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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处——姑娘别哭【完结】

时间:2024-04-03 23:07:08  作者:姑娘别哭【完结】
  花儿听懂了飞奴的意思,她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一旦白栖岭给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他的死期也就到了。霍家绝不会允许白栖岭活着出江南。
  花儿不知白栖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他从前的一贯做派来看,他绝不会束手就擒,不然他就不是他了。白二爷永远会给自己留退路,她猜他或许最后会来一招“金蝉脱壳”,但那壳如何脱,倒是一件难事。
  “白栖岭的生死由他自己,我这次来也不是为救他。更何况他已娶妻生子,这人我自是不要了!飞奴哥哥不必用他的生死要挟我,没用。”
  飞奴闻言低头思索,花儿不愿再与他多谈,再次抱拳转身走了。路上满是鱼香,那河里捞上的死鱼终究是上了家家的餐桌,成了别人的果腹之物。
  雨停了片刻,接着又下起来,花儿冒着细雨回客栈,看到柳枝已赶到了江南。
  “打完仗了?”花儿问。
  “悖∶皇裁春么颍∧趋谗巴跻在前头跑,我们在后头追,除了捡牛马,一点没交火!大将军说既是如此,那我不如里江南寻你好了。”
  “阿勒楚怎样?”
  “阿勒楚将他的六兄弟杀死了。”
  “什么?”花儿非常吃惊,她见叶华裳之时,并不知她他日会有这样的打算。
  “是的,有传言说过六兄弟企图杀阿勒楚妻女,阿勒楚大怒,将他的六兄弟斩首,脑袋丢进了额远河。从前他的兄弟杀他妻儿,他忍气吞声,在鞑靼成为了笑柄。如今冲冠一怒,反倒是立起了威。你不知道传得多邪乎,说他六兄弟的脑袋在额远河上飘,撞到了巨石,脑浆崩裂。又有人说鞑靼君主盛怒,要生擒阿勒楚和叶小姐,将他们杀了天葬。”
  “鞑靼君主不会的。”花儿正色道:“就算他真要杀阿勒楚,如今他也不敢了。阿勒楚是鞑靼战神,这两年根基愈发深了,倘若他杀了阿勒楚,那再找不出这么善战的儿子了。那谷家军可就要趟过额远河打到都城了!”
  “对!大将军就是这样说的!就看阿勒楚什么时候死了!”
  她们都盼着阿勒楚死,又或者鞑靼君主死,这样额远河的困境就彻底解开了。二人都发起了呆,柳枝突然问起懈鹰来:“白二爷活着,娶妻生子了,那懈鹰呢?”
  “懈鹰不见了踪迹,不知是死是活。”
  “他跟着白二爷闯过那么多难关,应当也是个命大的。”柳枝说完托腮看雨,女中豪杰也有心事,当年在京城懈鹰可是招惹过她的。若这个人真死了,她定是会撕心裂肺几日。
  “明日我就去打探懈鹰。”柳枝擅自作主:“可他在江南又没有名号,想打探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别急,懈鹰一直是白栖岭的影子。我们可以先看看白栖岭周围可能会有什么人,再去想懈鹰是否有可能在。”
  柳枝忙点头。花儿头脑好用,又善于察言观色,无论何事一旦入了她眼,定能看出门道来。
  下一日她们坐船去了白栖岭窗前,因着花儿闹过一场,许多人认识她。见她来了,就三三两两散在岸边看好戏。花儿也不急躁,就安静坐在那钓鱼的老翁身旁,还打趣那老翁:“鱼都死干净了,还能钓出来?”
  老翁是个惯会装聋作哑的,只一味盯着河面不言语。花儿也不再逗他,索性安静坐着。白栖岭如每一日一样推开窗,跟候在他窗前的小贩说了句什么,小贩便撑船走了。花儿拍拍老翁,问道:“他天天开窗啊?”
  老翁嗯了声。
  白栖岭才不会每日开窗,他顶厌烦看人。花儿琢磨一会儿,又问那老翁:“他窗前都是些什么人啊?”
