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好快,耳朵更热了。
被推开的苏晚星也不恼,只觉得身上愈发的热了起来,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实在撕不开,红着眼眶拉扯着宫远徵的衣服哼哼唧唧的:“阿徵,我好热,帮帮我...”
见宫远徵不回应,苏晚星手脚并用的抱在宫远徵的身上:“阿徵...”呼出的热气唤醒了愣神的宫远徵,还没等苏晚星再有什么动作就迅速将其抱起,扔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趁着她挣扎着想要出来的时候,又拿出一颗百草萃喂进了苏晚星的嘴里。
没一会儿,催/情药的药性似乎被压制下去了,苏晚星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宫远徵慌乱的起身看向床上睡着的女孩:“苏晚星!你...你...我...”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只能气愤的红着脸去调配解药。
-----
临近傍晚,苏晚星才苏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睛,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个死亡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醒了?”
听见“阎王”的声音,苏晚星又把眼睛闭上了,脑海一帧帧的放映出今天发生过的事情,哀莫大于心死的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这一切都是幻觉!幻觉!!!”
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不是你做了社死的事情,而是你做完之后当事人就在你面前。
我愿称其为“尬门”。
“行了,知道你醒了。”宫远徵压制住脾气上前一步摸了摸苏晚星的额头:“还有些发热,晚饭后再吃一帖退热药。”
“徵公子。”苏晚星慢慢睁开眼睛,起身坐了起来,表情讪讪的向宫远徵打招呼。
“哈,先前又搂又抱的时候叫的还是阿徵,如今用不上了,就又叫回徵公子了是吗。”宫远徵撇了撇嘴表情不忿的说道。
听出来话外之音的苏晚星偷偷瞧着宫远徵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又喊了一声:“阿徵?”
宫远徵哼了一声,但是到底没说别的,只是别扭的嘱咐了一句:“那五毒散和你这几天喝的止咳汤药药性相冲,伤及了脾胃,医馆已经给你熬制了温和的滋补汤药,到时候让侍女拿给你。”
“哦...好的。”苏晚星乖巧的点了点头。
尴尬的气氛蔓延在两个人之间,两个人也不敢对视,彼此偷瞄着对方,一不小心就对视上了,但是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彷佛移开就是自己心虚了一样,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宫远徵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早点休息,我,我就先走了。”苏晚星看着故作镇定的宫远徵不禁抿嘴偷笑。
-----
经过几天的调养,苏晚星终于好利索了,这期间宫远徵害怕再出事,日日将她拘在这徵宫偏殿中,寸步不离的守着喝药。
喝完最后一帖滋补汤药,宫远徵将药碗递给金枝,拿出方帕擦了擦手:“最近仍需要吃些清淡的,以防再次伤到脾胃。”
“知道了。”
“阿徵,我想出去散步。”
苏晚星在床上无聊的数着床阁上方的花纹,感觉再在屋子里呆下去,都要发霉了。
“徵宫这么大,不够你逛的?”
兴许是察觉到宫远徵傲娇面孔下柔软的心,苏晚星也不再害怕这个口是心非的小毒蛇,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我进宫门这么久,一直在徵宫中待着,都未曾好好欣赏过宫门的风景,阿徵陪我去嘛。”
宫远徵想着她自从来到徵宫确实安分守己很少外出,便答应了,苏晚星欢呼的起身将他推至门外,“那你等等我,我让金枝给我好好装扮一下。”
等待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宫远徵盯着苏晚星看的时间有点长,苏晚星一脸笑意的凑过去:“怎么啦,看傻了?”
金枝给苏晚星准备的服饰和宫远徵正好相称,同样是印着如意云纹的绿底长裙,黑发编为不同的三股辫,用银铃点缀着发间,一走一动之间尽显少女娇俏。
宫远徵再一次红了耳朵:“才没有,是你的银铃响了,吵到我了。”
“咦,不会啊,我这和阿徵是一样,只作为装饰的哑铃啊,”苏晚星疑惑的摇了摇发尾的银铃,并没有听见声音,看宫远徵越走越远。
“哎,阿徵,等一等我呀。”
“不是你发间的银铃响了,是我的心上铃。”
作者有话要说:
侍卫值班日记:今日苏姑娘试药似乎出了什么岔子,和徵公子“缠斗”了起来。
哦,原来是苏姑娘中毒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给苏姑娘熬制解药时,徵公子一直神色莫名的抚摸着耳垂,好像在...回味什么...
不确定,等我明日当值的时候再看看。
第5章 是平安符
雨后初晴,院中的梧桐树上依稀有几滴雨珠滑落。
苏晚星推开窗户,看向远方山峦上反射出的绚丽彩虹,空气中泛着泥土的清香味,不时有画眉鸟叽叽喳喳的飞上飞下,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苏晚星悄然绷紧了身体,待到来人再走近一些闻到熟悉的药香味,这才放松下来。回头看见宫远徵整个人隐在阴影中,神色黯然。
“阿徵?”
