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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失去了写轮眼，身体也抱恙，鼬的实力已经不比以往了，但想要取他的性命，整个忍界中，能够做到这点的人，依旧不多。
大概这就是所谓天才吧。
下一秒，在一片漆黑的视线中，鼬察觉到有几个人走进了这里。
“谁？！”静音警惕地喊出声。
对方几人纷纷停下了脚步。
随后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地底下回荡，也让鼬的身形猛然一僵。
门口被带进来的微风，吹动了鼬的长发。
“鼬………”佐助神情复杂，一时之间也愣住了，“你没死。”
令人震惊的现实，却又仿佛是情理之中。佐助抿了抿嘴，沉默了下来。
也是，所谓“合适的人”，这个世界上，又还剩下几个呢？
融听到了佐助的声音，停顿了半晌，才缓缓收起了备战的架势，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佐
助。”
“佐助？！”静音一愣，“你…….就是佐助吗？”
佐助并未把视线分给静音一分，他注意到了鼬被绷带缠绕起来的眼眶，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又默默地放下了手。
鼬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出声点名，“香燐。”
“额.…….我，我也没办法嘛.…”香楼站在佐助背后支支吾吾了一阵，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对不
起。”
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他的位置，没有香燐的感知是做不到的。
“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佐助看着鼬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愚弄，心中顿时分外恼火，“我来到这里，是来寻找真相的！“
“鼬！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
静音见此看了看佐助，又抬头看了眼鼬，然后抱着蛞蝓默默退到了一边。
这是宇智波一族的家事，外人无法插手。
鼬听出了佐助语气中的愤怒，顿时有些头疼，决定先了解情况，“重吾，为什么要把佐助带到我面前？”
重吾也很无辜，只能实话实说，“计划暴露了，佐助拿写轮眼威胁我们。“
“对！态度可恶劣了！”水月见缝插针地找家长告状。
佐助马上回头瞪了他一眼。
”….好嘛，我不说了还不行嘛。”水月瞬间萎靡，重吾见此赶忙拽着他和香燐逃离了现场，跑到静音旁边站好，决定接下来都只做一个木头人。
你们兄弟二人吵架，不要波及旁人就好。
佐助见他们跑得飞快，面上已经不耐烦了，“鼬，你怎么没有死？”
你为什么没有死？杀了那么多的族人，手上沾满了那么多的鲜血，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你留在世间还打算做什么？
“….”鼬沉默片刻，“你可以再杀死我一次。这一次，我不会躲的。”
寂静渐渐地在周围的空气中蔓延，两张相似的面容在烛火的见证下相对而立，仿佛冰与水，明明根出同源，却又完全不同。
一股阴风不知从何处飘了进来，吹动了墙上的影子。
旁观者们紧张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不.…….”佐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我不会杀你的。”
“我已经决定，不再被仇恨摆布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真相而已。”佐助回想起了樱明亮的双眼，心中的怒火奇迹般地渐渐平息了下来。
沉溺于复仇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他已经用实践，体会了曾经的老师对他说过的话。
而当鼬听到佐助亲口说出了这些话之后，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口一松，仿佛刚刚亲手放飞了圈养多年的飞鸟，现在要做的，只需要看着它飞远就可以了。
佐助的仇恨，是他一手缔造的。
是他，让幼小的佐助亲眼目睹了同类相残的悲剧，又用幻术月读，一遍一遍地将这段记忆锤进佐助的心里，让他痛恨，让他流血，让他刻苦铭心。
他要让佐助变强.……..不得不变强，否则藏在树叶背后的觊觎者，就会违背曾经的诺言，叼走不属于他的宝藏。
所以他铺好了路——既然宇智波需要“伤痛”才能变强，那就让他成为佐助的伤痛，成为点燃最后一个障碍的火种。
可现在，佐助说，他不想恨了。
鼬发出一声喟叹。
学会飞行的小鸟，现在要去寻找自己的路了。
“看起来，无论我怎么样，结果已经不会再发生改变了。”鼬明白了。
“那就由我来亲自说明吧…….”鼬郑重地站直身体，即使已经双目失明，透过火光，他的影子，依旧高大。
“宇智波一族的真相。”
第178章 战前叫阵
土影小小的身子漂浮在空中，低头看着纲手与斑交涉，神情怀疑，“这样真的会有用？”
“哼，谁知道。“雷影满脸不信，“这样的家伙，就应该打服才最靠谱。”
