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百花深处——姑娘别哭【完结】

时间:2024-04-03 23:07:08  作者:姑娘别哭【完结】
  花儿真饿了,拿起筷子就吃。白栖岭对她说:“你耳力好,听着外头的响动。”
  “你耳力不好?”花儿反驳他。就他那耳朵,八百里外咳嗽一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白栖岭瞪她一眼,她又道:“你瞪什么瞪!我不怕你!你以为天下的女子见你都要像老鼠见了猫啊?”
  她蹬鼻子上脸好一顿损白栖岭,獬鹰在一边替她捏了一把汗,实在怕出事,在桌下踢她一脚。花儿意识到白栖岭要发疯,遂低头吃面。
  白栖岭面色着实不好,她在马上哄他那么久,他都未接茬,那她便不想再哄。气死你得了!
  很远的地方依稀有跑马的声音,花儿道:“来人了,骑着马,应当是挺多人。”
  “待会儿别出声。”獬鹰叮嘱她:“仔细听他们说些什么。”
  “你不是对很多事存疑?答案你自己去找。”白栖岭放下筷子:“你不信任何人,更不信我,那你便自己去寻答案。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但若是再坏我事,就休要怪我不客气。我虽不杀无辜之人,亦能为你破例!”
  “我难不成还要感激二爷留我一条小命吗?二爷几次番置我于险境不顾,哪次不是我自己逃出来的?”花儿也放下筷子:“不吃了!不食嗟来之食!”
  那马蹄声近了,他们同时收声,屏息倾听。花儿怕自己听不清,欲站起来去那竹帘前,被白栖岭扯回来。他手掌贴握着她后脖颈,指尖卡在她下巴上。她甩脖子以逃脱他桎梏,坐下前狠狠瞪他。
  那外头不知来的是何人,进门后就将兵器置于木桌上,坐下时那木凳发出吱呀声,要被坐塌了一般。大喊一声小二!而后要了好菜,但并未叫酒。其中一个像首领一样的人道:“切莫贪杯,待事成之后好酒好菜好女人招呼着!”
  花儿听到好女人,嘴撇到天上去。心道哪个女人愿意跟你们这群牛鬼蛇神过日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白栖岭看出她不忿,就将她下巴捏住,手指竖在嘴前,嘘一声。
  花儿烦他,张嘴就要咬他,他抽手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嘴唇,他顺手扯过她衣袖擦手。
  外面讲话声音突然压低,花儿竖起耳朵去听,依稀听见几句。
  “那些孩童哭闹得厉害,给吃了药昏死过去,耳根子才清净。”
  “老大,这趟究竟送去哪?这下能说了吗?”
  “那倒没说。只说让送到两百里外的老鹰岭。”
  花儿的手顿在那,他们说的孩童是哪些孩童?包括柳条巷的小弟吗?王婶如今还在家中疯癫着,整日念着:小老、小老。
  她又欲上前探看,被白栖岭一把抓住手腕,低声喝令她:“坐下!”
  花儿还想说什么,白栖岭已然将鸡蛋塞进她嘴里,对她使了个眼色,要她仔细听着。那头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花儿依稀听到:药煮、入汤、长生不老。她不知他们说的是否如她心中所想,手心浸出了一层细汗,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去年早些时候,不知哪里刮了一阵风,说京城的官老爷们兴起了以婴孩的头骨入汤的风气。说婴孩的头骨纯净,且还带着母胎的精华,喝此汤之人能长生不老。这些鬼话没人信。传了几日,忽然就无人再传。
  那时花儿觉得这话简直是无稽之谈,还跟飞奴说过: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别说长生不老了,老天爷打个雷都能劈死,出门就会摔死。
  此时她脑中满是这些,即便不信,然当下也肯信了。
  那些人在驿站吃过了饭,马掌亦钉好,结了账走了。花儿透过竹帘的缝隙,看到他们的商队带着十几个长木箱,那木箱不像别的商队一样上锁,而是里外层捆个结实,还罩着棉被,怕受冻一样。
  “吃饭。”獬鹰把她拽回来按在木凳上:“休要多管闲事。”
  花儿想起王婶和衔蝉,一双眼通红。她不知她说话管不管用,又或者白栖岭有没有那样的良心,但她忍不住,小声说:“小弟丢了后,王婶疯了,整日哭闹,要灌很多汤药方能睡着。衔蝉为了给王婶抓药,不知又讨了什么生计,整日在那里抄东西。他们的车里可有小弟?”花儿又压低声音:“他们刚刚说婴孩哭闹,给用了药。还说什么熬骨、入汤…”
  她有点急了,抓住白栖岭衣袖:“我们去看看好不好?就看看那木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见白栖岭不为所动,落下泪来:“求你。”
  她不为了自己求他,为别人情真意切求他。白栖岭突然心软,讲话比从前和气:“你记得那一日有人要勒死你,被人砍断了手吗?”