  “市井之徒。”
  谁不是市井之徒?花儿起初觉得这老翁讲话很是气人,但片刻后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废话。白栖岭窗前的人,大部分是霍家人,还有住在附近的人,其余的人,倒是不多了。
  她灵光一闪,对柳枝使了个眼色,后者则去堵住了为白栖岭买东西的小贩。傍晚时候柳枝带来消息,之前白栖岭窗前有过几个叫花子,但如今都没了。
  花儿的猛地想起那小叫花的话来:也有个大个子不让他跪。可惜那大个子被抓到山上去了!
  她有醍醐灌顶之感,拉着柳枝小声叮嘱:“你要城外埋伏的人,且去探探那山。”
  二人正在商议,突然听到很轻的敲门声。柳枝小心去应门,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一个人身披斗笠,因着垂首,面目被遮掩住了。
  “是我。”那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吹梦到西洲(八)
  在衔蝉心中, 江南是琴棋书画才子佳人。她心神往之,却始终未能成行。
  娄擎在世时,曾与她说:“天下宝藏尽在江南, 就连朕的…”他每每说到这句, 都会神秘一笑:“总之,天下宝藏尽在江南。”
  墨师傅带着衔蝉一路南下, 途中不止一次说道:祸起于江南,了于江南。霍家在江南只手遮天, 白二爷此时要我们去, 定是到了要紧时刻。衔蝉此行带着的, 是花儿亲手交与她的白家的家业。
  此刻她走进花儿屋内, 摘下头上的草帽,抬起头来, 看到花儿无比震惊,便将手放到唇上“嘘”了声,提醒她二人不要声张。
  花儿跳到她面前,一把拦腰抱起她, 在屋内转了几圈。衔蝉身上的水滴将花儿衣裳浸湿了,她也不管不顾。衔蝉扶额, 头晕脑胀, 作揖求饶,花儿才放下她。
  衔蝉仔细看花儿脸色, 在她欢喜的笑容下藏着一些心伤, 知晓是白栖岭当下的情况让她伤心了。衔蝉也不知该如何对花儿说,白栖岭消失这段时日, 也从未与他们联系, 若不是突然收到来自江南的消息, 她和墨师傅怕也不会启程来这里。
  “墨师傅说二爷从未这样过,这次真是遭了难了。这江南霍家从前并未与二爷撕破脸,哪怕当年在燕琢城,二爷最终抢回了那批兵器,霍家对二爷仍旧是客气的。这一次奔着你死我活了。”
  衔蝉将墨师傅那听来的关于多年前白栖岭与霍家的事细细说与花儿听。花儿边听边想:夫妻一场,相聚无多,对他的前尘往事可谓一无所知。
  话要从十二年前说起。
  相传白栖岭有一个兵器师傅,专造奇巧兵器。京城人是不可能信的,只因兵器锻造是在朝廷手中,由兵部全权掌管。这民间造兵器可是重罪。
  但当时初出茅庐的白栖岭是不怕的。就站在京城的街头,拿着一把装设二十余跟箭的小连弩。那东西看着不起眼,射出瞬间带着巨大风力,一下就将细枣树射劈了。这种东西若是用到战场上,简直是神器。
  于是各路人马找到白栖岭,想摸摸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贱商的底细。这一摸不得了,这贱商虽生意不大,掌管着几家布坊、两家镖局、三家饭庄、若干田产,这在权贵富贾云集的京城并不算什么。然而京城这地界,休管官多大、家业多大,都讲究一个“谦”字。见人先点头,张口要含笑,因着不定谁与谁有瓜葛、谁是谁的后台,若不当心点,不定得罪了谁。
  这白栖岭却不是。看人先立眼,这天下的人都不在他眼中,饶是你多大官,他都满不在乎,端的一副好大的架子;若有人深问他兵器一事,他则会冷哼一声:你买不起。京城人没见过初来乍到就这样横的,私下议论纷纷,最终得出结论:那白栖岭,怕是有一个天大的靠山。
  这靠山究竟是谁?就连三品大员的面子都敢卷,派人上门拜会,生是让人在他门口等了个把时辰。这靠山,怕是那位顶天的。
  京城人无论为官还是做生意,都讲求一个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无人敢去那位顶天的面前求证,却又怕迟人一步被占去先机。有人按捺不住,率先与白栖岭做了生意。
