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
诅咒师:“对了,上次说的第二个问题,怎么让对方主动提出离婚的事,我也有点思路了哦。”
诅咒师:“其实也很简单。老板你怕泄露身份也没告诉我们什么细节,具体方案不太好想,但我觉得只要让对方对你心灰意冷不就行了吗?做点让老婆失望透顶的事把感情耗尽,再说点伤人的话婚姻就完蛋了啦。类似的例子有很多哦,可以多看点电视剧学习经验,这里我推荐《妻子的●●物语》、《最●●的离婚》还有……”
禅院直哉:“……”
当初就三令五申要退婚了,名喜多那家伙本来就对他没感情,现在怎么还能让她心灰意冷?
诅咒师:“……”
诅咒师:“老板,你还蛮不聪明的。”
禅院直哉莫名其妙挨了句骂,正思考着该怎么回复,那边噼里啪啦又是一串消息。
诅咒师:“不要斗嘴哦老板,陪聊是另外的价格;也不要咨询我感情问题,加钱也不行,这种业务都麻烦得要死,不在我营业范围内。以防万一被短讯骚扰,先把老板你拉黑两周。回头再聊啦拜拜。”
禅院直哉一肚子闷火顿时无处发泄。
……
熄灭手机屏幕前他又检查了一遍原先的讨论组。窗口的公务员没什么动静,倒是学者提了句建议。
“试试多吃点东西。腰变粗了说不定就能离婚了。”
这是什么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禅院直哉看得直皱眉:当然不行,以他的术式和咒术师等级,灵活的身体是作战时必不可少的……而且吃胖什么的,听起来就很逊。
-
一名侍女不知何时跪在了门口,小声喊了几句大人,唤回了禅院直哉的注意力。
“什么事?”
只是一件琐事:上次从爱宕山归来后换下的那身羽织已经濯洗护理完毕,衣服也已收起,但从袋内取出的那粒糖果不知该作何处理。往常仆人们会妥善保管后放回口袋远处,确保哪天家主想起来时东西都在原来的位置,但这次回来前衣服淋过雨,糖纸沾了脏污,里面的糖果也化成了不成形的烂糊。
如果再放回的话,恐怕会弄脏家主的便服,为此特来冒昧请示。
还真是琐碎到不能再琐碎的小事。看在诚惶诚恐的态度的份上,禅院直哉心情不错地没有生气:“扔了吧,那东西没用了。”
本来是为了那位“上川家大小姐”准备的小小礼物,硬要说的话也确实掺杂着一丝当不得真的小小心意……如今幻影烟消云散,糖果自然也变得毫无意义。
禅院直哉忽然想起了那个短暂的梦境,胸口涌起一阵被欺骗的愤懑又隐约觉得惘然。平心而论,他对名喜多曾经的假面是怀有过期待的:漂亮,懂事,听话,事事以他为重,背后的家族也有足够价值;并且不仅有这些无可挑剔的外在条件,相处时也很会花心思,相当努力地想要讨得他的欢心。
说喜欢的话会当机立断地否认,但说一点都没有感觉也是假话:不然最初也不会同意那样的婚约。一开始也是打定主意成婚后会好好宠爱妻子一阵子……即使后来意识到被骗,冷静下来后也还是会觉得举棋不定。
没错,是举棋不定,而不是完全不想要……虽然迫不及待地作出决定是因为那个被揭穿的秘密。
却没想到那个女人能织出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也不是没想过,要是名喜多真是那样的女人……既能帮他稳固家业,管理本宅,又能笼络东京那边的咒术师,大概替他处理好一些懒得应付的交际也是游刃有余;实力也比他原以为的强大,咒术……要是不用来做些乱七八糟的事……作为辅助完全能让人在战斗时如虎添翼。
要真是这样的女人,哪怕不是最初那个“上川家大小姐”——哪怕是那个暴露出一堆粗俗本性后,吵吵闹闹缠着他说想要挽回的名喜多也好。
——只有现在这个不行,绝对不行,根本吃不消。
禅院直哉掂量着手里的咒具思绪万千。
看来,还是先想办法给她戴上咒具吧。能成功的话,离婚的事也就不急了。
反正是已经娶进禅院家的女人,术式强大,脸也不错,要是忽然没了咒力就只能听他摆布了。他绝对要让名喜多跪在他身下忏悔求饶……扔出禅院家之前不如让她先生几个孩子看看好了。如果能有个继承他术式的男孩,或者是生下别的咒术和能力都不错的孩子,他说不定可以勉强原谅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第39章 禅院家-其七