  “记得。”花儿急急点头:“我记得。”
  “砍拿人手的人是我的人,你猜到了吗?”白栖岭又问。
  “猜到了。”
  “他们在跟。”
  花儿不肯信白栖岭,擦掉眼泪:“你不要骗我。”
  “二爷不骗人。”獬鹰在一边说:“这种事二爷没必要骗你。你只管安心吃你的饭,听二爷的话,别惹麻烦。”
  花儿点头,低头吃面。外头又来了人,进到驿站就开始敲桌子,小二忙跑上前去,问道:“各位爷想吃什么?”
  “找人。”依稀是个首领的人在问话。小二忙道:“找什么人?”
  那首领说:找一个商队,拉着木箱子,约么二十人。
  小二眼睛一转,这不是适才那商队吗?然在这等地方开驿站,人得一等一机灵。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则不能说。只是弯腰点头:“小的给您留意着,若有差不离的商队定给您送个信。只是大爷,咱这南来北往的商队,带的都是木箱子…这…”
  那首领被小二问住了,踢了一脚旁边的人:“说!你看到的那些人的长相!”
  “为首的,脸上有块疤,驼背。”
  小二忙点头:“小的记下了,小的记下了。”
  外头人并不多,白栖岭不着急赶路,只是让花儿支着耳朵听着。花儿慢慢猜出一些门道来,这驿站接着南来北往之人,不定哪句话就漏出哪些口风。而白栖岭似乎在等什么人。花儿屡次试探,他都缄默不言。她依稀觉得白栖岭要找的东西和要做的事,都是要掉脑袋的事,是以他才如此小心翼翼。
  如此看来,去求娶亦真亦假,借机出城倒是真的。
  直到晚上,外头突然想起了很多马的嘶鸣声,那马由远及近的速度简直如闪电,气势恢弘。花儿刚要说,白栖岭就说:“听到了。”
  他仍坐着不动,外面有万马奔腾之势,地面被震晃。花儿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小声问白栖岭:“我听着像土匪。”
  她是见过土匪的。
  建和年间,霍灵山的土匪下了山,割了当时刘家老爷的脑袋。那时就是这阵势,整个燕琢城都要被踏平了一般。那时她尚年幼,窝在孙婆的怀里瑟瑟发抖。还轻声问孙婆:“孙婆,是什么?”
  “是匪。”孙婆抱紧她。
  白栖岭看她一眼,她不仅耳力好,也实在是聪明。就对她说:“那你再猜猜,是什么匪?”
  “我猜…霍灵山匪。”
  花儿这样说,白栖岭嘴角动了动。外头的土匪们下了马,嗷嗷地喊,那小二一改白日的奴才相上前去迎。花儿实在好奇,偷偷猫在竹帘后面屏息探看。下马的人带着面纱,开口问:“派人跟上了?”
  花儿突然捂住了嘴。
  那声音她有些相熟,那人曾脱了自己的衣裳给她看:你看我有霍灵山的印记吗?他没有,花儿信了他。给他喝药治病,要他快些跑。
  “里头有人?”
