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知道一叶没有生命危险后,手鞠和勘九郎的心里总算放松了不少,连带着对我爱罗的怒火都比早上消减了一些。
“我爱罗一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做晚饭……”
“……管他做什么!”
“但是他才五岁……”
勘九郎:……
手鞠:……
结果还是在天黑之前,拎着大包小包回到了我爱罗的家。
推开门,发现目及之处没有我爱罗的踪影,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把手上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放在唯一清理干净的餐桌上以后,两人撸起袖子以最快的速度把房子全都打扫了一遍。
垃圾全部都堆积在庭院,大大小小的家具和垃圾袋摞成了一个小山,几乎都比庭院的围墙要高了。
晚饭时间快到了,手鞠和勘九郎打算明天再来处理这些东西,把带来的从饭馆买来的便当加热了一下,又压了张纸条,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现场。
残月重新爬上高空,一直待在二楼默默听着楼下声响的某人这才走下台阶。
乱糟糟的屋子已经重新恢复了整洁,虽然墙壁和地板还有些地方留有破损和划痕,而且因为家具大部分都被搬走,整个大厅也显得空空荡荡的,但是灰尘被扫净,玻璃渣也无影无踪,就连厨房的壁橱上,都摆满了新买的各样餐具。
我爱罗扫了一眼大厅,突然一顿,被角落里堆积的杂物吸引住了目光。
那里摆放着手鞠和勘九郎捡拾出来的尚且完好但是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东西。放在最前方堆在一起的是几个相框,最上面的那个正是我爱罗与夜叉丸的合照。
合照里小小的我爱罗,忐忑却又高兴地看着镜头,夜叉丸则站在他的身后,微笑着。
我爱罗露出厌恶的表情,仿佛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走到餐厅里踮起脚尖把餐桌上的便当拿在了手上。
有个小纸条飘下来被我爱罗注意到,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
「不准把家里再搞乱!臭小子!——勘九郎留」
我爱罗沉默片刻,拿着纸条的手一握,整张纸条就瞬间化为了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反正……都是虚假的谎言!
第23章 苏醒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手鞠和勘九郎每天早上都来给我爱罗收拾居所,庭院的垃圾都被清理干净,孤零零的餐桌终于也重新配上了新的椅子。
万幸的是这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见到我爱罗,这着实是让每次打开门都忐忑不安的手鞠和勘九郎松了口气,他们真的是打心底里担心自己一句话激怒我爱罗,下一秒就血溅七步了。
在每次离开的时候,手鞠还会把亲手做的一天份的便当放在餐桌上,如上次一般压一张纸条。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再来的时候,都能在餐桌上发现已经洗净了的便当盒。
这让两个哥哥姐姐安心不少,不仅仅是因为知道我爱罗在好好吃饭,同时也让两人突闻弟弟性情大变后惊慌不已的心,又重新回到了根处。
我爱罗,其实还是那个我爱罗。就算变得焦躁,变得不留情面,还会对亲人和朋友亮出爪牙,但是还是会吃掉姐姐准备的便当,然后乖乖地把盒子洗干净。
有些东西,果然还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下午四点,手鞠和勘九郎来到医院探望一叶,因为天天准时报道,前台的护士对于他们的来意已经轻车熟路了,今天看到两人走进来,特地迎上前来,告知他们一个好消息。
“你们的朋友今天醒了!”
闻言,两人不禁喜笑颜开,“真的?!”
“是的。”护士点点头,“今天下午醒过来,现在在普通病房里,已经能够吃东西了。”
谢过护士,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加紧脚步,来到了护士指向的病房。
“一叶!”
刷的一声,推开房门,站在床边的中岛和病床上的金发女孩一起闻声望过来。
这里是一间宽敞而又简单的单人病房,除了病床之外唯一的物件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没有生气的床头柜。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门扉,它们一起反射着窗外的光辉,让沙漠的红色夕阳填满了整个空间。
如果不是病床上金发女孩的笑容太过于欢喜,这里即便被认成监狱恐怕也不奇怪。
“手鞠姐!”
手鞠和勘九郎走进病房,看见一叶的右手臂被绷带吊起缠绕在脖子上,即便有一只手不太方便,但还是挣扎着用左手握着勺子,正在享用着面前的床桌上放着的一碗粥。
“身体感觉怎么样?”手鞠关切地问。
一叶笑着晃了晃左手,“感觉挺好的,就是还不太习惯用左手使东西。”
“那就好。”闻言,手鞠松了口气。
中岛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就识趣地离开了,“那我就先走了。”
三人跟中岛齐声道别,回过头来的手鞠还沉浸在朋友苏醒的喜悦之中。
“你真是吓了我一跳!没想到你竟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还好中岛部长跟我们说你没有危险,真是万幸啊。”手鞠说着说着,面色越来越严肃,“你也真是的!虽然身怀血继限界,但是怎么能把自己的生命当儿戏呢?既然决定留在我爱罗身边,你就应该要更谨慎一点才对!”
