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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一句话：医院的墙比教堂听过更虔诚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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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从电梯出来，直奔手术室门口。
付琳看到林霜，立刻哽咽着跑过去：“阿姨……”
林霜眉眼尽显焦急：“付琳，怎么回事啊？”
刚刚付琳的妈妈给她打电话，说陆锦舟被人捅了一刀，被送去抢救了。
她面色惨白地挂了电话，即刻赶了过来。
宋知意一愣，倒是当真没想到付琳居然和陆锦舟的妈妈认识。
付琳：“阿姨，陆哥进去有一会儿了，咱们先坐着等一会儿吧，我慢慢跟您说。”
林霜点点头，坐下之后看到了旁边的宋知意，一看就是在等陆锦舟。
她问付琳：“这是？”
付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是陆哥的同学，今天这事就是在她朋友的酒吧发生的。”
宋知意走到林霜旁边坐下，喊了声：“阿姨。”
林霜冲她微微颔首。
另一边付琳哽咽的声音又响起：“阿姨，当时那个人拿着刀就冲我来了，我快害怕死了。”
“我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没想到是陆哥挡在我面前，替我挡下了那一刀。”
她逐渐泣不成声：“都是因为我，陆哥才会受伤的，真的对不起，阿姨……”
付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颤音回荡在医院空旷的走廊里。
林霜安抚着她：“没事的，不怪你。”
宋知意垂下眼帘，她没想到付琳居然和陆锦舟的妈妈这么熟。
那付琳和陆锦舟是不是也早就认识，甚至已经到了很熟的地步了吧。
不然他也不会拼了命地挡在她面前吧。
“手术中”的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
坐着的三人反射性地站起来，簇拥到医生面前。
林霜小心翼翼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安抚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住院观察几天吧。”
三人顿时松了口气。
陆锦舟醒来就看到床边的林霜和付琳。
他哑着嗓子：“妈。”
林霜“哎”了声，起身去端桌上的杯子。
“先喝点水吧。”
陆锦舟接过，抿了一口，眼神飘向林霜的身后，似乎在寻找什么。
付琳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陆哥，你看什么呢？”
林霜也注意到了：“怎么了？”
陆锦舟冲着林霜扯了下唇角：“没事。”
他又举起杯子抿了口水，垂下眼帘，睫毛盖住了他眼眸中那抹失望的神色。
她没来。
宋知意没来。
他受伤了，宋知意当时没跟着过来，之后也没过来看看他。
陆锦舟还没醒的时候，林霜和付琳、宋知意聊了一会儿。
她随口问起了两人对未来的想法。
付琳是舞蹈生，她说以后要当专业的舞蹈演员。
宋知意目光坚定：“我想考军校，但是目前分数还差一些。”
“但我一定要实现目标，如果实现不了，那就复读。”
付琳试探地问：“那如果复读了也没考上呢？”
宋知意扫她一看：“那就去当女兵，军校和征兵一定要去一个。”
“只是女兵要求很严格，不如男兵好走。”
“这辈子恨不能生为男儿。”
“我想把保家卫国当作人生目标。”
林霜听了宋知意的回答有些诧异，她一直盯着宋知意看，神情有些恍惚。
透过宋知意，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一幕。
陆锦舟也曾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站在她和陆孝文的面前：“我毕业要去当兵，一定要去。”
“如果没被选上，那就继续报名，直到超了年龄为止。”
“保家卫国是我毕生的追求。”
等宋知意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才发现林霜的目光，她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阿姨？”
林霜回过神，笑道：“没事。”
林霜心想这宋丫头的目标和陆锦舟倒是有些相似，都是冲着保家卫国去的。
但陆锦舟今天的做法明显心里是喜欢付琳这丫头的。
林霜看着宋知意，不禁有些惋惜。
不过，做朋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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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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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从医院出来先回了趟酒吧，确定事情都处理完了才回家。
