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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下来吧，但别再那么看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熊昱舟放下手，重新露出的双眼里盛满了无奈的笑意。
让人很想亲。
严慕文看了看周围熙攘喧闹的人群，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她清了清嗓子，满脸正色道：“我们先说正事。”
熊昱舟笑意收敛：“这件事我不好下结论，你还是得自己拿主意，外人说了不算数。”
严慕文立马道：“可你不是外人。”
熊昱舟双眼复又弯了弯，显然这样的说法让他很愉悦。
他说：“在这件事上，除了你自己以外地所有人都是外人，包括叔叔阿姨，也包括我。这是你的人生路，到底想怎么走只有你自己知道。”
严慕文双手撑脸：“道理我都懂，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每周去当一天助教倒是蛮开心的，但如果天天干这件事，年复一年，结果就很难说了。”
工作存在的本身就是令人讨厌的，当爱好变成了工作，很可能原本的热爱将不复存在，这是现在的严慕文完全不能接受的结局。
熊昱舟学着她的样子撑住脸，和她视线齐平：“马上要暑假了，或许你可以趁假期期间试试水，如果两个月都坚持不下来那说明就不需要往这条路考虑了。”
严慕文眼前一亮觉得靠谱。又迅速暗了下去。
“不行，我答应了褚杭，在他毕业前给他答复。”她蔫蔫道。
早知道就不答应只考虑一个月，应该三个月起步才对。人生大事，本来就马虎不得。
“不是还有个杀手锏吗？”熊昱舟提醒道。
严慕文一拍脑门。
对了！褚杭的心肝小宝贝可在她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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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完结啦！
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多字（19万），虽然篇幅不长，笔力有限，写文期间还一度陷入没人看的迷茫和伤感，但终于即将磕磕绊绊地画上句号。
本文会在六十章完结，很感谢一路走来给我鼓励的读者朋友们，你们都是我的小天使！！！
我一定会继续继续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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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慕文暑假愿意为跆拳道事业添砖加瓦，最高兴的莫过于方教练。
当方教练得知严慕文想在店里待满两个月后，立马火急火燎结束对话，一小时内就拟好合同发了过来，好似稍晚一步她就会突然反悔一样。
暑假前夕，哑巴慕文报考了跆拳道教练资格证，由于教练证从报明、到考试、下发证件所需时间较长，通常要两三个月，所以暑假时她仍仅作为助教。
熊昱舟假期里自然也陪着她没有回塘，报名参加了个京大的实验课题，每天白天泡在实验室，晚上白大褂一脱，去接严慕文下班。
寝室里，赵艾和杨卓都回家了，肖可瑜虽然申请了留校，但实际有大半时间都没有住在寝室，同褚杭住校外。
原本热闹拥挤的四人间迅速冷清了下来。
……
某日午休时间，严慕文换了便服，跟着几个教练出店吃饭。这便是工作地点在商场内的好处，中午吃饭很方便，不用等外卖，直接出门一拐，什么类型的工作餐都应有尽有。
一群人走到门口，方教练突然停步，朝着斜前方道：“哎，你小子怎么来了？这是单干不下去了，来应聘？”
严慕文随着视线看去，是褚杭，还有肖可瑜。
方教练知道褚杭打算开个俱乐部，还被褚杭郑重邀请过，然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你知不知道我时薪有多高？就你那小破店还想招揽老子？滚滚滚！等你发展起来再和老子谈！”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提点了褚杭很多，还分享了这么多年来的许多圈内人脉。
那边，褚杭脸色臭臭地走到方成钧身旁交谈，肖可瑜则用很夸张的动作地朝严慕文比了个大爱心。
严慕文笑了：“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最近在忙着看俱乐部选址？”
肖可瑜：“来找你吃饭，顺便下午在你们这玩一会儿。”
严慕文：“欢迎，想吃什么，我请客。”
刚和方教练打好招呼的褚杭走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毫不客气道：“我要吃贵的。”
他脸色依旧臭臭的，还是对严慕文从一个月变卦到三个月有点意见。
严慕文自知理亏：“随你们挑，吃什么都行。”
褚杭立马打开手机搜索商场中人均最高的店。
吃饭途中，褚杭一有机会就会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肖可瑜筷子重重一拍：“你够了啊，说好的到暑假结束，催催催催什么催。”
