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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初四，镇上的郭彪、王队长家亲戚王大爷前来盛家拜年，今年这个年，过得尤为热闹。
初五迎财神开利市，盛开和萧明来到镇上，开门迎客。
家里人也开始上山干活，忙碌开来。
开春，种下果树种子后，山上的活儿才算轻松下来，盛家人没空休息，转而投入到地里的生产当中。
周末从学校回来，盛满满在盛宝给她开好荒的那块山地上，种下苹果、杏子种子，又从空间里拿出枣树种子种下，种的不多，就两棵，为的是得到种子，等到第三批的时候，她才会大面积种植。
苹果种子在种下第七天后，齐刷刷地都冒出芽来，没多久山上就一片郁郁葱葱。
这天一早，盛宝和萧家三哥上山给果树苗除草，竟发现一大片苹果树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看起来像是被人生生拔起。
两人心中又怒又心疼，留萧家三哥在山上看着，盛宝跑回家中将这事告诉盛朱。
盛朱听后，拔腿就往王队长家去。
盛满满刚好在家，也跟了过去。
找到王队长，说明事因，一行人急匆匆往山上去。
萧家三哥仍站在原地，心疼气愤又不知所措。
王队长只看一眼就知道有人搞破坏了，气得不行，当即就说要召集全村人开会，转身下山。
盛朱拉住他：“还是傍晚再说吧，这会儿大家都在地里忙活，不好耽误大家时间。”
而另一边，盛满满已经事发现场四处查看搜寻。转了一圈，只看到一些脚印，脚印很大，可以看出是成年男人的脚印。但很显然，这些脚印，无法成为指证。
再看果树苗的失水程度，显然不是今早才被拔的，半夜也不太可能，大概率是入夜之后。
她来到她爹和王队长面前，说：“爹、王伯伯，召集全村人开会的事先缓缓。今天这事，咱就当做没看出果树苗是人为破坏的，对外就说，果树苗是被山上的小猴子给刨了。等入夜后，我们派人在果园这边蹲守，看看那人还会不会来搞破坏，他来了，我们就抓个现行。”
盛朱和王队长都觉得这个方法好，暗中使坏的人还是得揪出来，给予惩戒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
王队长走后，萧三哥问：“这些果苗怎么办？”
盛朱：“种上吧，看看能不能活。”
盛满满也是这么想的，果苗不仅被拔了，还或多或少遭受残害，再次种下能不能成活，她也不能确定，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她动手帮忙，将果苗种下后，还帮着浇水，每一棵都浇上水，雨露均沾，希望借助自己的金手指，救活这些果苗。
盛宝不由庆幸：“幸好被拔的不是小满你种的那一片。”
他捏了捏拳：“让我抓到人，我非得揍得他鼻青脸肿。”
别说，盛宝干农活不利落，但揍人那是很有水平的。
盛满满挨着盛宝坐下，教他怎么打人，打哪里比较疼，还不会留下太明显的伤。
盛宝直接听呆，小侄女怎的连打人这种事都研究上了？
不是，哪本书上会教打人的事？
当晚，盛朱、盛宝、萧三哥都在山上蹲守，大家都做好了多蹲守几日的打算了，却没想到，那暗中使坏的人竟这样肆无忌惮，当天晚上又来了。
远远地，借着月光，盛朱和盛宝就瞧出，来人是二哥盛银。
两人的拳头都捏紧了。
等盛银弯腰拔起地里的果树苗，三人不约而同地从三个藏身处冲出去，盛宝先一步抓住想要逃跑的盛银，将他摁倒在地，挥拳就揍。
他猜测过是盛家老宅的人所为，当真抓到，怒火简直冲破云霄。
他拳头一下一下地重击盛银的脸部，哪里还想得起来盛满满说的，要打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直将盛银打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盛朱和萧三哥才出手制止盛宝，将人从山上拖下去，丢到王队长家的院子里。
这时候村里人还没睡下，王镰一家一家去通知，很快全村人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王队长家院子里。
去盛家老宅通知时，王镰分明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可盛勇老头子来到王队长家，看到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二儿子，竟转头骂四儿子不顾手足兄弟情，赚了钱就没了人性。
“你可闭嘴吧你，不是我说你，盛银这德行，都是你惯的！”王队长鲜见的发了脾气。
随后，王队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并要求盛银赔偿盛朱一家的损失。
另外，他说，以后盛朱一家在村里的任何产业，出任何事情，即便没有抓到现行，都算在盛家老宅的头上，盛家老宅的人一起承担盛朱一家的损失。
有点连坐的意思，若是往后几年八成就行不通了，但在此时此刻的高山村，却是行得通的。
这就逼得盛家大房不得不监督二房，二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若是想要做什么坏事，他们能最早发现。