哇,挨骂了。一叶低下头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嘿嘿一笑企图蒙混过关,“谢谢手鞠姐关心!”
“给我认真听啊!”手鞠不好意思地面色一红,但是见一叶敷衍的样子,还是想多说几句,结果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随口抱怨,“这个房间怎么都没有椅子啊?”
勘九郎也跟着环视了一圈,“在外面可能有吧?”
勘九郎一出声,一叶就顺着声音直直看向了他,愣是把勘九郎看不好意思了,“干嘛啊?”
一叶笑了笑,“勘九郎也是,谢谢你。”
“……不……不用放心上。”勘九郎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啊,对了。”手鞠突然想起了什么,“前几天星野奶奶还来我这打听过你的消息呢。这几天一直忙着帮我爱罗打扫卫生,都忘记跟她说了。”
听到我爱罗的名字,一叶一愣,抬起头来面色担忧,“我爱罗他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世界树到底给我爱罗植入了什么记忆,夜叉丸……夜叉丸也不在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那小子你还惦记着啊?”勘九郎语气不善,“明明被他伤成这样?依我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那家伙现在就跟疯了一样。”
“怎么会?”一叶惊讶,无法想象我爱罗这样的好孩子什么样才能叫做疯,“我爱罗是好孩子。勘九郎你这是偏见。”
勘九郎闻言双手抱胸,愤愤不平道:“外,我可是在为你说话。明明被打断手的是你自己吧?为了保护自己还把查克拉用尽,差点生命垂危,就算是再怎么天真,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吧。”
一叶闻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而欲言又止,也没有心思矫正勘九郎自己使用的不是查克拉而是魔力这件事了。
一叶这样的表情在手鞠和勘九郎看来,就是她心里还在摇摆不定,见此手鞠皱眉道:“一叶,我爱罗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夜叉丸也不在,我这次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回到我爱罗身边去了!那太危险了!等到出院你就来我家,先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一叶苦笑,“谢谢你,手鞠姐。但是我爱罗并不是有意伤害我的。具体的情况我还不能跟你们说,但是我爱罗现在肯定非常需要有个人在他身边吧。”
夜叉丸临死前的托付,一叶都记在心里。
“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手鞠这一次可不相信了,“你一个人手无寸铁的又能做到什么?我爱罗随便挥挥手,就能夺走你的生命啊!”
“不会的,我爱罗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但是……!”
一叶把勺子放下,瓷器相碰的声音打断了手鞠的话,一叶苦笑,随即抱歉道:“对不起啊,手鞠姐。”
手鞠瞪了一会儿一叶,发现自己无法撼动对方的决定,心中泄气,“那你要是再次住进重症监护室该怎么办?我可不想看见自己的朋友三番五次地流血。”
“手鞠姐……”一叶心里感动,但是有些事情是她必须去做的。
“别管她了!”旁观了两人争吵的勘九郎拉住手鞠,不耐道,“既然是自己决定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你也不能把人家绑到我们家去吧。”
说完勘九郎回过头望向一叶,语气凶巴巴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可不管哦!”
“勘九郎!”手鞠呵斥道。
勘九郎不理她。
见此,手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问一叶,“那你打算怎么办?出院了以后又回去跟我爱罗住在一起吗?他现在大概还不知道你醒了的消息。”
一叶点点头,没说话。
手鞠见自己改变不了一叶的决定,只好泄气道:“那你最好先见见我爱罗吧。明天我会去找我爱罗,把你的情况告诉他,如果他愿意来,你就跟他先谈谈再决定也不迟,如果他不愿意……”
一叶明白手鞠的意思,“我知道了。”
“明天我也会在场。我劝你最好不要把我爱罗当成以前的我爱罗了,听见了吗。”勘九郎语气严厉道。
一叶看了看两人,心中感到慰贴,“谢谢你们。”
傍晚的余晖再次消散,然而此时在这个单调的病房里,却有一个异乡的灵魂,默默在这个陌生而又崭新的世界,缓缓地扎下了根。
第24章 一叶的立场
“很遗憾,你现在还在暗部的监视之下,还请你不要轻举妄动。”
午后的太阳在空中悬挂,才在病房中睁开眼的一叶,就听到来自中岛冰冷的警告。
“监视?你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监视我?”一叶的语气仿佛真的天真无邪。
然而中岛却并不被一叶的外表所迷惑,她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重伤未愈的五岁女孩,而是需要她时刻戒备的敌人。
“我们双方还是坦诚一点吧。”中岛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普通的孩子的话,在手断掉的时候就会嚎啕大哭了,可干不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
中岛见一叶不回应,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你是在哪里接受的训练,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你已经被风影大人盯上了,就老实点交代吧。你的血继限界,还有我爱罗身上的封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里,一叶却反而笑了出来,“你们没有人能够看懂那个封印,对吧?”
