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还多了一份?”石守信看了看,抬头问他。
“多的那份是我准备投进你放服装店的。你上次不是说在南边已经有这种入股模式吗?我想着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搏一下。”赵元朗解释给他听。
石守信数了数:“你这也太多了,你是不是没给自己留点。”
“放心好了,我留了点吃用足够了。”
石守信见他坚持,也不再劝说,就将钱收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大手一揽,靠近赵元朗的耳边,悄悄问:“说,你是不是在存老婆本啊。看来贞贞有福气了。”
“遇上她,是我的福气才对。”赵元朗满足地说出心底话。
周末的时候,苗光义捧着许多书籍来找他。
“你怎么突然对医学感兴趣了,你都不知道这些书重得要命。”苗光义放下那一叠书与杂志,挥挥手。
“辛苦了,我只是想了解下关于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赵元朗随意捡起上面的杂志翻了翻。
“对了,我让你打听国外专家的事情,怎样了?”
苗光义摸摸鼻子:“问了。不过现在出国不容易,基本都是公派的,少有私人出去的。你再等等,师父说也许会有机会。还有,那手术费用也贵得离谱,成功率也仅仅只有一半的可能。”
“不管怎样,一半也算一个希望。”赵元朗没有放弃,“钱的方面我已经在凑了。剩下的就是等时机。”
“恩,也只能如此了。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事要同你说。”苗光义兴奋地说道,“我师父说联系上外国的一个朋友,他在唐人街的古董店里看到一本书,上面画的便是我的那道符咒。他现在在想办法把那书买下寄过来给我们。”
“这真的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赵元朗松了口气,连着几日奔波,总算一切事情都在圆满地进行着。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该开始捕鼠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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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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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抓到刘承佑的错处,赵元朗静静观察了许久,发现厂子里都是刘知远给自家傻儿子安排的人手,无处下手。那看来要在厂外找了,不过由自己出马,太过明显。这时,赵元朗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适合的人选。
“高老板,忙吗?”赵元朗踏进店里,就见到坐在里面无聊到要抠脚的高怀德。
“忙不忙,你没眼睛吗?”高怀德不客气地回道,语气毫不客气。
“喂,姓高的,你客气点。”一旁的石守信不得不为好兄弟出头。这两人都是火爆脾气,眼见又要吵起来了。赵元朗一手搭着一个,开口阻止。
“好了好了。我们今日来不是吵架的,是来谈合作的。不知道你还要赶人吗?”
“合作?怎么合作?”高怀德觉得赵元朗这人有点意思,见他态度如此诚恳,便急忙问道。
赵元朗笑了笑,拉着石守信坐了下来。
“正所谓‘二人同心,其利断金。’你细想一下,如果你们两家联手合作,不就成为这条街上最大的服装店了?”
赵元朗一边讲一边观察对面的神色。
只见高怀德沉思了一会儿,才松了一点口:“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们两人怎么分?”
“什么两人,还有元朗那份呢,是三份。”石守信瞥了他一眼,指着赵元朗说,“这家伙还是大份。”
“我有固定的工作,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消费。可以出大份作为你们两的进货资金。然后你俩平分剩下的。如果生意再好些,每人再拿出一些投入到新店里去,还可以招人……”
“还能开新店?”高怀德觉得这就像是做梦一般。
赵元朗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坚定地回答:“当然可以。守信又找了许多时下最流行的服饰,还招了好几个漂亮的姑娘来店里上班。到时穿着那些服饰,往店里这么一站,还不是一个活招牌。”
高怀德等不及他将话讲完了,直接拍着桌子:“好,我答应了。说起做生意我的确不如老石,加上他身边还有你这么个军师,我更是毫无胜算。不过我这个人还是有个可取之处的,那便是肯服软肯听劝。我信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爽快——”石守信听完这番话,开心得咧嘴大笑,“我们既然如此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得了。”
“是个好主意。”高怀德赞同。
“论年纪,元朗比我大几个月,你最小。那就元朗为大,我其次,你末尾。”石守信伸出手指算了算,说道。抬头见高怀德一脸不乐意的样子,笑着拉他窃窃私语。
“你傻啊,以后再招几个比你小的进来,你还能继续垫底吗?”
“是是是,我这脑子没你转得快。”高怀德连连点头。
而赵元朗看着眼前颇为熟悉的场景,心里感慨无论经历多少岁月洗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对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赵元朗突然想起另一件要事。
高怀德听都没听是何事,一口应了下来。
“你路子多,朋友遍地。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这有什么难的,是哪一个?”
