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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神不如求我——陈十年【完结】

时间:2024-04-03 14:39:09  作者:陈十年【完结】
  本书名称: 求神不如求我
  本书作者: 陈十年
  本书简介:
  赵盈盈长了一张心机美人的脸,但每次与家中姊妹交战都输得很惨,大抵是因为脑子都用来换美貌了。
  某日她又被姊妹陷害,遭父亲训斥,罚跪祠堂。从祠堂出来后,赵盈盈对月许愿,希望神仙显灵,保佑她下次能胜过妹妹。
  从天而降一个纸团,上头详细写了教她如何让妹妹吃瘪。
  从那之后,神仙便一直保佑赵盈盈,每回同姐妹交锋,她都能赢,再也不必受欺负。
  某日她撞见未婚夫与妹妹柔情蜜意,未婚夫骂她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一点也看不上她。
  赵盈盈气坏了,当夜又对月亮许愿,恳求神仙赐她一个比未婚夫官大一百倍的夫君,气死未婚夫和妹妹。
  神仙再次指引,要她去叩响隔壁院子的门,那便是她的未来夫婿。
  赵盈盈去了,见到了一位比未婚夫好看一百倍的男人,且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她喜不自胜。
  后来随夫君回到京城,才知晓夫君不仅是大官,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赫赫权臣霍凭景。
  赵盈盈登时惶恐不已,生怕这位夫君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是靠神仙保佑才迷惑了他的心智。
  当夜她偷摸溜出房间,再次对月许愿,却听见身后一声轻笑,是她那夫君。
  霍凭景牵起笨蛋娘子的手,回屋睡觉:“哪有什么神仙,那都是我在帮你,冷死了,回去睡觉。”
  -
  霍凭景被人下毒,不得已前往江南静养。
  在江南他隐姓埋名,租下一座小院子,平日里折子快马加鞭从京城送来,经他处理后再送回京城。
  在江南的日子没什么波澜,唯一称得上波澜的,是隔壁院子里的小姑娘,笨得令人发指。
  霍凭景看不下去,决定帮她一把。
  这一帮,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腹黑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盈盈;霍凭景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笨蛋美人×心机权臣【正文完】
  立意:脚踏实地,共创美好未来
  作品简评:霍凭景被人下毒,不得已前往湖州休养。在湖州隐姓埋名,意外与隔壁的官家小姐赵盈盈相识。赵盈盈美貌无双,却是个草包美人,在家中时常受欺负。霍凭景出手相助,并在日渐的相处中被她的天真烂漫打动,决定与她相携一生。本文文笔清新自然,描写生动有趣,基调轻松明快,讲述了一个温馨的爱情故事,温暖人心。
第1章 隔墙
  笨蛋美人被权臣偏宠后
  文/陈十年/晋江文学城
  【1】
  昨夜刚下过一场暴雨,空气中飘着潮湿的气息,携来似有若无的泥土味道。
  庭中的美人蕉频频低眉,从水镜中羞涩欣赏自己的容颜,铺开灰色檐瓦后,续上的是清透的蓝,一直延续到少女的裙摆上。
  少女小心翼翼拎着裙摆,亦偏头从镜中窥视自己的美丽。
  一张圆润流畅的鹅蛋脸上,嵌一双微挑的狐狸眼,莹润灵动,睫羽浓密而纤长,小巧挺拔的鼻子之下,是红润柔软的唇。一头乌发绾做朝云近香髻,肤白胜雪,四肢纤细却不显羸弱,浅蓝色束腰长裙掐出窈窕的身段。
  侍候在侧的婢女红棉不由得有些失神,纵使她是女子,伺候姑娘多年,也时常忍不住感慨,姑娘生得真是好看极了。
  “姑娘,咱们还是快些走吧,若是去晚了,老爷又该训您了。”红棉回过神来,提醒赵盈盈。