褚杭有些委屈：“你怎么还向着她呢。”
肖可瑜没有理他，对严慕文道：“最近怎么样，在这边上班开心吗？”
严慕文思考了几秒，如实回道：“其实没想象中开心，还挺累的。”
在开学期间，她一周只来兼职一两天，而如今一周则排了五天班，早八到晚八，一天时间满满当当，日复一日重复同一件事，除了午休和晚上吃饭的时间，便只有课间休息能喘口气。
如果当天有低龄班，那更是想都不敢想……很多小豆丁年纪太小，情绪控制不稳定，常常做着基本功突然左脚拌右脚摔倒，然后哭起来，一哭哭一片。搭档的教练面色太凶，不招豆丁们待见，严慕文每次都得挨个抱在怀里哄才能哄好。
每到这时，她就会忍不住回想，她小时候刚学跆拳道，也是这样的吗？
在所有年龄段中，严慕文最喜欢带的就是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有些教练对这个年龄段的班级非常头疼，因为这个年纪正处于叛逆期，少年们怼天怼地谁都不服气，说起话来夹枪带棒，很难管教。
但可能严慕文刚出这个年纪不久，她反而觉得这群人是最好教的，比成年人可塑性更高学东西更快，又没小豆丁那么难哄。
助教太年轻不能服众？
不存在的，打一顿……切搓一顿就好了。
这样的学员往往都很听话，不好好跟练动作说小话的，严慕文一个眼神过去也能迅速闭嘴。
听了严慕文的话，褚杭筷子一收，正色问：“那你是不打算加入了？”
他一句“你要不多想想再做决定，不要头脑一热就拒绝”刚要说出口，却见身旁的女朋友笑着摇了摇头。
这句话有什么笑点吗？
他疑惑着，只听对面的人说道。
“不，我加入。”
……
一直到吃好饭，褚杭仍处在迷茫中。
肖可瑜见他这副呆呆愣愣的样子，趴在他耳边小声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的合作伙伴，她刚刚没有直接拒绝，那其实就是同意啦！而且你都没看她的表情，一边说累一边还在笑，明显就是喜欢的程度更多嘛！”
褚杭恍然大悟。
下午的时间，褚杭和肖可瑜就待在商场里闲逛，他们难得来看她，严慕文请了一个下午的假陪同。
几人在商场绕了一圈，又绕回了跆拳道馆。
褚杭：“我好像很久没和你切磋过了。”
严慕文回忆了一下：“是的。”
自从褚杭六月毕业以来，他们再也没对练过。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均有战意。
周一下午的排课量不多，好几间教室都是空置着，严慕文和方教练说了声，挑了间角落的空教室。褚杭没有带跆拳道服，在前台买了套最大码的。
二十分钟后，一场酣畅淋漓的切磋结束。下场时，两人分坐肖可瑜两边。
“我早就想问了，你身体素质这么好，为什么没报警校之类的？”肖可瑜好奇问向室友。
严慕文：“考虑过，当时好多老师都推荐我去读警校。”
但父母不支持，甚至连一项好说话的严峥都少见的不赞同。当时父母问严慕文如果去警校想学什么方向，严慕文刚看完最爱的那部警匪片，想也没想脑袋一热就说了“刑警！”，黎慧当场便黑了脸，直言不再考虑这条路。
警察太辛苦，刑警更是危险重重，虽女儿并不是娇气不能吃苦的性子，但父母仍希望她日后找个相对轻松、安全的工作。
而严慕文在高三时压根没想过未来规划，对专业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父母不让便也不去了。
“那跆拳道呢？”肖可瑜又问，“怎么没报跆拳道专业？我看你对这个是真的喜欢。”
严慕文轻哂：“我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专业。”
她高考毕业后就当了甩手掌柜，撒疯般玩了一个暑假，这种看学校、填志愿的事都没有参与。跆拳道又是个比考古学还冷门的专业，她从前听都没听说过。
肖可瑜：“阴差阳错，没想到你还是选了这条路。”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严慕文笑了笑，问向褚杭，“那你呢，为什么不报跆拳道？”
肖可瑜跟着问：“你以前也不知道这个专业吗？”
“这倒不是，我很早就知道了。至于为什么不选这个专业……”褚杭思索了会儿，道，“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太好了？”
严慕文：……
肖可瑜：……
褚杭见她们一言难尽的表情，忙解释：“你们别不信，我分真的很高，报跆拳道太浪费了，当时就选了个我分数能报的最高分专业。”
严慕文问肖可瑜：“他是什么专业来着？”
肖可瑜：“经管。”
严慕文哦了声，经管是他们学校的王牌专业，分还真是挺高的，起码她的高考成绩够不上。
褚杭这种志愿填报方式也算常见，追求热门的高分专业。
“后悔了吗？”肖可瑜笑嘻嘻问。
“其实……也还好，”褚杭答，“不尝试一下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
“也是。”
又过了一会儿，肖可瑜突然问：“跆拳道上手难吗？我看你和褚杭都那么喜欢，也有点感兴趣了，要不你教教我吧。”
严慕文刚要应下，一旁的褚杭就说话了：“你男朋友在这呢，你要想学，我今天就教你。”
说罢，褚杭直接去前台买了套小码道服，等肖可瑜换上后，拉着她站在了教室中央。
肖可瑜没什么运动细胞，马步扎得歪歪扭扭，出拳力度软软绵绵，非常滑稽，严慕文看了几分钟后在打开手机录像功能，一边录一边笑。
褚杭也是笑。
