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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道着谢的接过来。
空姐说了声“不客气”，又去给她端温水和红糖水。
有了这些，卢玥顿觉自己好受多了。
不过她没问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空姐也没解释。
卢玥吃过药又喝了红糖水，小腹热乎乎的看起来舒服了许多，就抱着铺开的毛毯继续睡觉。
祁延等她再次闭上眼睛，才轻轻瞥来一眼。
他的面上没什么表情，就仿若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但身边的苏海洋跟他一起久了，自然对他非常了解。
祁延看着卢玥，苏海洋偷瞄祁延。
苏海洋摸摸下巴，似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他笑意升起，在心中道：啊～原来仙君这是下凡了啊。
仙君下没下凡，卢玥是不清楚。
她只是睡了一觉又一觉，除开吃饭的时候醒了，吃完之后，又接着睡。
主要也不是她能睡，还是位置太奇葩。
用睡觉的方式避免眼神接触，她还挺庆幸自己能想到这样的好主意。
下飞机后，他们并没见到甲方，他们到的时间太早，才凌晨三点。
几人打了个车，祁延一上车就打开笔电开始处理工作，苏海洋和卢玥像个闲人似的，就只剩下聊天的份儿。
卢玥问：“我们为什么不挑一个好一点的落地时间？”
苏海洋嘿嘿乐：“这你就不懂了吧，凌晨，才是最好的时间。”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人都累傻了，下飞机当然是先找地方好好睡一觉，睡一天，养足精神，晚上再跟甲方“斗智斗勇”也更有精力。
他常年跑业务，市场宣传和销售的工作一把抓，这其中的门道他可太熟了。
苏海洋跟她解释一遍，卢玥也反应了过来。
“还真挺高明的诶！”
卢玥笑起来。
她现在精神头好多了，肚子也不疼了。
苏海洋：“怎么样？卢玥妹子，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崇拜哥？”
卢玥重重点头。
虽然苏海洋说话没个正型，但人还是挺不错的，不但承包了祁延的行李箱，连她背过来的旅行包都挎到了自己肩上。
苏海洋得到漂亮妹子的认可，尾巴一下子翘起来。
他看一眼后视镜里祁延那张逐渐变冷的脸，故意笑道：“这么崇拜哥，那你夸哥一句呗！”
卢玥想到肚子里那点不太纯净的墨水，一时间陷入纠结。
万一用错了词，就不太好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词时，前排祁延幽幽瞟来一眼，男人的声调冷意森森，目光直射向苏海洋。
“苏海洋，我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嗯？”
第25章
祁总发话，两人立刻乖乖闭嘴。
男人的视线落在挨在一起的卢玥和苏海洋身上，二人便条件反射的往窗边挪，中间的位置空出来，祁延才回过头去。
卢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挪完才醒过神来。
她又没做什么，祁延刚刚那递来的目光，就好像她出轨了一样……
车子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行驶很久，才停到一座看起来比较精致的酒店门前。
卢玥没来过这里，但通过这一路上的观察，她也能发现，这里的治安应该确实不太好。
深夜的大街上，一个人影都见不到。
不像是凌城，哪怕是凌晨，酒吧一条街上依旧灯火通明，除非是远离闹市的地带，才显得过分静谧。
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周边的建设都偏陈旧，修不完的路，拆不完的房子，好像都成了烂尾的标配，连挖掘机都撤走了。
虽然不能用萧瑟破败来形容，但他们所到达的城市里，还是处处都透着落后的气息。
看来苏海洋是精心筛选过的，他们下榻的这家酒店，倒还不错。
应该算是当地最高档的一家了。
卢玥跟着祁延和苏海洋下车，拿到房卡，一起上了三楼。
这座酒店只有五层，刚刚查看房间系统，很多房间也都是空置着的。
苏海洋一共订了三间，都是挨着的。
祁延在中间，卢玥和苏海洋的房间在两侧。
三人走到房间门口，苏海洋好心提醒：“妹子早些睡，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打仗？”
苏海洋耸肩：“嗐，谈生意嘛，以为真是来吃吃喝喝的呀哈哈，这就是一场博弈！”说完，就“嗖”的钻进自己房间去了。
走廊上的灯光微弱，只剩下身影被拉长的祁延和她。
卢玥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祁延抢了先：“如果晚上不想去，可以留在房间等我。”
“不，我想去的。”
“那就先好好休息，缺什么打电话叫前台送，不要随便出来溜达。”
“好。”