她本想再找时间去医院看陆锦舟的，但想到林霜和付琳有说有笑的画面，她还是决定不去了。
她融不进去她们。
林霜说了她要一直待在医院，直到陆锦舟出院，付琳和林霜那么熟，应该也会每天都去。
他有人照顾就行，她就负责给他请假，整理卷子，等着他出院回学校。
陆锦舟没来学校的这几天，发的卷子都快堆成山了，宋知意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还是一张张帮他整理好了。
她想到他平时一副严谨的样子，每次都会把卷子统一正面朝上，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
所以宋知意按照他平时的方式，给他整理好，放进桌子里。
陆锦舟伤口愈合得不错，没几天医生就说他可以出院了。
他回学校时，很多同学都在填同学录。
看纸的样式，应该是来自同一个人的。
见他回来了，宋知意从他的桌子里掏出这几天发的卷子，最上面是一张同学录。
陆锦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这是？”
宋知意：“陈航要转学了，让大家给他写同学录呢。”
“他户口是外地的，高考得回去，他说要提前回去熟悉一下那边的题型。”
宋知意有些惋惜，明明是班里的一员，但是毕业照里面却不会有他了。
陆锦舟原本就疏离的眼眸徒增了些冷漠：“你舍不得他？”
宋知意愣了下，随之笑道：“怎么，你吃醋了？”
陆锦舟收起卷子和那张同学录，没有接她的话。
他心底冷笑一声。
怪不得这几天都没去医院看他，是因为她每天都跟陈航在一块吧，放学也一起走的吧。
所以她才知道那么多关于陈航的事。
转眼，就到了送别陈航的那天。
下了晚自习，同学们都没走，要送送昔日的老班长。
陈航拉了个行李箱，把自己班里的东西都收拾好，和同学们一一道别。
只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他却屡次看向宋知意，欲言又止。
陆锦舟看出了他的神情，他不动声色地盯着他，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航把行李箱放在原地，走到宋知意面前，直接拉着宋知意的手腕就往外走。
班里的同学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纷纷追了出去。
只有陆锦舟的脸色微变，起身跟了过去。
陈航拉着宋知意快步走到楼梯间里。
宋知意轻轻甩开他的手，挑唇笑着问：“什么事啊，班长？”
陈航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柔和：“宋知意，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但你不认识我。”
宋知意挑了挑眉：“班长，这么老土的表白方式啊。”
陈航轻笑一声：“也许吧。”
“我是不懂花言巧语，也不会玩那些新潮的套路。”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初中我是你隔壁班的，每天跑操时我都能看到你站在那里给年级主任查出勤人数。”
“上了高中，你每天都会从三教跑到二教……”
话还没说完，楼梯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陈航和宋知意同时扭头，对上差点扑倒在地的同学们。
他们正“嘿嘿”地尬笑着，刚刚一直趴在门上偷听。
就是不知道哪个冒失鬼突然用力地往前挤了一下，前面的同学没站稳，不小心把门推开了。
陈航微微皱眉，任谁在表白的时候被打断都会感到不快吧。
他一直都知道宋知意不乏追求者，但他还是想在走之前最后再争取一下。
陆锦舟此时正不动声色地站在最后，静静看着里面。
宋知意回过神，理了理自己的校服领子，抬起头看陈航，丢下了一句话。
“班长，祝你前程似锦啊。”
她露出一个体面的浅笑，然后穿过那些围观的同学，离开了。
陆锦舟也转身离开。
其他同学看着陈航那张脸逐渐变得僵硬，他们也识趣地纷纷散去。
陈航看着她消失的身影，苦涩地笑了一下。
前程似锦是道别的话。
他的这场暗恋也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但起码他勇敢了一次，这段感情对他来说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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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知意总觉得陆锦舟从医院回来后，变得比之前对她冷漠了很多。
那种疏离的感觉好像要把她推到千里之外去。
总感觉在跟她较着什么劲，或者是在等她主动说什么吗？
宋知意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还是会跟她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她问他题，他也还是会讲给她听。
明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啊，但又好像他的态度不太对劲。
