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界面空荡荡,阿哈愉快的手操乐子值,顺手给朝露点满了商店库存。
原先的【毁灭】【丰饶】【记忆】皆在群聊对话之中消失,不朽仍旧在沉睡。
爱是偏心、是溺爱。
但同时也是黏人的蜘蛛网、阴暗的泥沼。
因为爱是独占欲。
—— 只想要两人独处的占有欲。
“终于回到了人家和露露的二人世界,阿哈好感动。”欢愉星神流下了虚假的、喜极而泣的眼泪,“兴奋到都忍不住掉泪了 ~”
愚者之爱,痴人之爱。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大家觉得朝露是爱莉希雅的我be like:w
友友评价:阿哈不是早就出局了吗?我看祂虽然是先来的但一直都被挤到边上去
我:的确如此,但祂一开始就够癫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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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背回家
“……”
健康的双手。
眼前的视线与平常看见的事物别无二致, 身体也很有力气。
朝露茫然的盯着眼前的手,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醒来时,刚好是仙舟的舰队找到这两失散小分队, 刚要接回去的时候。
这是个不太好的时机。
假如只要睡着了、昏睡过去就能避免巨大的冲击给自己带来的伤害,那醒着无疑要面对更多的问题。
譬如——
系统界面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
点缀成一片的数字“零”。
还有系统界面消失的藤蔓、灰烬、冰块。
这等于再一次经历了一场别离。
但朝露还是睁着眼, 强迫自己看下去。
她再三确认数位星神消失在她的生命中, 而后毫无征兆的后仰, 后脑勺撞在软乎乎的床垫。
她把手盖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仙舟【罗浮】确认凯旋,再次回归航线。
*
“小朝露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 之后又遭遇到了星槎事故,现在估计精神状态不太好……”白珩的尾巴摇来摇去, 在储物袋里翻来覆去的找,“我看看有什么能派上用场,毕竟她也帮了咱……”
景元:“有话不妨直说, 白珩姐。”
白珩翻找的手一顿,似乎有些尴尬, 她摆了摆手, “不愧是镜流的小徒弟,察言观色实在是太强了!”
景元的CPU延迟了有一秒左右, “没记错的话, 是你在玉兆说, 事态紧急,要我用比星槎更快的速度抵达见面地点的。”
“这、我这不是记性不太好嘛!”白珩反驳,终于翻找出一个像模像样的东西,塔拉萨水晶宫的幼年珊瑚。
粉色的小珊瑚表面闪闪发亮, 由于是珍贵的品种,只能以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交易。
白珩把珊瑚塞回去, “不行,感觉还是甜点能让朝露开心点。啊,景元,其实我是有件事想问,朝露身上……是不是……嗯……”
白珩斟酌着用词,“比较特殊,比如有个叫做阿哈的玩意儿一直缠着她。”
景元:。
景元也慢了一拍,三思了片刻,脑袋转得比现在工造司的玉兆单元运算速度还快,“你……都知道了?”
一种微妙的酸涩感蔓延开来。
白珩:“……啊?没有啊,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毕竟你和朝露最熟嘛。”
白珩端出一个精致浑圆的兔兔小布丁,“这个造型朝露会不会喜欢?”
景元松了一口气,斟酌再三、思索片刻后才道,“我觉得朝露会喜欢的。”
白珩:?
景元:?
景元露出和善的、温和的微笑。
白珩:。
白珩:“但我觉得这个味道不是很惊艳,换个吧。”
两人心照不宣的闭了嘴。
一个是不想让朝露的信息过多暴露。
一个在想:play的招式和花样是不是太多了?以后朝露会不会被柴刀?年轻人都在玩些什么?
不对啊!白珩心里想,其实我也很年轻!
