹菜,生怕饿着她。那精心的模样就像她是个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孩童,全然需要他的投喂。
吃过早饭,仆妇就端来两碗煎好的药。
薛知棠端起一碗就喝,跟个小猫咪似的,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她经常喝药,虽然已经习惯了苦味,却不想一勺一勺的往下咽。
白律风见心上人已经如此坐表率,大受感动之下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大约是因为有她陪着,他这次倒没觉得难喝。
放下药碗,白律风牵起薛知棠离开餐厅。
“怎么手这么冰?”薛知棠握住他的手,惊讶地问。
明明刚刚在房里还觉得他身体是温热的,这会儿怎么就浑身寒气,双手都冷的不行。
白律风眸光微闪,略显委屈地说:“大约是我没有好好吃药,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一会儿再叫大夫来看看,若是晚上再烧起来就麻烦了。”发烧最怕晚上反复,薛知棠见他听说他一会儿一会儿热,也不让他出去,直接拉他回到房里,按着他躺在床上。
“你这两天什么都不许做,哪也不许去,好好吃药休息。”
白律风连连应是,心上人的管束教他甜蜜不已。
两人靠坐在床头说话,温馨的气氛直到许磊进来才被打断。
许磊硬着头皮走到床边,将一张报纸递给二人。
报纸上,一张照片印在最醒目的位置,黑白的照片中,只见薛知棠与一个西装男人相对坐在沙发上,两人看着都非常高兴。
第21章 腹黑会长的掌心娇(21)
“这是怎么回事?”
白律风冷着脸打开报纸,一眼就能看到上面加黑加粗的标题《贫家女深情表白明德饭店小少爷》。
下面还用文字赘述了一番,大致就是将薛知棠塑造成了一个贪慕虚荣的贫家女子,为了接近明德饭店的少爷不择手段。
“这是?”薛知棠瞪大了双眼,她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和陆怀宇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而且还被登上了报纸。
白律风压抑住满腔的怒火,温柔地搂她入怀,“不怕,不怕,叫许磊去查。”
叫他知道是谁敢谁动他心尖上的人,他定要叫他们好看!
许磊领命赶紧离去,他刚刚看到今天的报纸就赶紧拿去给白律风看,同时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会儿差不多应该也有结果了。
薛知棠捏着报纸,又气又丧,她明明已经远离了陆怀宇,为什么还是不能过点安生日子,难道陆怀宇就是那个命中注定要毁掉她的人吗?
少女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想到梦中自己凄惨的死去,心中更是悲凉。
白律风虽然怒火中烧,却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爱人的低落,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见心上人泪眼婆娑,心疼的恨不得立刻找出造谣那人,将他碎尸万段!
“棠棠不哭,乖,棠棠不要哭,没事的,有我在。”
许是男人的安慰太过温柔,薛知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闷,埋头靠在他怀里,大滴大滴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
“你不怀疑吗?”少女闷着声音问。
白律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少女的意思,胸臆之中传来一闷痛,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受放肆□□。
“我怎么会怀疑棠棠,我最爱棠棠了,棠棠就是我的全部,宝贝,不要怀疑我,你是我白律风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莫说今日是你被诬陷,哪怕你当真移情别恋,我也不许你离我而去,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就是我的命,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哪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我,我也想守着你过一辈子,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让我爱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红着眼睛亲吻她的额头,他将内心的深情在她面前剖析,心里更是生出来内疚,都怪他没有给棠棠安全感,才会让他的姑娘这样不安,遇上事情竟先害怕他不相信她。
天知道他怎么会怀疑她,她就是他的命啊!