“刘承佑。”赵元朗报出名字。
这种事交给高怀德不到一夜,便将刘承佑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关了店门就跟着石守信来找赵元朗汇报。喝了一口水,高怀德这才慢慢说起来。
“败家的我见多了,这样的货色还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他那副厂长的爸爸一直给他兜底,只怕他早就没命了。”
“怎么,这人惹事了?”石守信有点八卦地靠近。
“这小子好色好赌。你想想这两个但凡沾染一个,便是倾家荡产,结果这小子都涉及了。不过他还算小心的,赌得都不大,就是人菜瘾大。好色无非就是调戏厂子里的小妹妹,都因为他爹被压了下来。”
“我不清楚这里赌的话,会有什么处罚?”赵元朗好奇问道。
“金额不大且不以经营为目的的话,基本就是十五天拘留。会不会留案底不知道。”石守信解释道。
十五天拘留?听起来也不错。赵元朗笑道:“那就让他进去呆个十几天吧,长长脑子。那你知道他基本什么时候攒局?”
“这个吗——”高怀德扬起一脸奸笑,“好巧不巧,明晚他便约了人,这可是我的发小告诉我的。”
刘承佑做梦都想不到赵元朗会为了贺贞的事,真的对他出手。这天天一黑,便鬼鬼祟祟地窜进一个小巷。他四下张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伸手轻轻叩了一下门。没一会儿,门被一个叼着烟的壮汉打开了。
刘承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问好后,抬脚走了进去。那扇门又被重重关了起来。
赵元朗这才慢悠悠地从暗处走了出来,问了问身边的石守信。
“怎样,都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老高已经带着人在路上了,保证待会儿有好戏看。”
两人在外面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多,就见高怀德带着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来了。
“同志,这几位便是我的朋友。里面就是一个赌窝了,你们进去抓个人脏并获。”高怀德给几个同志简单介绍了情况。
“放心吧,如果里面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们会给你发奖金的。”
为了避免误伤,三个人隔着好远,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好消息。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就见几个同志逮着两人走了出来。一个是那个开门的壮汉,另一个便是狼狈不堪的刘承佑。
“这下你舒坦了吧。”石守信拍拍赵元朗的肩膀,“没在里面呆半个月,这小子是出不来的。”
“希望他经此事后可以收收性子,不然我怕他以后会惹更大的麻烦。”赵元朗由衷地说。
“这种人,我看悬。”高怀德不赞同,这种人他见多了,最后都免不了进去。
第二日上班的时候,赵元朗就瞧见一脸疲惫的刘知远,估计昨晚都没睡好,那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虽然他对刘承佑有意见,但架不住看到刘知远为儿子奔波的样子,不免想到了夏弘殷。这次他们没有了父子情分,即使多了师徒缘分,也还是隔着那份血缘关系。
“你在想什么那?”贺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赵元朗合上看了一半的书,拉下她的手。
“你怎么来了?午休也不多睡一会儿。”
贺贞挨着他坐了下来:“睡不着。对了,下班你送我回家吧,不用偷偷摸摸跟着了。”
“你哥不来接你了?”
贺贞嘟着嘴:“才不是呢,他被派到外地出差了,想接也接不了。但是他让我来找你,还让我带了几句话。”
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赵元朗笑出声来:“是什么话?”