宋知意索性懒得再去纠结了，可能纯粹是她太敏感了。
只是这周末陆锦舟没去宋知意家跟她一起学习。
这一惯例突然被打破了，宋知意还有点不习惯。
她去对面敲了敲门，结果没人应。
看样子陆锦舟和陆炎都不在啊，那应该是两个人这周末一起回本家了吧。
宋知意没多想，她回去把作业写完，又背了会儿单词。
确定学校的事忙完了，她就简单化了个妆，去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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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陆炎跟几个铭城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出去喝酒了，陆锦舟拿着卷子走到宋知意家门口，屈指刚想敲门。
手机铃声让他顿住指尖的动作。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林霜打来的。
他按下接听键，那头只说让他赶紧回本家一趟，没说是什么事，只说司机一会儿就到。
一进门陆锦舟就看到林霜正在选耳环。
他过去喊了声“妈。”
林霜看到他回来了，眉眼染上一丝笑意。
“回来啦，今晚跟我去个饭局。”
“好。”
陆孝文很忙，有时实在抽不出时间陪她去应酬，他自己的应酬就很多。
这时陆孝文就会让林霜喊陆锦舟陪她去。
一来是在世家圈子里刷个存在，维系一下感情。
二来就是让陆锦舟看着点林霜，别被灌太多酒了。
陆锦舟习惯了，所以应下之后就上楼去洗澡换衣服了。
既然是应酬，那就会有很多世家在场，关系到陆家的颜面，自然要穿得体面些。
他愿意去完全是担心林霜，她酒量不好，而且在圈子里没什么真心朋友。
但他很讨厌这个圈子，所以他以后一定不会进陆氏集团。
公司的事就交给小叔就好。
他的志向不在商。
看着他上楼的背影，林霜唇角挑起一抹笑。
她拿出手机发了条语音。
“付琳，阿姨的计划成功了哦。”
付琳前几天跟她妈妈来陆家找她，跟她说付琳今年的生日要和朋友一起过，想邀请陆锦舟。
林霜想起陆锦舟不久前替付琳挡的那一刀，意外发现了自家儿子的心意。
但她一想到自己儿子那副傲娇的嘴脸，就算真的对人家动心了，也不会在嘴上承认的吧。
告诉他付琳要邀请他去参加生日趴，他还真不一定会去。
毕竟他不喜欢这种聚会之类的东西。
付家虽说也是世家，但地位比较边缘，稍不注意就会跌出现在的位置，不像陆家这样根基庞大。
林霜决定撮合一下两人，于是和付琳商量好把陆锦舟“骗”过去给她过生日。
她代替陆锦舟送了付琳一条流苏项链，当作她的生日礼物。
陆锦舟拿毛巾擦干头发，换上衣服，一边扣着西装外套，一边下楼。
林霜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鼓弄着手机。
看到他下楼，林霜连忙迎上去，帮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拿过他手中的领带帮他打好。
陆锦舟轻笑：“今天这么注重我的形象？”
“你才是主角，我就是一陪衬的。”
林霜看他一眼，笑道：“今天场合略有不同。”
陆锦舟跟着林霜上了车。
路上他一直在和林霜聊天，没注意到车窗外的沿途景象逐渐变得熟悉。
下了车，陆锦舟看着周围的商铺，顿住脚步。
他下意识去看车子对面的底商。
地心酒吧。
这时林霜走到他旁边：“走吧。”
陆锦舟：“今天应酬在这？”
林霜往地心酒吧里推他，含糊道：“咱们先进去吧。”
宋知意这时候还没来酒吧。
此时是一个小乐队在酒吧里暖场。
付琳和几个好友坐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卡座，桌子上摆着被各式各样的礼物盒子簇拥着的生日蛋糕，还摆着几瓶酒。
陆锦舟跟着林霜径直往里走到付琳他们那桌。
付琳一身纯白抹胸连衣裙，戴着三角锥样式的生日帽，坐在C位，看到陆锦舟的瞬间，她眸中似闪过点点星光，整个人都笑盈盈的。
她提着裙摆站起身：“锦舟哥。”
不是陆哥，是锦舟哥。
有林霜的助攻，她觉得和陆锦舟的关系是近了一步的，所以大胆地换了个称呼。
陆锦舟看着桌上摆的东西，还有付琳这一身装扮，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没应她，反而蹙起眉，眸中尽显愠色。
他扭头准备质问林霜。
林霜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呀，我应酬快迟到了，我得先走了。”
她来不及去看陆锦舟的脸色，对付琳说：“阿姨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吧。”
“哦对了，锦舟刚出院不久，不能让他喝酒哦。”
她今天是真的有应酬，只不过没打算带陆锦舟去而已。
付琳和她的朋友纷纷和她道别。
“阿姨再见。”
陆锦舟不知道林霜这是怎么了，一定要撮合他和付琳，从前的她可不会干这些事。
付琳见陆锦舟还站着，赶紧让别人给他腾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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