宫远徵并未搭话,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苏晚星向前走了两步,双手轻托着宫远徵的两颊将他的头抬起,看着宫远徵落寞的神情:“我们的阿徵受到什么委屈啦?
“是谁敢让我们徵宫小宫主受委屈,你跟我说,我替你找回场子来。”
宫远徵勉强笑了一下:“你的武功还不如金枝呢,怎么为我找回场子啊。”
苏晚星牵起宫远徵的手往出走,“嗯...那我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给我们小宫主找回场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我们小宫主开心起来,我先前让侍卫打造了个秋千带你过去看看...”
宫远徵顺着苏晚星的力度走到院中长廊处突然发问:“苏晚星,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可替代的人?”
眼中带着迷茫和泪光的宫远徵,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委屈小狗。苏晚星知道这是宫远徵的心结,但是解铃仍需系铃人,苏晚星没办法给他回答,只能伸出手轻轻为他擦拭掉落的泪珠。
或许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
自那日突然展现出来的脆弱之后,宫远徵又恢复了傲娇的性子,整日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弄些什么,每次苏晚星过去找他都遮遮掩掩的不肯让她进去。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
苏晚星来找宫远徵一起过节,宫远徵别别扭扭的从屋内拿出两个精美的灯笼,一只龙灯,一只锦鲤灯,他将锦鲤灯递给苏晚星,灯光映照着宫远徵微红的脸庞,“送你。”
苏晚星接过宫远徵递来的锦鲤灯,有些惊讶,她没有想过宫远徵竟然会给她准备上元节礼物,许是苏晚星盯着锦鲤灯时间太长,宫远徵弯腰打量着苏晚星的神色,“是,不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苏晚星看着少年脸上带着一丝不自觉的紧张,展颜一笑,眉眼弯弯,杏仁眸盛满了欢喜。
“那走吧,我们去找哥一起用餐。”宫远徵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牵起苏晚星的手兴致冲冲的去往角宫。
在宫远徵不曾看到的背后,苏晚星落下了笑容,看着眼前仪态样貌皆出众的少年:外人都道是百年一遇的毒药天才,心狠手辣的徵宫宫主,却忘了他也是未曾及冠的少年郎,也有自己珍视的人和物,可是就连自己,也在骗他......
-----
到了角宫,宫远徵得知宫尚角和上官浅已经在后院廊亭用上了晚膳,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他看看手中的龙灯,又抬头望了望院中,沉默的咬着牙。就在这时,一只柔软带着些许凉意的手覆在了宫远徵死死抓着龙灯的手上,宫远徵顺势看过去,“阿徵,回家吧。”
宫远徵像是释然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将龙灯交给下人让他转交给宫尚角,慢慢转身,又回头望,最终还是离开了,锦鲤灯的烛光照亮了和苏晚星一起回徵宫的路。
-----
宫远徵回到正殿休息,眼神掠过桌案上的两份药膳配方:“地柏枝、石豆兰、棕心山栀、钩石斛......”宫远徵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忍不住念出了声,“光裸星虫、冬虫琥珀,只要另外找到朱砂和硝石……剧毒……这是剧毒!”
宫远徵目光如炬,顾不得其他,抓起两份药方,飞奔而出。他要告诉宫尚角,上官浅极有可能对他下毒手。
等到苏晚星安排好饭菜,拿出准备好的礼物,却发现宫远徵早就不见了,询问侍卫得知他突然急色匆匆的往角宫方向奔去了。
这个时候去往角宫...不对...苏晚星突然想起剧情中有一个是宫远徵在角宫心脉受伤的情节...难不成就是今天。
苏晚星脸色瞬变,提起裙摆紧忙往医馆跑去,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出事...”
-----
此时,医馆内。
宫远徵躺在木板床上,上衣被剪开。一群大夫围着,他们看着心口的那个瓷片,插得很深,都不敢摘取。两个大夫面面相觑,一人神色凝重:“这个位置...是经脉命门,稍有不慎...”
宫远徵额头布满汗水,喘着粗气咬着牙,命令道:“快......取......”
“我会......护住命门经络,你们只管取......”
大夫终于定下心神,吩咐下人:“去拿止血的白霜粉来......”
宫远徵神色痛苦,嘶哑着声音说:“拿一根野山参......过来......”