  赵盈盈被红棉一说,才呀了声,赶忙加快了步子往明辉堂走。
  前些日子赵茂山因公差出门两月有余,昨日夜半才刚回到家中,因时辰太晚,今日一早几位子女才都来请安,一道用早饭。
  在明辉堂门口,赵盈盈与两位姊妹遇上。
  三个人对视一眼,彼此心思各异。
  赵茂山共三个女儿,其中赵盈盈是原配梁氏所生。梁氏生赵盈盈时气血亏虚,没到一年便撒手人寰,不久之后,赵茂山便娶了位续弦林氏,第二年生下一位妹妹,名唤赵婉妍。除此之外,赵盈盈还有一位姐姐赵如萱,则是另一位柔姨娘所生。
  姊妹三个打小便不对付,这么些年明里暗里一直有些争斗。
  只是输的一向是赵盈盈。
  每回赵盈盈与她们交锋,都输得很惨,在红棉看来,大抵是因为她家姑娘脑子都用来换美貌了,实在不够聪明,偏每次又总爱迎着人家的圈套往上凑。
  但赵盈盈自己反思其中关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生母早亡,虽说占着个嫡出的身份,但实际上并不讨好,而姐姐和妹妹都有生母护着,时时替她们兜底撑腰。
  她并不认为是自己笨的缘故。
  赵盈盈目光在赵婉妍与赵如萱身上转一圈,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与二人打招呼:“大姐姐,三妹妹。”
  赵如萱回以一个微笑,夸道:“二妹妹今日穿的是新衣裳吧?似乎并未见过,这衣裳当真漂亮,衬得妹妹今日光彩照人。”
  赵盈盈嘴角微勾:“其实我觉得也不是衣裳衬得我好看,主要是我人好看。”
  赵盈盈对自己的美丽有些自知之明,自幼时起旁人赞许的目光和言语她都知晓,这亦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
  赵如萱本意是客套一下,没想到赵盈盈如此厚脸皮,笑容微微僵住,不过很快圆了过去:“二妹妹的确天生丽质,不然如何能得萧公子的青睐呢?”
  萧公子便是赵盈盈的未婚夫。
  这话是拐着弯说赵盈盈能与萧公子定亲,不过是因为她的美貌。其实不是夸她,但赵盈盈没听出来。
  她听赵如萱提及萧恒,更有些骄傲。
  这些年她们三个明里暗里较劲,什么都要比上一比,赵盈盈唯二能胜的,便是皮囊与婚事。
  赵盈盈的未婚夫婿名唤萧恒,是湖州太守之次子,湖州有名的大才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又彬彬有礼,整个湖州城的姑娘都爱慕他。偏偏萧恒对赵盈盈一见钟情,当即上门提亲,定下亲事,明年便能完婚。
  去岁萧恒考中功名,如今已在隔壁湘州做四品大官。
  而观她这两位姊妹,赵如萱的婚事早就定了,是个六品小官家的儿子,品行相貌都过得去,但也只算过得去,称不上优秀。
  至于赵婉妍,她的婚事倒还未定下,但赵盈盈觉得,赵婉妍找不到比自己的未婚夫更好的郎君了。论家世论相貌论才学,放眼望去,整个湖州,也没有比萧恒更有面子的夫婿了。
  赵婉妍听着她们二人言语,只嗤地笑了声,转身进门。
  赵盈盈当她吃了瘪,心中暗喜,自觉今日占了上风。
  赵如萱见赵婉妍走了,亦与赵盈盈二人跟着进门。
  三人进了明辉堂的院门后,又经过一段石子路,再走了会儿,便到了正堂门口。大门敞着,已然能瞧见赵茂山与林氏身影。
  与父亲一别两月,赵盈盈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得在爹爹面前说些吉利话,爹爹总说她不够得体大方,她应该让爹爹看见她的改变。
  正想着说些什么好,忽地脚下一重,赵盈盈整个人便身子栽倒,摔在了门口。
  这一下刚好扑在门口的石阶上,赵盈盈下意识用手去撑,擦破了手掌,疼痛感登时袭来,赵盈盈眨了眨眼,眼泪落了下来。
  赵茂山看了眼摔倒在地的女儿,揉了揉眉心,颇有些不耐烦:“怎么这般毛手毛脚?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般冒失,日后嫁了人,可怎么得了?”
