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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就算真能练成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
公交车刚驶入第十五街区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群脸上涂着黑色油彩、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突然出现在路中间拦住了车。
他们站成一排，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点燃的打火机，嘴里一遍遍高喊着“长夜已至，末日降临”。
公交车司机降下车窗对他们大声咒骂，但他们却像是中了邪，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似的，动也不动地横在路中间继续仪式。
最后司机也没有办法，只能骂骂咧咧地打开车门提前让着急的乘客下车，同时拨打通讯联系下级街区的警队。
可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警员一共就那么多，这两天早已是超负荷状态执勤，不可能有警员很快赶到。
这条路注定是要堵上几十分钟了。
车上的大多数乘客都选择了下车，陈辰和伊瞬也不例外。
就在伊瞬走下公交车时，她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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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旋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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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的信徒们！”领头的黑袍男人突然指着伊瞬的方向大喝出声，“死神的爪牙出现了！”
数道凶恶的目光落在身上，伊瞬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什么夜神，什么死神的爪牙，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异教徒，他们看上了你的面具。”陈辰低声提醒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陈辰凑在伊瞬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伊瞬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真的能做到吗？
远处，那几个黑袍男人已经中止了仪式，气势汹汹地向伊瞬包围过来。
“爪牙带着死神的假面！处决他，把那层假面扒下来！”为首的黑袍男人指着伊瞬的面部喊道。
“处决！处决！”
“扒下爪牙的假面！”
追随者们晃动着手里的打火机，从衣袍中掏出各自的武器，想看到猎物的野兽群一样兴奋地大叫。
伊瞬心中一凛，果然，是为了她的面具啊。
她转过头，发现陈辰已经退到一边，靠在不远处的路灯上，面色平静地对她投来个淡然的眼神。
那个眼神，是全然的信任，相信她可以做得到！
伊瞬深吸一口气，有这一眼，她现在觉得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她绝对不会辜负姐姐的信任！
周围的人看到黑袍人们来者不善，早已惊叫着纷纷散开，大多数人头也不回地迅速溜走，还有少数不死心地躲在一旁的暗处，显然是等着看是不是能从两方相争中捡到便宜。
陈辰环抱着双臂靠在灯柱上，纵观全局，把所有暗处的人都尽收眼底。
除了几个意料之中的贪婪小鬼，好像倒是有两个家伙不太一样。
她想了想，把左袖口里的刀和右袖口里的毒药都收了回去。
看来今天这一架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路中央。
伊瞬面对着一群比她强壮得多的黑袍男人，颤抖着艰难开口：“你们……想要做什么？”
她瑟瑟发抖，声音柔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为首的黑袍男人听到伊瞬软软的少女声线，眼神一动。
他嘴角勾起抹猥/.琐的笑：“等等，不要处决她。她不仅仅是死神的爪牙，还是难得的圣女！只要享用了她，我们就能法力大增，更加接近高贵的暗夜神！”
“好！我们要更接近暗夜神！”
“享用圣女，增加法力！”
“你们，你们别过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伊瞬带着哭腔一步步向后退，弱弱地抗议。
几个黑袍男人越是看到她哭泣求饶的样子反而显得越是兴奋，一个个连手中的武器都放下，向伊瞬直直扑过去。
其中一个男人的大手已经向伊瞬的胸口直直地抓了过来！
反击开始！
前一秒还在嘤嘤哭泣的伊瞬这一刻突然手起刀落，一刀利落地割开男人的手腕动脉！
只听“嗤”地一声，男人的手腕皮肉爆开，鲜血足足喷涌出一米多高！
男人放声惨叫，还没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反应过来，伊瞬已经眼都没眨地接连挥出第二刀，第三刀。