少女埋头在男人怀里失声痛哭,她的泪水透过他单薄的衬衫,浸湿了他宽阔的胸膛。
从奶奶去世之后,她就知道她是一个人了,她再也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她惶惶不安的踏上北上的火车准备,又在做了那个关于前世的梦之后来到了全然陌生的京城,舅舅一家虽然热情的招待了她,事事照顾她,可她终究只是刘府客人,她无时无刻不在谨言慎行。
答应与白律风在一起,更多的是感动于他的深情。
在她内心深处,她从没想过与他长长久久,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生怕她付出真心之后再惨遭抛弃。
相比于前世梦中的陆怀宇,白律风太优秀了,这个男人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外貌学识,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样的男人倾心于她,她是庆幸的,也是担心的。
庆幸她能被这样优秀的男人喜欢,也担心他的喜欢不长久。
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要的只是她,哪怕她不爱他,他也要和她在一起。
薛知棠不知道是不是她前世太惨了,老天才会在今生把白律风补偿给她,她只是在心里隐约感觉到,她这辈子可能都不想离开他了。
能被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宠爱和相信,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好的让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少女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全部哭出来了一般,她死抓着男人的衣服,就像溺水的人一般。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把她抱在膝头,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就像哄小婴儿一样,抱着她在怀里轻轻摇晃。
“棠棠,我的棠棠……”
他没有让她不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温柔的声音像黑夜大海上的灯塔,照亮她回家的路。
哭了好一会儿,薛知棠才止住眼泪,她早上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这会儿哭的妆都花了,待恢复理智之后,羞的埋在他怀里不愿出来。
她现在都样子一定非常丑。
男人见她缓缓平复了情绪,抱着她进了他房间里的洗漱间,他随手从一边的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毛巾,细心的垫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后才将她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上面,生怕她有一点不适。
薛知棠羞涩的坐在洗漱台上,羞的不敢抬头,明明他才是病人,自己是为了照顾他才来的,怎么这会儿却是他来照顾她。
男人用温水打湿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她被泪水浸润过的娇颜,一点一点将她花了的妆擦拭干净,露出一张明艳又素净的脸庞。
“我发誓,这是你最后一次哭了。”
他此生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她,若不能好好保护她,他要这地位财富又有何用。
“好,不哭了。”
薛知棠抬起头,吻上他的唇。这是她第一次吻他,虽然羞涩,可她却遏制不住内心想要亲近他的渴望。
白律风被他的主动勾的眼眶发红,身体热的像要爆炸一样,他死死箍住她的腰肢,狠狠的加深这个吻。
两人在洗漱间里耳鬓厮磨了许久,白律风才抱着娇喘连连的薛知棠回到了床上。
大约是哭的太累,她刚靠到船上就睡着了,连午饭也没有起来,一直到了天黑才醒来。
白律风叫仆妇送来了一些好消化的稀粥和点心,亲自喂她吃了东西。
她没有说要回去,他也没有提起要送她回去,两人就在这寒冷的初春依偎在一起,彼此温暖对方的缺失。
爱情最美好的,不是轰轰烈烈,不是海枯石烂,而是只要回头,那个人就在身边,坚定不移的相伴左右。
第22章 腹黑会长的掌心娇(22)
不论哪个年代,八卦与流言总是传的最快,贫家女与富家子弟的故事也总是令人津津乐道。
许磊虽只是白律风的听差,但他手下也有不少人脉,报纸的事情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说起来,那张照片还是在齐家的寿宴上拍的,当时去了不少记者,其中有一个外国记者见到薛知棠后惊为天人,感叹东方竟有如此美人,就拿相机为她拍了一张照。
之所以拍到了陆怀宇,其实是他不小心入了镜,在照片没拍到的地方,还有未入镜的阮春莉。
好巧不巧,这个外国记者就在《幸福日报》上班,他的照片洗出来之后,就被《幸福日报》的主编给看到了。
那主编是不认识薛知棠,却是认识陆怀宇的,他看到照片之后就联系了陆父,二人商讨一番之后竟然将那照片刊登了出来,还编造了一个贫家女混进齐家寿宴追求陆家小公子的故事。
薛知棠听了许磊的汇报之后非常不解,“这样的流言对两人都没有好处,他们陆家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白律风轻抚她纤细的肩膀,柔声道:“陆家准备将生意发展到京城这边,不管了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闯出名声就是好事,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一个还有后招。”
很快,陆家的后招就来了。
前一日的报纸刊登了薛知棠与陆怀宇的照片,第二日的报纸上又刊登了陆怀宇和阮春莉的照片。
照片中,陆怀宇和阮春莉穿着时髦,打扮精致,两人俱是微笑的看着镜头。旁边还配上了大大的标题《陆阮联姻,佳偶天成》,之后又符文讲了陆怀宇与阮春莉可歌可泣的爱情,顺便公布二人将不日订婚,之后还大肆宣扬“某女”虽然纠缠陆小少爷,但陆小少爷人品极正不受诱惑,还奉劝“某女”珍重。
“简直一派胡言。”
白律风狠狠的把报纸拍到桌子上,气的满脸通红,他打听到陆家和阮家有联姻的想法,可没想到竟然他们如此无耻,竟然踩着薛知棠的名声为陆怀宇和阮春莉的联姻铺路。
若非想把陆家人一击毙命,他绝不会让这些人如此猖狂!