  “两男一女,吃过了饭在睡觉。”
  花儿不敢发出响动,在此地偶遇霍言山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而白栖岭似乎并不意外,只安静坐在那,手中握着一支镖。
  花儿知晓习武之人懂各种兵器,最终挑一件趁手的傍身。白栖岭有一柄短刀、一支镖,他耍长刀亦是手到擒来,杀人之时眼都不眨。
  霍言山呢?怕也是这样的人。花儿想起他曾自证,此刻再也分辨不出人心真假。
  那伙山匪没做停留,只简单吃了东西就走了。他们依稀也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或许,他们找的与白栖岭找的是一样东西。
  花儿知晓就算她问,白栖岭也不会说,索性闭紧嘴巴。至后半夜,她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瘫了,肢体酸痛无力,眼皮打架,窝在硬塌上睡了。期间她听见有O@响动,察觉到有东西盖到身上,但她无力睁眼探看,只是捏着被角睡了。
  “胆子真大,也不怕二爷杀她。”站在窗前向外看的獬鹰看了一眼打着轻鼾的花儿道。
  “她本就是个混人,别看平日里装成奴才样,心底才不怕。”
  “二爷敬佩这种人。”
  “硬骨头。”
  白栖岭这样说一句,和衣在她身边躺下,闭目养神。白栖岭对男女之事不甚上心,他少时不懂情滋味,一心倾心叶华裳,后被父亲赶出家门,在霍灵山差点殒命,到了外头世道险恶,渐渐就把男女之事丢到一边。尽管对此一窍不通,但男女大防仍旧懂。换做平常,他会将她扔到地上去,这一日却没有这样做,归根结底没把她当女子。
  这一夜再无动静,快天亮时将花儿踢起来继续赶路。她问过他几次究竟要去哪,他都不理会她。然经历前一日种种,二人已然有一些默契。中途饮马之时,白栖岭对花儿说:“我看你搬石头砸人之时颇为心狠手辣,加之你心计颇深,倒适合当细作。”
  “你才当细作。你全家都是细作。”
  燕琢地处边境,细作名声可不好,多半是为毁人家国。她做什么孽要去当细作,白栖岭这个混人果然名不虚传。
  白栖岭拿出那支镖,问她:“想学吗?”
  “想。”
  “求我。”
  “求你。”
  “没骨气。”
  白栖岭这样说她,将她拉到身前,为她做示范。别人用镖射杀,她只能用做防近身。他闭起一只眼,两指捏着那镖瞄准,而后甩了出去,一只鸟从树上掉落。
  花儿在一旁说道:“有此等本事,依稀能配得上叶小姐一些。”
  白栖岭白她一眼:“我与华裳情投意合。”
  “叶小姐怕也是惧怕你的淫威…”
  “闭嘴。学不学?”
  “学学学。”
  他站在她身后,抓住她手腕,将镖放进她手中、手拉着她手指帮她找力度。她一点不听话,没有好好做他的脸面,手背上粗糙得紧,简直比他还不如。
  “丢。”他命令。
  花儿丢出去,镖扎到地上。她嚷嚷再来,白栖岭摇摇头捡起镖:“搬你的石头砸人去吧。”
  花儿气急,抱着一棵树不肯走,白栖岭恫吓她不走就把她扔在这荒山老林。她说那正好。闹到最后,白栖岭将自己的镖送给她,并说给她要点,她才作罢。
  “二爷,您准备找完东西再去叶府吗?”
  “嗯。”
  “那你成了亲还在燕琢城吗?”她担忧他走了她失却了糊口的营生,又要在饥饿中惶惶度日。赚他钱虽凶险,但富贵险中求,花儿已然上路了。
  “少不了你那口吃的。”
  “那就成。”
  花儿仰脸看他,也分不清他的善恶了,只依稀觉得这人比从前顺眼些。
  “你看什么?”白栖岭察觉他在看她,低头问她。
  花儿眼眨啊眨,说了句气人话:“那叶家小姐究竟看上你哪里了?”