不过转瞬间，她就已经砍伤了三个比她强壮得多的成年男人。
还没完。
按面具的计算，她还能卡着极限再砍出一刀！
伊瞬努力抬起已经脱力发酸的手，向旁边的第四个男人再砍出一刀！
但这次她力气已经用尽，速度远没有前三刀快，那个男人也及时反应过来，连连后退两步躲开了。
伊瞬喘着粗气，努力握紧已经因为手掌脱力几乎要拿不住的匕首，心里暗道不好。
她面前还剩下五个全盛状态的敌人，可她已经没力气了，就连智能面具都算出她现在继续战斗下去的胜算为零，现在用出全力逃跑还有百分之五的生还几率。
这好像就是她的极限了。
伊瞬望向远处的灯柱，她发现陈辰还靠在那里，并没有过来接应她的意思。
姐姐是想要她靠自己摆平剩下的五个人吗？
既然姐姐这么认为，那她就一定可以！
伊瞬咬紧牙关，放弃了那最后的逃跑机会，眼看着生还的可能性降为百分之零。
“抓住她，一起上！别被一个女人给吓到了！”为首的黑袍男人愤怒地大吼。
五个男人挤开了几名受伤的同伴，齐齐挥动着武器向伊瞬攻击过去。
伊瞬借着智能面具的计算，闪身让开两刀，又及时下蹲躲开一个男人对她脖颈抓过来的大掌。
但她想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腿脚一软跌坐在地，站不起来了。
为首的黑袍男人冷笑着，一把抓起了伊瞬的衣襟。
“咳咳咳……”
伊瞬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提起到半空中，因为领口的紧勒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还是被抓到了啊。
伊瞬眼眶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她越过黑袍男人，看向远处的陈辰。
陈辰仍然站在灯下，只不过已经不是靠着灯柱的姿势，而是站直了身体。
姐姐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伊瞬默默地想。
“竟然敢伤我们这么多兄弟。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我们暗夜神信徒的强大。先把你这层该死的面具扒下来，让兄弟们瞧瞧你是什么货色！”
黑袍男人狞笑着，将手伸向伊瞬的脸。
最后的机会……
“啊啊啊啊！我忍不了了！”
伊瞬手里的匕首在一声少女的怒吼声中奋力挥出。
“嗤—”
“砰！砰！”
刀刺入血肉的声音与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匕首锋利的刀锋深深扎进黑袍男人的眼眶中。
与此同时，黑袍男人身旁的两个追随者也跟着枪声捂着伤口痛呼起来。
“呃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黑袍男人痛叫着松手，伊瞬被他像是丢抹布一样给用力甩飞出去，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伊瞬痛苦地闷哼一声，受到撞击的后背与着地的臀部剧痛得厉害，但她还是强忍着睁大眼睛，维持着理智借用面具观察场中局势。
枪声响起的方向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个双手持枪的少女，枪口还在冒着烟。
少女身后还有个带着兜帽的少年，拉扯着少女的袖子，似乎是想组阻止她开枪。
“冷静，冷静啊……”
“你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些人渣！欺负女生的人渣都给我去死！”
“砰！”
少女大叫着又开一枪，不过这次因为她身后少年的拉扯没能打中，而是擦着一个黑袍男人的腿部打中了地面。
几个黑袍男人这才从枪声中反应过来，惨叫着赶紧往旁边的岔路逃跑。
少女还想再追，但被身后的少年紧紧抱住。
“吴昕！你害我打偏了！放开我！我绝对不要放过那几个人渣！”
“阿霜，冷静冷静！那几个家伙已经都已经跑了，好不容易才攒到钱买一把枪，你难道要把子/.弹就这样全打空么？”
少女拼命扑腾，她身后的少年奋力阻止，几次把要冲出去的少女拦腰抱回，两人这么来回折腾了一分钟，少女才总算气喘吁吁地消停下来。
少女长出一口气，撩起衣摆把枪藏进去，大步走到血泊中的伊瞬面前。
“小妹妹，你没事吧？”
容貌俏丽的少女弯下腰，对伊瞬伸出一只白净的手。
少女身后的少年大半张脸都藏在兜帽下面，只露出个尖削的下巴。
伊瞬没有回应，她在查看智能面具对眼前这对少年与少女的数据分析。
少女名叫凌霜，十八岁，十五街区人，涅盘大学一年级学生。
少年名叫吴昕，同样是十八岁，十五街区人，涅盘大学一年级学生。
“我叫凌霜，他叫吴昕，你别怕，我们俩不是坏人。能站得起来吗？”凌霜说着，伸手就拉着伊瞬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叫伊瞬。”伊瞬小声说道。
“别客气，应该的。要不是臭吴昕非得拉着我，我早就冲上去狠狠揍那几个人渣了。”凌霜望着几个黑袍男子逃跑的方向，生气地嘟囔。
吴昕叹气：“那时候上的话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那么多人。”
凌霜轻哼：“我肯定可以的。”
“刚刚是伊瞬先让他们轻敌，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几个人站着不动相当于固定靶你才打中的。要不要帮你复习一下你打移动靶的成绩啊？”
“讨厌，臭吴昕你给我闭嘴！”
“我当然可以闭嘴。只要你能保证不再往家里捡人。”