正一连认真严肃做动作的肖可瑜收到了好友男友的双份嘲笑，气不过，用尽全身力气锤了身边人好几拳，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轻飘飘捶在褚杭的肌肉上，不像警告，更像调情。
褚杭佯装被打痛，捂住胸口嗷嗷叫了两声。
严慕文没眼看，关了手机录像。
场地中间，小情侣仍在“认真”教学，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时不时有褚杭低沉的笑声和肖可瑜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严慕文抱膝坐在地面，头撑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半晌，她打开微信置顶。
严黄子孙：【想不想学跆拳道？】
小熊：【现在助教都得宣传招收学员了？有指标要求吗？】
严黄子孙：【……】
严黄子孙：【不是给店里招揽，就是问问你感不感兴趣，想学的话我教你。】
严黄子孙：【一对一的那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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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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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不论你是忙忙碌碌还是庸庸碌碌。很快，暑假时间过去，严慕文进入更为紧绷的状态。
虽说她和褚杭的约定是大学毕业以后加入他的跆拳道俱乐部，但创业初期几年是最艰难的阶段，她做不到前期甩手掌柜，毕业后直接坐享其成的事，平日里在学校学习，一有时间就会去校外给褚杭搭把手。
晚上十点整，熊昱舟脱下白大褂，从写有他名字的柜子中取出手机，开机。
在等手机开机的过程中，他靠在墙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前几天一个学长填写数据时粗心看错了单位，导致实验项目出了大纰漏，整组都得加班加点弥补，连着好几天忙到九点十点才能结束。
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严慕文了。
屏幕亮起，上方跳出一条未接来电提醒，来自“姐姐”，这是严慕文用他的手机改的备注。
熊昱舟站直身子，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严慕文极少打普通电话，有事都是发消息，或是直接微信语音，像这样明知他做实验不能看手机还打来个电话的情况从未有过。来电时间是八点四十五，距离现在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如果是不小心拨错那她一定会在微信里发信息说一下。然而，熊昱舟刷新了消息栏，除了未接来电外，空空如也。
一时间，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边发生了非常要紧的大事，让她顾不上发消息解释。
他连柜门都来不及重新上锁，快步往实验楼外走去，同时回拨电话。
去电铃声是首两人都非常喜欢的粤语歌，平日里听时觉得舒缓又静心，而此刻，伴奏中的节奏鼓点声在熊昱舟的耳中被无限放大，像一声声催魂夺命的音符，让人越听越焦躁。
五十秒后，电话无人接听，熟悉的电子机械女音传来，熊昱舟摁灭回拨。
实验楼就在西大门边，他跑出校门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报上严慕文的大学。虽然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但按现在的时间点，她应该回到寝室了。
电话那头，又是半首歌唱完，下一秒就会响起机械女音，熊昱舟刚要挂断重新打过去，那头却接起了电话。
“……刚才手机不在身边，没听见声音……”
背景中有孩童哭闹声、陌生人的争吵声，以及滚轮划过坚硬地面发出的咔咔声响，严慕文的声音被掩盖在其中，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熊昱舟丝毫没有在乎周边的嘈杂声响，只是焦急地问：“你在哪？”
那边静了两秒，似乎和身边的人询问了什么，才回答：“我在同德医院，急诊大厅。”
听到“医院”两个字，熊昱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马上到，电话不要挂。”
然后对前方的司机道：“师傅，改个地址，去同德医院急诊大厅，麻烦快一点。”
司机利落一个掉头：“好嘞！”
……
半小时后，熊昱舟出现在了急诊大厅，紧蹙双眉环视四周，人群的年龄跨度极大，多是四五十岁穿着居家服的人，看上去像是半夜突发病症被家人送来急诊，还有啼哭不止的孩子，以及酒驾后出车祸被撞得血肉模糊的人，医院的白床单都浸满了鲜血，熊昱舟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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