卢玥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股霉味，显然是不常有人住。
不过她飞机上已经睡饱了，所以这会儿还真不困，卢玥想了想，从包里拿出笔电连上酒店的wifi开始看公司的业务。
她最近工作量不大，所以闲暇时就顺便学学技术。
卢玥看了一整日，直到晚上祁延和苏海洋来敲她房门，她才拎上笔电走了出来。
苏海洋和甲方谈好，对面已经派了辆车来接他们，三人匆匆下楼，准备去“打仗”。
去饭店的路上，因为车上有甲方的负责人，所以她也没再和苏海洋闲聊。
负责人看着挺热情，一直在和祁延说话。
祁延面上倒是一般，看起来不冷，但也不如对方那么热络。
卢玥觉得有点奇怪。
祁延的性子虽然有些冷，但面对客户时，偶尔还是会象征性的客套两句，但眼下看起来，却有种搪塞的意味。
她观察了会儿，收回目光，也没太深琢磨对方是什么意思。
酒店距离饭店的位置不算远，应该是甲方为了照顾他们所以才定下的这家。
下车之后，卢玥跟上祁延的脚步先进去了。
负责人一路在旁跟随，一边说话一边指路，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包房里。
饭店还算干净，就是楼下大厅用餐的客人不太多，卢玥跟着进去，甲方的高管ken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ken见到他们立刻起身，迎上来和祁延握了下手，并用标准的外语说道：“感谢祁总和各位在百忙中抽时间来到这里，请先坐下说话吧。”
卢玥坐到祁延身边，盯着戴了厚厚眼镜片的ken笑了下。
苏海洋左右看看，显然是对这里的环境不那么满意，所以更没心思吃吃喝喝，开门见山道：“既然双方都到齐了，不如我们先来谈谈合作方案？”
Q.Y能提供的技术之前开会已经讲过，甲方看起来也很认可，否则也就不会有进一步的交流了。
ken一抬眼镜框，一张脸笑的花一样：“抱歉啊祁总、苏总、卢小姐，咱们恐怕还需要再等等。”
“您还约了其他人么？”苏海洋不解。
ken的表现不太自然，尬笑着点了下头，并未多言。
而一旁从进门就没怎么说过话的祁延，则抬了下眼：“是祁氏的耿经理？”
他轻飘飘的一句讲完，ken先是愕然了下，随即神情更加尴尬，但祁延开口问了，他又不得不答，“啊……是、是的。”
卢玥虽然没跟着出来谈过业务，但听罢之后，也微微蹙了下眉。
这是不是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了？
说好是来谈合作的，视频会议里又表现出对Q.Y非常的信任，可这样一次约了两家来，好像不太厚道。
她虽然还没搞懂为什么祁氏现在的当家人是祁宏关，但也知道，两家的业务存在着非常强烈的竞争关系。
贵方这样做，除了有让Q.Y和祁氏直接面对面开撕的嫌疑，貌似还有点耍人玩的意味。
怪不得祁延不热情。
能来就已经不错了。
她和苏海洋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轻微的不悦。
祁延倒是没什么情绪，神情淡淡的，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口。
既然人家说等，那必然是要等的。
五分钟不到，耿经理就被负责人带了进来。
相比起她和苏海洋的意外，耿经理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提前知道这个安排，也或者，就是故意来截胡的。
耿经理面对ken比祁延热忱多了，握手、拥抱，两个人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卢玥没见过这种场面，未免祁延会觉得难堪，她偷偷蹭到祁延面前，偏头时在对方耳旁小声说道：“祁大延，不要害怕。”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但是这样说，应该会让祁延更有底气吧。
她只是想表达，自己在他身边，会给他力量。
冷了一路的男人，在听到这句稍显幼稚的鼓励后，倏然一笑，随即点了下头。
就在卢玥以为祁延不会回应她时，对方也偏头过来，跟她耳语了句：“该害怕的，不是我。”
卢玥皱巴了一下眉头，不太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耿经理跟ken热乎完，就坐了下来。
ken这才给负责人递了个眼神，叫服务生赶紧上菜。
菜一上来，ken先端起杯子说了两句场面话，随后才道：“其实我原本的意思，是想分别招待二位的，”他看了眼祁延和耿经理，“但，这是我们老板的要求，我也不好反驳。”
上来先拽几句托词，然后才好把正式的意思透露出来。
卢玥看了眼苏海洋，苏海洋口型对她说：“看，开始甩锅了。”
卢玥心领神会，不由得又看向祁延。
谈生意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必祁延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
明白了谈生意的艰难之后，卢玥就有点反感这种场合，她从前以为甲方乙方就跟买菜一样，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