  他就这样风生水起了。但改不了他张扬的毛病,隔三差五就去街上显摆他的新兵器,那兵器,比打仗用的小些,说它是一个玩意儿也不为过,是以兵部不好裁断,又碍于他“背后那位”,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时的白栖岭,在京城一炮打响,白家的生意速速做大,一跃成为京城有头有脸的富贾。
  霍家就是那时找到白栖岭的,并非霍琳琅出面,而是找了下头庄户的一个管家,说要跟白栖岭做一次买卖。白栖岭不肯与他做,只说他来头太小,与他做买卖耗时耗力,小打小闹,入不得他的眼。
  那人消失了三日,回来后带来了江南西子湖畔,明前最好的一泡茶。那茶饶是当朝宰相想喝,怕也要等宫里赏,寻常人弄不到的。白栖岭看了茶,心下了然,就与那管家做了几回生意。
  管家不明说,白栖岭也不问,他何须问?那样的茶岂是他一个小掌柜能搞到的?霍家人的狗腿子罢了。
  那时白栖岭并不讨厌霍家人。
  霍家人回京,他街上也是看过两眼的,几朝元老名门望族,男男女女自是各有风流的。偏那时霍家家风又好,一眼就与京城权贵有区别。只可惜霍家人久居江南,因着一些陈年旧怨鲜少回京,倒是霍家的公子霍言山在京城的时日多些。
  白栖岭不讨厌霍家人,却也谈不上喜欢。他只是觉得以霍家明正的家风,不至于找一个庄户的管家来与他谈生意,未免藏得太深。果然,在做了十余桩生意后,那管家与白栖岭提起他的兵器。
  譬如这兵器能否做大些?朝廷管不管?若是分批做,没批少一些,是否就不会被发现?白二爷除了街上亮过相的那些,可还有别的好玩的?白栖岭摇头:“做着玩,不能做大,做大了兵部抓去要砍头。”
  之后无论那管家如何说如何问,白栖岭都一口咬定不能做。管家背后的霍家因着这些兵器假装与他做生意,给他送了多少真金白银,如今他这样不识好歹,真叫人恨意不绝。
  旁的主意也想过。
  那管家看白栖岭少年飒爽,又在沙场上历练过,满脸凶相,京城的女子见了他避之不及。管家想的是,不行就送个女人。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到女人兴许走不动,慢慢就懈怠了城府,肯低头了。
  起初是明着往府上送,那当真是江南绝色,步履生花、我见犹怜、弱柳扶风,看人一眼含情带水,教人一下软了骨头。谁知白栖岭看了一眼就将人送出来了,还要人带了句话:目光盈盈,但心术不正,白府装不下。那美人折了面子,在白府门口哭了许久也不见白栖岭心软,最终衣袖一甩就走了,几日后京城有传言:那白栖岭外强中干,怕是个软的。白栖岭满不在乎,依旧招摇过市,谁惹他他就给人一记。
  后来暗着送一个。
  白栖岭打外头回来,进城之前救下一个女子。那女子是个谦卑的,说自己命苦,无亲无故,跪着求白栖岭赏口饭吃。白栖岭赏了,要她在府里头的小厨搭把手。谁知几日后,他吃到那饭菜不对,疑心有诈,遂一试,果然。他大怒,将那女子打发出去,赶出了京城。
  是以霍家和白栖岭之间的过节由来已久,只是那时霍家人不明说,白栖岭也就装傻罢了。但那时他便看到了霍家人的勃勃野心,是藏在一派祥和温润中的。若像旁人一样明显倒也不可怕,就怕这样的人,赫赫功臣,深藏不露。
  这一说就到了后半夜,花儿从衔蝉口中得知了少年时的白栖岭。她极力设想他也曾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无奈实在想不出。她认得他的时候,他便是那样一个人了,阴森恐怖,凶相毕露,心似沉潭,波澜不惊。
  思及此,就连她这样一个皮糙肉厚、待感情心性凉薄之人都体察到了内心的遗憾。她叹了口气,衔蝉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却又不好再久留,叮嘱花儿几句,若有事,就出城找她。城外有个茶园,她在里头住着。今日之所以亲自来,就是通个气。