  红棉赶紧将自家姑娘扶起来,看着赵盈盈手掌的擦伤,有些心疼。赵盈盈手掌磨破了,手肘与膝盖也磕伤了,今日才穿第一回 的新衣裳也弄脏了,狼狈不已。爹爹还说她冒失,可她走得好好的,分明是有人绊了自己一下。
  赵盈盈满脑子的委屈巴巴,忍着眼泪小声辩解:“爹,不是我冒失,是有人绊了我一下……”
  她方才分明就感觉到有人伸出腿来绊了自己一下,只是不知是赵如萱还是赵婉妍。
  赵茂山最讨厌女儿家哭哭啼啼的,手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呵斥道:“闹够了没有?自己行事冒失便也罢了,还泼脏水给其他人,我平日里便是这么教导你的?”
  赵盈盈知道爹爹生气了,可自己也委屈,低声又道了句:“您平日里……也没怎么教导过我……”
  她觉得自己讲的是实话,落在赵茂山耳朵里,却是怨怼之语。赵茂山脸色更沉,冷着脸对红棉道:“送二小姐回去,换身衣服,也不必再过来了,待会儿把饭食送她院子里去。”
  林氏与赵盈盈关系素来不亲近,但场面话还得圆两句,便劝赵茂山消气,保重身体。
  “老爷,你也别太生气,盈丫头毕竟还小嘛,不懂事也寻常,咱们先吃饭吧。”
  赵茂山哼了声:“她这样子嫁做人妇,日后恐怕要将咱们赵家的脸都丢尽了。”
  林氏道:“这不是还有些日子么,让人教着些便是了。”
  再后面的话,赵盈盈便听不见了,她已经走出了明辉堂。膝盖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赵盈盈吸着鼻子,不禁想,若是她阿娘还在,今日定然会护着她吧。
  这般一想,眼泪更像断了线。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只好压抑着啜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红棉听得心里难受,却也不知从何安慰起。等回到春山院附近,红棉才道:“姑娘别哭了,奴婢去找药箱来,给姑娘处理处理伤口。”
  赵盈盈哭了一路,情绪宣泄得差不多了,抬手擦了擦眼泪,声音还带着些鼻音:“气死我了,我今天才第一次穿的新裙子!”
  红棉也跟着破涕为笑,她家姑娘没别的优点,就是性子大大咧咧,看得开得很。
  赵盈盈又忍不住与红棉抱怨起今日的事来,“我当时便该仔细些,否则也不能着了道,惹爹爹不高兴。当时光顾着想说点高兴的话哄爹爹高兴了,结果她们两个竟然用这种烂招!”
