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说话,只点点头,小声回答:“是的。”
洛桑犹如五雷轰顶,一时间僵在原地,愣了许久,他才睁开眼,一脸怅然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你们两个,天天同吃同行,举止亲密,我还以为,你们是演戏,原来,你们是真的。”
那他不就是小丑一个!
他一时间心乱如麻,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夏梨没有开口,覃辛说了时间:“上周。”
上周......,也就是说,在她们已经在一起之后,他还在死皮赖脸骚扰她,想要吃她的剩饭.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朝她鞠躬,而后说道:“对不起,我不该骚扰你。”
夏梨正举着筷子,摇摇头:“洛老师,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洛桑心里热一阵冷一阵,看见她这般温柔可爱,如今已经是别人的,自然难过,但更多的是丢人,他怎么可以撩朋友的老婆。
道歉之后,他洒脱地叉着腰:“我根本不会难过,其实,这世界上美女这么多,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们放心,我会祝福你们的,结婚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啊,哈哈哈。我是个很洒脱的人,我吃好了,先不打扰你们啦。”
说罢,他弯腰将座椅抽回原位,又将平时不会主动扔的盒饭捡起来扔了,走出房间时,还险些撞到了,他一步三回头,尴尬地笑了笑,继而走出了视线之后,才狂跑了出去。
夏梨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叹:“他没事吧。”
覃辛顺着她视线看去:“没事,只是会哭两天而已。”
夏梨原本是无法体会别人暗恋的情绪的,如果不是覃辛主动告白,给她说得很清楚,她是感受到对方的心思的,就算是覃辛告白,她也不能全然理解暗恋一个人酸楚、暗喜,还有独自悲伤。
感情真的是一个人的事,非常私密,别人不会懂,除非有着深刻的交流,她才明白对方所说。
她说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太难过吧,他没有特别喜欢我。”
覃辛不免问她:“你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
她双手托着腮,细细地回想着:“我其实很多时候,都感受不到他的喜欢。”
他凑上前:“那我呢?”
男人忽然凑过来,眉眼逼近,就像是在被窝里那般亲密距离,她一下想到了什么,脸唰地一下,由脖子烫到头顶,支支吾吾:“你,你也不明显。”
他眨了眨眼,眉头深锁。
夏梨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面对别人对自己的喜欢,总是一知半解的,是感受不到对方真实心理状态的,哪怕是你,跟我说了那么多,我的理解,也只能是你说出来的十分之一,然而你说出来的,又只是你心理感受的十分之一,这么算下来,这种感觉就很淡然了。不过,我知道,你经常偷偷看我,我想着,要是喜欢一个人,就喜欢偷偷看她。”
覃辛静静地注视着她:“你继续。”
她知道他很喜欢听她分析他,就好像她在慢慢喜欢他,了解他。
她便正襟危坐:“我觉得,你的喜欢,就像柔和的海浪一样,流到我身边的时候,只是浅浅地拂过,但是,整片大海却需要使尽全部的力气,将自己的汹涌的浪花从深处推到岸边,尽管,海的心脏已经汹涌无比了,可是接收到信息的人,感受的只是浅浅的浪花。”
喜欢是一件极其私人的事,有的时候过分表达,招惹厌烦,可若是不表达,对方就会全然不知。
这种度最为难以拿捏。
然而覃辛是一步一步,步步为营,就像在她身边张了一张网,起初她浑然不觉,等她反应过来,网已经开始收拢,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四周都是他布满的爱意。
逃不掉,也不想逃。
听她的描述,覃辛能清楚理解她的意思,他把手伸手过去,轻轻握着她手腕:“你只是感觉到了浅浅的浪花。”
夏梨打哈哈一笑:“一个形容词,没其他的意思。”
覃辛一意孤行:“是我太过含蓄。”
他忽然凑上前,鼻息抚摸她的耳廓,碎发轻轻被撩起,剐蹭着耳边,一阵痒。
他低声:“今天怎么没喝红糖水?”
房间内,他竟然发出这般呢喃的语气,她浑身被吹得发软,脑袋一下清醒。
还以为,还以为覃老板这几天做了个人,没故意逗她,是因为工作忙,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早就把目标定好了。
她含含糊糊:“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手忽然摸上她的腰,轻轻在她腰肢上划啦,西装面料在那织锦旗袍上一走,带起一阵静电,她不忍一颤,舒畅地吸了口气:“哎,这是片场。”
“知道这是片场,不然,就让你感受一下惊涛的海浪。”覃辛凑过来,啄了一下她的脸颊,又掐了把她的腰,才重新坐回原地。
此时工作人员正好进来,他已经正襟危坐,一身深蓝色西装穿得干净笔直,俨然一副清冷寡淡的姿态。
仿佛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闷骚!