“可你不是打不赢吗？“水影斜了雷影一眼，对他的想法不置可否，“现在这个情况，能够和平解
决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否则再打下去，也只会徒增伤亡罢了。”
我爱罗站在沙子上，闻言表示赞同，“既然是以木叶为源头而引起的争端，那么由木叶来承担多余的责任就再合适不过了。“
土影闻言挑了挑眉，颇为意外地抬头看了眼身旁的我爱罗，“我还以为你们砂隐村只会做木叶的‘朋友’呢。”
长期以来，砂隐村都是五大忍村中实力最弱的，即使是与木叶的同盟，在坊间流言中，也被解释为“依附”更多。
我爱罗自然听出了土影的调侃，但却并未生气，“木叶是砂隐村的朋友，但砂隐村也不是只会任人索取的陪衬。”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我想在座的应该都不愿意在引起多余的麻烦了吧。”我爱罗看了看土影，语气平静，“不用我多说，平息摩擦，相互合作，能够为我们各自带来什么样的利益，想必你们也已经察觉到了。“
“之后共事的机会会有很多的。”我爱罗将视线移向依旧硝烟纷飞的远处，那是鸣人在遏制十
尾。
“还请多多指教了。”
说是多多指教，这话里的话，可并不客气啊。土影耸了耸肩，倒也没有否认我爱罗的说法。
战争，就像不知会在哪里落富的乌云，既为逝者带去死亡和遗憾，也为生者送去勋章与荣耀。
污秽和杂质会被淬炼，真正的金子则会在其中脱颖而出。
砂隐村已经在战争中赢得了名声——说是获利最多也不为过——忍术卷轴的一战成名，让任何人都不敢再小瞧这个从荒芜中生长出来的势力。
就算是再强壮的大象，也会害怕无孔不入的蚂蚁群。
大多数人的力量，才是最稳定的保障——即使每一个都很弱小。
更别说忍术卷轴直接就让这股力量翻倍了。
与此同时，那边的谈判也接近了尾声。
“..….你被骗了，斑。”纲手直言，“当初你看到的内容，不过是被捏造的。“
“你被人利用了！“
“那又如何？”斑面露不屑，并不因此而动摇，“只有无限月读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人性是肮脏的，为了永不满足的欲望，就会争斗，杀戮，仇恨……就算有了暂时的和平，下一
场战争总是会在路上，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说完斑抬头望向大军的方向，高声说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们也曾有家人、朋友或者爱人面对过来自敌人的屠刀吧？而现在，这些敌人就站在你们身边，你们真的就能忘记过去的仇恨，既往不昝吗？“
“你们的仇恨，就那么廉价吗？！”
忍者联军的忍者们听到了斑说的话，都下意识地面面相觑起来，心智不坚定者，已经被调动了情绪，开始低声咒骂了。
是的，如今他们虽然站在统一战线，带着同一种护额，但他们却依旧身着不同的服饰，带着不一样的信仰与回忆。
他们之中，有些人相互间曾经是不共觐天的仇人，伙伴曾被对方杀死，自己手上也有擦不掉的鲜血。
这是世代争斗留下来的诅咒，它们一环扣一环，让人们结仇又复仇，复仇又结仇.….一代一代，如同附骨之疽一样扼住了人们结盟的双手。
但就像斑说的，刻苦铭心的仇恨难以遗忘，否则他们又该如何面对死去的人？如何去面对曾经流逝的美好？
复仇的链条是难以断裂的，就算现在大家因为共同的目的而聚集在一块，也只不过是暂时将它隐藏起来罢了。
这就是斑见证的人性，是他对世界的绝望。
“他在动摇军心。”土影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声。
毕竟斑说的话，并不虚假。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回应，打断了所有人的低语。
“放下仇恨，共同合作，并不意味着轻视过去！“
众人纷纷抬头，望向我爱罗。
他站在沙子上，俯视着下方的斑，神色庄严、坚定，仿佛在看一个伎俩拙劣的小丑。
“确实如你所说，过去的忍者之间，经历了很多的杀戮与争斗。为了家人，为了宗族，为了村子，我们从不吝啬牺牲，也不害怕背负仇恨…….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爱罗坚定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我们已经感知到了合作的前景，学会了互相合作的技巧，也明白，只有将仇恨彻底终结在我们这一代，下一代的人——我们的孩子，才能在没有仇恨，没有鲜血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这样的未来，才是我们共同期望的！”
“哼，愚蠢！”斑嘲讽地扯出一个微笑，“你以为你们真的能够斩断复仇的链条吗？！“
“能做到！”
在大家陷入迟疑之前，我爱罗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的视线直直望进斑的双眼，面色虽然平静，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是绝对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期盼。
“既然我们为了所爱的人，能够背负起世代的仇恨，那么同样为了所爱的人，我们一定也能够将世代的污秽拦在当下，以身之躯，成为后代们的护城河！“