王队长批评盛银之后，逼着盛勇掏出赔偿金，这才对全村人说，以后盛朱家的果园、猪场做大做强，先富起来，才能帮助大家后富起来，大家要全力支持盛家搞生产，坚决抵制一切搞破坏的行为。
之后盛朱也表态，如果以后果园、猪场扩大规模，他会给予每家每户至少一个工作机会。
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现在只是提前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全场掌声雷动。
王队长最后做出总结：不说以后提供工作机会的事，就说每三年的承包款，只有盛家做成了这事，大家伙才有承包款的进项，否则，就只能看着山荒在那里，什么也捞不着。
村民们无不出声表示认可，并表示，以后盛朱一家的事，就是全村人的事。谁与盛家人为敌，就是与全村人为敌。
第62章 62 心动
1983年的6月，盛满满这一届的学生，迎来了升学考试。
盛满满宿舍，除了她和高莉直接报考的是高中，其余人都报考了中专。
这个年代的中专，不只读书免学费、发补贴，毕业后还包分配，农村户口可以转为城市户口，这样的政策对来自农村的学子们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不过这个年代考中专可不容易，录取率不比现在考211大学简单，相对来说，考高中还比较容易些。
盛满满、高莉、赵煜辰、高颖、钟子涛五人都顺利考上县里的高中，而整个嶐山镇中学，也只有四个学生考上中专，盛满满宿舍的舍友，只考上了一位。且让盛满满意外的是，考上的竟不是成绩一直靠前的方楚楚，而是另外一位舍友。
考上中专的，本人自然是欢喜，家里村里都大张旗鼓地庆祝。
而剩下的九人，有两人放弃学业，两人复读，剩下的继续读高中。
这是女生的情况，同样来自农村，男生那边，有复读也有读高中的，却没有一人放弃学业。也听说有人不想读了，但家里人一直劝解、鼓励，最后也就打定主意继续读书。
反观女孩子，一旦考不上，想要再读，父母不支持，周遭的人也不会理解和宽容。
父母不支持是穷闹的，这些让家里姑娘去读初中的父母，已经比那些打小不让家里女孩去读书或者只让读一两年书的父母，已经好上不只一点点。
盛满满每当看到村里读不上书的姑娘，就在想一件事，1986年后，我国就实行九年义务教育了，这本小说的设定应该也差不多。
到时候能免费读书了，村里不让女孩去上学的情况应该会好点，起码能读完小学。
到了初中，住宿生活费都要钱，除非学习成绩特别拔尖的，不然以一些父母的尿性，依旧是不愿意供女孩继续读书的。
怎样才能去改变这样的情况？
盛满满这里就有现成的方法，她家，盛世集团，在集团工作的基层员工，子女有考上大学的，四年的学费，都由集团来承担，如果成绩优异，还会有奖金发放。
套用在这个时代，就是资助上初中、上高中，甚至大学。
要做到这样一件事，需要足够的资金来支持。
盛满满开始期待起1985年后，她的猪场以及果园的收入情况了。
高中开学报到那天，家里人几乎全部出动，将盛满满送到学校。
一家人在县里逛街，给盛满满买齐生活用品，还去县里最大的成衣店里给盛满满买了三套成衣。
家里人朴素惯了，不习惯给自己买东西，可有盛满满在，家里有一个是一个，就甭想空手回去。
到了离别时刻，家里一个个的都是不舍。
盛满满笑说：“还跟以前一样，我每个星期都回去。我在这里也不是一个人，有好多朋友呢，你们不用担心。”
不担心又怎么可能呢，儿行千里母担忧，马氏回到家后，就日日念叨小闺女，总担心她吃不好穿不暖的。
直到两个月后，马氏才逐渐适应盛满满远去县城读书的生活。
倘若她知道，盛满满的高中校园生活并不平静，还不知道会怎样担忧。
即将十六岁的盛满满，亭亭玉立，娇软可爱，在高中虽没有遇到像陆斐那样的恶霸人渣，可受到的关注同样不少，麻烦事也随之而来。
在她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竟然有男生为了她争风吃醋打架，打的头破血流。
打架就打架，也不关她事，可其中一个男生的妈妈竟然找到学校里来，把她叫出去，指责她是狐狸精，勾引他儿子。
男生妈妈：“哪里来的狐狸精，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仗着自己漂亮整天的勾勾搭搭，不知羞耻！”
盛满满真是一脸问号，她做什么了，就狐狸精了？
盛满满冷笑：“阿姨，你在搞笑么？我升学成绩是全校第一，你说我有没有好好读书呢？还有，你听着，我就算是仗着自己漂亮勾搭男生，也不会找你儿子，看你的样貌，你儿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还入不了我的眼。”
盛满满不想外貌歧视，可别人辱骂她在先，她不介意用外貌歧视怼回去。
好在这位妈妈也要点脸，最后没有闹到老师那里，不然家里人知道，不知道多担心。
无端端被人骂，自己虽然怼赢了，心情多少受到点影响。
盛满满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就喜欢捏薯片，将薯片捏碎碎的再吃，很是解压。
就在她在零食存储室里，将薯片捏的嘎嘣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盛满满转身，对上季苏墨的脸。