“咳咳……”贺贞先清了清嗓子,然后模仿着贺怀浦的样子,“告诉那个臭小子,如果让你再受伤或是进医院,我回来见一次打一次。”
“还真像模像样。”赵元朗忍不住了,笑着拉着贺贞坐下。
“你和我哥真像前世的冤家,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赵元朗颇为无奈:“这个有点难,顺其自然吧。”
贺贞点点头,忽然问道:“你听到消息了吗,刘承佑昨晚进去了,估计要被关一段时间。今天一见到刘副的样子,大家也不好意思问。”
“别去问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不想说,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贺贞笑道:“你这话和郭主任说得一样,你们都想到一处去了。”
“是吗?”赵元朗眉头一挑,心中一惊,却又故作镇静地与贺贞聊些有的没的。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郭威一定知道这件事是出自他的手笔。如果为了拉拢刘副,一般人会借着这件事去套近乎。但郭威不是一般人,如果他是郭威,还不趁机将刘知远这个最大的威胁除掉。也许与他来说只是简单的报了仇,可对整个厂子的形势来讲,只怕这便是一个最佳转折点。
晚上,石守信抱着一个大盒子回来。
“快,元朗,帮我搭把手。”
“这是什么?”赵元朗帮着他抬到桌上。
只见石守信从盒子里拉出电线,一顿猛操作下来。那个盒子居然出现了画面,吓得赵元朗跳出了三米之外。
“哈哈,吓到了吧。这可是电视机。还是环宇牌的,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
“这个是怎么操作的,太神奇了。”赵元朗瞪着眼前所谓的电视机,一脸好奇。
石守信被问倒了,他摸摸脑袋,想到什么似的,跑进石康的屋子里,带出一本书扔给赵元朗。
“我读书不多,也说不好,你看看这书自己找答案吧。”
“也好,我觉得我现在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过几天我想去报个夜校读读。”赵元朗觉得自己有点点喜欢上这个时代了。
石守信一听,不由摇摇头:“没见过这么喜欢学习的,以后要不成个大人物,都对不起你看的那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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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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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的出现,打开了赵元朗的新世界。一吃完饭,他便蹲在前面。
“你又看射雕英雄传,这部你都看了好几遍了。这么好看吗?”石守信一听到熟悉的音乐,无奈问他。
“好看——”特别是看看,那些愚蠢的子孙是如何将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霍霍掉的。赵元朗这句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
石守信摸摸眼睛,觉得是不是眼花了,元朗这表情不是高兴的样子。
“对了,上次你说上夜校,报上名了?”石康想起这事,就不得不埋怨自己的儿子,“你看看人家元朗,学无止境,要不你也跟着去念念书,以后找份安稳的工作。”
石守信急忙摇头:“千万别,我一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头晕。说实话,现在人越来越多,爸,什么工作也不是长久的。”
这番歪理气得石康拿着扇子就敲他的头。
“石伯伯,守信说得对。我读夜校也只是未雨绸缪。这次报了英语,感觉以后我们与洋人的联系会愈发频繁,这门能力很值得投入。”赵元朗耐心地给石康解释。
“你这孩子,做事稳重,考虑问题周全。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先考虑下婚约大事,省得你老爸托梦给我,害得我老记挂着此事……”
石守信见石康管完自己又开始念叨元朗,连忙制止。
“爸……爸,赵叔叔不会找你唠嗑的,因为你比我们两个睡得都熟,那呼声打得都穿过墙了。还有,元朗的事,你也不要操心了,他现在和那谁每天腻味着呢……”
“臭小子,就知道糗你爸——”石康挥着扇子敲过去,“去,进里屋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石守信抱着头就窜进了屋里。
“这孩子——”石康回头看了看赵元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石叔,有事?”赵元朗笑着抬头看向他。
“唉,这件事我本不应该说的。但是不说我真怕你爸爸怪我。”石康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才继续道,“你与贺家丫头,真的不相配。我怕到时候你受委屈。还有,我听说这丫头身子不好,无法生养,不然凭她的条件,还能现在都没个对象。你们赵家只剩下你这个独苗,我实在不想绝了后。”
赵元朗听完这番话后,没有气恼更是一丝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
“石叔,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很关心我,有时候对我比守信还像亲生儿子。恕我这个晚辈问你一句,阿姨去世这么久,你为何一直没有想过再娶?”
这话问到石康的心里去了。别看他外形粗狂高大,可每到老婆的忌日,还是会偷偷躲在屋子里抹眼泪。
“我明白了,叔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只要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老赵要怪起来,有叔给你挡着。”石康沉默了一会儿,以过来人的感受想明白了里面的道理,当下释然了。
“多谢石叔。”赵元朗无比感激道。
“你要去香港?”苗光义急匆匆地来找他,顺便给他送来一个好消息。
“是的,上次不是和你提过那本书的事情,那人已经花重金买下来了。下个月他才有时间去香港出差,师父说带着我以公干为名去一趟。”
“也好——你等下。”赵元朗转身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存折给他,“你要把那本书买下来需要钱,这里应该够了。不够的话,到时你给守信打电话,他会给你安排好的。”
苗光义打开存折,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数了数。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想他明明早来这个年代一年,还是学术研究员,怎么还比不上他。
“你傻啊,光是那份工资哪里够啊,我拿出大部分积蓄投在守信那里。你一人吃饱全家无忧,我却不一样,以后要给石叔养老,还要给贞儿凑手术的费用。压力大,自然脑子更灵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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