然而这种自持和禁欲,一旦回到家里,便原形毕露。
夏梨记得刚进屋,身后的人急切关了门,还没来记得开灯,就把她按在玄关的木墙上,吻若阵雨落下,一瞬间将她点燃,他一手按捺地抚摸过岔开的旗袍口,锦缎包裹着宛若羊脂玉细腻的肌肤,他手背探进,就像火苗在布料上染过一般。
另一只手落在旗袍的斜襟上,虽然算不上利索,但是好在解开了那一圈珍珠纽扣,衣服就像花瓣一般落下,露出身前一片雪花一样的肌肤。
他依旧吻着她,在黑暗中,恍若一只饥饿已久的野兽,要将她吞噬干净。
她喘不过气起来,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撕开他的吻,才大口喘气:“我错了。”
“感受到了吗?”
覃辛吻着她的脖颈,在她颈脖间低语,我汹涌的海浪般的爱意。
“感受...了,辛哥,哥哥。”
她艰难地扭动着腰肢,尽管很想避免,但已经溃不成军。
覃辛捞起她,将她抱起来,她正好搂着他的胳膊,双腿架在他身上,被他一步一步往卧室里边抱。
没有开灯,仅有月光笼罩房间,整个房间就像铺了一层银色,安静而又神秘。
覃辛的吻游走在脖颈间,她已经意乱神迷,只记得自己被放在松软的被褥上,他跪在她身上,脱了西装,就那么扔在地上,一手按她回去,一手松开脖颈上黑色条纹领带,唰啦一下扯开,松了两颗扣子,再次朝她吻来。
他很会亲吻安抚,原本紧张紧绷的神经和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放松下来。
她知道的,她躲不开了,她逃不掉了,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从两个在雨中相遇开始,或许是海选开始,或许是从两人同组开始,总而言之,今天的这一刻,早早就被埋下了种子,只是现在才生根发芽,长出鲜花而已。
放松之后的她主动迎合他的吻,主动解开他余下的衬衫纽扣,用生涩的手法替他脱掉上衣。
她拥抱着他,呼吸交错,心跳飞快。
“哥哥。”她小声喊着他。
覃辛的吻停在脖颈处,睫毛轻轻扫着她的肌肤:“嗯。”
“我大姨妈结束了。”
第66章 66
知道火山爆发的感觉吗?
因地壳剧烈运动,受到挤压的岩浆冲出地壳。
此时,宛如火山的她,浑身溢满滚烫的岩浆,那种灼热感留在肌肤表面,体内的火终于顺着岩浆迸发了出去,瞬间满足而又轻松。
她依在他怀中,被褥中散发着一股别样的清香,薄汗从他心口一颗一颗滑落,滚烫的肌肤还因为剧烈的呼吸而此起彼伏。
夏梨的心从未跳得这般快过,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拽着她心,脑海里还有他诉说的情话,感受到了吗?热烈的,滚烫的,激烈的爱意,全部涌向她。
她紧绷的身躯也终于在完全被潮水淹没之后,彻底地放松下来。
任由风吹浪打,直到海水渐渐平息,岩浆逐渐退散。
她的躯干挂在他身上,瘫软成泥,声音娇吟吟地,雪白的肌肤,岩浆淌过,染了一层层绯红。尤其是脸颊,笑起来的苹果肌上宛若水蜜桃,无比香甜,令人想要咬一口。
覃辛轻轻吻了她的脸颊,问她:“累了?”
她迷迷糊糊,只觉得就像爬了一整天的山,又从山上下来,双腿发软,浑身无力,整个人抽去了灵魂一般,却又因为闻到了山上鸟语花香,看到了山间溪水潋滟,登高望远时无尽地满意与震撼,她站在山顶呐喊,那种歇斯底里要死了感觉一次又一次占据她神经,让她一遍又一遍抽搐癫狂。
浑身血液凝固,呼吸止住,眼泪模糊,耳边响起一阵阵潺潺溪流,她险些断了气,直到全身每一根毛发竖起,毛孔张开,五脏六腑都剧烈地收紧后,渐渐放松,放松,她才活了过来。
没人告诉她,原来是这种感觉。
让人要生要死的。
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她呼吸弱弱地回答:“你不累?”
滚烫的鼻息落在脸颊上,她整个人被抱紧:“不,还来。”
夏梨无力推了推他:“要死了,不来了。”
她本来以为此事以后,两人或多或少会有些尴尬,或者脸红害羞,没想到两个人都十分自然,他先是起身抽了纸给她擦干净,随后又丢了透明的物品到垃圾桶里,回来时,继续搂着她入睡。
白天演情侣,晚上真情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督二脉打通的原因,两个人拍戏越来越契合,工作效率完成度很高,安排了一天的戏份,早早就拍完了。
最后一场戏拍完,导演喊了cut,连忙鼓掌巴掌就过来了:“覃老师,夏老师演技太好了,就跟真的情侣一样!”