虽然时不常地就能见到他，但每次见到，盛满满都有一种，这人怎么又变帅了的感觉。
“怎么，心情不好？”季苏墨走进来，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包零食。
盛满满闷闷地点头，将薯片包装袋打开，看见还有没完全碎掉的，她又使劲捏了捏。
季苏墨：“没人倾诉的话可以跟我说。”
盛满满也不是没人倾诉，不过多一个人听她发发牢骚，骂骂那个奇怪的家长，也是纾解情绪的一种方式。
她便将自己遭遇的无妄之灾说了，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你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季苏墨：“被骂男狐狸精？”
盛满满被他的话逗笑了：“不是啦，就是，你平时和女生多说几句话什么的，有没有家长觉得，你这是想搞对象不想好好学习？”
季苏墨看着面前的女孩，眸里闪过一丝笑意：“没有，我不和女生多说话。倘若以后遇到这种情况，我会像你一样告诉对方，我是全校第一。”
盛满满笑得露出一排贝齿，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他这个，但问完，他这么回答，她心情还挺愉悦：“你成绩这么好呀。”
季苏墨：“你成绩也很好。”
盛满满：“我是小县城的高中嘛，你不一样，你在S市，那可是大城市，教学质量肯定和我们小县城不一样，你的全校第一可比我厉害太多。”
季苏墨淡声道：“有机会我们可以比一比，不过，就算我考赢了你，那也是我占了教育资源的优势，而不是你不够聪明。”
盛满满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她喜欢同他说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人看起来冷冷的，但说话为人都非常的谦谦君子，让人如沐春风。
她又问：“你成绩这么好，以后是不是要考清大？”
季苏墨：“嗯，你呢？”
盛满满：“我也想考清大，要是我们都能考上就好了。”
季苏墨：“会的。”
盛满满又弯起了眼睛，季苏墨眉目清朗地看着她：“心情好多了？”
“嗯嗯，好很多了。”盛满满甜甜地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大高个，说道，“我感觉我又长高了，你帮我记录一下身高吧。”
季苏墨点头：“好。”
两人回到盛满满平日休息的存储室，盛满满从床头柜拿来铅笔，递给季苏墨，然后挨着墙面乖乖站好。
季苏墨接过铅笔，垂眸看向面对他站着的女孩，她正仰着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正亮亮地看着他，嘴角噙着笑，那笑容有几分淘气，像极了调皮又可爱的小白兔。
心，忽然就空了一下，而后，怦然直跳。
还有一个月，她就十六岁了，从十岁到十六岁，他看着她长大，看着她从一个瘦瘦黑黑的小豆丁，长成现在这般娇俏可爱的小姑娘。
不，准确来说，不是看着她长大，而是他和她，一起从十岁的小孩儿，长成如今的年岁和模样。
可他毕竟心理年龄十八，从来只把她当小孩看待，没有把她当做同龄的可以倾慕爱慕的女孩儿。
可如今，他好似，动心了……
十六岁了，可以，喜欢了吧？
自己也不知穿越到了什么地方，好似再也回不去了。
那么，在这里，谈恋爱、结婚生子，又未尝不可呢？
季苏墨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盛满满见他愣神，伸出纤纤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季苏墨回神，抬手揉揉她的发顶，轻声：“没事。”
在墙上划下一道，将笔还给她：“是又长高了。”
盛满满因为他刚刚的那一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她目送着他离开，关上存储室的门，扑倒到床上，情不自禁地将手放在头顶。
他刚刚是怎么揉的来着？
是这样吗？
盛满满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得这个小男孩粉雕玉琢的好可爱，然后眨眼之间，他长大了，长成了谪仙一样的人物。
她觉得，自己遇见像他这般太过于惊艳的少年，回到现实世界，怕是很难找到对象了吧。
又想到最近有一次，她出现在陌生的存储空间，按照以前的方法去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门，被困在里面。
隔天晚上，她在满是中草药的空间弱小可怜又无助，想念空间里的蛋糕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他就站在门口，像是踏着祥云而来的英雄，将她从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解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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