想得倒是志得意满, 但回到现实,最大的问题还是怎么让名喜多主动提出戴上这东西。
禅院直哉端详着小巧的咒具,想象了一下和珠宝首饰串在一起的样子, 仍然觉得突兀又可疑。锁形的咒具不大, 也不是精致优雅的风格, 串上红绳或许更相称些,但爱宕山的时候名喜多已经拿红绳骗过他一次,一样的东西拿出来太容易被看穿了。
再有就是名喜多应该不会接受。
女人大概率是不讨厌珠宝首饰的,问题在于无缘无故送礼物上。设身处地想一想,名喜多现在要是再送他点什么,禅院直哉宁可扔掉也不会接受。所以反过来也是一样。
得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最好还是先试探一下。
-
有点不对劲。
禅院直哉,这天早上,给你倒了一杯茶。
“嗯。”
印有家徽的茶碗越过你们之间的桌角摆在了你面前, 水面的边缘摇晃起来,颤巍巍滑过碗内的小山樱花纹。禅院直哉发出道无意义的音节,示意这就是给你的。你迟疑地端起茶碗看了他一眼, 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又看了眼茶壶,只有壶口咕噜噜地冒着热气。
“喝吧。”他说。
一瞬间划过你脑海的是某个美艳又不老实的妇人形象——今早梳妆换衣时耽误了些时间, 禅院直哉先你一步离开, 抵达居室时茶水已经煮上了。水沸之后壶盖就掀开了,但水雾白茫茫地噎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玄机……侍女沏茶的话你不会放在心上, 但禅院直哉方才亲自舀出了这勺茶水倒入碗中, 老实说你不敢喝。
于是你端着碗象征性地转了两圈以示尊敬, 转完又放回了桌上。
“有点烫。”你解释道。
他没说什么,居室里顿时陷入了沉默。
“你跟真依又见过了?”他忽然问, “真希没找你麻烦?”
问这个做什么……他什么时候关心起禅院家姐妹的事了?你腹诽着,大致和他讲了讲跟真依一同去拜访禅院具一郎的事。那老头态度轻慢得不加掩饰, 一开始拿捏着装了阵子病,你带着真依等了会儿,“失手”摔了几个花瓶后总算让他下定决心“起身”招待。
你只字不提这几天来的软禁和忽视,只说自己和家主大人新婚恩爱,出于任性想要再享受一阵子朝夕相处的蜜月生活,但本该自己学着打理的杂事放着不管的话过意不去,所以希望由真依来暂行帮忙打理。
具一郎放权得倒是痛快,当场细数了几件不痛不痒的事务,还要承诺亲自安排下属来辅助真依……听得你简直不敢置信。不提真依目前还是高专的学生,也不提她和真希曾经遭受的排挤和不公正待遇,禅院家是那么好说话的地方吗?顺理成章得像是在给亲女儿开后门。
但随即你听出了一些苗头:具一郎的话多数直冲真依而去的,言语间又频频提起真希,似乎依然在借着姐姐的面子向妹妹释放讯号,视你如无物。
你有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
“他要么是信心十足,已经有十成的把握能干掉我们俩,并且克服接下来控制着咒具库的真希会对他进行的阻挠……要么就是我完全想错了,人家盯着的并非家主之位。”你推测道。
但后一种可能微乎其微,若如此具一郎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便无法解释了。
而且禅院家如今外强中干,除了家主之位还有什么值得一个活不了几年的老人机关算尽?
“真希那里没什么消息。”
不知是在京都暗中调查具一郎,还是也和五条他们一起跑去博多了……后者已经连着几天对你兴师问罪的简讯已读不回了,怕不是正和学生们玩得开心享受青春。
“嗯。”禅院直哉点了点头,“水凉了,喝吧。”
……怎么又绕回来了?又叫你喝?能喝吗?这必不能喝吧。
你犹犹豫豫地端起茶碗,眼皮直跳。“直哉喝过了吗?朝食还没送来,是不是也有点渴?”干脆把碗递回到他面前,“你先喝吧,正好是温的。我不渴。”
“你嗓子都是哑的。”
“你也是,昨晚还好吧?”
