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艾举手:“我还是单身,可以试吗?”
Alisha:“当然可以呀,每个单身女性都是我们的未来客户。”
赵艾立马兴奋地指向几条婚纱:“这条,这条,还有这条,我都要试一试。”
远处立马又走来一个导购员,取下赵艾挑中的婚纱,带她去试衣间更换。
临走前,赵艾对严慕文说:“你先看看,我去过过干瘾,一会儿就来陪你。”
严慕文摆了摆手,继续一条条婚纱看过去。
她本打算如果有看中的就先记下位置,等逛完一圈再一起试,还能互相对比挑出最合适的一件,哪知逛完整整一圈,她都没挑到属于她的那条梦中情纱。
连心动嘉宾都没有。
Alisha似乎很擅长应对这样挑剔的客人,安慰地说:“没关系,我们不急,慢慢看,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的确不能马虎。或许您可以跟我说一下您喜好的穿衣风格,平时最常穿哪类衣服,什么衣服让您感觉最自在?”
严慕文思索两秒:“我喜好……吸湿排汗又轻便的运动装,最常穿的是跆拳道服,感觉最自在的也是跆拳道服。”
跆拳道服现在就是严慕文的工作服,每天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在穿。
Alisha的表情似是崩裂了一瞬。
不过她的专业素养极高,立马调整了过来:“没关系呢,看来是为爱运动的新娘,我们店也曾经接待过几位职业运动员,有不少经验的。那您对婚纱有什么诉求吗?”
诉求?
严慕文摸了摸下巴:“最好不要太重,走起路来不方便。”
她听结婚早的同学抱怨过婚纱选得太沉,每次穿都感觉背了十斤炸药包在身上,像随时准备着要去炸碉堡。
Alisha点头:“这个可以呢,那就排除掉重工款和宫廷风的婚纱,这两类也的确与您得气质不太相符。”
严慕文继续说:“最好没什么飘带蕾丝这种,我穿不太来。”
店里的婚纱一眼望去都花里胡哨,好看是好看,但她都不感冒,不过赵艾看着很喜欢,或许也能戳中郑瑄和肖可瑜的审美点。
Alisha:“嗯嗯,我们有很多简约款的婚纱,非常大方好看。”
严慕文:“最好酷一点帅一点。”
Alisha:“嗯……好像也有几条小众风格的。”
严慕文:“如果直接是裤子就更好了。你们这有没有做成裤子的婚纱?”
Alisha:“……没有呢亲爱的。”
严慕文:“你刚刚不是说什么款式都有吗?”
Alisha怀疑这位准新娘是来砸店的,并有了合理的证据。
最后Alisha请出了店内的设计师,按严慕文的需求给她量身定制了一款干练大气的裤装婚纱。
等两个月后拿到婚纱,严慕文都惊了一下。
她都已经做好穿裙子结婚的准备,虽然她讨厌裙子,但为了人生仅此一次婚礼上的圆满,忍一忍也未尝不可,没想到这家店给了她个大惊喜。
缎面的高腰西裤的搭配不规则抹胸上衣,穿上以后瞬间气场加倍,严慕文站在镜子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OK,就它了。”
Alisha红着脸举起手机问:“亲,亲爱的,我可以给您拍张照片吗?太好看了!这套衣服就是为您而生的!”
严慕文心知这是店家销售商品的话术,可能还想拍个她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为塘市小姐姐量身定制的一套裤装婚纱,又A又飒,感谢选择了我们,见证美好时刻~”。
她平日里碰到这样的买家秀请求一般都会拒绝,但今天实在是对婚纱满意,便点头同意:“你拍吧,不过一会儿发广告的时候帮我把头挡一下,我不喜欢露脸。”
Alisha快乐地喊来同事,然后挽起严慕文的胳膊,小鸟依人地站在她身边拍了几张合照,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话,问:“您说什么广告?”
严慕文:“没什么。”
她进一步增加了对这件婚纱的满意程度。
熊昱舟一直没见过严慕文的婚纱,直到婚礼那天。
郑瑄以及三个室友们穿着伴娘长裙,推推搡搡从鲜花拱门后走出,伴随着音乐声的响起,默契让出一条通道,身着一身洁白裤装婚纱的严慕文手捧捧花出现在拱门后。
与拥有四个伴娘的新娘不同,新郎这边只有孤零零一个伴郎。虽说伴郎伴娘一般都会各配四个,加上一堆新人凑齐“十全十美”的好意头,就算没有四人也会凑个双数,寓意“好事成双”,再不济也得两边人数保持一致,然而严慕文和熊昱舟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熊昱舟并不想让江屿以外的其他人当这个伴郎,严慕文也想不出能让谁不当这个伴娘,但凡她敢开削减伴娘人数的口,就会淹死在伴娘们的唾沫堆和眼泪中。
熊昱舟此时正心不在焉听着江屿说这个宾客和那个宾客的八卦,听到新娘出场的音乐声,本就笔挺的身子站得更直,面色严肃而凝重。
江屿笑他:“你这个样子好像要去征军入伍,结个婚而已,有这么紧张吗?”他抬眼看向拱门,一句“卧槽”喊了个开头就吞了回去。
今天是发小们的婚礼,可不敢放肆。
“你老婆今天也太他……甜美的好看了。”
熊昱舟没有回话。
他脑袋已经宕机了。
严慕文缓步上前,见他愣怔着一动不动的样子,低低笑了声。
江屿在后面连杵了他好几下,连声提醒他需要进行下一步环节。
终于缓过神来的熊昱舟瞬间脸色发热,从江屿手中接过婚戒,稳稳戴在了严慕文的无名指上。
在宾客们起哄般的“亲一个”中,他红着耳根亲上了他的新娘。
……
结婚之后,熊晟大手一挥,当即在京市市中心给他们买了套大房子,无论地段、学区都属顶尖,但两人并没有住进去,仍蜗居在出租小屋,直到靠自己攒足积蓄后,付了首付买下一套八十多平的小房子,才在京市真正扎了根。
熊昱舟在本科期间就发了两篇SCI论文,被国内最大的生物研究院抛出橄榄枝,但他拒绝了,读完本科以后被保研,紧接着又直博,成为了一名非常符合他气质的科研人员。
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青年科研工作者,一下班到家就变了个人,严慕文去哪他跟到哪,像得了肌肤饥渴症一般,恨不得连她洗澡时都跟着。
在不知道第几次拒绝了熊昱舟的共浴邀约,被可怜巴巴又湿漉漉的眼神紧紧盯着,严慕文终于松口。
“只是洗澡,你不许乱动。”严慕文警告般地瞪了他一眼。
她不想再在卫生间里一待就是一个多小时,墙壁冰冷坚硬不说,瓶瓶罐罐还特别容易被碰倒,散落一地太麻烦了。
熊昱舟眼睫微微颤动两下,随即满口答应下来。
只是他虽保证了不乱动,却无数种方式让严慕文先动手。
在浴室朦胧的水汽中,严慕文挣扎着拾起理智,又一次看向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干净、真挚,熟悉又温暖。
任凭日光荏苒,白云苍狗,那双明亮的眼眸不磷不缁,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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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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