  ……
  -
  霍凭景搁下笔,将那些批过的折子合上,整理好,交给朝南。
  朝南颔首,明白接下来该如何做,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霍凭景起身,推开支摘窗,潮湿气息霎时间扑面而来,窗外残雨顺着屋檐滴落,苍绿的树叶被水洗过后,透亮几分。
  这是他搬来湖州的第二月。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在这里的日子,正如诗中所说那般,安静闲适。
  霍凭景深深一嗅,这种下雨天的味道,勾起了他一些尘封的回忆。
  与这潮湿气息一道飘进霍凭景耳朵的,是少女带着哭腔的嗓音,从一墙之隔的宅院中传来。
  “……我今天才第一次穿的新裙子……她们俩居然用这种烂招……”
  霍凭景长眉微挑。
  这倒是他在湖州平静生活里唯一的波澜了。
  隔壁院子里住了个小姑娘,三不五时便要哭上一番,一面哭一面要控诉自己的委屈。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与她姊妹又如何交战,如何输得很惨,被爹爹训斥了,诸如此类。
  霍凭景其实不想听,可是两个院子只隔了一堵院墙,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想听也听得见。而那小姑娘又总爱在院子里说话,大抵从没想过隔墙有耳这一说。
  今日少女埋怨的话,似乎是说她爹爹出了趟远门,她原想留个好印象,却被姊妹绊了一跤,被爹爹训斥一番,她不忍于是想辩驳,却惹来爹爹更严厉的训斥。
  这等小事。
  霍凭景一声叹息,摇头失笑。
  从这些日子的被迫偷听中,霍凭景对那少女的唯一印象便是:笨得令人发指。
第2章 有耳
  在霍凭景看来,隔壁那位少女所苦恼的一切事宜,压根都不值一提。
  内宅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固然有时百转千回,可在宦海浮沉的风云诡谲面前,还是太过稚嫩。更何况隔壁那家姊妹之间的争斗,连百转千回都算不上,小打小闹,如同过家家一般。
  但凡那少女聪明一些,都不至于回回惨败。
  隔壁院子里的声响渐渐小了,霍凭景收回视线,注意到小院外的动静,眸色微沉,回身。
  支摘窗下置一张四方小桌,并不名贵的材料,与普通市井百姓家中的无异。桌上放了一个并不精致的陶瓷茶壶,与几只配套的茶盏。
  霍凭景淡然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叶亦不名贵,是普通百姓常喝的那种,味道并无层次感,有些涩有些苦。霍凭景浅抿一口,却不觉得喝不惯。
  放眼整座小院,朴实无华的装潢,简约淳朴的陈设,放在这湖州城的居民坊中,丝毫没有起眼之处。似乎这里只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院,没人会将这座小院的主人,与当今大盛朝的赫赫权相联系在一起。
  这正是霍凭景想要的。
  如今在大盛,明里暗里想要他命的人不少,因此他的行踪不能让旁人知晓,除了朝南与朝北,没人知道他其实在湖州休养。
  而霍凭景之所以会来湖州,正因为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世上剧毒玉黄泉,只差一些便能要霍凭景的性命,可惜差了一招,那刺客被重伤后逃之夭夭。而霍凭景虽然没死,却也中了毒,暂时无法拔除,不得不遵循医嘱,寻一处幽静的地方休养。
  湖州地处江南道,虽不算特别富庶,亦与贫瘠挂不上边,在江南道四州之中,并无甚特别之处。即便有人猜到他在江南道,一时半会也不会想到他在湖州城。
  霍凭景纤长手指圈住茶盏,轻啜一口。
  门外一阵风吹过,霎时间一袭黑衣出现在门廊之下。朝北风尘仆仆,垂首行礼:“大人,属下回来了。”
  “嗯。”霍凭景轻晃了晃手中茶盏,等待着朝北的下文。
  朝北继续说道:“给您下毒那刺客,属下已经抓住了。只是这人骨头硬,属下尚未能撬开他的嘴。”
  “属下无能,请大人责罚。”朝北将头垂得更下,主动领罪。
  霍凭景在听见那刺客的名号时,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起来吧。”他又尝了口茶水,涩味偏重,的确不是好茶,但与他记忆里的味道相差无几,“人关押在何处,稍后我亲自去会会他。”
  刺杀他那人武艺不俗,当是江湖人士,一个江湖人士,却能筹谋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局,其中各方牵扯,若无人在背后指使,推波助澜,没可能。
  只是到底是何人在背后策划一切,霍凭景尚不知晓。离京之前,他已经着手调查过一番,但太干净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太过干净,愈发证明其中存在问题。
  霍凭景只当不知道,明面上没再彻查此事,之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小皇帝告假。
  朝北答:“人现下被属下关押在城郊的一处偏僻宅子里,大人可是现在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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