第25章 霍灵山惊魂(二)
  白栖岭不与她计较,只是嘲笑她:你懂什么?等你往后有了心仪的男子再来与我讨论华裳究竟中意我什么。男女之事你一窍不通,先去学学吧!
  “有心仪的男子那都是往后的事,奴才且先问您一件眼前的事。”花儿凑到白栖岭面前,讨好似地对他笑笑:“这几日发生的事让奴才看到二爷亦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花儿仔细思量一番,过去对一爷属实不尊不敬,还望一爷不跟奴才计较。花儿愿意为二爷卖命,不如往后就在一爷的钱庄茶肆里寻个长久的营生,做一爷的眼和手。如何?”
  白栖岭觉得面前这东西记性似乎不太好,显然忘了自己做的那些事,竟还想在他这里讨个好营生!他冷笑一声:“等着吧,我养着你。”
  “白一爷,有您这句话花儿很是感激。”花儿竟是对白栖岭的话当真了,开始陈情衷心:“您新开那家饭庄或西市那家茶肆都可放心交与奴才,奴才定会好好经营。一爷您也算有眼力,瞧出奴才是颗好苗。”
  白栖岭低头看她一眼,以眼色告诫她闭嘴。
  “饭庄茶肆不行,钱庄也可。只是那钱庄奴才不太懂,怕是要多方打听了。”
  獬鹰在一旁忍不住笑,这个东西果真好玩,一爷的意思显然是让她滚远点,至多跑腿赚几个小钱,她竟以为要她做白家铺子的掌柜。
  “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白栖岭问她。
  “若您非要问的话,回头奴才称上一称。”
  白栖岭懒得跟她再说,手捏住她脖子:“再说话捏死你。”
  “天天打死捏死弄死,好像谁怕您一样。”花儿拍拍身下的马:“一爷,这马真是好马,回头您借奴才骑骑。”
  “住口!”獬鹰在一旁喝止她:“你可知这马的来历?知晓一爷训了多久?那是一爷的宝贝,哪就准许你骑了?”
  “奥。能有什么来历?怎么训的?训了多久?你们不说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那整日翻白眼的算命先生,话还未说先知几分。”
  白栖岭有心把她扔下去,一手撑住她腰身将她向上提,她察觉到,猛地向前抱住马脖子。
  “还聒噪不聒噪?”白栖岭语气不好。
  “不了!”花儿服软了。
  她终于住嘴,大眼睛看着路旁的景致出奇。过会儿突然开口:“怎么骑回去了?骑的是前天夜里的路。”
  白栖岭突然勒紧马绳,马嘶鸣出声,他低头看她:“你认得?”
  “认得啊。”花儿有些糊涂,认路有什么好惊讶,她打小给人跑腿,若是不认路早挨八百回打了!
  白栖岭与獬鹰对视一眼,又问花儿:“去驿站是哪个方向?”
  花儿指向西方:“那里。”
  “怎么走?”
  “遇土路,向右走;约么一十里,看见一棵歪脖大柳树,左转;再走十里路,右转。”花儿问白栖岭:“一爷不记得了?”
  白栖岭知晓花儿脑子好使,却不知她有这样的天分,这样认路的人,在行军打仗之时要做斥候的,无论到哪,斥候先行。斥候不好找,得有勇有谋腿脚好。
  “你若是男子,可以去大营里混个斥候做做。”獬鹰在一旁道。
  “那又是什么?行军打仗的事我不懂。”
  “探子。”獬鹰又道。
  “细作呗。”花儿哼一声:“白一爷说了,我这尖嘴猴腮之相,做个细作倒是配。”她故意曲解他一人的意思,又问白栖岭:“白一爷,咱们在原地绕路,可是在迷惑什么人?或是在等人?”
  白栖岭不答她,掉头向另一条路走。再走十余里,人困马乏,前面一个废庙,他们进去歇息。进门先看形势,里头躺了两三个叫花子,里头的草垛里卧着一个人。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