另一大夫急忙拿来一块切开的山参,放到宫远徵嘴里,宫远徵咬着,脸色已经非常苍白。
大夫道:“徵公子,得罪了......”说完,把瓷片拔出。随即,鲜血四溅。大夫脸上全是血。
宫远徵咬着山参,面如死灰,昏死过去。
跑到医馆的苏晚星看着神色匆忙的大夫意识到宫远徵的确出事了,正想进去就被门口的侍卫阻拦了下来:“苏姑娘,角公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靠近医馆,您请回吧。”
平时爱笑的苏晚星第一次冷下脸,往常水润的杏仁眸也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让我进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侍卫还在犹豫,纠结着是否放行,“让苏姑娘进来吧。”宫尚角从医馆中走了出来,语气中带着些许胁迫和威压:“苏姑娘,正巧我要去羽宫一趟,就劳烦苏姑娘好好照顾远徵了。”
“角公子。”苏晚星没计较宫尚角威胁的语气匆匆行礼就往屋内奔去,想要快一些进去看看宫远徵的情况。
-----
灯火昏暗,只有几盏烛火微微晃动,映的屋内忽明忽暗,墙上的影子不断拉伸变幻,苏晚星像是近乡情怯一般,站立在房间门口,不敢进去。
“怎么不进来?”宫远徵听见动静侧头看向门口那道纤细的身影,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苏晚星不再犹豫,向前走了几步,坐在床边和他对视。
宫远徵脸色苍白,未完全系紧的衣服露出包裹胸膛的白色纱布,上边还有点点血迹。“阿徵...疼不疼啊?”苏晚星轻抚着宫远徵胸口上的纱布,眼睛红红的,豆大的泪水从眼前滑落,却没有抽泣的声音,就那么静静的落泪。
“哭什么,养养就好了。”宫远徵勉强抬起手曲着手指为苏晚星擦拭着泪水,他清楚的看见她的眼泪越掉越多,滚烫的泪珠好似落在他左胸膛最柔软的角落,疼的他不知所措。
苏晚星握着宫远徵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手指上的伤口,缓慢的十指相握,“下次别让我这么担心了好吗?”
“好。”用力回握的宫远徵听见手腕上有银铃声响,拿近一看,是一个手链:黑色编织的手绳上悬挂着一个木坠——是木刻的银环蛇环绕着一颗星星,张开的蛇嘴里镶嵌着一颗银铃。宫远徵轻晃手腕,听着清脆的银铃声看向苏晚星,神色温柔:“这是什么?”
是礼物、是祝福、是希望你能万事顺遂的平安符。
第6章 重伤昏迷
临近夜半,医馆外突然传来喧闹的声音,苏晚星怕好不容易入睡的宫远徵被吵醒,将双手搓热,轻轻盖住了他的耳朵。
本来嘈杂入耳的声音突然变得朦胧了起来,宫远徵皱起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看着宫远徵眉头舒展的睡颜,苏晚星轻声的说:“宫远徵,唯愿今后你能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天光微亮,历经一夜的动乱终于平息,可空气中却满是风雨欲来的气氛。雾姬夫人遇刺,上官浅疑似无名被抓入地牢由宫尚角亲自审问的消息不胫而走。
苏晚星知道上官浅并非无名,但当日屋内只有两个人,以宫尚角的武功如果有可疑人影他一定会发现的,所以,真正的无名......是雾姬夫人!苏晚星不可思议的在脑中一遍遍回想剧情节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那个淡如茗兰、不惜设计宫二宫三也要保护宫子羽的女人竟然就是无锋刺客——无名!
-----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宫远徵的伤好了个大概,与此同时上官浅证实是孤山派的遗孤被放回了角宫,宫子羽也前往后山继续参加三域试炼的第二关。
苏晚星趁着宫远徵去角宫找宫尚角商量事宜,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潜入了羽宫雾姬夫人的住处,想要探查雾姬夫人究竟是不是无名。
正巧碰见雾姬夫人提着一篮吃食与纸钱出门,苏晚星退而避让,侧身躲在鎏金柱后,思考了一番悄然跟了上去。
来到后山祠堂,苏晚星飞身上了屋顶,掀开一片盖瓦,看见雾姬夫人与一坐卧的黑衣男子说话,苏晚星调整身位,想要看清黑衣男子的脸就被雾姬夫人发现,一枚暗器呼啸而来:“谁?”
苏晚星借助轻功旋身躲避,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匆忙逃离,雾姬夫人刚想去追,就听见黑衣男子说:“不用去追了。”
提着一口气,苏晚星直接回到了徵宫,换下轻便的衣服查看伤口,伤口不深但暗器上有毒,所幸苏晚星是百毒不侵之体,草草包扎好了伤口,冷静的回想着那黑衣男子最后的话,他的嗓音很熟悉......看来宫门之中还有隐藏更深的人物。
苏晚星垂着眼眸纠结着是否要将雾姬夫人以及后山祠堂的事告诉宫远徵,可是这样自己的身份也跟着暴露了......而且还未曾得知祠堂中的男人究竟是谁,自己贸然前往已经打草惊蛇了......
就这样纠结了两日,宫子羽三域试炼的第二关通过了,苏晚星知道今后在宫门的路只能自己摸索着前进了。
-----
徵宫。
金枝捧着为女眷定制的春装走了进来,“苏姑娘,徵公子为您定制的春装送了过来,您要不要现在就穿试一下?”苏晚星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拿着刻刀雕刻着木料,“先放在那吧,我得了空再试。”
金枝见苏晚星暂时不准备试穿春装,轻手轻脚的将衣服放在了美人塌的案几上,退了出去。
苏晚星呼了一口气将木料上的杂质吹开,一个木雕小人栩栩如生的出现在苏晚星手中,是宫远徵的模样,苏晚星将他小心翼翼的摆放在了另一个木雕小人旁边。
3/9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