薛知棠也气垫说不出话来,可在看到白律风被气的双目发红,像是恨不得把那些人杀了一样,她又豁然不气了。
“不要生气,气坏身体就不值当了……”还想再安慰几句,就听仆妇过来说有薛知棠的电话。
电话是刘默君打过来的,他是《京都日报》的编辑,每天最关注的自然就是京城里各家的报纸。
昨日的报纸他也看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薛知棠,可当时薛知棠正哭累睡着了,白律风就借口说她看见报纸之后大受打击,身体也非常不适,就留她在白公馆休息,还许诺会查清此事。
可今天的报纸送来之后,刘默君瞬间火冒三丈,这是揪着他的外甥女不放了啊!
刘默君当即请了假回家,给白公馆打电话叫薛知棠赶紧回来。
薛知棠和白律风到刘府时,舅舅一家三口正面色凝重的等在正厅。
刘默君直接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外甥女是什么人他最了解不过,何况他外甥女手上有不少资产,如何就成了巴结富家少爷的贫家女!
想到这里,刘默君埋怨地瞪了一眼白律风,昨日还说他会解决,难道就是这么解决的!
白律风似是非常犹豫一般,深深饭叹了一口气才开的口:“姑父,昨天为了查明原因,我让许磊去查了一下这个陆怀宇,许磊查到了一些事情,我想还是有必要和您说一下的。”
“什么事?”
几人都好奇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可男人却非常犹豫,他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这个陆怀宇,就是跟知棠有婚约的那个陆家人。”
早在第一次帮着薛知棠调查那个“未婚夫”的时候,白律风就已经知道了和她有婚约的是明德饭店的小少爷陆怀宇,当时他对薛知棠动了心思,毫不犹豫的瞒下这个消息。
眼下陆怀宇已经与旁人公布婚讯,与薛知棠便再无可能,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适而他才借此机会说出此事。
刘夫人惊讶地瞪大了眼,饶是冷静如刘默君也变了脸色。
先前他们怎么都找不到的陆家人竟然以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他们面前。
“退婚!必须赶紧退婚。”刘默君不容置否的说。
且不说薛知棠如今和白律风走到了一起,单单就陆家人如此作卑劣,他也绝不会把外甥女嫁去陆家。
刘夫人也非常赞同:“原先是找不到他们,如今既然找上了,双方也都各自有了婚配对象,还是把事情说开了最好,免得后患无穷。”
未免夜长梦多,刘默君当日下午就找到了陆家人的下榻之处,直接找到了陆父说明了来意。
陆家人早就将这桩婚约抛在脑后,如今听刘默君说起,才从记忆里将这事找出来。
陆父不甚真心地感慨:“也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我们这些年也一直在寻找薛家人,可人海茫茫,找一个人简直就像大海捞针,实在没有音讯才无奈放弃。只是怀宇年纪也大了,只能为了另聘贤妻。”
刘默君心中冷笑,薛家这些年一没有换过住址,若真是想找何愁找不到,可见陆家人是一次也没找过。
说来这段婚事还是陆家人提饭,当初的陆家人还不似今日发达,也不过是一个小户人家,那时陆父去苏城探亲,偶然认识薛知棠,两人一见如故,得知家中皆有年纪相仿的儿女之后,就口头订下了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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