哪里知道，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卢玥是个不太能隐藏情绪的人，她只能尽量绷着脸，不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看向耿经理的目光，还是很难有好感。
ken也不管双方是怎么想的，就叽哩哇啦的开始表达自己的意思。
意思不难懂，就是说他们老板对于两家公司都有意向，具体最终能促成和哪家的合约，那就要看双方公司哪家更有优势了。
换句话说。
你们俩好好竞争吧，我就坐山观虎斗，反正我是给钱的，我的钱可不能随便给出去。
ken说的委婉，但也没藏着掖着。
他说完，祁延只是低头喝了口杯子里的水，并没急着应声。
反倒是祁氏的耿经理，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滔滔不绝的拉着ken开始讲祁氏的发展史，展现他们的优势。
卢玥气愤不过，低声吐槽：“祁氏的发展史轮得到我们说，也轮不到你说，哼。”
她轻轻哼出一声，祁延伸手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衣袖。
隔着衣料，没有直接触碰到她的皮肤，但那透过指尖传递进来的温热，还是很好的抚平了她焦躁的情绪。
卢玥想吐槽的，也正是苏海洋心中所想。
祁氏本来是祁延爸妈的心血，祁宏关算是个什么鸟，这点便宜也要抢一抢。
耿经理如此热切，ken自然对他更看重些。
整间包房里，Q.Y过来的三人始终一言不发，就连苏海洋这种销售老手都懒得开口，就听耿经理和ken二人在那儿你来我往了。
看这形势，Q.Y仿佛处在下风。
卢玥更加担心，但她不敢总看祁延，就只好用眼神去询问苏海洋。
苏海洋朝她眨眼睛，一脸轻松状，目光飞快瞟到祁延面上，又转回来。
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卢玥还是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苏海洋在说：“放心，没事，老祁自有打算。”
卢玥收回视线时，耿经理的“激情演讲”总算告一段落，ken把视线投过来，眼底的轻蔑便暴露出来。
他们这样盘算，主要是觉得祁延年轻，而且Q.Y刚成立没几年，也不太能跟老牌的祁氏相比。
但为什么又要祁延过来。
因为他们想用祁延给祁宏关施压，从而还能压压价格。
说白了，Q.Y就是个陪衬。
祁延当然明白，在没过来前，他就已经明白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肥肉，他懒得争，可如果是祁宏关要跟他抢，那他就必须要争过来。
祁延懒洋洋的绕开ken的视线，显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男人的目光透着淡淡笑意，似是不经意的问了句，“耿经理一个人过来的？”
“对，这也没办法。主要是我们公司业务太多，大家都忙。”
他其实想表现的，是祁氏很有实力的样子。
但这句回答落在祁总眼底，男人轻嗤一声，不咸不淡的“哦”了声。
“哦”的意味深长。
“哦”的让耿经理不自然就落下几滴汗来。
但耿经理却不懂他的这个“哦”。
可一旁坐着的ken，却突然沉默下来。
祁延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事情本该是苏海洋来处理。
但卢玥像是瞬间就懂了祁延的意思，她不知道苏海洋准备说话，一着急，就开口了。
她微微坐正身子，用一口标准流利的外语对着ken说：“祁氏没有带技术员吗？大家都是做软件开发的，既然是公平竞争，总要现场评估一下技术能力吧？”
耿经理没想到她这么直白，愣了下。
ken却惊讶的转过头，看向卢玥的视线也正式了些：“卢小姐，请问您在贵公司的职位是……？”
“我是技术员，我带了笔电。”
卢玥从背包里取出笔电。
ken更讶异了。
开发人员他们接触的很多，但通常在语言沟通上并不那么顺利，有时候还需要现场翻译。
可这位跟过来的他以为是秘书之类的女职员，袒露自己的技术员身份就已经让他震惊，再加上这口纯正的外语，一时间竟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其实卢玥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她就是不想什么都不做干看着耿经理占上风。
卢玥继续：“程序处理数据一方面要看功能，一方面要看效率。”
“请贵方给我五千万条数据，我会现场模拟出一套程序，我能保证，我的程序处理出来的数据，效率绝对高于祁氏。”
“可以吗？”
她说着，打开了笔电。
即将被男女混合双打的耿经理瑟瑟发抖。
第26章
卢玥这样“咄咄紧逼”，不仅ken被震撼到，就连一旁的耿经理都有些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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