“这正是因为过去并不廉价，所以我们才要这么做！“
“我是这样坚信着的！“
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语，就像从冰川吹来的寒风，不仅吹散了空气中的浮躁与不安，也吹醒了陷入迷茫的人们。
“呵。”土影环顾四周，发现大军的士气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甚至还越烧越旺，心中也不得不服
气，“干得不错嘛，风影。“
“没想到你还挺擅长演讲的。”水影挑了挑眉。
我爱罗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不过是将心中的理想说出了口而已，大家如今信赖于他，也不过是因为，这份理想，早就已经有了现实的基底。
人们对于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是不会视而不见的。
“怎么样！斑！”富影见我爱罗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回击，指着斑就开始挑衅，“你那些迂腐的观念，在我们这里，早就过时了！“
然而斑只是蔑视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觉得理会都是一种浪费时间。
“看起来是交流失败了。”斑举起团扇，“那就废话不多说了吧。”
五影见此瞬间摆出了战斗架势，准备应敌。
“请等一等！”就在这时，纲手肩上的蛞蝓突然出声了。
“石碑上被掩盖的内容已经解读出来了！是佐助的帮助！“
“无限月读并不是六道仙人留下的拯救世界的方法！“
“实际上，当无限月读被启动之后，所有人都将成为十尾的养分，成为永远麻木的白绝，复活远古的恶魔！“
“什么？！”众人一惊。
“远古的恶魔……”卡卡西嘀喃重复。
“不可能！”一旁的带土瞬间情绪激动起来，“这怎么可能！只有无限月读才能创造美好世界！
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蛞蝓耐心地重复，“现在宇智波佐助就在石碑旁，亲眼向我转述了石碑上的内容。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自己亲眼确认！”
“怎么会.….”带土神情剧烈动摇。
那他之前所做的……都是为了什么？
创造新的地狱吗？
不可能！
“带土……”卡卡西见带土陷入了挣扎和消沉之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是信仰崩塌的感觉，虽然立场不同，但他能够理解。
当他的父亲，木叶白牙，因为拯救伙伴而被谴责的时候，他也是如此。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斑则是根本不愿意相信蛞蝓的话，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他坚信了一辈子，直到死亡都在幻想的事业，“小虫子，想要动摇我，你还嫩了点。“
然而蛞蝓接下来的话，却让这份坚定也出现了裂痕。
“石碑上还记载，历史上已经有过一次无限月读灾难，造成了数万人的死亡.…….斑，对抗忍者联军的这些白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蛞蝓冷静地将鼬的猜测转述而出。
”...”斑闻言眼神一凝，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那些白绝，是从外道魔像身上培养出来的，便用的是初代火影柱间的细胞——因为木遁的血继限界，初代火影的细胞会比常人更有生命力。
但是最初的那几个白绝，却是在他第一次使用轮回眼召唤外道魔像时，就挂在上面的。
斑活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傻瓜，瞬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白绝，是将柱间的细胞植入外道魔像后诞生出来的产物。
如果说柱间的细胞只是提供了生命力的话，那要是换成真实的人.………是否也可以？
“愚蠢！别想糊弄我！”斑很快回过神来，高喊道，“无限月读是带来和平的幻术！就算是孩童
也知道，幻术是无法对身体造成真实的物质伤害的！”
然而就这一瞬间的裂缝，就已经足够了。
命运的线条，在此偏离。
斑的声音在战场中越飘越远，渐渐弱小。
紧接着，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他低下了头，不在说话了。
周围一片寂静。
我爱罗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斑身上，然而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不仅斑没有了反应，就连身边的人好像也失去了反驳的兴趣。
就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一样。
我爱罗下意识侧过头看向土影，“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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