“……我好得很。”
“我也好得很。”
茶碗被你们一人一手推到了中间。
“这么着急非要我喝?”你冷笑。
“我倒的茶不敢喝可以直说。”他冷着脸道。
废话,这么急切瞎子都能看出来有问题,这茶里绝对加了什么吧!他扪心自问他自己敢喝吗?你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行行行,你等着。”
你匆匆忙忙跑出居室,两分钟后去而复返,端着一只素烧的陶瓷杯啪地放在他面前。
“喝吧,我给你倒的水。”
禅院直哉眼皮一跳:轮到他端着茶杯犹犹豫豫,端起又放下了。
“……你哪儿来的水?”
“问这个干什么?我可是很信任直哉的,刚才开始一次都没问过你什么时候煮的茶。”你学着他说话有样学样,“倒是直哉,我倒的水不敢喝可以直说。”
“……”他咬着牙,一下把茶碗重新推回你面前,“谁不敢?”
好啊,一起喝。你假笑道:谁让你们默契十足心无间隙呢?就是因为彼此信任所以谁都不会给对方的茶水里加料,绝对不会,放心喝,都可以喝,谁不敢喝谁就是在往你们之前金子般的信任上捅刀子,对吧直哉?三,二,一……
茶碗倾斜堪堪碰到唇尖,与此同时禅院直哉猛地放下茶杯率先出声:“……等等。”
他不敢。
你低着头默默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是你赢了……
但就在这时,禅院直哉忽然抢铱錵过你手里的茶碗一口喝下,然后在你还愣神的时候将那边的茶杯啪地放回你面前。
“喝吧,到你了。”
“……”
“怎么,不喝吗?”
他冷笑,志得意满地看着你。
“你自己倒的水,自己不敢喝?”
禅院直哉耀武扬威得像只胜利的小孔雀,你要是承认了不敢喝他怕是能把尾巴翘上天。这下伤害两人之前不存在的信任的人就变成了你……要是不喝岂不是在他面前做人都要短一截。但喝是绝对不能喝的,你乱扔进去的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的笑容僵在脸上。
-
你在京都禅院家本宅进退两难的同时,五条悟正和三个学生享受着温暖和煦的阳光。
“美丽的九州岛,真是和东京郊区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啊。”
福冈县正是位于九州岛北部,这个季节气候温暖且雨水适量,今天刚好是个适合观光游览的晴朗日子,从JR线博多站出来就是熙熙攘攘的中央街,又是工作日又是白天,却还是挤满了笑笑闹闹的年轻人。
五条悟拍了拍手:“好了,这次春游的最后一站,福冈县博多区。”
买完福冈特产打包送给硝子后,名喜多友情赞助的资金还剩下六万日元,虽然买不了什么昂贵的奢侈品,但带着几个小孩子一起吃吃喝喝一整天还是绰绰有余。“下午三点之前是自由活动时间,上午可以去想去的地方随意逛逛哦。美食方面非常遗憾,甜点并不是很出名,但是博多当地的煎饺和内脏锅值得一试,老师倾情推荐哦。”
“老师请客吗?”
“当然啦。”
钉崎与虎杖当即击掌欢呼。车站的旅行手册上详细地画出了博多区以及周边的交通与酒店,但时间有限并不会在此过夜,关注重点立刻转移到了景点与餐厅,而后者可以等临近饭点再慢慢考虑。“美术馆和博物馆之类的地方先排除吧。”钉崎提议道,“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逛室内景点的话太浪费了。”
“神社和公园?”虎杖翻过一页景点介绍。
“走路、晒太阳和看风景的地方,会伤害到我娇嫩的皮肤啦,PASS。等下……相岛?整座岛都是可以随便摸的流浪猫,好像不错诶!”
“但要坐船过去吧?”虎杖指了指那篇代表海洋的蓝色区域不赞成道,“我倒是也挺喜欢猫的,但坐船挺费时间的吧。想摸毛茸茸叫伏黑把玉犬放出来就好了。”
“也是呢。再看看。”
……
也是个鬼啊。明明是来调查潜逃在外经营非法勾当的咒术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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