这是当然的,先不论忍术与魔法之间从底层就相去甚远的能量逻辑,那可是她前世世界里最好的魔法学院研制并且推广使用了近百年的高等封印术,怎么可能在这里被忍者轻易的看破。
闻言,中岛皱皱眉头,暗自腹诽把这活儿让自己来干的风影,“我知道你因为我爱罗的事情对我们抱有敌意,但是我爱罗身上的封印毕竟事关砂隐村的安危,从公共安全的方面考虑,还请你配合。”
说完这话中岛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没想到砂隐村的安危竟然会有握在一名孩子身上的一天。
真是令人讨厌的预感。一叶紧抿着嘴巴,心里明白中岛所说的理由合乎情理,毕竟守鹤作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站在村子的立场上,封印它的封印术却掌握在异乡人的手上,怎么都不会令人安心。
中岛见一叶有所动摇,继续道:“你放心吧,砂隐村还没有兴趣对你做些什么,只要你配合告知封印术的所有细节,我们愿意为你提供相关生活上的援助。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也为你办理手续,进入忍者学校学习,以后成为一名忍者。当然,在这之前,希望你坦诚相待你的来处,我们有自己的方式能够核对事实,请不要企图撒谎。”
说到这里,中岛已经感觉胜券在握了。虽然作为忍者大部分时候都需要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但是在砂隐村这样贫穷的地方,忍者的收入是非常可观的,更不用说相比于普通人来说能够得到的强大的力量,光是能够无条件的进入忍者学校学习已经是让很多人趋之若鹜的条件了,更别说是在五大忍村中的砂隐村。
然而出乎中岛意料的是,对这些条件一叶却并没有表现出有多大的兴趣,仿佛她刚刚说的都只是菜市场上随处可见的土豆。
果然还是个孩子,对这些事还没有概念吧。中岛心想。
一叶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我不答应呢?”
中岛一愣,心想这小孩还挺难搞定的,面上却露出微笑,莫名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话,为了村子的利益,恐怕我们会实行一些特殊手段了。”
然而一叶却并不因为这句恐吓而惊慌,反而像是转移话题一样,突然闷声道:“为了能够将我治愈,你们花了不少的功夫吧。”
中岛不明所以,但也不介意借以施恩,“是的。你的血继限界给我们添加了不少麻烦,为了能将你救回,我亲自为你治疗了一个晚上。”
实际上全都是无用功,除了处理外伤,最后的恢复都是靠的一叶自己。当然这句话,中岛这个时候是不会说的。
“……抱歉,恐怕我不能答应你。”一叶思索片刻,果断道。
这个孩子,真的只有五岁吗?中岛为一叶成熟的行事作风感到赞叹,闻言却也不气馁,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你不用这么快就下决定。”说着正好有护士来送粥,她便帮一叶搭起了床桌,把粥放在她面前,“稍微再考虑几天吧。”
一叶拿起勺子先吃了几口,“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好了。”
然而中岛却并不放在心上,“你这是草率了。对了,以防万一,风影大人希望你能对外保密关于守鹤封印的具体事项,你就假装自己那个时候不在现场吧。你也不想因为与守鹤的封印扯上关系,而被其他忍村盯上吧。”
一把掌控尾兽的钥匙,自然有足够的吸引力。
一叶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不如说是正合她意,“我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房门随即被刷的一声打开:
“一叶!”
……
夜晚悄然来临,手鞠和勘九郎都已经离开,一叶一个人在病房里,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放下。她撑起枕头,靠坐而起,侧望着窗外还没有工业化的天空,那里繁星满点,熠熠生辉,但沙漠的夜风却并不温柔,吹拂在人的身上,干燥又冰冷。
一叶回想起之前与中岛的对话,皱起了眉头。
虽然是仓促之下结下的封印,但是一叶当时可并没有偷工减料,拼着耗尽魔力也将封印完整而又正确的实现了,对此一叶心里是有足够的自信的。
那种程度的封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足够保证我爱罗一生高枕无忧,甚至可以说即使是等到我爱罗去世,这个封印也能够维持到入土后起码几十年没有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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