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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走进楼门都没看见一个守卫，只有源源不断从里面往外飞的苍蝇。
由于里面太黑，陈辰打开了光表的光源。
光在伊瞬的单向空间里是可以传播的，此时她们虽然不会被外界看到人影，但外界将会看到一束凭空悬浮在空中的光。
光照亮四周，只见一楼大厅里两边的墙上各贴着一行鲜红的大字“为永恒文明服务”和“守护人类的荣光”。
看起来像是荣光这个组织的标语。
“嘶。”伊瞬突然轻轻抽了口冷气。
陈辰马上问：“你怎么了？”
伊瞬揉着太阳穴，摇头：“刚刚突然有点头痛。我好像……见过这两句话。”
陈辰一愣，“见过？在哪里？”
伊瞬摇头，她什么也没想起来。
“你确定你没问题吗？”陈辰有点担忧地问。
伊瞬坚定地点头：“我确定！我们赶快下去吧。或许看到更多东西我就能想起来了。”
电梯已经断电，两人没选择强行进去，走了楼梯。
那些苍蝇就是源源不断从楼梯间里飞上来的，陈辰和伊瞬连着下了八层都没有看到一扇门，这栋建筑的地下部分竟然直到地下十层才有一闪连接着安全通道的门，而且还是用很粗的合金纤维锁起来的。
伊瞬其实可以用能力轻松把这把锁扯开，但陈辰观察了一下，苍蝇飞出来的门还在下面，两人就没在地下十层停留。
就这样一直来到地下二十层。
楼梯间的门洞开着，门内依旧是一片漆黑，但陈辰拿光源随便一照，就看到了一具横在地上的尸体。
如果是以前的伊瞬，肯定要吓得尖叫起来，但现在的她看到尸体的反应比陈辰还要淡定。
“死者身份是研究人员，死亡时间不到一个小时，死因应该是后脑的钝器伤。”陈辰结合着光表分析出的数据总结道。
也就是说苍蝇不是这具尸体引来的，里面的东西才是关键。
陈辰提高了警惕，和伊瞬一起小心地摸着黑走进研究室。
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的全是各个研究人员的尸体，死亡时间和死因都很接近。
陈辰不由得心里疑惑，心想难道是潘斯把研究人员全灭口了，自己带走荣光？
推开门，陈辰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地下前十层都没有设置一扇门的原因。
整个实验室里居然是完全中空的，不是一层一层的楼，而是用一栋二十层楼的高度存放了一架巨型仪器！
“这就是荣光么？原来这么大？”陈辰看傻了。
这个大小，她的光表空间都塞不下，潘斯怎么可能搬得走。
难道正是因为搬不走，所以杀光所有研究人员，这样陈辰她们就无法运用荣光了么？
总觉得哪里漏掉了关键的信息。
陈辰打着光线四处乱照，在终于找到操作台时，照亮了操作台上的一个符号。
是一个被斜线穿过的三角形符号。
“是它……原来它就是荣光？！”伊瞬一看到这个符号就低喃出声。
“你认识这个标志？”
“之前在联合研究基地我就见到过这个符号！当时杨利泽带我去体检室，看到了几台老式的体检仪器，角落里就有这个符号。他们说是从光明未来研究所转移过去的。我当时就觉得很眼熟……”伊瞬说着，急切地往操作台的方向跑了过去。
“又是光明未来……”陈辰已经快对这几个字PTSD了。
“姐姐，这个操作台断电了。”伊瞬眨着眼看陈辰。
“这个好说。”陈辰从光表里找了根细长的金属丝，又搓了个雷电球，把雷电球悬在金属丝上空发电。她的雷电能力爆发性太强，如果不经过导体直接连接仪器，这个操作台通电的瞬间就得直接烧毁。
电源接通之后，操作台顺利开启，跳出来的是一个不断进行的倒计时程序。
倒计时还有七个小时，也就是8月12日的上午十点。
这算起来差不多是伊瞬和陈辰会来军方交接军权的时间！
“什么意思，这还真是个核弹不成？”陈辰背后发凉。
“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伊瞬沉着脸，飞快地在操作台上运作起来。
她的动作很快，仿佛对这个操作系统了如指掌，编写的程序也十分复杂，陈辰这个半桶水打晃的普通骇客已经看不懂了。
十几分钟后，伊瞬终于写完了对应的破译程序，将其启动。
除了倒计时之外，荣光终于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这是一台范围性放射仪器！
“上午十点有一次预设发射，功率被调到了中档。一小时前有过一次发射记录，功率在最小一档。”伊瞬沉声说道。
“然后呢？这最小档的功率能做到什么？”陈辰问。
“我觉得……还是进行一次实验让姐姐看会更加直观。”
陈辰看到伊瞬在操纵台上设置了许多个不同的参数，还没等陈辰仔细研究这些参数是干什么的，伊瞬已经一挥手创造了一片独立的封闭空间。
这片空间是双向的，连光都无法互通。
过了大约一分钟，伊瞬才说道：“应该好了。”
“这么快？”陈辰拿着光源四处照射，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在这里。”伊瞬指着操纵台上调出来的监控画面给陈辰看。
陈辰皱着眉仔细查看，发现有点诡异。
这好像是她们刚才进来时的那条长廊！
但问题是……
那条长廊上应该到处都是研究员的尸体啊？！
尸体呢？！
“尸体……在这里。”伊瞬将监控镜头五十倍放大。
镜头正中央，赫然躺着一只苍蝇的尸体。
陈辰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人的尸体不见了，只留下了苍蝇的尸体。