夏梨此时抿了唇,害羞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覃辛。
“都是导演指导得好,还有覃老师演技好,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的。”
覃辛转过头来:“夏老师不必妄自菲薄,你分明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
一路说说笑笑。
这几日,周围的人看他们两个眼神都带着笑意,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像是在磕cp的感觉。甚至有的工作人员直接唤她:“你老公来了。”
对着覃老师说:“你老婆在那里。”
类似这样的很暧昧的话。
甚至还有人来问她:“听说你和覃老师谈恋爱了,真的假的。”
她笑眯眯地:“你听谁说的。”
也不否定,也不肯定,打着哈哈过去。
对于这样的猜忌,她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晚上剧组聚餐时,她时不时朝覃辛问一句:“我们两个的事,别人还不知道吧。”
覃辛微微抬着头,似思索着什么:“除了洛桑,我还没有跟别人说。”
洛桑,洛桑,对了,洛桑可不会是一个藏得住事的人。
她忽然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过,在娱乐圈谈恋爱,工作人员就算是知道,那口风一个比一个紧,因为一旦泄露了出去,那个人以后也别想在娱乐圈混工作,会被圈子所有人封杀掉。
覃辛看她沉默不语,像是在神游,便问她:“你不愿意公开吗?”
其实这件事情,也算是他默许的,能够让洛桑知道,他早就预料到了后果,对外公开前,还想看看她的反应。
她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生怕这样的关系,给你添麻烦,给周围的人添麻烦,我希望他们只是以一个正常的态度对待我。”
覃辛停了脚步,转身对着她:“那你愿意公开吗?”
他双手抱着她的肩,低声询问。
“这......。”
“不可能会一直瞒下去,营销号,粉丝,周围的朋友,总会有别人知道的一天,而且,我不愿意只做你的秘密情人。”
他说这话,倒是她的不对了。
弄得好像她是一个,谈了男朋友,却不愿意在朋友圈公开的渣女。
她咬了下唇,一双波光粼粼的眼望着他,心口浮热起来。男人西装革履,分明高挑英俊,却有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公开好不好。”
他忽然抱过来,不顾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眼神,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路上说戏,知道的,捂着嘴一笑,立即走开。
她在微风中被吓得凌乱,手微微抬起,手指头一根根蜷缩起来,攥紧拳头:“覃老师,他们看着呢。”
“看吧,早晚都要看的。”
银杏树下,一串串橙黄的灯亮起,打在覃辛的脸上,眼睛里,他的眼眸十分浅,浅到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渴望。
他渴望公开,有点像没有安全感似的。
好神奇,这样的男人放在女人堆里,从来应该是自信的,可她偏偏看到了一种因为不确定而飘忽的担忧与不安。
她瞪起圆圆的眼睛,朝他凑近,闻到他身上的鼻息,整个人宁静下来:“覃老师,你为什么想公开。”
他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她云鬓乌发,似抚摸着锦缎一般缠绵:“因为,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她偷偷抿唇微笑:“还有呢?”
“还有?”他的呼吸喷在颈侧,柔软的几乎在脸颊上擦过,思索着:“还有,若是不愿意公开,那就会损失一千万。”
一千万。
夏梨从他身侧挪开,抬头看着他:“什么?”
一千万,她现在年收入还没有到达一千万:“怎么会损失一千万?”
覃辛点了一下她鼻子:“还记得你说,感觉有狗仔在跟踪我们吗?”
她点点头:“对呀,所以不是感觉,是真的。”
原来是真的,真的有人跟踪他们,还拍了照,还威胁了覃辛,还要他出一千万。
她顿时摇头:“这个钱,可不能让他们赚了!”
夏梨家道中落以后,深知金钱的重要性,要知道一千万,很多人这辈子累死累活都挣不到一千万,那狗仔怎么开口闭口就是一千万:“那一千万是小猫的名字吗?说得这般轻松容易。”
覃辛看着眼前的小财迷,就知道,总有一种方式,她会动容:“所以,你愿意公开了吗?”
她立即点头 :“当然了,辛哥,你可千万别给他们一分钱,这些人就是被惯的,天天挖别人的隐私,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这都算勒索钱财了吧。”
覃辛摇头:“也算不得,算是买卖吧。”
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而已。
她立即拦着他:“走,我们这就去公开,发微博,开发布会,这个钱,我不相信他们能赚。”
覃辛被她拉着,哭笑不得:“就这么简单粗暴?”
“嗯,我们拍一张情侣照吧,或者,拍两只手,你@一下我,我@一下你,这样不是很简单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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