  花儿问她可见到照夜了?衔蝉摇头。二人真真是他去她走,连个照面都未打。花儿为他们惋惜,衔蝉却说:“不惋惜,早晚要见的。各有要事缠身,都不拘泥于儿女情长。”
  几年前就是如此,都说不拘泥于儿女情长,一别几载,再见之时感慨万千。
  花儿不敢明目张胆送衔蝉,外头夜深人静,只有下雨的沙沙声、小河的潺潺声,以及三两声狗吠。花儿远远跟在后头,看衔蝉一路沿着墙边走,避过很多人的耳目,最终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城。她这才折返回去。
  她在城里闹了那么一大通,此刻自然也不会避人,看谁家开窗探出头来张望,她也不慌张。暗夜里下起了雨雾,这江南总下雾,跟狼头山一样。雾越来越大,渐渐看不清东西。花儿的耳力向来好,听到噗通一声,有人落水了。她快跑几步,猛然觉得不对,落水会依旧,可那落水声以后再无大的响动了。而是在深水之处,依稀有鱼群在游动的声音。
  花儿藏了起来,屏住呼吸,一直等着,直到许久后,那水面的微波漾到她面前,又缓缓向前去了。这样好的水性,在当今的天下里恐怕找不出几个。花儿好奇,待那响动离远,趁着雾色跟了上去。
  雾气是她的屏障,她藏身于其中,用一双在狼头山的大雾中练就的眼看过去,有人从河岸爬了上来。那人被水浸透了,像一个水鬼,头发全然湿了,人却冒着热气,好像那水将他煮沸了。
  而他站在那,看着河面。渐渐地,有一条鱼翻着鱼肚白飘了上来,死鱼眼瞪得老大,像在看着他。那人心满意足,转身走了。
  起初花儿以为那人是飞奴,可当她再仔细看,那分明又不是飞奴,至少不是她曾朝夕相处的飞奴。她看不清,根本看不清,再一眨眼,那人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这样的黑夜令人尤为害怕,就连花儿都觉察出恐怖来。她觉得这雨夜和那河水声,相应相和,织就成一张天罗地网,将这里,以及遥远的燕琢城、额远河,都一并网住了。
  花儿想:白栖岭的事我得再多听些。他绝不是别人口中的贱商,他当年敢只身一人硬闯京城,打马过街横眉立目,那他就绝不是简单的他!他定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的他!
  花儿心生悲戚,按理说,她纵横沙场有几年,早过了伤春悲秋的年纪。可她此刻就是难受,她觉着自己被白栖岭骗了!
  那时她什么都不懂,进了白府,做了他的跟班,扯进那之后的桩桩件件之中,多少次性命难保,多少次化险为夷,战战兢兢苟活到后来,终于由着自己选了谷家军。可到了京城,还是难逃他手掌,被他当街抢了去,自此成了他的白夫人。她做他的白夫人,却对他一无所知!
  花儿想:窝囊透了!我孙燕归绝不吃这样的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吹梦到西洲(九)
  花儿一夜辗转, 白栖岭亦是睁眼到天亮。他那糟心的“夫人”不知吃错了哪副汤药,坐在他床边逼问他与那女子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人家千里迢迢追到了这里?二人可有私情可有关系?
  这一出倒不像演的,也的确不是演的。柳氏并未请示头目, 是她自己越想越气, 虽是扮的夫妻,可到了夜里灯一吹, 该做的事也尽数做了,那样的好滋味柳氏当然要上心头。归根结底把白栖岭当成了自己人, 想着这戏最好一直演下去, 乡下的宅子和地不要也罢, 住在这院子里做她的白夫人, 日子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好歹也算阔绰。
  柳氏脑子不灵清了, 白栖岭可始终灵清。他问胡搅蛮缠的柳氏:“你说我与她有私情,那你倒是说说,你我成亲这许多年,我何时有机会与她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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