这是什么意思，人……变成了苍蝇？！
在这台仪器启动的瞬间完成了？
那外面的那些苍蝇……
“这就是荣光的基因武器。不过并非基因点杀，而是彻底的基因替换！这仪器中的放射物就连墙壁都阻挡不住。如果我们明天毫无防备地来进行交接，甚至不需要进入这个实验室，只要踏进军营的范围，就会瞬间被完成基因替换。”伊瞬的声音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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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出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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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辰想过潘斯这个人城府极深、阴狠手辣，但确实没想过他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更没想到荣光这件武器走的竟然是这种残忍的方向。
把人变成苍蝇。
甚至还是有意识有思想，不会马上死去的状态。
那得有多绝望？
而且陈辰也不能确定自己的回溯是否能逆转基因的替换，有可能根本无法逆转。
那她岂不是要成了一只想死都死不掉的苍蝇！
陈辰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姐姐，我们先回去吧。我们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明天照常来这里。我已经把仪器的参数改了，明天上午十点发射的时候，我会把整个军营都变成“空城”。潘斯一定就守在附近查看，倒时我们把他抓个现行就是了。”伊瞬讲述着她的计划。
“把整个军营都覆盖？太浪费异能了吧，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陈辰担心。
伊瞬笑着拉着陈辰的手臂摇了摇：“姐姐放心吧！我现在很强的，这点异能不在话下。我可是从高维空间回来的人呢。”
陈辰松了口气，抬手在伊瞬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你还挺可靠的。”
伊瞬兴奋地仰起脸，眼眸里的神光格外明亮：“那姐姐就多依靠我一点吧！”
处理掉仪器上的痕迹之后，伊瞬带陈辰直接传送回了基地。
回来一看，叶然竟然躺在陈辰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你怎么躺在这里睡，也不嫌硌得慌，不怕着凉？”陈辰把叶然摇醒。
叶然一只手臂还打着绷带，揉着惺忪的睡眼迫不及待地问：“你们回来了，这么快！怎么样，都查到了什么？”
陈辰和伊瞬对视一眼，最后由伊瞬把整件事给叶然讲了一遍，也包含明天上午的计划。
叶然听了咬牙切齿，差点没直接冲出去找潘斯拼命，“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竟然比我想的还要坏一千倍一万倍！早知道白天就该一拳轰死他！”
“等明天一切尘埃落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陈辰冷声说道。
伊瞬跟着点头：“倒时把他单独关在实验室里变成苍蝇，小心关在粪坑里养着，看他要死了，就赶紧给他灌点活性药剂。”
叶然前一秒还义愤填膺，后一秒就因为伊瞬的话笑出了声：“解气！还是咱们伊瞬会呀！”
陈辰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颇为头疼：“你俩搭在一块儿真是毁天灭地的本事都有。潘斯干的这事儿反人类，还有荣光也是，肯定是要全公布出来让所有人去审判他的。他后半辈子绝对生不如死，安生不了一点。”
叶然笑道：“害，开个玩笑口嗨一下嘛。谁有空真的专门建个粪坑给他，还二十四小时看护啊？你真要建我还嫌臭呢。行啦，今晚能睡个好觉了。明天一早见！”
陈辰也跟叶然道别：“晚安，明天见。”
伊瞬：“叶然姐姐晚安，好梦！”
送走叶然后，陈辰一直把伊瞬送到了房门前。
“姐姐快去睡吧。不然明天一早该起不来啦。”伊瞬对陈辰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陈辰揉了揉鼻子：“你现在倒是不怕黑也不怕一个人了。原来还非得央求着我陪你睡觉呢。”
伊瞬一怔，神色突然黯淡了几分，她瞥开目光，扯了抹勉强的笑：“在卡丘空间里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我已经习惯啦。而且，我也不是小女孩了，再过两个月都要成年了，也该自己一个人睡了，总缠着姐姐不像话呀。”
陈辰心口有些泛酸，也有些柔软，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揉了揉伊瞬的发顶，不自觉地放柔声音：“快去睡吧，晚安。”
“我要看着姐姐回房间才回去睡。”伊瞬鼓起嘴巴。
陈辰无奈一笑：“刚说完长大了，转眼又变成幼稚小孩了。”