“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我们家里那几个……”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劝不动的！”凌霜红着脸一跺脚，抬手就往吴昕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吴昕揉着后脑勺，再次叹气。
凌霜转过身，对着伊瞬的方向清了清嗓子：“如果你需要地方养伤，可以到我们避难小屋来。是我创建的，专门收留暂时找不到地方去的女孩子。条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吃喝不愁，而且我们都会保护你，至少很安全。”
吴昕在一旁低声腹诽：“再捡一个人回家，你要把你自己的营养液也充公么？”
凌霜：“你闭嘴。我再多打一份工就好了！”
专门提供给女孩子的避难小屋么。
发起者还是两个自己都不一定能吃饱饭的学生。
伊瞬心中一暖，暗暗感慨。
“伊瞬，该走了。”陈辰穿过马路走到伊瞬面前，轻声唤道。
“好。”伊瞬本能地点头应和。
她正想着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两人再次道谢就此别过，没想到被凌霜一扒拉给拽到了自己身后。
“你跟伊瞬既然是一起的，刚才却眼看着她身处危险也不出手帮忙！哪有人这么对待同伴的！”凌霜皱着眉不满地指责道。
“我说，阿霜，你少说两句吧……”
“我怎样关你什么事。”陈辰眉毛都没动一下。
凌霜被陈辰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头顶的呆毛都竖了起来：“你的同伴刚刚面临生命危险！而且都受伤了！要不是我出手，她可能都要被那几个人当众非礼了！你竟然在那边做壁上观不闻不问，还说关我什么事！”她扭头拽着伊瞬，两眼冒火，“伊瞬，你看到她的本性了，这种人不能来往！你跟我们走吧！”
一旁的吴昕头疼地抵住太阳穴碎碎念：“啊，阿霜大姑奶奶，又要惹事了……”
“不是这样的，凌霜姐。”伊瞬反客为主，抱住了凌霜的手臂，“她是我的姐姐，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姐姐刚刚是想锻炼我面对险境的能力，才会退那么远。”
凌霜一愣：“可你差点就要被那个男的掐死了。这也能叫锻炼吗？”
“只有面临真正的险境，才能激发出潜能呀。如果我知道姐姐一定会来救我，就会产生隐性的依赖心理，我可能反而就没有那么强的求生斗志了。是我自愿要接受锻炼的，凌霜姐不用担心哦。”
伊瞬柔和的声音像是淙淙流水，轻易地将凌霜熊熊燃烧的怒火浇灭。
“好吧，看来是我误会她了。但就算是这样，你们的锻炼方法也还是太乱来了。什么也没有安全重要啊，以后尽量用靠谱点的方法吧。”凌霜松了口气。
伊瞬点头：“谢谢凌霜姐的建议。我和姐姐还有事，就先走啦。”
“去吧去吧，不过我们避难小屋还是随时向你敞开的哦，遇到困难可以来我们这里。”
“谢谢，再见啦。”
伊瞬告别了吴昕与凌霜，倒腾着急切的小碎步追上陈辰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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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旋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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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瞬与陈辰离开后不久，十五街区的街头不远处就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糟了，不能让警察看到咱们在这里！赶紧溜！”凌霜从口袋里抓出一根发带缠在脸上，边说边往一边的路口跑。
“你现在想起来了啊。”吴昕无奈地摇头，拉低兜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跑了很远，直到终于钻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凌霜两手撑着膝盖，拍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喝吧。”吴昕递上一瓶饮用水。
凌霜双手拿过水，仰头就咕咚咕咚一阵狂灌，喝掉半瓶才满足地喟叹一声：“啊，活过来了！”
吴昕从她手上接回水，仰着头往嘴里灌了几口，又把盖子拧上，掀起卫衣的衣摆，将剩下的小半瓶水小心翼翼地塞回衣服的绑带里。
昏暗的光线下，少年腰上的一圈绑带绑着的各式刀具与瓶瓶罐罐，反着清冷的寒光。
凌霜看着他的动作，伸了个懒腰：“还真多亏了你谨慎周到的性格，不知道多少次救我狗命了，哈哈。”
“你要是自己小心一点，也不用每次都我救你。”
“要你啰嗦啊，我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小心难道是指刚拿到枪就差点一口气打空整个弹夹？”
“你闭嘴啦，老揭我短很讨厌哎。”
吴昕揉了揉鼻子，没再说话，改成暗暗腹诽。
凌霜立刻敏锐地瞪他一眼：“别以为你不说出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偷偷吐槽我！”
“这都被你猜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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