……好像也不是很年轻,也有一百多岁了。
一只年轻的法外狂狐、星槎杀手陷入沉思。
*
但朝露的心情一直没能好起来。
*
【朝露:所以祂们是回不来了,对吧。】
【阿哈:对哦~】
【阿哈:这是第一千三百四十九遍,露露好固执。】
【阿哈:但没办法,剩下能回复你的就只有阿哈啦,不管问几次人家都会好好回答露露的!】
【朝露:假如我没记错的话,其中有一千三百四十六遍,是你的自动回复。你真正上线就只有三次。】
朝露倏忽沉默了一阵。
【朝露:对不起。】
【朝露:我以后不会问了。】
*
好吧。
就像是在幼年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伙伴,或者是陪伴冒险的小精灵,在成年后精灵就会消失、看不见了一样。
都是很正常的。
朝露拉开门,门外是镜流。
*
朝露初次在战场的功绩得到了高分评价,除了运气稍微差一点之外,战斗的过程、遵从计划的完成度都无可挑剔,甚至单枪匹马杀死了十数名巢父。
或许在久经百战的将士中,这样的成绩并不算耀眼,但这是朝露第一次上战场。
能取得如此成绩,纵观整个仙舟,再骁勇善战的将士在初战都比朝露逊几分,就连腾骁也自弗不如,这是相当的壮举。
但朝露在战斗过后肉眼可见的精神不佳。
不佳到了战功由景元代领(战功记在云骑军名下,景元代清),闷在家里好几天没出来,几乎是音讯全无。
镜流收回敲门的手,“我不在的这几日可有懈怠?”
朝露老老实实回答,“对不起,日课都没完成。”
镜流给的日课是完成一万次挥剑,时而会根据景元与朝露的练习侧重点不同加练,朝露一直兢兢业业,就算没有镜流盯着,这几年也从未间断过剑术的练习。
这几天却什么都没做。
朝露昂首抬眼、凝视着镜流的眼眸时,总觉得如石榴般赤红色的美丽双眸快流出血液,流淌的鲜血从赤红的月亮滴出,凝聚一汪水潭,汇聚到她的脚边,令她的双足浸满鲜血。
但那始终是错觉,镜流的手放在了朝露头上,“补起来,先挥剑三万次,再在校场跑一百圈。”
朝露刚才还以为自己会被训斥,直至现在还是有点恍惚,但本能的答应下来。
*
朝露十二岁被镜流收为首徒,当初拿的木剑比起现在的大小,宛如玩具与真枪实弹的对比。
她把这次的训练拆成三分,挨次完成。
校场的一百圈也完美完成。
表现完美到无可挑剔。
在三万次挥剑中,剑从未有一次脱手,朝露握住剑柄的姿势始终稳稳当当。
镜流皱起眉头。
从日升至日落,再到天色全黑。朝露完成了所有练习,镜流也就这样看了她一路。
赤红色的双眸从未离开视线。
朝露的额头满是汗滴,头发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濡湿,整个人像是活生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校场的云骑军早就结束训练,只剩下朝露与镜流。
镜流阖眼,而后睁开,“再加一万下。”
朝露有几分诧异,喘着粗气露出困惑的表情,在大口呼吸几次之后,干涩的声音从喉咙溢出,“是!”
回答的嗓音中气十足,不见丝毫疲惫。
镜流却扶住了额头。
凌晨四点。
时间已经过了多久?朝露没有概念。
但从刚睡醒就被拖过来练习,直至现在都未曾停顿,让她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感知。
身体仿佛想起了无止境征战的疲惫,这却令她下意识的握住手中的剑柄,丝毫不敢放松。
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算次数的时候,数字东倒西歪,东一下西一下,比起练习更像是机械的挥剑。
镜流来到她的身后,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一推。
朝露的身体如山倒,扑通一声栽倒在地面,脸朝地扑得生疼。她本想翻个身,但好像就连咸鱼翻身都做不到,更别提鲤鱼打挺,支棱起来。
脸朝地扑上去的感觉既不软也不硬,有的只有全身酸疼以及鼻子好痛。
然后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抵达到了某种极限。
已经动不了了。
朝露听到哒哒哒的声音,而后一双鞋子停在她的身侧,镜流蹲了下来,“不过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死板。”
好嘛,最后还是被骂了嘛。
朝露头着地委屈兮兮,喘出的粗气一阵一阵,断断续续,喉咙和肺部都像是要烧着了一样,烫得令人心惊,“……”
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朝露努力的做出了咸鱼翻身的姿势,但只是手指在扑腾。
镜流终于叹了今天的第一口气,把咸鱼挣扎的朝露给翻了过来。
粉发少女灰头土脸,鼻尖摔得通红,好在没流血。
但这也侧面证明她的身体素质过人。
朝露已经失去了用鼻腔呼吸的能力,只能用嘴大口呼吸,再加上浑身湿透,真的很像刚刚才被捞上岸的深海鱼。
她的头仰着,只能看洞天穹仪所幻化出来的月亮与星星。
与外界的星月别无二致,甚至更为美丽。
镜流:“你可知……仙舟为何要追随帝弓司命,追杀丰饶孽物?”