“我就算再怎么长大，在姐姐面前还是永远的妹妹呀。”伊瞬笑盈盈地说道。
“好，那我回去了。”
陈辰转身离开，走两步就回头瞪一眼伊瞬。
她每次看，都发现伊瞬把门掩上一点。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转过拐角，在伊瞬的视野里完全看不见了，才终于听到伊瞬把门完全关上的轻响声。
走廊里沉寂下来，时间就这样流逝了足足半个小时。
陈辰的身影突然又从拐角处出现，她看着伊瞬的房门，深吸了口气，一步步走近。
抬手用力敲了敲。
又敲了敲。
再敲了敲。
无人应答。
果然，伊瞬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陈辰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无声地叹了口气。
起身离开。
此时，伊瞬已经找到了涅盘第三街区的一栋豪宅里。
她把整片别墅区都封锁进独立空间，外界的任何信息都进不来，同样的，里面的任何信息也都出不去。
潘斯和他能力高强的亲卫队在伊瞬面前像个笑话，伊瞬把整片区域内的数百人一齐拖入深渊，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伊瞬十分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唯独只剩下潘斯与白程煜两个人，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近他们。
昏暗的光线下，豪华泳池的水波荡漾，倒映着面带狰狞疤痕的清瘦女孩的身影，一步步逼近，像是地狱派来的索命使者。
最后关头，白程煜依然坚定地挡在潘斯前面。
“小白，你让开。”
白程煜第一次违抗了潘斯的命令，坚定地站在潘斯面前。
在他动手前一秒，伊瞬轻轻抬手一划，就把他给扔进了旁边的泳池里。
白程煜落水后立马试图游泳上岸，可伊瞬早已把整个泳池内的水都进行了空间封锁，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游出水面。
潘斯看了眼在水中苦苦挣扎的副官，移开目光，叹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为什么我手下就没有一个你们这样的强者呢。”
“你不配。”伊瞬平静说道。
潘斯听了，忍不住一笑：“当年我还是特遣队普通成员的时候，队长也跟我说过这三个字。可后来，他死了，我当上了队长。所谓的不配，只不过是强者对弱者的剥削罢了。每个强者都怕弱者会变得比自己更强，就设下各种陷阱告诉弱者，不要努力了，你再怎么努力也够不上别人的高度，你再怎么努力也实现不了什么可怜的志向。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你说我不配就破防吗？不，我只会告诉你，是命运他妈的不公！这个世道不公！”
在潘斯与伊瞬中间，泳池里的水波剧烈地荡漾着。
“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我告诉你，你也抹杀了人类壮大起来的唯一希望。就凭你们星穹的一帮乌合之众，是绝对带领不了全人类的。只有我可以。我有智谋，有手腕，有眼界，我是所有人类中最适合登顶的人！我可是一个从普普通通的小兵站上如今位置的人。杀了我，你就是抹杀了全人类的未来！”潘斯笑着看向伊瞬。
伊瞬眨了眨眼眸：“全人类有没有未来，与我有什么关系？”
潘斯的笑容一僵，“你们星穹……不就是想统一涅盘，建立星穹政府吗？”
“建立政府吗？这个建议挺好的。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伊瞬笑了笑，“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其他人在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去死的。你意图伤害我姐姐，我就弄死你，你有意见吗？”
泳池里的水波逐渐平缓下来。
潘斯沉沉地深吸一口气：“原来你竟然是个心理变/.态的怪物。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我就当这是夸奖啦。”伊瞬保持着微笑。
潘斯突然话锋一转，“我记得，你是个人造人吧。资料里说的，编号为9372的胚胎，后被张静怡博士带走，改名为伊瞬的。”
伊瞬的呼吸一滞。
“如果我没记错，9372号胚胎融合了三位重要人员的基因，一位是机械大师，一位是著名素描画家，还有一位……”潘斯拉长尾音，笑了笑，“是荣光研究组的创始人，黄莺！”
“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轻易破解荣光的程序，因为这台机器的出世都有你一份，你是那个奠基者！我们启元星的所有基因研究都是由你开始，拜你所赐！这种情况下，你还能理直气壮地站在你那正气凛然的好姐姐身边审判我，审判荣光吗？”潘斯笑着问。
“我不是黄莺！”伊瞬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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