朝露老老实实的回顾了一下书本内的内容,是因为丰饶孽物在寰宇中宛如永生不息的癌,所以才需要根除孽物。
……但原来师父是以为她在战场PTSD了,才这么折腾她。
不是啦!朝露在内心呐喊,虽然也有部分是战场的原因,但只能有百分之十,不对,百分之三十!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是因为……
“……”朝露躺倒,准备毫无润色的说出标准答案。
镜流的毛巾盖在她的脸上,容貌清丽的女子把朝露扶正,另一只手押在朝露的头发,用毛巾把湿漉漉的、像是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的朝露擦干。
“是为了铭记生命的重量。”
朝露的瞳孔缩小了一下,很明显,这是超出她想法之外的答案。
镜流从朝露的头发擦到她的脸颊,小花猫似的满是灰尘的脸被镜流擦干净,“仙舟人的长生仅在**,而过分漫长的生命会令人失去对情绪的感知。”
“同样,也会失去对【生命】的尊敬。”
“你当铭记,却不应过分沉迷。”
朝露双手双脚软乎乎,只能像一个洋娃娃,任由镜流对她揉搓扁圆,“嗯……”
镜流缄默了一阵,干巴巴地道歉,“我没想到你这么能抗,我以为三万下就结束了。”
朝露死鱼般的眼睛射出诡异的光,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迷惑,“?”
她现在只能倚靠镜流活动,双手双脚颤抖得根本站不起来。
朝露哽咽:“……”
“师父,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说的。”
镜流:。
镜流:“好。”
“我现在打电话给景元送你回去。”
半夜三更被拽来当苦力的景元:?
*
景元牌人形移动背背乐,用过的人都说好。
由于朝露的手根本抬不起来,采用打横抱的姿势会整个人头和脚垂下,像是托运死人,最终两人决定采用背着的方式带朝露回家。
基于要和朝露保持距离,景元背起朝露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驼背老奶奶。
“景元,你靠近点。”勉强灌了点水的朝露贴近景元,“我的头要倒下去了……”
结果还是不可避免的亲密接触了。
朝露把头埋在景元的肩膀,似是睡着了一样完全把重量压在景元身上,手和脚软趴趴的,让景元背着走。
罗浮的长乐天仍旧很热闹,走过一个又一个小摊贩,行过数个小巷,终于抵达了朝露住的地方。
自从三年前的一问,朝露就不住在景家了。景父景母觉得可惜,给朝露找了个很好的房子,离开前依依不舍。
但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朝露软绵绵的压在景元背后,景元身子一僵,随即问道,“还能开门吗?”
“钥匙在我口袋,要不然你就抱着我滴一下……”朝露恍惚着回答。
景家有点檀香的习惯,景元身上沾了熏香的气味,很淡,只有靠得很近的时候才能嗅到。
朝露曾经就是闻着这种味道长大的。
景元靠近门,让朝露抬起脸,过一下人脸识别。
朝露十分顺从,抬头,低头,压回去,一气呵成。
门开了,景元刚要迈进门槛,朝露开口,“景元……”
温热的气息不均匀的喷洒在景元的肩膀,由于朝露剧烈运动过,呼出的气息灼热,“虽然我想留你过一晚,但好像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白毛金眼的大猫猫景元翘起嘴角,“怎么?不想和我亲近了?”
当然,实际上两人已经都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
景元只想逗逗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朝露。
朝露:“……没有。我会害羞。”
……
景元的心跳漏了一拍。
奈何他还背着朝露,双手腾不开,没办法替他遮掩表情,“好好好。我会走的,把你带回房间就走。”
朝露的手环上景元的腰,“……”
“大家都走了。”
“因为……均衡……干涉了……”
“就算。”朝露的声音断断续续,景元的肩头因此湿润,“回来了……也不是原先的……我认识的祂们了。”
“我……”少女深深埋在景元的肩膀,“感觉……很后悔……但是……”
声音逐渐哽咽。
景元安静的、耐心的聆听。
“我……”哭腔与眼泪混合在一起,逐渐凝聚成湿润的水渍,声音越来越沙哑。
啊。
景元突然想:师父还是把朝露训得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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